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鬼眼谁有鬼脸》分卷阅读3

    “这什么玩意?能做这种梦的人,挺有想象力呀?”

    拓麻缩着肩膀,一副想凑近看又百般嫌弃,既兴奋又后怕的表情,在幽幽的绿光照耀下,格外刺眼。

    王行云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怪蛇,眼皮一抬,瞥了一眼昏暗中飘红光的一侧,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红衣小萝莉脆生生地答道:

    “大概是长期被压抑的情绪,另一种形式的宣泄。”

    拓麻正忙着感慨这怪蛇通体覆盖的一层灰黑色怪鳞,以及闪着幽光口水淋淋的尖牙,并未留意他俩的对话。

    “我有点好奇,要是被这东西的尖牙,咬到,会怎么样?还有那些盖着黑布的展品,是不是也是这些怪玩意……”

    拓麻陷入自己世界般喃喃自语。他好奇心特别旺盛,还有点偏执,更仗着自己能力特殊,有梦兽护着,向来胡闹惯了。

    偏偏他这不靠谱的性子,却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他身随心动,直接脚尖一点,球状黄光一闪,就跃上了室内最高的一顶玻璃罩。

    拓麻动作太快,王行云想阻挡却始料不及。

    他皱了皱眉,望向身旁不远处的红衣小萝莉。

    红衣小萝莉戴着鬼面,并不能看出表情变化,只是声音略显无奈道:“梦里的事物很多都是个人**,最小范围内的不与当事人的内心有过多牵扯是常识。但他是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要不牵扯安危,个人兴趣我管不着。”

    王行云也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要整齐划一,集体行动。拓麻性子怪不是一天两天了,随他去。只要不影响大局就成了,梦貘都说它管不着,拓麻也不是他儿子,他更管不着。

    接了个单子大事没有,琐事一堆。导致王行云原本就不怎么美妙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转暖的原因,人非常容易心浮气躁,尤其是远远望去,映衬着淡淡绿光,拓麻那个自我放飞,疲惫不堪却满脸陶醉的嘴脸,他更是一股无名火梗在心头,异常烦躁。

    他强忍着不耐,朝红光走去。他示意梦貘压住脚下怪蛇,不让它乱动,掏出手套,快速带上,摒弃心理上的不适,伸出右掌轻轻拍了拍仍使劲扑腾的怪蛇。

    怪蛇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敢赤手空拳的碰它。它楞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骤然停顿了挣扎。王行云等的就是这么一瞬!他动作快如闪电,大手一伸,还没等蛇再次有行动,就变魔术一般,凭空用手掌在蛇身上划出了一道大口,探进去一阵摸索,竟从怪蛇巨大的身躯里拖拽出一个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人。

    还是个女人。

    不着寸缕。

    第4章 无脸女和半身男

    王行云右眼跳了又跳,张望半天也没看到拓麻那活猴儿般的身影有要回来帮忙的征兆。咬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裹在那女人身上。

    转头跟身后的小萝莉道:“你刚才可没说,这东西里面的人,是这样的……”

    他话说了一半,意思再清楚不过,显然在指责梦貘没把话说清楚,只说让他把怪物里面的人弄出来,没想到里面的人不仅又脏又臭,还tm没!穿!衣!服!

    王行云摘了早已湿哒哒变深紫色的手套,烦躁地摸了摸裤兜,恍惚想起,烟早在冷库门口就抽完了。

    不对,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别人的梦境里!

    意识到刚才一瞬间的混淆,王行云后背冷汗直冒:

    他陪拓麻出入别人梦境的频率并不高,近期比较频繁是因为拓麻急吼吼的态度,让他隐约觉得这位从小就不靠谱,但基本不求人的损友,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才求他来帮忙。

    梦境内的时间流逝,是与现实世界极为不同的。即使每个梦的构成都千奇百怪,但时间的压缩比例却相差不多。近期的几次行动,都颇为费时,王行云感觉起码过了3、5天,实际上都没有超过5分钟的限制。

    对时间感知的错乱,只是温水煮青蛙般,温和麻痹潜意识辨别能力的开始。

    很有危机意识的王行云,却发现了不妥:

    不常出入梦境的自己,都会一瞬间无法辨别自己到底在哪儿,那拓麻呢?

    王行云思考时精神很集中,无意中继续了在裤兜附近摸索香烟的小动作。

    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一个熟悉大小的硬纸盒。

    他脑子转的飞快:既然是在梦里,那兜里摸出什么都不奇怪。然后动作娴熟地掏出一根,夹在指尖,耳边随之传来“啪叽”一声轻响,眼前燃起了一小簇橙色的火焰。

    王行云身高接近1米85,在拥挤的地铁上都是高人一头的珠穆朗玛,导致想拼命示好,将功补过的小萝莉高举右臂,猛垫脚尖,才堪堪够得到王行云的手肘。

    王行云哭笑不得,看着小萝莉很积极地蹦跶着帮他点烟,那狗腿的气息极其浓厚,就差凭空再变出一只烟灰缸跪捧等着他弹烟灰了。

    他毫不客气地弯腰低头借着火点燃香烟,泄愤般地猛吸几口,熟悉的尼古丁味道霎时慰藉了他疲惫的大脑,缓解了他烦躁无处宣泄的情绪,恢复了冷静的思考。

    红衣小萝莉看他终于平复了心情,顿时松了口气。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从被扒开了肚皮掏出一个女人后,就不再有动静的怪蛇身上。

    王行云看不到它的表情,但敏感的直觉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他故作淡定地吞云吐雾,状似无意地开口:“……你不会,想吃了这个东西吧?!”

    他的内心早已被咆哮体字幕刷了满屏,“卧槽卧槽卧槽”的感叹,差点直接破口而出。

    “别!你……拓麻没有让你不要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么?”

    小萝莉闻言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似乎是忌惮他的百般嫌弃,小萝莉只是对着怪蛇的方向吞了吞口水,并没有其他举动,这让内心无比慌乱的王行云多少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沉默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哪一方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开口打破尴尬,就听到早不知乱窜到哪里的拓麻“卧槽”了一声,然后整个空间瞬间一亮。

    好刺眼,但好爽!

    这感觉,就跟在黑漆漆的储藏柜里找卫生纸却摸半天找不到,突然有人看不下去,帮忙开灯,天下大同的怅然感。

    静寂的空间,霎时被白炽灯照的明晃晃,分布杂乱的玻璃柜,倒映着周遭的杂物,更显拥挤。

    冰凉的地板上,突兀地响起了咔咔声。

    不难辨别,是高跟鞋敲击地面,带出很有节奏的声响。

    由远及近。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形状姣好的脚,穿着裸色高跟鞋。

    从脚的流畅线条,就能断定,这个脚的主人,一定是个讨巧卖乖、处事圆滑的熟女。

    “我说是谁打扰我鉴赏艺术品呢,原来是你。”

    高跟鞋的主人一路前行,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展示柜,来到了两人面前。

    她穿着粉红色套裙,黑色亮片小西服上衣,烫着很时髦的梨花头,交叠在胸前的双手涂满海蓝色指甲油。

    相当精致打扮的ol熟女。

    如果她有脸的话。

    明亮的灯光,此时却亮的刺眼。

    王行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无脸女步步走近,她那娇嫩莹白的面部肌肤,此刻却因为空无一物,反着光,好似一颗刚剥皮的大鸡蛋。

    见怪不怪。

    他的内心和外表一样平静的可怕。

    若此刻与无脸女面对面的是拓麻,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一定震惊的只剩下“我去我去我去”无限循环刷屏了。可惜他还攀在不知哪个柜顶,坚持不懈的想窥探黑布下面的个人**。

    无脸女仿佛刚刚看到他们,震惊中,慌忙瞥了一眼二人脚下瘫坐在地、披着王行云外衣,安静的仿佛死了的裸女。

    她清了清喉咙,轻车熟路地娇媚开口:“这位帅哥看起来很年轻。有什么事不能公共场合说,非要在我的私人空间堵我?”

    调侃的语气十足,配合她说话嗲嗲的味道,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哈哈哈哈哈!我不成了!你王行云也有遭遇女流氓调戏的时候!哎呦不成笑的肚子疼,差点栽下去,你这是谋杀!”

    拓麻站在高处,捂着肚子肆无忌惮的哈哈哈哈。他本就离众人不远,加上封闭空间虽东西多拥挤,但到底地方不大。一点说话声,各个角落都能听得到。

    红衣小萝莉默默上前,拽了拽王行云胳膊,待对方弯下腰,附到耳边轻声说: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不用理她。她为了追求美貌,整容了20多次,早就忘了自己应该长什么样子,梦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要害怕。”

    王行云被小萝莉近在耳畔的软糯语调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继而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了无脸女和裸女,躲到一边继续抽烟去了。

    被忽略的拓麻,此刻正不慌不忙地从最高的柜子顶,越到比较近的另一个柜子顶,一个个由远及近,越到距离无脸女最近的一个玻璃柜上,一屁股坐下了。双脚悠闲的荡了荡,开口道:

    “朱小姐,别来无恙,几个月不见,容颜越发精致了。”

    无脸女闻言愣了愣,抬头盯着拓麻,口中犹豫道:“我并未见过你。你是……?”

    拓麻满不在意地挖了挖耳朵:“你不认识我,但我见过你,电视里。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见,午间新闻快报。”

    拓麻并不打算继续与无脸女叙旧。

    他贼兮兮地搓了搓鼻子,豁然提高了声音:“朱小姐,我给你看个东西!”脚下使劲一蹬,只听“咚”一声巨响,他直接从柜子顶窜下来,落在了无脸女脚尖前,差点砸中那双美脚。

    朱小姐的十多年工作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粗暴无礼之徒,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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