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一百九十九章 脑子里长的全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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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又招的眉头越发皱得利害,果真是狗肉上不了砧板,这邓金铃便是再发达了,也只不过是个粗鄙的妇人,难怪那赵多财会嫌弃,瞧瞧那绿豆糕,都糊了狗剩大半张小脸。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姨妈呢”

    “去隔壁旧屋收拾东西去了。”邓金铃拿手胡乱的在狗剩脸上抹了一把。

    周又招瞧了一眼搁桌上的,装了半木盆的脏水,又看了看随意扔桌上的那块破抹布,她一脸嫌弃地移开视线,往旧屋那边望去,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必姨妈今儿是想把东西收拾好搬过来住吧。”

    邓金铃不曾多想,点头道:“正是,正是,左右这个二进院子已经盖好了,只剩旁边的大库房正在修建,我娘等不及了,说是趁着现在不太热,先搬过来,再摆几桌暖屋酒意思意思一下。”

    不过是季春花想在村邻们跟前得瑟,摆乔迁新居之喜宴,就是让那些邻居们有个借口上门,正大光明的打量她新家罢了。

    周又招笑道:“家具都打好了”

    “早打好了,按这屋里的尺寸打的,刚刚好,你们那屋,娘说让金鼓先用旧家具,待你要过门时打了新家具放进去,也省得浪费。”

    周又招今年已十岁,要不了两、三年,便要准备打家具的事了。

    邓金铃这般一说,周又招俏脸一红,跺了跺脚道:“二表姐好讨厌啦,我不同你说了,我去寻姨妈去。”

    说完撒丫子跑人了。

    邓金铃抱着狗剩子在那里坐着,喃喃自语:“跑那般快干啥,我还没说完呢,我要带狗剩,这家具你不擦谁来擦啊。”

    可惜周又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新建的宝瓶月洞门后。

    周又招走得有些急,待她寻到季春花时,头上的绢花都已被风吹歪了。

    季春花瞧见了,忙上前帮她把绢花戴正,笑骂道:“你后面有水猴子在追啊,跑这么快做甚。”

    周又招忙答:“我刚才去了那边,二表姐说姨妈来了这边收拾东西,左右还有我可以使唤,怎能累着姨妈呢,姨妈只管坐一边吃茶,吩咐晚辈动手就行了,就是不知姨妈家可有藏着的家传宝贝,可万万莫要叫我瞧见了,不然,定会心里惦记得紧。”

    季春花笑答:“咱家以前是个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有劳什子家传宝贝,能藏着掩着,还不早早拿出去当当了,换得自家早早过上这富足有余的日子。”

    周又招眉眼婉转间,又笑道:“指不定那宝贝儿被姨妈当成普通物什搁着积灰呢,不行,我可得帮姨妈好生收拾收拾,没准儿还能摸出几个古董来,就像以前姨父告诉我的,那个家传的货箱,可不就是老物件么,在别人眼里或许不值钱,可在姨父眼中,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季春花想到那东西,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哎,那货箱的确传了许多代了,听说,那货箱是前朝打造的,当时邓家祖先的家境尚可,用上好的樟木打的,四角都是包的铜蝴蝶皮儿,锁是前朝那会儿流行的长福禄寿锁,在你姨父的眼中,那玩意儿是个念想呢,你便是给他千金,他必不肯卖掉的。”

    至于旁的劳什子古董,除了她婆婆那会子嘴里时常唠叨的那个破瓷盆子之外,就没有了,不过,那样的瓷盆子她婆婆说了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听说在府城那样的物件也不过才十多文一个。

    拿来做汤碗都不行,除了搁些瓜子、花生,或是针线啥的,不能做旁的用处,鸡肋得很,都不知那玩意儿塞哪里去了,她已经许多年没想起这物什了,一时半会儿,她也记不起扔哪里积灰了。

    她觉得没必要,遂,干脆连提都懒提得。

    周又招不信,笑道:“姨妈,若是有我瞧见的,喜欢的老物什,我也不说拿回娘家,只一个,我央求姨妈能同意,待我过来后,我瞧中的老物什,能不能让我拿屋里摆着”乾坤听书网

    “行啊,只要你喜欢,姨妈定依了你。”旁人或许不知邓家的家里有些啥,季春花这个做了几十年的女主人能不知道,遂,很爽快地答应了周又招。

    周又招帮季春花收拾东西,先前放了大话,让季春花坐一旁歇着,她来收拾。

    季春花先在一旁瞧着,见她收拾得挺好的,又瞧着天色不早了,便自个儿去了灶屋那边准备午饭,邓家也请了个大婶来帮忙做饭,不然,就让季春花一个人做那许多人的饭菜,可不得把她的老骨头都给累折了。

    至于她家二闺女邓金铃,季春花摇了摇头,那就是个惫懒货,如今有了陪嫁田地捏手里,越发尾巴翘上天了,又自诩娘家是大户人家了,越发不愿意干这些脏的累的,还说,自己是个千金命呢。

    季春花曾怼过她二闺女,她是千金命,自己还是富贵闲散夫人命呢,没瞧见么,大事没有一点她能帮上忙的,天天围着灶台转,折腾着一日三餐,不就是一个“富贵闲散夫人命”么

    “娘,您又准备做啥好吃的,娘,要不咱们家今儿吃辣椒小炒肉吧,我瞧见咱菜地里的青辣椒可以吃了。”邓金铃抱着狗剩进了灶屋,明明瞧见了那个帮忙的婶子,却只拿鼻孔看人家,压根儿就不屑同那婶子说话。

    季春花不耐地骂道:“你是猪啊,就知道吃,那些桌子、柜子可擦干净了”

    “娘,有啥好擦的,都是新打的家具,能脏到哪儿去”邓金铃撇撇嘴,又道:“再说了,狗剩离不得人,正是见啥,啥都好奇的时候,我怎敢分心做事,只恨不得把他拴裤腰带上。”

    “呸,你个懒货,男娃娃就该糙养,你瞧你都把他养成啥样了,两岁多了,还舍不得放地上走路,成日里抱着,你就可着劲儿娇惯吧,将来还不得搓磨掉你这把骨头,蠢死了,给老娘把他扔地上,一个男娃哪里就那般娇贵了。”

    季春花最瞧不得邓金铃举着狗剩这块金字招牌。

    赵家的金孙是很金贵,不过,平日里赵老婆子得闲了,都是把孙子带在身边,指挥着邓金铃干这干那,季春花是她的亲娘老子,哪里不知赵老婆子是个阴狠的,也难怪她每回见了自家二闺女,总要骂她蠢。

    “娘,狗剩就不是你的亲外孙么,孩子还这么小,家里到处都是乱石头,万一砸着碰着了咋办”邓金铃现在只有一个儿子,赵多财也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所以才会在以前待她尚不错,当然,也只有他娘老子不在家的时候。

    季春花立马柳眉倒竖,拿着火钳挥了挥,怒道:“还不快给老娘把他扔地上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骨头,蠢得要死,你以为你家婆婆是真心为你好反正孙子生来就是传宗接代用的,你惯坏了,受累的是你,又不是她,左右她老了,早晚会眼一闭、手一撒万事不管的。”

    被她娘这般一吼,邓金铃还真不敢抱着狗剩不撒手,把孩子放地上,狗剩立马欢快地朝季春花扑过去,他已经瞄上了她手上的火钳,还有灶堂里的火,瞧着就很好玩。

    “还不快给老娘滚去把家具擦了,把那前后院子都扫干净了。”季春花伸手一把捞过狗剩儿,怕他真扑去玩灶堂里的火。

    邓金铃撇撇嘴,不高兴地说:“娘,咱家老歹也是有钱人家了,咋不买一两个老妈子,还有买几个使唤丫头回来,我哪次回家不都是被你使唤着。”

    “呸,老娘又不是动弹不得,又不是没手没脚,甭给老娘画大饼,自己太懒莫要找理由说是为老娘好,买老妈子、买使唤丫头,你到是挺会想的嘛,家里的银子是你挣的吗你那二十亩旱地虽然是娘家种的,可金鼓说了,年底是要把租金给你,娘家哪里占了你半点便宜你还尽是想一处是一处。”

    季春花觉得如今家中人口简单,待新院子收拾好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不过是收拾一下菜地,照顾一下老伴,再给儿子们做一日三餐,她觉得,现在的日子相比以前,真不知松快了多少呢,压根儿就不考虑添丫头的事。

    “娘,要不我帮娘切肉吧,那擦柜子的事,让又招表妹去干,左右她勤快得很。”

    邓金铃觉得这主意不错,又道:“娘,这回你给金鼓说的这个媳妇,可是比上个强太多了,我真不知那林四丫哪点好了,除了长得像只狐狸精之外,也没半点长处,成日在娘面前装得跟块木头似的,外头都传言娘是苛待了她,真瞧不出,她小小年纪,竟如此重的心机。”

    季春花微微眯了眯眼,自家二闺女的脑子里长得是草还是啥,她能不知道

    这样的话,邓金铃可是想不出来的。

    “我呸,装得像木头你是哪只眼睛瞎了,蠢得要死的,你再说四丫的不是,信不信我抽不死你,四丫那是乖巧、听话,事事都顺着娘的心意,那会子家里不大好,任谁家那样的家境,能吃得好穿得好才怪,不要银子啊,那时,你又死哪里去了,怎地没见你从赵家抠几块银子出来救济下娘家你大姐还晓得送几条鱼来贴补家里,你呢,除了会回家收刮一番,你又给了老娘些啥”

    邓金铃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不是那会子我不能当家么,再说了,我还有狗剩呢,娘,我也得为他的将来打算啊,能不省着抠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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