《我有鬼眼谁有鬼脸》分卷阅读8

    他们从少年的时候就相识,一路乱七八糟、鸡飞蛋打地走来,几乎他的每一个表情,他都心里有数。但最近,王行云有点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情绪了。

    他仔细思考着,还有什么比拥有共同秘密的人,更亲密的伙伴关系么?

    有,吧?

    但王行云知道,这个‘有’就好似一条通往诗与远方的路。

    旁人觉得,既神秘又向往特刺激也禁忌。

    但对双方当事人来说,这是一条不归路。有去无回,踏进去,就不能回头那种,还是单行线。

    比起担心这条路的凶险与有去无回。王行云此刻更为担忧的却是:

    会不会现在的亲昵与信任只是个假象。看起来是一条大道直通罗马,实际上却是自己的错觉,没准在拓麻看来,此路不通。

    他突然想,试探下他。毫无初衷与目的性的。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不太理智的决定。

    有点像情窦未开的小姑娘,坐在花坛下面数花瓣,让这朵陌生的花来定夺她的感情状态。一瓣一瓣,既执着又认真地数着‘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既不科学,又幼稚可笑。

    王行云此刻的决定也与数花瓣的小姑娘异曲同工。

    他对自己说:如果他答应了,就……

    他还没想好,他答应了就‘怎样’,话已经夺口而出。

    “你另一个房间一直空着。房间空置太久不好,不如让我住进来?”

    “唉?行啊。”

    第12章 叶姑娘

    拓麻答应后,整个人才反应过来,然后斯巴达了。

    万年洁癖的面瘫脸桃花眼王员外,要住进来!住进!来……

    最近睡眠质量还可以呀,为毛会产生幻听?

    拓麻左右开弓,用双手一同掏了掏耳朵,怀疑道:“王员外,要搬过来跟我住?你你你……”

    不是有洁癖吗,这几个字到底也没说出口。

    他确实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让家里住别人。但王行云算别人么?那可是大爷,长辈!他能开口说,想住下来,那就是这个房子的无上荣幸!需要烧高香感谢列祖列宗的。

    当下他不敢含糊,得到王行云的再次肯定及确认后,马上打开手机上网订购了一批84消毒液、洗衣液、洗衣皂和消毒水。誓要将那个落满灰尘、早当成收纳件的房间,打扫的没有一颗灰尘,从灵魂都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这边两人正各忙各的,拓麻的手机屏幕猛地一亮,提示进来了一条未读短信。

    得,也别顾着其他的了,正事儿有进展了。

    拓麻和王行云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赶紧聚到一起看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精炼,没有一句废话。一一对应着电话里拓麻要求了解的信息。

    “这就好办了。”拓麻快速看完,转手把手机递给了王行云,让他慢慢研究。

    跟他之前猜测的**不离十。不过,资料显示,最近一次开房的记录,却不是固定的那两人,而是姑娘一人。

    一个人出去开房,这里面没有故事就有事故呀。拓麻笑的满脸不怀好意。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时机。

    拓麻回卧室,迅速的穿衣收拾,刚整理好了准备出门,发现王行云已颇为自觉的也收拾好,靠在门框上等他了。

    然后他突然有种:我的男友是霸道总裁,他脾气不好没耐心,却每次都在我换衣化妆后,默默地戳在门口等我,然后开车带我飞的即视感。

    王员外始终都是行动派。拓麻在鄙视自己无意识脑补的内容后,心里默默给王行云点了一个赞:男人都是看脸看腿的生物。虽然性别不合,但无疑王行云的脸俊腿长,被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东西,靠在门框上等,无疑会使人心情变好。

    于是心情变好的拓麻,搭着王员外分外惹眼的西红柿色座驾,一起向着短信中提供的学校地址奔去。

    委托人的女儿,上的是一所综合大学,学校专业较多,导致教室和住宿的区域都比较紧张,于是在两年前,校长大手一挥,将几个系人多的专业下放到了坐落在郊区的新校区。这才缓解了宿舍里、教学区,一到上大课,哪里都是人挤人胳膊戳着胳膊,腿挡着腿的囧境。

    人口密度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也产生了。下放到郊区的学生,都集中在语言相关的专业上。英语系、中文系、小语种和各种擦边球的编辑类专业,都被集中在天高皇帝远却格外荒凉的郊区。远离了大城市本该有的繁华与热闹,有人欢喜的享受这难得的安静与简单生活,奋力埋头于图书馆与自习室;有人无法忍耐这里的空旷与无聊,频繁留宿在外。

    这里成了一座伫立在荒郊野外的孤城。

    尤其是,下放到这里的,基本都是大一的新生。人生地不熟的,更容易抱团取暖,也更容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几个专业,还有一个显著的致命缺点:男生少,女生多。

    这简直是理工科出身,和尚班毕业的拓麻,心目中的伊甸园呀!

    他兴奋的一路上都没睡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边yy边摧残司机王行云的耳朵。

    “唉唉唉,你说那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女儿国寡妇村呀,肯定里面的老爷们一个个都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好不快活。”

    王行云全程低气压,看他说的欢,也没打断他,扫他的兴。

    待听他越说越离谱,才忍不住友好地提示到:“一般女生多的专业,都是阴盛阳衰。不是女神与勇者的关系,而是女王与贱民的关系。懂?”

    拓麻刚鼓起的兴奋神态,瞬间像被扎破的起球,没有突兀的爆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憋了下去。

    “也是唉。我怎么没想到呀。母老虎多的地方,哪里是天堂呀。”拓麻悲观的说道。

    “趁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梳理下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了。”

    “其实,整个事件,和情商有关。不过,以下我推测的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不代表事实哈。”拓麻挠了挠头,有点没底气的开口叙述。

    “先说这个委托人的女儿,为了方便,我们称她为叶姑娘。叶姑娘的家庭,比较复杂,但外人看来,却是正经八百的黑道。她可能从小受这个原生家庭的背景所累,发生过许多并不愉快的事情。这一心灵阴影,一直持续到她高中毕业。从她能不走后门,直接进入本市一流综合大学的门槛,可以看出,她很聪明,起码在学习上,肯下功夫。升大学,是一个告别过去的好机会。于是,她没有选离家近的,但估计到家里的原因,也并没有选择外地的。于是,在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新环境里,她重生了。她学习比较刻苦,也算是比较守规矩的乖学生。同时,像很多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她开始注重仪表,热衷化妆和打扮,因为她有了喜欢的人。对,就是那个记录中显示的,跟她频繁开房外宿的,高她两届的,不同系的学长。”

    拓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完全没说到重点,让开车的王行云一阵无语。却也一时半刻,腾不出手来给他脑袋瓜子一下子。

    第13章 学生的野心

    虽然拓麻没说到点子上,但也铺垫了许多,有较多线索可以揣摩。

    王行云正开着车,不宜分神。于是只想到了最不用过脑子的情节:“会不会是这个学长,劈腿了?叶姑娘收到了打击,才这样?”

    拓麻摇了摇脑袋,颇为不赞同道:“要是事情这么简单,预付款会价值10万?王员外,不要小看有钱人。越有钱的越会算计。他给了咱们10万预付款,我预估着尾款也差不多是10-20万,咱们一定要做出价值40万的事儿,他们才不亏。”他从副驾驶的腿前面的储物柜,翻出了一瓶水,边喝边接着道:“但我心里有点没谱,毕竟是动辄十几万的金钱白银,虽说这个女儿是个宝贝,但跟我预估的事情经过,还是差了那么一星半点。”

    “比如?”王行云开车时,向来言简意赅。

    “比如,这个学长做了畜生不如的事儿。虽然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显然还是有知情人的。我非常怀疑,这么多钱里,还包括了善后和封口费。”拓麻说完就继续喝水,平日里光看他猛喝水,也没怎么见这货频繁上厕所,也不知道这水都喝哪儿去了。

    “善后和封口费?”王行云陷入沉思。

    拓麻不敢私藏,连忙说道:“比如,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了,要是这位学长真干了缺德事儿,怎么在不牵扯到叶姑娘的前提下,搞他呗。顺便处理下,知道这件事的小朋友,让他们乖一点,不要乱传播不该知道的事。”

    王行云又沉默了,片刻道:“这些不都是委托人家的老本行么,用得着我们这些业余的?”

    拓麻当时就笑喷了:“王员外,你这就不懂了。什么叫老本行?人家近几年致力于洗白,怎么可能干这种简单粗暴毫无创意和品味的事。就跟大公司有品牌和宣传需求,一般都会把业务外包给专门的广告公司似的,交给专业人士做,自己花钱省事!”

    王行云最近刚开始戒烟,集中精力久了,不仅特别疲惫,还会特别烦躁心慌。但他并不想迁怒于他人,趁着一个红灯,随手顺过了拓麻喝了一半的水。也没直接对嘴喝,嘴唇隔着瓶口,稍稍一倾斜,隔空喝了一口水。清凉的瞬间水抚平了一下他倍感煎熬的心田。他抬手擦了下滴落在唇角的水,纠正道:“咱们不算专业人士。顶多算中介。”

    “好吧好吧。你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咱们的职业就从能力特殊的专业人士,一下变成不入流的赚回扣的中介了。”拓麻有点灰心丧心道。

    一提起能力特殊的专业人士,王行云突然心念一动,状似无意道:“这么说来,你最近的睡眠质量怎么样?你养的那个小萝莉,有没有什么动静?”

    拓麻觉得王行云兼职是聊天的克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成吧,最近睡得还不错。最起码,没一睡着就做梦,还给了我一点个人空间。不过上次吃的,预估以她的消化能力,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很快就饿了。”

    王行云趁热打铁,继续问道:“她一般饿了的时候,是个怎么不让你睡觉法?”

    “也没有故意不让我睡觉。按照她的亲身说法,肚子饿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和往昔被她吃掉的梦境。她和那些已成碎片状的乱七八糟的梦,会一股脑的,全出现在我的睡眠时间里。试问哪位大神,可以在垃圾堆里睡着?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吓醒了吧……尤其是往年她吃掉的梦里,以噩梦居多,真是不忍直视……”王行云的提问,激起了拓麻不好的回忆,他像一个脱水的萝卜,蔫蔫地耷拉在了副驾驶座上,瘫成一团。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王行云瞥了一眼副驾上的拓麻,道:“就是想打听下彼此的近况,毕竟要成为室友了。”

    “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拓麻一激动,脑袋直接撞上了车顶。

    “哎呦喂!”他边捂着脑袋,边手舞足蹈道:“你不嫌弃我那里卫生条件不达标呀!”

    王行云知道自己的洁癖备受嫌弃,但经过时间的磨砺,他的脸皮厚度,也与日俱增:“没事,我看你已经买了各种消毒和清洗的工具。加油干!相信你会让我满意的。”

    此时此刻,拓麻的心情只能用几个字来表达:“你大爷的王行云!”

    到达该大学郊区分校的路途并不短,但耐不住两人跑火车似的侃大山节奏。虽然大多数的情况下是王行云四两拨千斤的挑衅,拓麻很识相地全力接锅,继续用他的嘴炮把这个话题发扬光大,挖掘深远。

    很快小轿车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飞快盘下高架桥,下了高速出了收费站,一路开到坐落在远郊的大学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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