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三百三十六章 互相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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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老爷子的老脸发青,在火光下,时明时暗,总给人感觉阴沉沉的。

    林青松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林方氏瞧见,嘴角狠狠地抽蓄,忒么的,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小叫化子是哪个世家公子呢。

    林老爷子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直白点的问比较好。

    他已经多次领教过林青松的毒舌功,不想再让自己脆弱的心肝肺受伤。

    “那啥,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大伯今儿在外头听到一事,他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跟你说说。”

    林老爷子说这话时,抬头看向林顺风。

    林顺风此时正挨着林青山坐着烤火,他随即把自己听到的话转述了一遍。

    “我说林青松,你在外头闯了啥子祸那些人已经寻到镇上来了。”

    为何他如此肯定,是因为林青松听了他的话后,一个劲的在点头呢。

    林青松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吧,你们也晓得,当年我为啥离家出走的,在镇上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爷,让我做了他的小跟班,我那会子还小,啥都不懂,那位老爷人很好呐,瞧我是因为我妹妹的事而离家出走,说我重情重义,如今回想起来,我心中甚是愧疚。”

    林方氏听了,心中暗骂他蠢货,攀上了高枝,不晓得紧紧抱住,弄成个叫化子跑回家来白吃白住。

    “即然那位老爷看中了你,你在那边好歹也干了几年活,总地成了个叫化子”

    “奶,您莫要急,先听我说完嘛,那位老爷膝下只有一女,又见我待自家妹子好,说我是个重情义的,一直带着我在身边做事,因为我做事很认真,也的确不曾贪他半个铜板子,每次的帐目一个子儿不差的能对得上,渐渐的,那位老爷待我越发放心,手中一些不大的小生意,也挪移到我手上来,交给我来办,他又给了我几千两银子,叫我来楚州城进货,我寻思着,好歹我也混得人模狗样,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架势,便想着回家来一趟。”

    林青松说到这儿,林顺风迫不及待的追问他:“即是叫你衣锦还乡,你咋就落魄成那样了而且,那位老爷给了你银子,你咋不先回来看看,还说什么做叫化子也不错,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这都是老黄历了啊。”林青松无奈地两手一摊,道出实情:“我虽在那位老爷跟前当差,可我一个月的月俸并没有多少,又加之我常年累月在外头行走,也要积攒些属于自己的人脉,一来二去手头上的银两所剩无几,我琢磨着,即然那位老爷给了我几千两,我先挪个几十百来两银子去赌庄碰碰运气,兴许,能赢几把,我也不求赢太多,只要翻个一两番,让我有盘缠回家一趟,孝敬爹娘和爷、奶就行了,谁又晓得我头回去赌场,手气竟出奇的好。”

    说到这儿,林青松又忍不住一阵唏嘘,接着说道:“当时赢了有差不多千把两吧,我要是及时收手,给爷、奶分点银两买些地,当不了小地主,也能当个小富户呢,可惜啊,都怪我蠢,贪心不足,竟想再多赢点,谁晓得,后面就跟背时鬼似的,手气差得要命,不但把赢的输了,还把老爷交给我进货的那笔银子也给输光了。”

    林顺风惊疑:“可那两人瞧着不像是生意人家的仆人啊。”

    林青松再次点头:“那两人是赌庄的打手,我输红了眼,不敢想像要是被老爷知晓这事,我的最后结局是啥!我当时只想着要赢回来,要想办法把输掉的本钱赢回来,我也不求别的。”

    林顺风吓得出一身冷汗:“你借了多少”

    “我也不记得借了多少回,反正,应该欠了那庄头一、两千两吧。”林青松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子,无意识的拔着火坑里的柴火。

    林方氏气得想把火钳砸他身上,林老爷子暗中出手拦住她。

    林顺风被吓得呆愣住了,忒么的,这个死叫化子比林顺水那家伙还要麻烦得多,这可是大祸水啊。

    即知是林青松闯得祸,他就想把林青松捉了交给来人,他才起了这么个念头。

    林青松那边已很懊恼地说:“早知这些人会追过来,我当初就该继续在外头做叫化子,即便死在了外头,也好过连累家人,如今到好,想必那些人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下塘村来了,我便是跑了,或是叫大伯捉了我送到那些人跟前,都无济于事,那些人即知道了我老家在此,便会从家人的身上收刮损失的银钱。”

    林方氏闻言眼前一黑,她不敢想像,自己一把年纪了,临到老还要被人卖到青楼去接客!

    她真的不想要!

    林顺风闻言气得骂娘,还真的如那两人说言的一般,为了收回本钱,是真的干得出那样的事啊

    “爷,奶,对不起,都是孙儿不孝,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林方氏气得老脸青一阵、白一阵,林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他咬着后牙槽问:“就算你跟你爹断了父子关系也没用”

    “对啊,那些人可不管的,再说了,就算断了父子关系,我跟我娘没断啊,我跟其他人也没有断,而且那些人可不管这些的。”林青松气馁的回答。德德小说

    “那咋办,怎不能叫咱们一大家子被人一锅端了吧!”林顺风的心里慌得一逼。

    林青松讷讷地道:“我也不晓得咋办,是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兄长姐妹们,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家陪着家人,就是怕以后再也没机会相见了。”

    他的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方氏气得发飙了:“你即知道自己在外头闯了祸,干啥不死在外头来得干净,做甚要牵连我林家人你这个该死的叫化子,当初,就不该留着你活在世上。”

    “行了,老婆子,事以至此,你凶他也没用,如今之计,是快些想出个好法子,把其他人都捞出来。”林老爷子是块老姜,说的话也顶用多了。

    林顺风想了想,一脸厌恶地问林青松:“我问你,若是分家了的话,管用么总不能你们一家子被人弄进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就要捎上我家和你二伯家吧,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林青松低着头,几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更不晓得他在听到林顺风这话时,很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话,应该是他问屋里的其他三人吧。

    哄骗了他那个便宜爹多少银子啊,二十几年辛苦劳作,一大半都流进了林方氏的荷包里,估摸着这仨的良心比木碳还黑。

    “我这不是以为对方查不到这里嘛,这事儿都过了一年多了。”

    “什么”林顺风傻眼了,他还以为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他就说嘛,若是最近几月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林青松是装的

    “我说,我在外头讨了一年多的饭,当了一年多的叫化子,也没发现有人追踪,谁晓得这些人贼心不死啊。”林青松说后来,越发理直气壮:“又不是我成心要把他们引来的。”

    “你......”这一次,林方氏是真的被气晕过去了。

    林青松撇了撇嘴,见林老爷子和林顺风只顾着救醒林方氏,他小声问了一句:“你们忙,要不我先回去了”

    没人回答他,声音太小,那两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方氏身上,哪里会留意他说了啥

    林青松又道:“你们没说不同意,那便是同意咯,你们慢慢忙,我先回去啦,嘶,外头的风好像更大了,早知要说这么久的话,出门前就多披件袄子了。”

    他搓搓手板,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步伐矫健,心情愉快地离开了林顺风家。

    把林方氏救醒后,三人又在屋里密谋了许久,林顺风和林老爷子折腾了半宿才去睡。

    又因林青松所说的事,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头顶,林顺风一夜都没合眼,衣服也没脱,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了一晚上,生怕一睁眼,自己就换了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一直焦急地数着公鸡打鸣的遍数,终于,估摸着外头已经开始天亮了,他立马起床把牛梅花叫起来去烧水洗脸,准备去等下就去苏家。

    腊月二十四日,小雪。

    今儿是小年,林安心和苏婉屏把该安排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数日,只要让婆子们按平日的惯例来行事即可。

    黑甜一觉睡到自然醒,屋子里暖烘烘的,想必是她的两个丫头早早起来,在碳盆子里添了不少木碳,她裹紧被子,伸长脖子朝屋里的碳盆子望去,果然如此。

    “姑娘,你醒来了”爱晴欢快的声音响起。

    林安心微微眯起眼,笑应了一声。

    “咦,你手上这是拿的什么”

    “新袍子,新裙子,还有新的珠花、堆绢花,夫人叫未满送来的,说今儿是小年,是小孩子该过的年,从今儿起,家中的两位姑娘都得穿新衣裙。”

    爱晴把东西搁在桌子,又朝外面喊了一句,听到听泉在答,说她已经让婆子去提了热水来,马上就给姑娘打水进来。

    “听泉先前估摸着姑娘该醒了,便让婆子去厨房那边打了热水来。”

    许是因为晚上碳盆子烧得太旺,林安心一觉醒来觉得嗓子有点干,让爱晴倒了杯水给她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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