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伟擦擦脑门上的细汗总算松了口气，眼看要结婚家具都选好了，可新房装修了一半褚云薇从朋友家新搬的别墅做客回来非要换风格，他一听脑袋都大了，乖乖，人家是别墅咱是三居室那能一样吗？虽然160平的楼房面积绝对不算小，可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事到如今只要老婆不把家里弄得跟宫殿似得的什么都好说了，褚云薇往前走了两步觉得人没跟上来便转身去拽梁子伟，“你发什么呆，走啊！！！！”
梁子伟被耳旁高分贝的尖叫声震的头皮发麻，但也就零点几秒的时间他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将女朋友的头按进怀里并向后看去，‘嘭’地一声闷响随即而来的是马路上骤然急促的鸣笛声和更多的尖叫，街对面的人改变了行进路线四处乱跑但又诡异的向一个地方慌忙聚拢，“跳楼啦！摔死人啦！！”
说时迟那时快，梁子伟从回头的那一刻起腿已经本能的向后跨出，只是没等跑第二步后面就传来‘嗷’的一声，原来是褚云薇的长发缠到他胸前的扣子上，真是越忙越乱，梁子伟边解着女朋友的头发边安慰他，“亲爱的别怕，你什么都没看到，宝贝你先到车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小心啊！”头发解开的一瞬间梁子伟就蹿了出去，褚云薇只好在他身后大喊，梁子伟奔跑着朝后摆摆手，“锁好车门！别出来！”
☆、第八十一章 坠亡
八十一
‘刑警第二队队长陈修城、队员万俟离因个人生活问题暂停一切职务，其工作暂由一队队长郭凯鸣代替，特此通知。’
‘五一’第一天来值班的两人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吴科长递来‘节日礼物’，万俟离的手伸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倒是晚来一步的陈修城一把抽了过去。
吴科长看了看陈修城没有表情的表情表示鸭梨山大，“暂时的，罗局的意思是当然，这其实也不是罗局的意思，上面这两天一直在打电话催处理意见可罗局都应付过去了想着说过了节叫上刘厅长找上面好好谈谈，自己的同志嘛又不是原则性问题，谁知昨天下午白市长一声招呼没打直接上了厅里，还非要召开什么处长级会议，刘厅长好说半天总算是压下去了要不然非乱套不可，只是你们也理解一下领导的难处，这不是赶上过节嘛各项工作都紧张局长也马上要到省里开会，但是局里保证会给一个交代的你们放心，还是那句话，自己家人咱们肯定会极力维护的。”
万俟离从懵逼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虽然年少的时候过的不太顺意可自从上了高中大学直到参加工作他的努力和成绩一直被肯定，所以即使对局里的态度有心理准备可冷不丁收到一张停职通知单心情还是有点小复杂的，吴科长还在顶着陈修城的南极冰山脸倾诉局里的无奈，万俟离几乎要佩服他了。
陈修城在郭凯鸣堪称沉痛的表情中完成了工作交接，打电话让王越过来代替值班后带着万俟离开车出了警局大门，此时时间是上午十点半钟，梁子伟跑到街对面的事发现场拨开惊慌私语却又忍不住伸头窥探的人群。
五月晌午的阳光温热明耀打在大理石砖面上白晃晃一片，喷溅的血肉像一副施于重彩的抽象画肆意绽放。
死者是一个女人，长发四散的头颅被红红白白的脑浆包裹，她穿着清凉的黑色连身包臀短裙，四肢完全扭曲正面向下直接拍到坚硬的地面上让人不敢想象长发下的情景，“我是警察，大家别往前走了！那个小伙子，小心你脚底下的高跟鞋不要碰到！”见不少人已经报警梁子伟便出示了证件让越来越多的围观众人远离以保护现场，他抬头看了看这栋20多层高装满玻璃墙写字楼，她会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吗？
大楼里的保安听到这里有警察就聚集过来，梁子伟又晃了一下证件问他们，“你们认识她吗？看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没，没看见，就听外面有人喊一回头人就掉下来了，”一个圆脸的保安边说边用眼角撇了一下惨不忍睹的尸体，“大楼里每天进出那么多人再说都摔这样了，真不认识。”
“是啊，是啊，”大家纷纷附和他。
梁子伟又转向看热闹的众人，“有谁看清楚经过吗？”
人群一阵悉悉索索后诡异地安静下来
‘呜呜呜’急促犀利的警笛声呼啸而来划破血腥气里的暗涌躁动，“让开，让开，警察进入现场前面围观人员向两侧让开，”警示声中人群分为两股大家默默看着三辆警车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十几名警察鱼贯而出利索的开始分工处理现场。
“郭队，”梁子伟看见郭凯鸣小跑着过来，他有点奇怪自家队里最近都没有案子而一队前两天刚接了一起伤害案，按说局里应该优先分给二队才对怎么郭队长他们过来了？
郭凯鸣看到梁子伟也很意外不过马上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僵硬，“梁子啊，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我休息陪女朋友出来逛逛，结果刚从对面出来就遇上人跳楼了，真够惨的你们过去看看吧，”他边和郭凯鸣说话边朝从身边路过的其他同事点头打招呼。
“行，那我们去忙了，”郭凯鸣拍拍梁子伟的肩膀后朝尸体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梁子伟总觉得经过的同事都对他笑的特别客气，还有那么一点心虚？
在现场耽搁了不少时间梁子伟也没多想赶紧朝车里巴巴等着他安慰的女朋友跑过去，车门一打开褚云薇就扑到男友怀里，“天哪！刚才吓死我了，我第一次看见人跳楼！”
梁子伟在褚云薇背上轻轻抚拍，“别怕别怕，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就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咱们喝点儿红酒给亲爱的压压惊。”
谁知怀里的女友不仅没有娇弱的梨花带雨反而推开他眨着好奇的眼睛问，“那人摔成什么样儿啦我看电视里和网上报道的时候都得打上马赛克，什么脑浆迸裂呀四肢分散呀，咦好恐怖的样子，哎，是不是特惨？男的女的？”
“你怎么回事儿？出了命案严肃点行不行，瞎打听！”手里的面巾纸没了用武之地被梁子伟扔到一旁，他实在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明明刚才还一副快吓死的样子转眼就变‘八婆’。
褚云薇见他要开车就坐正身体去拉安全带，“我不是担心你嘛，刚才警车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又要留下工作然后让我自己回去呢，我现在手软脚软的根本开不了车，”说完又扭过身在梁子伟脸侧嚒了一口，“老公你真好，你能放下工作安慰我，我好感动，谢谢老公嚒！”
莫名其妙被女友称赞一番梁子伟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翻腾上来，他总觉得今天好像什么都不对头，刚想着给万俟离打个电话问问褚云薇又催着他开车说自己饿了又说想吃什么什么，他收回手，算了，也许是自己乱想呢？要是有事万俟离肯定会联系自己的，好容易休息一天别没事找事了。
这边梁子伟努力安慰自己，那边王越的举动更是奇葩，郭队长接到报警匆匆忙忙带着人出发了留他自己守着两间办公室，他愣了好一会儿木呆呆的拿起电话，不过不是打给自己的‘战友’而是打给了正在出现场的韩司音，“怎么办？我们队长被停职了！”
韩司音无语问天，这二队都是一群什么非主流啊,“慌什么慌，是停职又不是免职，能停就能复，你老实待着等我回去再说。”
“哦，”王越放下电话马上又拿起来，这一回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团队。
“嗷！！死啦！！”这是正在家打游戏的姚窕。
“啊？！！卧槽！！”这是刚点完菜的梁子伟。
果然没一个靠谱的
为了效果不那么震撼女尸被翻过来的时候几个警察围成圆圈隔断了群众的视线，“哎，”即使是见惯各种死状的韩司音都不忍心多看，单从衣着和身材判断这个女人很年轻应该不超过30岁，可眼前这张脸已经被摔的稀烂五官什么的都没了眼珠子垂挂在外面像两个踩碎的灯泡儿。
韩司音让痕检拍完照后简单记录了几个数据就跟郭凯鸣说，“把担架拿过来，脑浆收集一下尸体先带回去吧，郭队，你说这要是他杀也没办法，可要是自杀女人得多想不开啊，这种死法一点都不漂亮。”
郭凯鸣被狠狠地噎了一下，“是，是啊，”死就是死，还分什么漂亮不漂亮。
等几辆警察呜哇呜哇的撤了万俟离从大楼对面的车窗里探出头来，“好想过去看看。”
陈修城把他的头扒拉回来拧转车钥匙一脚踩下油门，“什么都没了看什么看。”
“我们可以去问问保安，说不定能知道什么。”
陈修城看他一眼笑了，“同志，你的证件呢？请出示一下。”
证件？证件被没收啦，万俟离一头栽到车台上随着行驶的颠簸一下下磕着脑袋，“怎么这样啊，我一个热爱工作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就这么失业了太没天理了。”
“坐好，”陈修城伸手垫在他脑门下面单手拨了一圈方向盘车子驶出停车位拐进大路，“我还是第一次过节休假你也是吧，安排点儿节目吧。”
万俟离凑过去嬉皮笑脸的问，“什么节目？要不咱俩去看场电影，再手拉手去游乐场玩儿一圈，你给我买个脸盆那么大的棒棒糖我举着，怎么样？”
“滚。”
“那我们干什么？”
“干你。”
“好啊好啊，有本事你停车我俩大战三百回合服软是王八!”
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直到车子开进逸阳电子的停车场才算告一段落，“怎么到这儿来了？”
陈修城停车推门，“找他说点事，你上去还是在车里等？”
“我也去，”万俟离跟着下了车，“我是不会给你们发展机会的。”
陈修城觉得今天在自己身边的简直就是个变异版的万俟离，不过知道他心里不太痛快也就由着他胡言乱语了，总之小家伙的精神状态比他预想的要好。
不知道陈修城是不是提前打了招呼，本应是午餐时间的顾长瑾竟然还等在办公室，漂亮的女秘书给三人面前放好咖啡后就轻轻退出去关上了门，顾长瑾端着杯子坐到万俟离和陈修城对面颇为有趣地打量了一会儿，“在我印象里越是过年过节警察蜀黍们都是很忙的，怎么两位今天有闲情到舍下小坐呢？”
万俟离低头小口嘬着咖啡假装没听到顾长瑾的话，可谁知他的沉默并没有打消对方的刨根问底并且还只针对他，“万俟警官，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说说嘛，也许我能帮忙。”
“没事，”万俟离斜眼看了身旁的陈修城一眼指望他能截住顾长瑾的话，可这人不但没拔刀相助居然很悠闲地拿着一本金融杂志随意翻看起来，顾长瑾还在假意关心的追问万俟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停职啦。”
“哦，这真是可喜可贺，两位想去哪儿度个蜜月？”
陈修城只想让万俟离面对这个小小的现实却无意让他暴跳，于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说话了，“说正题吧，光威那边基本已经有了与我们合作的意愿，主要是当初和燕正平牵线的市经委办公室刘主任一直还在施压，我这边得到个小道消息说燕正平答应事成后给刘主任一套华港区的海景别墅，现在问题是怎么坐实这个消息。”
“嚯，大手笔啊，刘老头一向不善于钻营这眼看就要退休了看来是不甘心想最后捞上一笔，恩，”顾长瑾十指相对眯起眼睛开始在心里拨拉小算盘，从万俟离的角度看去像极了正在算计别人家鸡窝的老狐狸，“他那个儿子倒和老子性格不一样，交友广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事交给我吧，顺便给兄弟媳妇出口气。”
万俟离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口里的‘兄弟媳妇’指的是谁，可顾长瑾就那么大咧咧地看向他，陈修城疑惑地看了顾长瑾一眼站起身来，“晚上我约了海康集团的两个股东吃饭，先搞定一个，既然你说了那刘主任就靠你摆平，速度得加快了还有一个白市长呢，卧槽。”
“呵，你这搞个对象动静可够大的政商两界都要踩上一脚，万俟警官你男人了不得，吹吹枕边风让他到我这儿来行不行？我求贤若渴啊。”
万俟离觉得一股热流迅速从脖子蔓延到脸上，他拽住陈修城的衣袖掉头就走，身后是顾长瑾得意的笑声，“太好玩儿了，他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
话表两边，经过法医的初步检验死者血液中发现了毒物残留喉咙处也有少量的呕吐物，梁子伟和姚窕也已经赶回局里参与案件的侦破。
下午四点一队加上梁子伟姚窕和王越开了第一次碰头会，郭凯鸣主持，“根据统计案发的盛景大厦里有大小三十家公司工作人员三千左右，事后我们对写字楼里的公司进行了问询，请各单位清点人数请假和调休的人员也都逐要个联系，据目前反馈过来消息还没发现失联的情况，现在我们手头上有两个案子所以进行一下分工，吴会军、江航、康兴斌你们三个继续跟上一个案子，会军负责，我、方菱纱和梁子他们负责跳楼案，你们争取尽快将人抓到有情况及时汇报。”
梁子伟朝坐在身边的江航偷偷打听，“你们那个案子怎么回事？”
江航摇摇头倒出一根烟给梁子伟，“可别提了，一个老婆出轨又被单位开除的男职工，晚上尾随单独出行的女人逮着机会就往人家脸上划一刀，好不容易查到人吧他那个老婆竟然帮着他逃跑了，不过现在已经有消息了这次肯定不能放过他。”
“啊？真够变态的，那他划自己老婆了吗？”
“那倒没有，不然还能帮他？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梁子伟深以为然，会后郭凯鸣将大楼收集来的所有监控分发到大家手上另外还要通过天网系统查出女人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最好能找到她的清晰正面图像尽快发布认尸启事。
各种方便食品、咖啡、茶、烟当然还有必备的眼药水，战斗物资摆满桌子这注定又是一个眼睛饱受折磨的长夜
“电话，电话”手机屏幕不停闪烁，一只汗涔涔的手刚从床上伸出来马上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抓回去十指交叉紧紧握住，“别管，离夹紧点。”
混着酒精味道的汗液滴撒到万俟离的胸膛他明明没有去喝酒却感觉自己比陈修城醉的还厉害，翻滚、抚摸、啃咬都想将对方吞之腹中，身下的被单已经湿腻紧贴在皮肤上每一次起伏都被蹭磨，他有些不舒服在陈修城耳边轻轻哼吟，“修城，我好烫，你的xx好烫，啊啊。”
陈修城俯下身紧贴着万俟离张嘴咬住有些微颤的下巴，“喜欢吗？我上你，喜欢吗？”
下面火辣辣的又热又麻又痒万俟离几乎要疯了，他的手插**进陈修城头发里使劲揉搓，“用力，我我那儿不行，啊弄死我了。”
万俟离这断断续续的一句一句对陈修城来说就是最烈的春**药，等到那声撕裂般的高呼来临时陈修城背上已经布满抓痕，万俟离失神般的将四肢耷拉下来他怀疑刚刚自己是否死过一次，陈修城还没有从他身体里出去依旧滚烫的jing身微微抖动可他没有力气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