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神经？」陆星川问道。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乔白说：「那些根本不认识我们的人啊，却对观察我们的日常这么有热情。」
陆星川回答：「这是人性，否则《楚门的世界》怎么会成为经典？」
「但我有时候挺害怕的。」乔白抽抽鼻子：「因为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好，听了太多赞美，总觉得哪一天会从高处掉下来摔得很惨。」
他说的也是常情，陆星川未尝没这么想过，但他依然安慰：「我觉得你挺好的。」
「嘿嘿。」乔白忽然间睁开大眼睛笑出声：「和你一起工作好轻松，要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工作就好啦。」
「你傻不傻？」陆星川反问。
乔白不回答，伸手打开车盖，开始哼着歌望向北京并看不清星星的夜空，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俏皮。
其实他一直都把陆星川当朋友，即便这「朋友」的概念已然超越了当年的柯以竹或是任何其他人，但也从未准备打破伦理的界限。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窗户纸，但凡有深情，就总有流露的一天。
只是乔白用尽所有想象力也预料不到，让他渐渐察觉陆星川对自己特别情愫的，却是大家的眼睛。
——
由于节目需要制作过程和与各家电视台的周旋，直至拍完第七期时，郑云才跟一家卫视签好开播。
国内已到了秋深冬至的季节，为了艺人活动自由并取到更美丽的景色，摄制组特地定制了美国特辑，乔白和陆星川当然也在其列。
由于广告投放到位以及名人聚集的号召力，首期收视爆表。
公司特意在纽约置办简单的庆功会以示犒劳。
已然和同事们熟悉起来的乔白就像朵交际小花，跟这个扯扯淡，跟那个聊聊天，在酒店宴会厅玩得不亦乐乎。
相反，陆星川喜静，礼数周到后便先回了房间。
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拍摄综艺，当然也会好奇网友们的反应，所以洗澡完毕便坐在床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录微博，没想到之前蠢蠢欲动的p邪教忽然风卷残云，刷的话题全是什么「陆乔**好」、「陆星川的男友力」、「小乔教你天然撩汉」之类的贱萌话题，人数之众甚至超过了公司雇佣的营销水军。
不太在网上玩耍的陆星川看得无语，随手点进个网友剪辑的他与乔白的视频，被满弹幕的凑对儿祝福吓了一跳。
这样说起来多可笑，那本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然被全世界如此热烈意淫。
正在此刻，酒店的门忽被从外面刷开。
为了第二天拍明星起床的桥段，乔白跟他分在了一间房，好奇地靠近打听：「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陆星川赶紧合上笔记本，靠着质问转移话题：「你没喝酒吧？」
「没……你跟全组说我胃做过手术，谁还给我酒喝啊……」乔白趁机抱怨，坐到自己的床上伸伸腿：「刚才还摔到茶几旁边，倒霉。」
陆星川看到他膝盖竟然渗着血，忍不住起身找医药包：「你几岁了？就不能小心点吗？」
「咦？刚才打电话，我妈也这样说我！」乔白惊奇。
陆星川没找到消毒药水，恨铁不成钢的瞅了他一眼，便出门去问助理讨要了。
乔白也是有八卦的坏毛病，还没忘刚进门时看到朋友满脸甜蜜笑意的模样，怀疑星川是不是在谈恋爱，便不厚道地打开了他的笔记本。
结果可想而知，浏览器上还没关掉的是他们两个的p剪辑，配着《恶作剧之吻》的主题曲，满屏幕的粉红色泡泡。
乔白吃惊地眨眨眼睛，大概是本能地害怕立刻对峙，又飞速将其放回原处，轻松至极的心情，也随之被隐约的不安渐渐摧毁了。
第48章
说不让你洗澡，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又把澡洗了？陆星川坐在床边，很仔细地帮乔白用药水擦拭伤口：明天别再沾水，不然很容易感染。
哦……乔白点头，望着他安静的俊脸发呆。
傻乔和高中时胡乱交往的那两个女朋友分手时，她们都怒骂他是小公主，当初这小子不太理解，现在却有点恍然大悟——也许无论是谁，都更愿意跟陆星川这样又温柔又聪明还懂得照顾人的王子在一起吧？
只是……
早点休息。陆星川擦完药，随手把他按倒在枕头上，边调着夜灯边说：明早他们六点会来敲门，我五点半叫你稍微准备一下。
乔白望见他睡袍间不小心露出的肌肉，别扭地移开目光。
其实自己也不会很在意被拍到任何真实的画面，但陆星川总是如此考虑周全，这家伙便习惯了被安排妥帖，以至于直到现在连节目策划都没读过。
陆星川借着夜灯淡淡的光，整理着他总是会随身携带的书。
明天要干吗啊？乔白小声问。
每组给固定的一百美金，然后比一下谁能靠它赚到更多的钱，不可以表演和唱歌。陆星川随口回答。
乔白最近都在没心肺地胡闹，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卖吃的，做饺子。陆星川道。
节目组就是喜欢拍这种偏向日常的内容，乔白眨眨眼睛没再吭声。
陆星川终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侧身望向他问：你怎么还不睡？这么认真？
那双眸子很深邃，出现在大荧幕都很迷人，更不要说在这么近的距离对视。
乔白讲不清心里面哪里不对劲，忽然伸手去关夜灯：我妈说开着灯睡觉皮肤会变黑的。
臭美什么……陆星川露出嘲笑的模样，那么自然、那么熟悉，又让傻乔愧疚：自己是不是常被同志骚扰，所以多虑了呢？
——
如果可以、寸步不离。
即便难免分开做任务，电话也是二十分钟就追一个。
重的东西肯定会主动拿在手里，吃的喝的全让出去。
所有辛苦的游戏都率先冒头，所得的奖励都拱手相让。
不抱怨、不生气，承担责任并且永远耐心。
……
这些是网友总结出的陆星川在游戏里对傻乔所谓的男友力，有人夸、有人骂、还有人说故意炒作。
但乔白自己很清楚，其实那都是真的，而且已经因为在录制节目而所有收敛了，否则生活中的陆星川更……
你多吃点，不然一整天太难熬了。
美味的三明治和一如既往的关心同时被送到面前。
次日早晨，鬼鬼祟祟翻着手机的乔白抬头对上陆星川的俊脸，敷衍似的点头。
陆星川并没有多虑，又主动去跟节目组确认流程和安全问题。
乔白坐在保姆车里面胡思乱想，实在不愿相信他对自己有那份特别的意思，但忽然间顿开的念头，难免带来了压抑不住的坐立难安。
给。
又有块巧克力出现在眼前。
回神的乔白努力表现得正常：几点开拍？
快了。陆星川也坐到他对面，车内空间有限，两条长腿没地方放，和乔白的交错在一起。
终究已经不是孩子的乔白不由地往后调了调椅子，而后才咬着三明治吃起来。
别噎着。陆星川不知从哪翻出瓶还冰着的牛奶继续习惯性投食。
正在帮乔白弄发型的姐姐忍不住笑：哎哟，别秀恩爱了好吗？
这种玩笑摄制组的人天天开，乔白之前半点都不在意，还经常随着大家一起调戏星川，但今天他的大眼睛里却有点慌乱的颜色，猛地被奶呛到。
……白痴。陆星川照旧嘲弄，却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衣服的奶渍，而是先扯过纸巾帮乔白擦拭。
没事儿。乔白莫名尴尬，嘿嘿地笑起来掩饰紧张。
——
虽然心里面七上八下，但是拿钱就得敬业这点常识傻乔还是有的。
在纽约的大街上被数不清的摄制组人员跟着忙里忙外，想要乱琢磨也分不开神。
他们两个照旧在集合之后就行动起来，先到唐人街买了各种食材，又在在街边支起摊位来贩卖煎饺和中式点心。
反正相关手续编导早就办完，只要在镜头前面卖萌卖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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