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典妻》第一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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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心是个会来事儿的,周又招送了藕根子上门,她伸手不能打笑脸人,自然无法明言拒绝,否则,明日必会传出说她为人刻薄的流言,她随即在廊下朝灶屋里大喊,声音大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叫来一个厨娘,请她帮忙捡了一碟子薄荷糕包了,让周又招带回去。

    周又招当场就拒绝,她送藕根子来,一个是做出赔不是的样子,二个,也是想借村民们的嘴,把她和林安心关系甚好的事,传到邓金鼓的耳朵里,唯有如此,才能吊住邓金鼓,她爹可是耳提面命过,不准她坏了这次的婚事,若出了差事,必会将她送去尼姑庵,她才不想做那只能过清苦日子的劳什子尼姑。

    林安心岂容她真的拒绝,笑道:“好姐姐,你这般拒绝,岂不是叫我伤心,你即愿意跟我俩交好,我俩受了你的厚礼,自该回个一二,也不是什么镶了金的好玩意儿,不过是一些寻常点心,我先前瞧你爱吃,特意让帮忙煮饭的婶娘给你包了一大包,好姐姐,你万万莫要推脱,否则,我怎好意思再有颜面见你呐。”

    搞得好像周又招不接受这回礼,林安心就会寝食难安的样子。

    自有婆子笑着劝周又招,礼上往来,这不是很正常么,周又招即然想同两人好好一块儿耍,人家回点礼,就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嘛,忒么的,周又招的坑才挖好,林安心已经顺势将她推进了坑里。

    她若不接受这回礼,就是看不起那两姐妹的一番好意了,就不是真心想同两姐妹一块儿耍了。

    周又招无奈之下,只得接过两人的回礼。

    出了苏家的院子,经过正在热火朝天的盖着的新大院,周又招的眼里再次闪过疯狂嫉妒的光芒,凭什么

    一个卑贱的,生生世世就该活在泥泞里的贱民,怎能爬到她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苏君扬

    她的脑海里闪过他俊俏的容颜,曾经,她是多么多么的肖想成为他的娘子,那样的俊颜也就她周又招才能配得上。

    可是不知从几时起,她怕那人了,那人笑起来时,总觉得在迷惑对方时,眼里是藏了无数冷刀子,那就是一只狡猾、凶残的狐狸。

    周又招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变了心,她记得她从小喜欢的就是苏君扬,迷恋他的一颦一笑,迷恋他身上的淡淡的皂荚味儿,她对他痞里痞气的样子迷恋入骨......

    她回头目光泣毒地瞪向苏家旧宅,她想起来,从林家那贱丫头去了邓家开始,她就发现,那贱丫头分走了邓金鼓的心神,以前,邓金鼓只跟她玩,后来,捎上了林四丫,再后来,邓金鼓慢慢的不跟她玩了,只跟林家贱丫头玩,慢慢的,她努力的想吸引邓金鼓的注意力,把心思都放在了那一边......

    都怪林家那个早该死去的贱丫头!

    要不是她破坏了这一切,她依然能得到表哥的疼宠,依然能追逐在苏君扬的身后......

    不然,苏家现在的荣华,就该是属于她周又招的。

    当然,她从林安心手上抢过来的邓金鼓,在周又招眼里,与苏君扬的家底是旗鼓相当,更莫要说,邓金鼓的“钱”途一片光明,连她两个姐夫都对他的才干赞不绝口,听她娘说过,自家两个姐夫,自开春后,每月都有数十两银子进帐,瞧着有点少,可胜在细水长流,邓金鼓同她两人姐夫做的黄鳝、泥鳅生意,可以从年头做到年尾呢。

    这般一寻思,心里悄悄算计了一番,她听季春花这个姨妈提起过,光那芦笋生意,邓金鼓约莫赚了千来两呢,这可比那种田要划算得多,还不算那些芦苇将来编席后所带来的利益。

    她曾暗示过季春花,让邓金鼓莫要乱花销这笔银钱,多添些良田,千两银子啊,足足可以买下两百亩良田了,在这十里八乡也是能排上号的地主呢。

    也不知她这个姨妈可有去劝说邓金鼓。

    周又招思及自己将要嫁去的邓家,已有明显的兴旺之兆,虽比不过苏家,但也相差不了太远,没准儿,过不了几年,苏家人还得恭敬地称自己一声邓夫人。

    如此一想,她的心里又平衡了许多,苏君扬的皮禳虽更妖孽了点,但邓金鼓的家业将来肯定比苏君扬的更多。

    周又招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林四丫,只配永远被她践踏在泥里。

    她不知道,她离开后,林安心、苏婉屏正在讨论她先前怎如此反常。

    苏婉屏小手托腮,睁圆了眼儿看着悠然自得的林安心,很替她担心:“哎,安心,我咋觉得先前听她提起祖传宝物时,总觉得她是冲着你那个针线盒子来的”

    苏婉容曾告诉两人,那个瓷盒子是前朝古董,而且应该是出自皇宫。

    林安心微微眯起眼儿,她穿来这世上,第一个真心待她好的,是邓金鼓,尚记得她在病中时,邓金鼓焦急的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

    她秀眉轻颦,低头伸手轻轻地抚着手上的银镯子,沉默半晌后,方才道:“她便是惦记上了又如何我暂不打算把那东西还给邓公子了。”

    她很感激他,总想有朝一日好生回报他,但她没有古人那种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观念。020读书

    “这样也好,我虽然讨厌他爹娘,但他在这十里八乡的口碑尚好,又时时照抚上、下塘两村的村邻,想来,这样的人,心性、品德都是一等一的。”

    苏婉屏松了一口气,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周又招,跟她家养的那只花公鸡一样讨厌,没事儿到处追着鸡崽子们跑,动不动就去啄它们,还会跟它们抢吃的,太讨人厌,要不是她娘说过,得留到七月半祭祖时用,她早就叫陈大娘给宰了,给她二哥补身子。

    “不过,邓家人都不在意那瓷盒子,我觉得以周又招的眼力界儿,绝无可能识货,即便是她那两个姐夫,以两人的出身,若不是像婉姐姐那般亲眼所见,必无可能知晓,或许是我们太多心了。”

    林安心摇摇头,她觉得周又招有可能是想炫耀邓家的富裕,不过是随口提起罢了。

    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好心情。

    翌日,天沉如墨时,苏家的小院里已灯火通明,三辆牛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苏家大门口。

    林安心正坐在灶屋的小桌前吃着陈大娘连夜包好的水饺,不曾想,一道杀猪旁的嚎声惊得她差点被饺子给呛到了。

    “老大啊,老大,你怎么如此狠心的抛下我,为什么不是抛下这仨货,我可是最听你的话了。”

    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叫林安心的眼角狠狠地抽蓄着,忒么的,不是说好了瞒着这二货么

    苏君扬铁青着脸正一手搂着裤头,低头看着钟汉离死死抱着他的腿——准确地说,是死死地拽住了苏君扬的裤管。

    “撒手。”

    “不撒!”钟汉离死命扒住他的大长腿不肯撒手。

    “老子裤子都要被你扯掉了。”苏君扬的脑门子黑十字叉暴击,低头咬牙切齿的瞪着钟汉离,此时,他就跟个泼妇似的蹲着,还不停用力的扯着苏君扬的裤管。

    “不撒......呃,老大,你得答应带我去府城。”钟汉离包着一泡热泪,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苏君扬后牙槽磨得滋滋作响:“再不撒手,老子把你踹回你娘肚子里。”

    若林安心在此,必会知道苏君扬是动了真火,平时再恼,他也只会在嘴边挂着“爷如何如何!”

    而此时,他正奋力的揪住自己的裤头不让它往下掉。

    “我不管,你得带我去府城!”钟汉离瘦下来后,已经从软糯汤圆黑化成泼妇了。

    “爹!”苏君扬扯着嗓子朝院里怒吼。

    “小声点,小声点,干啥呢,你娘还在睡觉,你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苏阳江从院子里快步跑出来,一瞧,乐了,弯腰伸手一把揪住钟汉离的衣领,问:“咋了,眼红那仨了”

    钟汉离的脑瓜子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嘿,你是能扛呢,还是耐摔打呢”

    钟汉离一时傻眼了,他这几个月,一直跟着苏君扬除了绕村子跑,还是绕村子跑。

    “三板斧”

    苏阳江微微一哂,答:“脑子还没长满草嘛,你不是一么羡慕那仨么这回那仨挪窝了,不到过年边估摸着不会回来,你是要一起跟着去呢,还是留在家中随我学艺,看我儿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你为第四个徒弟好了。”

    钟汉离纠结了,好难选哦,即想追随老大去府城赚大把银子,收无数小美人,又想跟老大的爹学艺,然后变成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大男子汉,而不是个软糯汤圆丸子。

    苏阳江见他犹豫,又补了一句:“君扬不过是去办点事,数日就会回转,那仨,你怕是要到过年边才能见着了。”

    钟汉离转了转眼珠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以后那碍眼的仨不会跟他抢老大了,这说明那仨是被“流放”了,这说明自己能正式学艺了,从此以后,他就走上扛着一身壮膘,走哪儿都有无数妹子投怀送抱的幸福生活。

    钟汉离的眼里已经冒出无数粉红的幸福小泡泡。

    “师父,我跟你,老大,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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