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二百八十六章 哥哥回来作妖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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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不时,林玉竹请了村长过来。

    下塘村的村长姓刘,年纪比林顺河大,跟林顺风同年。

    身才矮小,微胖,一身细棉中长袄,腰间系着一条布腰带,上头别着跟林顺河同款的九火铜旱烟杆子。

    他背着个手,迈着外八字步,精神抖擞地从外头走进来。

    “咳,你们唤我来有啥事,小丫头片子,嘴儿紧着呢,一路问她话,都不肯直言到底啥事。”

    林玉竹跟在后头笑嘻嘻地答:“这不,这事儿我又做不了主,我说了也不算,咱们小辈儿,一切都还得听长辈们的吩啥,村长伯伯那样问,我哪里敢胡乱说,一个怕因为我好心办坏事,到头来惹得您心中不痛快,二个嘛,还是要看我爷奶的意思。”

    林玉竹也是个精乖的,直接把这口黑锅甩到了林老爷子、林方氏的头上。

    刘村长一听,心中就不痛快了,林方氏这老两口,可真正是拎不清的,偏心都偏到天外去了,整个下塘村的人都晓得,这老两口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两人的大儿子。

    莫非,又是这老两口在作妖了

    他轻咳两声,端着村长的架子,正好柳三娘搬了椅子过来请他上坐,刘村长昂首挺胸地走过去,从腰间抽出旱烟杆子,林顺河被柳三娘暗中掐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忙从自己的烟袋里捏了一些烟丝帮刘村长装上,又给他点上了火。

    刘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心情愉快地猛吸了一口,方才赞道:“哎,真瞧不出来啊,顺河老弟,你这烟丝儿,比我的还要好上不少呢。”

    林顺河面上光亮,忙答:“是我家小闺女孝敬的,苏家是哪样的人家,刘村长你是晓得的。”

    难怪了,原来是苏家送来的,他就说呢,以林顺河的这猪脑子,晓得花钱给自己买这么好的烟丝,那太阳可就真打西边出来了。

    “村长,你觉得好抽,待会儿拿点回去尝尝。”

    苏家啊,刘村长表示他惹不起,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家里烟丝多着呢,不缺这口,你闺女孝敬的,你就安心受用吧。”

    随即,他又瞟了林方氏老两口一眼,这才慢悠悠地抽着烟,边说道:“顺河老弟,你家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林青松站在那里乖巧地喊了一句:“奶,村长问话呢。”

    随即又跟村长道:“那袍子是我妹子给我缝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故,如今要给我爷、奶拿去镇上死当了。”

    刘村长闻言,眉毛微微一抖,这林方氏和林老头的胆儿也太肥了吧。

    林方氏可不知他心中咋想的,听到林青松的话,忙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哟,大侄子,你几时来的。”

    就她这拿捏架子的样儿,刘村长心中越发不喜。

    大侄子哼,真以她有多大的脸么,林顺风那一大家子,就是那河里吸人血的蚂蝗,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刘村长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林方氏老两口,以及林顺风一大家子。

    “有事说事,林家婶子,我忙着呢,可没有那闲功夫和你瞎扯。”

    林方氏也不敢真得罪了刘村长,忙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刘村长心中即惊又疑,这林青松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下塘村的人都背后赞他是个大孝子呢,哪里就好吃懒做了,更莫要说穿上了那上好锦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来做客的贵公子哥儿呢。

    林青松和林安心的肤色随了柳三娘年轻时,白白净净,跟去了皮的水灵白萝卜一个样儿,长相也随柳三娘多些,至于林青山和林二丫更家肖父,两人跟林顺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刘村长初见林青松那身打扮时,可是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会儿,听到林方氏如此贬低林青松,不由觉得这孩子也忒可怜了点,摊上这样的爷、奶、老爹,的确还不如早早单独立为一户。

    “你的意思是单独立为男户,只是这村里你又没有宅基地......”

    林青松忙道:“无妨,我先将户头挂村里,待以后有宅基地了,再落到那里也不迟。”591看

    刘村长没遇到过这事儿,但大周律法也没说不让,反正是清清白白的下塘村民的崽崽,依了他的意思,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林方氏见刘村长没听明白,忙又补了一句,道:“说出来不怕刘村长笑话,是我家顺河要跟这死孩子断绝父子关系,是给气的呢,成天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刘村长正想反驳林方氏,林青松已抢先开口,道:“村长,我爹也是愿意的,我这边已准备好笔墨,只把这契约立成就行,还请村长做个主。”

    像这样的事,一般是还要几个见证人的,不过,林老爷子两口子不懂这些,林青松直接就在下方写了苏君扬、刘村长的名字。

    契书大意写着,由林方氏、林老爷子出头做主,为林顺河、林青松两父子断绝父子关系,并由林青松提供的两套湖绸秋袍,一件松花绿底八达晕银竹蜀锦袍,一件青白底菊花暗纹蜀锦袍,另再有两双黑锦缎长靴及布袜数双做抵,由林方氏当当后,所得银钱供林顺河将来养老用,林青松自此,不必再负担林顺河往后的一切开销费用,直至林顺河老去。

    刘村长来来回回看了三遍那契书,不确定地再问林顺河:“你当真要跟青松这孩子断绝父子关系”

    林顺河点头:“断绝父子关系,我也是为了他好,我以后老了干不动活了,也能少拖累他。”他没好意思告诉刘村长,林青松这孩子是打定主意要做一辈子叫化的。

    刘村长嘿嘿直笑,林家这些人得多瞎啊!

    金鳞所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即化龙。

    他可不会瞧走眼,林青松必是有大出息的,也就林家这些没脑子的,才上赶着要把这孩子往外推。

    他拿着那契书看了又看,这才发现其中的问题,又再次问林顺河:“你当真要断,你婆娘可没有说断。”

    柳三娘忙道:“村长好意,我心领了,我儿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想让他做我的儿子。”

    她宁死也不愿跟林青松断绝母子关系的。

    刘村长点头,又再次问林顺河:“你们可是有啥难解的误会,不如坐下来细细明说,没准儿就能说开了,我这要是盖下红泥印,这事儿就成真了,便是上京城告御状都行不通的。”

    林方氏生怕自家三儿子想明白这里头的事,忙笑道:“我们老两口的意思就是我家老三的意思,这事儿,我们能替老三做主。”

    刘村长再看了林青松一眼,见他笑得很松快,又见林顺河只是坐那里低头不说话,再问他,林方氏还是抢先答了。

    他只得摇了摇头,拿出印章盖了,一式三份,又对林方氏老两口说道:“因这上头有苏阳江,苏君扬父子俩的见证名字,反正你们没谁反对,我便把这三份收了,等下就去找苏家按了手印,这事儿就真成了,你们先把各自的手印按在此处。”

    刘村长指着一空白处,示意林顺河、林青松两人按了手印。

    林方氏生怕契书不对,又问:“就他俩按了完事,不用我们按么,我们可是顺河的爹娘,这事儿,也是我们给他拿的主意,咋就不关我们的事呢。”

    刘村长办完正事了,也没那么多耐心,很不高兴地反问:“你们是青松这孩子的爹娘么”

    林方氏老脸大变,怒道:“你说的什么胡话,我们是他的爷奶。”

    刘村长懒得理她,揣了那三份契书起身告辞:“我先去找那两人按手印,晚点会把东西给你们送过来。”

    说完,深深地看了林青松一眼,笑眯眯地道:“哎,断了也好,说不定真的是好事。”

    林方氏待刘村长走后,还在那里跳着脚骂呢。

    林青松懒得理她,又不愿闲待着,转身正要去外头就去翻那些晒在篱笆边上的萝卜秧子。

    林方氏见了,想着,这小叫化子咋还不走呢,不行,即然已经跟她家老三断了父子关系,就没有在待在这家里吃闲饭的道理。

    遂追上去,双手叉腰做茶壶状,一双老眼狠狠地瞪向他,骂道:“你还厚着脸皮待这家里干啥,都已经狠心地断绝父子关系了,难不成,还打算要你爹养你,还想赖在家里白吃白住,我告诉你,别说门缝儿,就连窗缝儿都没有。”

    柳三娘本就因为那破事心情很不好,听到林方氏骂她儿子,她立马冲了出来,大声道:“娘,关您什么事,又不是要您抠银子养他,他老子不养,我这当娘的可不会饿着他。”

    林方氏想都没想,转头怨恨地扫向她,大骂:“怎地,你还真从苏家那里得了银子不成老实说,你这该死的婆娘是不是藏了私房钱,还不快交出来,我就说嘛,你咋会那么好心,帮苏家白干活,嘿,我也是蠢了,竟然会相信你喷粪。”

    她做势冲上去要撕了柳三娘。

    林青松伸脚一挡,后又快速地缩回脚,然后双手揣衣袖里,抬头望天,一脸他很无辜,他啥都没瞧到,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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