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风雨声》分卷阅读74

    “好小妖,师兄果然没有白疼你。”

    好多事陈修城不说并不代表他无所察觉,之前陈修城几次建议白悦月换一个部门她都拒绝了却偏偏这时候离开其实已经说明了事态的发展趋势对他们不利,“她的背景确实让人头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忙案子吧。”

    **

    小毛头今年五岁半了住在彭海东面沿海的一个镇子里,他满百日那天父母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 一只满月的小金毛犬取名二毛儿,他们希望它能给家庭带来欢乐陪伴儿子的童年。

    这个周末风和日丽小毛头一家开着车到十几公里外的祁阳山上踏青野餐,爸爸妈妈收拾平地、支帐篷、架钓竿、准备食材的时候小毛头就带着二毛儿到旁边的小树丛里摘那些开着漂亮紫花的蔓藤,毛妈妈时不时朝儿子那边看一眼保证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爸,你看二毛现在和小毛头差不多高了呢,记得它刚来咱们家的时候只有手掌那么大小。”

    毛爸爸也往儿子那里看了一眼,不紧不慢的给鱼钩挂上饵将杆子甩到水里,“是啊,不过小毛头还是挺孤单的,反正现在开放二胎了家里条件也宽裕要不咱们在填一个给小毛头做伴儿?”

    “恩可以考虑。”

    这边爸爸妈妈轻松的聊着天那边的二毛儿却呲着牙将小毛头护到了身后,“二毛儿啊,你让我看看那是虾么呀,”小毛头奶声奶气的吆喝,踮着脚从二毛儿肩头看过去,只看见红彤彤的一团,“恩好臭臭,”再看一眼,“咦?二毛儿是肉肉啊。”

    “汪汪!”二毛儿回过身咬住小主人的裤腰就往后拉,可是小毛头背对着它再加上山路不平吧唧一个屁墩坐到了地上,“汪汪汪!汪汪汪!”二毛儿通人性,一看小主人倒了就朝着毛妈妈他们那边叫,叫完便接着原地打转阻止小主人好奇的目光。

    毛妈妈听出二毛儿叫声里的异样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哎呀,怎么摔倒啦。”

    “汪汪汪!”二毛儿冲着树丛的方向叫,像是要告诉女主人什么。

    小毛头一边让妈妈拍裤子上的土一边指着树丛,“妈妈,是肉肉啊,二毛儿不让我看我也知道,”说完还一本正经的摆摆手,“妈妈,肉肉臭就不能吃啦,会肚肚疼。”

    毛妈妈有些听不明白,这山上哪来的肉啊,难不成是死掉的小动物?那可得让儿子离远点,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怕,边想着边不在意的往树丛那边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毛妈妈的心差点要跳出来!!!她眼睛胀的生疼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将尖叫死压在嗓子里,她不能吓到儿子,“毛,毛头乖,妈妈,爸爸”她抱起儿子想跑可腿一软直接摔到地上

    陈修城带队赶到山上的时候小毛头一家人都被暂时安置到他们支好的帐篷里,毛妈妈吐了好几次靠着丈夫脸色惨白,小毛头苦着小脸一副闯了大祸的样子爸爸则在轻声的安慰他。

    万俟离走过去从兜里拿出一条士力架,这是早上他从姚窕的大布兜里顺出来的,“小朋友,我是警察叔叔,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

    小毛头还真饿了,从被爸爸跌跌撞撞地抱回来他连口水都没喝上,妈妈‘病’了爸爸要照顾妈妈,他稍微羞涩了一下看爸爸也没反对就从警察叔叔手里接过了好吃的,“谢谢叔叔。”

    “不用谢宝贝,”蛮可爱的孩子啊,万俟离帮他打开包装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顶指着旁边严阵以待的金毛犬问他,“这是你的狗吗?它好威风啊。”

    “它是二毛,二毛最听话了它会保负(护)我,”小毛头咬了一口士力架裂开小嘴冲万俟离笑,“真好吃,叔叔,我不吃坏肉肉,会肚肚疼。”

    “呕,”毛妈妈刚缓过劲儿听到个‘肉’字又捂着嘴往外跑了。

    “妈妈总么了?”

    万俟离又给小毛头打开一瓶水让他喝,“乖,不要跟妈妈说‘肉肉’知道吗?”

    在接到失踪案的时候他们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协查通报下放到每个派出所要求发现女性受害者要第一时间上报,饶是如此当他们看到树丛里那一团人形血块时也是震惊不已,别说毛妈妈一个女人了,就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都有好几个背着那家人吐得天翻地覆。

    那团黑红色的血块是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皮的长发女人。

    法医都在别的案子上已经尽力往这边赶了,尸体大家都不能动只能在外围搜索可能遗落的蛛丝马迹,姚窕又使劲咽了口唾沫把恶心压下去,梁子伟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让她到旁边吐一下会好受点,“没事,不丢人我刚才也差点吐了。”

    姚窕掏了块口香糖放到嘴里才敢开口,“不行,不能吐。”

    “硬撑什么啊,他们看不见我替你保密还不行吗?我看你憋的真难受。”

    “不行,我今天今天早上吃的虾皇饺吐了太可惜了。”

    梁子伟

    韩司音带手套的动作在看到尸体的一刹那停止了,“我的天哪!好久没见过这么让人心潮澎湃的尸体了!”

    心潮澎湃?!“咳咳,韩主任,”陈修城善意的打断了韩司音,这还有下属单位的兄弟,没见人家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吗,“先别抒情了,你看一下吧。”

    呦,这人也会开玩笑啦,韩司音要过他们收集的失踪者资料扫了一眼有些同情的看向陈修城,“做好心理准备吧,按资料来看这体型像是其中的一位,”她点了点周宁宁的名字,这个女孩21岁,是2月份失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酒吧的名字是杜撰的( ̄e(# ̄)☆╰╮( ̄▽ ̄///)

    ☆、第七十五章 美人屏

    七十五

    dna比对结果在第二天一早就放到了陈修城的办公桌上,韩主任目光如炬死者还真是那个周宁宁,虽然不幸却也为胶着的案件撕开了一道口子。

    ‘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吹弹欲破,软玉温香’此时众人再聚到玻璃板前时个个眉头紧蹙,难道共同点竟是女孩子们白皙姣好的皮肤吗?用来干什么?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韩司音的报告里提到凶手剥皮的手法十分老练几乎一气呵成,故而怀疑其有医学背景,当然了即使是优秀的外科医生也不是总有剥人皮肤的机会,想掌握这种精密的技术就离不开大量的练习,“死者生前生理指标居然一切正常,而且剥皮的时候她可能还活着,”万俟离摸摸寒毛直竖的胳膊,他头一次看法医报告看出惊悚片的感觉何况还有各种解剖配图加持。

    “你见过这种吗?”万俟离偷偷问脸色还算正常的陈修城。

    陈修城想了一下点点头,“之前在一个丛林部落里曾经见过他们的刑罚,不过没这么精细,他们剥掉侵入者背部的皮挂在最高的树枝以震慑其他部落的敌人,和咱们的案件应该没有关系,不过凶手要这些皮肤干什么?”

    梁子伟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某个风靡一时的三**级**片,“凶手肯定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就像《尖叫的村庄》里一样!”

    “会不会真的是模仿那个啊,咦,那个真恶心,”王越马上迎合,看来二人小时候没少受某地特产影片的荼毒。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姚窕居然眨着blingbling的大眼睛也发言了,“可是报告里说死者没有遭受xing侵**犯和虐*待啊,从肌肉比例来看甚至被喂养的很不错。”

    万俟离当然不甘示弱了,“而且受害者也不是妓**女,如果模仿应该不会忽略这些必要的细节吧。”

    “什么,尖叫的村庄?”

    四人齐齐看向发问者,《尖叫的村庄》都不知道?果然兵哥哥才是最纯洁的吗?于是半个小时里大家向陈修城科普了这部90年代最出名、最色qing、最恐怖以至于连影片带导演、演员统统被封杀了好多年的三**级大片。

    故事讲的是一个性格懦弱阴郁的男人,他在工作生活中备受欺负和排挤,被老婆带绿帽子后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了ji女身上,他用金钱把ji女骗到村里的老房子里反复强jian虐待后将她们的皮肤剥下来挂在靠山的屋梁上风干,最后铺到床下,这样的暴行实施了两年才被村民偶然间发现,警察将他击**毙后从被褥下收缴的人皮多达20几张,其实电影情节并不复杂甚至有些平铺直叙,主要是太写实了。

    梁子伟说,“男主角和一众女配通通三**点全*露哦,rou搏绝对逼真情节绝对血腥,看完后我一个星期都没敢自己睡,卷着铺盖赖在我爸妈卧室门口,现在虽然人被解*禁了,可影片至今都看不了,我同学有一张从海外买的碟片被奉为珍品,后来脑子抽筋想和女朋友分享一下,结果女朋友被吓个半死逼着他当面把碟片踩烂了,直言:有我没它!”

    王越深有感触,“是,是,光那个剥**皮镜头就有7分半钟,简直就是对人类心脏的终极考验。”

    “恩恩。”

    万俟离在姚窕头上忽闪了一下,“你恩恩个头,你那时候才几岁!”

    姚窕对手指,“我主要是观摩,观摩一下。”

    “停,我了解了,”陈修城敲敲玻璃板,“现在回归正题,按报案时间和排序来看周宁宁在第五位,距离第一个也就是去年1月23日失踪的张小影将近有一年的时间,而据法医的报告周宁宁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天,那是不是可以推测第六位的翟梅和4月16日刚刚失踪的唐思雯还活着,所以我们是有希望救出她们的。”

    梁子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可是在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从没接到过无皮女尸的案子,那之前死去的女孩子尸体在哪里?周宁宁的尸体又为什么会突然暴&露?”

    “很可能是凶手抛尸的时候被什么事情打断了,以往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啊。”

    陈修城抽出根烟叼到嘴里点着,“小妖说的有道理,往往凶手越匆忙越会留下线索,如果尸体没被发现说不定他还会回现场进行二次处理万俟、王越跟着我再去趟现场一根草一个石头缝都别放过,小妖继续处理视频,梁子把痕迹组拍的现场照片仔仔细细看一遍,还有,查一下所有失踪者失踪后的手机有没有通话记录,定位唐思雯的手机,虽然希望不大可总要试一下。”

    “是,”领到任务后大家很快忙碌起来,他们要尽所有努力救出两名可能还活着的女孩儿。

    罗局长之前又找陈修城谈了一次话,言语里隐隐透露出上级领导给局里的压力,但是现在一切以案子为主那些个头头脑脑自然由他顶着,“修城啊,万俟不必说了他是我的老部下,自你来了之后二队的成绩摆在那里任谁也不挑出什么,按说都是成年人这是你们的个人问题只要不影响工作我都看得开,唉呀,我也不是老古董嘛,可社会对同性感情的宽容度还不高尤其是对公职人员格外苛刻,相信你们之前也考虑到这些问题,我不敢说结果怎么样,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随意去抹黑我的人,可是,如果说有必要将你和万俟离调开,你考虑一下行不行,时间不多案子完后给我答复。”

    一路上陈修城都在想着罗局最后的那句话,流言已起,就这样分开恐怕更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他知道,纵是如此将两人都保留在系统内部恐怕也是局长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还是干脆退出去一个呢?

    “你在想什么?”

    “我想应该到山下的村子里走访一下,问问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不是陈修城瞒着万俟离只是现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而且王越正在前面开车呢。

    就像郭凯鸣说的‘这里可是警察窝’,所以陈修城的敷衍万俟离和王越都听得出来心里也大约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不过万俟离这次选择跟随他,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面对的最大一次威胁,他很好奇陈修城会有怎样的表现。

    **

    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可唐舒玉对汪媛绝对不陌生,儿子出柜之时可是将万俟离的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她之所以从未对万俟离恶言相向也是源于这一丝同情,如今听着汪媛毫不客气的言辞和她所采取的强硬手段即使脸上没显出什么心里可是嗟叹不已,万俟离也许本身&性*取向就有问题,可她儿子之前可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啊!她心里难道不气愤?不难过?!可就在最最生气不解的时候她唐舒玉也从没狠心想过要毁了两个孩子的前程,这是一个怎样奇葩的母亲啊!

    “行啦,我听明白了,”唐舒玉支起手腕打断了汪媛的滔滔不绝,虽然不太礼貌可她却顾不得了,再听下去她怕面前的咖啡会直接扣在这个自恋狂加公主病的女人头上,“对你们母子之间的过往我也是有所耳闻,恕我直言,你这是自断后路与儿子结仇,当然,他对你来说也许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只是自以为是的在行使你所谓的‘母权’”

    汪媛冷笑一声,“我不知道您听说过什么,这跟以前的事情也没关系,我不相信您就能对他们的行径视而不见什么时候国内的风气如此开放了?这种扭曲的感情在国外都会被人诟病!我只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来关心儿子的未来,难道错了吗?据我了解您的儿子曾经有一位相爱多年的女友,请问他是真心想和一位同性相扶到老?呵,还是说您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无耻的双**性**恋?”

    唐舒玉心中一凛眼锋如刀刃般冷峭,“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国外什么情况我不关心,我儿子顶天立地从没做过昧良心的事情,他是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至于他们的感情我和他的父亲也纠结痛苦过可我们选择原谅和理解,没有什么高尚的原因就像你说的,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关心儿子的未来罢了,至于你,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你之前的行为和现在的行为我都不认同,如果你再一意孤行我们陈家也不会坐视不理!再见!”

    直到坐进车里唐舒玉还忿忿不平,这都什么事儿啊!不过话说回来,她明明还没有彻底原谅两个小崽子好吗?怎么会莫名其妙跟他们跑到一个战壕里去了!!

    两个母亲在咖啡厅唇枪舌剑的时候陈修城一行三人又来到了发现尸体的祁阳山,四月的天气山上格外清凉尸体留下的血腥味也被山风吹散了不少。因为树丛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痕检组昨天只在很小的一块土地上提取到半枚男式的皮鞋印记,如果凶手没被打断那他准备将尸体藏往何处呢?陈修城站在抛尸点观察四周的地形,向北50米的地方是一条河向东300米则是一道山渊。

    万俟离来到陈修城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这些案子真的是一个人做下的吗?工程有点儿大。”

    “我看过一篇国外分析特殊案例的文章,里面说越是变态和操作手法精细的案子参与人数越少,往往是个人行为或者有家庭成员合作,现在线索还不明朗就先假定为个人行为,你觉得呢?”

    “好吧,”万俟离抬头看着他五官俊挺的侧脸,“你别想太多,我是说我们的事,你别想太多我会内疚,毕竟是我妈妈的过度行为导致了这一切,可是决定和你在一起的那刻我就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你肯和我一起承受压力,恩,我很高兴,真的,我觉得我没看错人,你的霸道我很喜欢,所以这件事情就听你的,听你的吧”在陈修城变得更加幽深的目光下万俟离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会不会觉得我自私矫情不够爷们儿呢?

    他从未对哪个人说过这样肉麻的话,这种将自己交出去小心翼翼等待审判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可他必须尝试一次,万俟离的心跳有些乱他不知道陈修城会作何反应。

    “有觉悟,很好,另外,”低沉迷离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陈修城挑起万俟离的下颌,“这是抛尸现场,我更希望在床上听到这些话。”

    嘎嘎嘎一排乌鸦从万俟离脑海里飞过,说好的感动和温柔以待呢?好在一股渗凉的山风很快让他清醒过来,“我觉得他是想把尸体抛到河里去!”

    整整一个下午,天快擦黑的时候三人终于在距离抛尸点500米远的一棵歪脖子树的断枝上发现一小片血迹,而树下刚好是一片乱石,为了看清楚王越打开强光手电,“卧槽!他被扎伤了?太好了!”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凶手的血迹但是微小的发现还是让三人欢欣鼓舞,陈修城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像切豆腐一样片下整块树皮,“看颜色留下的时间还不长,如果不是死者的那极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收好这唯一的发现三人并没有马上回局里而是到山下的村子里转了一圈,想要上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山的背面爬上去二是从村子中间自修的小公路上穿过然后走盘山道,山的背面车开不上来只能靠体力爬,单人尚且困难何况还要背一百多斤的尸体,再说也太招眼了,若是晚上更是不可能,所以盘山道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现在人们的防范意识增强了,即使在村里临街的住户和门市也安装了不少的监控摄像头,一个年轻女子在山上被人剥了皮的传闻在不大的村子里当天就炸开了锅,所以当三人亮出证件后马上就被热情的村民包围了大家好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们了解到为了保证安全村委会甚至组织了临时安保组日夜巡逻,好,有这个意识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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