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苏逍娘顿时有点小尴尬“学是学了,不过好难。”
“拿来我看看你学的怎么样了。”瞑幽顿时来了兴致。
“这个,真要看?”苏逍娘不确定的问道。
“嗯!”瞑幽肯定的回答。
“呃,好吧。”苏逍娘侠女的气场瞬间不在,拖着脚步慢慢进内室,一步一回头,不时的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瞑幽,得不到想要的表情,苏
逍娘失望的走进内室。
不一会,捧了一大摞的纸张出来,瞑幽从凳子上跳起来凑上前去。
一张一张的掀开那些纸张,瞑幽皱眉沉思:“我记得是让你学书法的,你怎么去学捉鬼了?”
“谁学捉鬼了?”苏逍娘瞪眼。
“你不捉鬼,画这些鬼符做什么?”瞑幽眉头挑的更高。
苏逍娘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的书法!”
“书法啊!”瞑幽扭过头,朝着苏逍娘龇了一下牙“开玩笑的吧,你写的难道是天书,一般人他还看不懂?”
这下丢了人,苏逍娘脸一红,一股脑的把瞑幽手中的纸张夺过来。
瞬间,瞑幽手中就剩下一张纸了,狮子眼疾手快忙把仅剩的一张纸举得高高的,不想打击苏逍娘,只能尽力夸她:“啊,这幅画不错啊,这个绿色的,是树吧?树下面的白毛猴子也挺像,咦,这猴子怎么还拿着···这难道是扇子?”
“给我!”苏逍娘伸过手去抢,瞑幽跳着躲开,画在手中飘来飘去,还是被夺去了。
郝流枫开着落在手里的画,先是有一丝的迷茫,继而是小欣喜:“这,应该是我吧?”
“那是猴子!”瞑幽和苏逍娘异口同声喊道。
“猴子我也认了。”郝流枫嘴角上扬,将手中的画小心翼翼叠起来,揣进怀中。
瞑幽眨巴两下眼睛,先看看苏逍娘,后看看郝流枫,惊叹道:“这样都可以?想当初我写的诗,差点噎死先生。”
“先生还好吧?”放好画之后,郝流枫才开口问道。
“好的很!”瞑幽一屁股坐回石凳上“他在神界逍遥的很,整日就是弹琴、画画,写诗、品酒,偶尔还会去人间听个小曲,跟那些凡人谈论些风花雪月的乱七八糟。”
这醋味,真是浓的很。
瞑幽的心里有些许不舒服,不在先生身边,总是觉得不够安全,目光瞟见偷笑的苏逍娘,狮子眼睛一瞪:“笑什么,你的琴学的怎么样了?”
“啊?”苏逍娘垂下眼睑,整个人都拉拢下来,她在瞑幽对面坐定,眉头微微皱起“琴一点都不耐,我还没开始,它就断了,这个真不能怪我。”
“是,是,不怪你。”瞑幽泄气的躺在椅背上“不用说,你的棋学的更糟糕。”
“不是!”苏逍娘立马起身“这个我学的很好!”
“真的?”瞑幽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
话音刚落,苏逍娘利索的翻开石柜,拿出两盒棋子,转向瞑幽:“你看着啊!”
瞑幽咧了咧嘴,终于还是弱弱开口:“棋盘呢?”
“我已经练到了不用棋盘的地步了。”苏逍娘得意的开口“你看着啊!”
‘嗖嗖嗖!’只见苏逍娘伸手向外,白色的棋子闪过,然后就一排白色的棋子,在对面的石墙上打出一个‘一’字!
“果然功夫深!”瞑幽叹道!
“等着,还有别的”苏逍娘连发三子,在一的下面又加一道“是不是排的很整齐?”
“果然很整齐!”瞑幽继续赞叹“高手啊!”
苏逍娘眉眼中,终于开始神采了,猛的一拍瞑幽后背:“要不要跟我比比?”
“好,我们开始吧!”瞑幽兴致勃勃的拿了一盘黑子。
‘嗖嗖嗖!’
‘嗖嗖嗖!’
···
半晌之后,苏逍娘还在向着墙壁上钉棋子,瞑幽忍无可忍:“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下棋啊!?”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苏逍娘无辜的回头“你怎么不出棋?”
瞑幽的脑袋被一个棒槌狠狠的敲到,他难以置信的指着墙上钉着的一堆棋子问道:“你说的下棋就是这样?”
“是啊,不对吗?”苏逍娘回头,一脸无辜。
瞑幽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双手扶额,神啊,他早就该怀疑的!
“哦!”苏逍娘猛然大悟“你说的是在棋盘上下棋吧?”
瞑幽把脸扭到一边,他的小心肝在颤抖:“我说的是下棋,不是在棋盘上钉横杠,竖道!”
“是下棋啊,谁说钉道道了?”苏逍娘歪着头说道。
瞑幽起身:“你确定你不是钉道道,也不是钉那些奇怪的东西?”
“确定啊!”苏逍娘跟着起身“棋盘上岂能乱来?”
“好!”瞑幽的心放下去了,招呼郝流枫那棋盘,在仙界的时候,都嫌他棋臭,也嫌他棋品差,他的闻先生宁愿自己跟自己下,也不跟他下,好不容易找到棋友,瞑幽的手痒痒了。
在棋盘中心放了黑子,瞑幽再捏一枚。
‘嗖嗖嗖!’
···
棋盘上瞬间下了六个白子,将他的黑子团团围住。
瞑幽瞪眼:“干什么你!?”
“下棋啊!”苏逍娘的眼瞪的更大“这个梅花图案难道你不喜欢?不喜欢我可以换别的图案的。”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不在棋盘上摆奇怪的东西吗?”瞑幽快要哭了,他都不明白他的先生当初是怎么教会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课业的。
“我没有啊,我摆的是梅花啊,哪里奇怪了?”苏逍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瞑幽一眼,对于挑刺的殿下有些许不满了。
瞑幽将脸埋进手中,久久不肯抬起来,他再也不想看见苏逍娘这株奇葩了!
“怎么了怎么了?!”苏逍娘不满的拍着瞑幽面前的石桌“本姑娘有那么差劲吗?”
“不是一般差劲啊!”瞑幽的脸埋的更深“你这样,将来怎么母仪仙界啊!”
“母仪仙界?”苏逍娘瞪眼“谁要母仪仙界?”
瞑幽从手中抬起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郝流枫才开口:“郝流枫虽然暂时被撤了太子,但他是玉帝唯一的儿子,仙帝之位迟早是他的,他可以娶一个野蛮的女人养
在后宫,但他不能找一个野蛮的女人做帝后,你这个样子,怎么压制别的嫔妾,怎么统领后宫?”
苏逍娘愣住了,这些,她从未想过,仙帝,帝后,多么遥远的两个词,她回眸,看安静的坐在对面的郝流枫,才恍然间明白,他们之间,或许是有差距的。
郝流枫也愣住了,他以为瞑幽给苏逍娘输仙气,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瞑幽原来已经考虑到了这么久远,一时间,那个英姿勃发的仙兵统领仿佛回来了。未雨绸缪、目光远大,这些曾经都是别人给瞑幽的评价,虽然自己总是嗤之以鼻,虽然自己总是不想承认,在心底,却是有一点羡慕他的。
场面一度安静,瞑幽尴尬一瞬:“嘿嘿,当我没说。”
“无事。”郝流枫思量很久,才缓慢开口“无论是神是仙,是鬼是妖,我这一生,也只打算求她一个娘子,她若不允,那我终生不娶。至于压制嫔妾,统领后宫的话,莫要提了,提了也是羞辱我罢了,我跟他,是不同的,你们该知道的。”
☆、困与被困
“小白小白,小白小白!”绿色的鹦鹉在房梁鸟笼里跳来跳去,不时的喊着。
屋子的一角被法术笼罩着,坐在角落里的小白垂着头,纤细的手腕上挂着锁链,他双腿并拢,两只胳膊搭在腿上,额前的发丝有些散乱,整个人有些颓废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眼睛眨了一下,脸扭到一边,神色中带着几许憎恨。
缓步而来的人是郝英俊,他径直朝着小白的方向走来,房梁上挂着的鹦鹉看到他便扑闪着翅膀叫喊“英俊英俊!”
郝英俊手中端着流金的托盘,盘在放着的是几个紫色的水果。
他穿过布下的界,在小白的身边蹲下,目光跟对方在同一水平,从盘中拿起一个果子,慢慢的剥着皮。
紫色的皮丢在地上,白色的果肉露出来,郝英俊把果子伸到小白唇边,小白靠在墙上,任由那果子伸在唇边,连头都懒得扭一下,长长的睫毛下垂着,昔日神采飞扬的眼眸被遮住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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