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阴谋婚姻》分卷阅读33

    “你是!”赵岁安低低地嘶吼了一声,深邃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血红。“你的人生,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想参与,因为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家人,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问不代表我不关心!我就不信你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可你不光瞒着我,现在还着急忙慌地把我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你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你最先要确保的是我爸能顺利脱身吗?因为你心里觉得你是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了,你根本没把我的家人当做你自己的家人!”

    赵岁安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为了避人耳目而刻意压低了,但在林泉听来却震得他耳膜生疼。心里隐藏着的、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想法被这样揭露出来,原来是这样一种衣不蔽体般的感受,林泉目不转睛地瞪视着赵岁安通红的双眼,另一个一直以来从不曾自知的想法终于在这一刻凝结成句。

    “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让你参与?”林泉的声音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你怎么就不明白!”

    话一出口林泉就被自己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冲动的说过话,这个想法一直以来在他的脑子里都没有成型,却在这时候被他就这么说了出来。很长时间之后林泉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冷静,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余裕去思考自己冷静不冷静了。

    “因为你明明可以不这样!”赵岁安分毫不让地怒视着他:“对我来说你本来就什么都好,是你非要把自己变成一副不好的样子!你不肯依靠我、不肯相信我、不肯让我变成你的后盾,你根本不愿意把自己分享给我!所以你才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会变成你自己讨厌的样子!”

    林泉说不出话来。这场对话进行到这里,其实已经完全失控、也毫无理性可言了,两个人说的都是完全感性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的话,但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这样的对话简直再重要不过了。

    可惜,也再不是时候不过了。从没有任何一刻,林泉觉得从赵岁安口中吐出的话语那么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难以忍受,他嘴唇发颤,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蓄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所以你也会讨厌我,是吗?”

    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时候的林泉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害怕被赵岁安讨厌了,一直以来他吞吞吐吐不愿意把整件事向赵岁安和盘托出,也从来不愿意深入去思考自己一拖再拖的原因,是因为潜意识里的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已经在乎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同样是在乎,赵岁安心里对林泉的在乎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林泉的这个决定。

    多讽刺啊。

    赵岁安深深吸了口气,表情和语气已经变得平静,但眼中的血色却丝毫没有褪去,只让他这副神情显得沉重又乖戾。

    “你要是决定离开我了,就别再回来了。”他声音嘶哑地说,“因为回来的那个你,一定不会是我喜欢的那个你了。”

    林泉在恍恍惚惚地把车开出赵家、大脑一片空白地随便找了个路边停下之后,才终于把那口颤抖着的气息吐出来,呆呆望着前方的路。天色愈发暗沉下来,和远处的路连成黑灰色的一片,林泉一边感受着心口处片刻不停的绞痛,一边还在想着,这似乎是赵岁安第一次亲口对他说,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惜,这可能就是最后了。

    第39章 煎熬

    上一次踏进这套公寓的时候这里还在装修,那时候简洁是来为林泉置办物件的。而自从两位男主人入住之后,她就没有再来过,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其中一位男主人已经不住在这儿了。

    林泉给她拿了一双不合时令的棉拖鞋,款式还是男士的,看来这间公寓里大概不存在什么女性用品。简洁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室内环境,虽然赵岁安已经不住在这儿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一件看上去像是电子|狗|配件的快递还放在玄关,衣架上挂着赵岁安的冲锋夹克,走进客厅还能看到靠近落地阳台的另一端悬着个沙袋,显然是赵岁安打拳用的。

    整个空间里被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气息塞满,却因为其中一人的离开而慢慢陈旧、腐朽下去,变得死气沉沉。

    林泉给简洁倒了杯果汁过来。简洁看了看杯子里的液体,是鲜榨果汁,而林泉自己是不会榨这种东西的,他连水果都不会买,更别提用榨汁机了。她看着林泉穿着一身居家服坐下来,随意窝在沙发里的样子,竟然前所未有地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颓废气息。

    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简洁心想。

    “结果出来了么?”林泉问。简洁回答道:“赵德旺已经被接回去了,现在行运是停业状态,上面过去查账了——这些都是小事,他们肯定已经把账面做平了。”

    林泉点了点头,双肩的线条又放松了一点,看上去显得更加颓废了。简洁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却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没想到还没等她说话,林泉有些干涩的声音倒是又响了起来。

    “去接人的……是赵岁安么?”

    “……是。”

    林泉没有再说话,面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更加明显了。简洁终于再也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出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那么严重啊?是他怪你了吗?”

    林泉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原本明亮的眼睛现在看着凉凉的,像是无机物一样有些缺乏情感活动的意味。

    “我打算跟他离婚,跟乔碎玉结婚。”

    简洁吓傻了。她虽然年轻,但见识着实不少,能把她吓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林泉,好半天以后才磕磕巴巴地问出一声:“为、为什么啊……?”

    林泉把事态的发展简单说了一遍。简洁跟他共事很久了,一听就知道了林泉会做出这样决定的考量。然而即使如此,她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一点,她表情很严肃地看着林泉,看了好一会儿,才用比表情更加严肃的声音对林泉说:“老板,你考虑清楚了吗?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林泉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不好了!”简洁拔高了嗓音。“没有哪个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要跟自己离婚、去跟别人结婚而无动于衷的,不管这个离婚结婚是真的还是做戏,赵岁安不生气才有鬼了呢。”

    “爱人”这个称呼让林泉心里一颤,随即涌上一阵苦涩的味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林泉嗓音干涩地笑了一声,“我和他结婚本来就是做戏,迟早都是要离的。”

    闻言,简洁的目光看上去更沉了。她紧紧盯着林泉,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是不是忘了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自己是不是忘了,又为什么会忘。”

    林泉整个人蜷缩了一下,消瘦的身子看上去颇为让人不忍。那双今天看着有些缺乏情感活动的眼睛终于浮现出一丝悲伤,点头的动作缓慢而僵硬。

    “是啊……我忘了。”他用平静而怅然若失的声音缓缓道,“现在不会忘了。”

    简洁重重地叹了口气,斟酌之后再次开口:“老板,老实说我还是觉得你这样不好。倒不是说对赵岁安来说不公平什么的,而是你现在做的事,以后将会得到的回报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真的能补偿你现在失去的吗?有些得不偿失的事最好还是别做了,因为你失去的东西可能以后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赚回来了。名利都是身外之物……”

    “身外之物?”林泉声音尖锐地打断了简洁的话,“那我这个人也是身外之物?我的残疾也是?”

    简洁只好闭上了嘴巴。她知道林泉失去的的确不仅仅是名利,有些尊严和不甘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她想了想,又说:“行了你也别生我气了,你还要靠我干活呢。反正我一切继续按计划进行,只是你这样打算的话,我们速度似乎会推进得再快一点?”

    林泉看了看她。他本来也不是想向简洁发火,只是心情实在差劲,忍不住就将简洁当成了出气筒。这种事他以前绝不会做,此刻却竟然幼稚浮躁到了这种程度。心里的郁结又变得更加难解了一些,面上对简洁倒是缓和了下来。

    “嗯……你别在意,我心情不好罢了。”他低声说。简洁了然地点点头,安慰他道:“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我还等着你给我涨工资呢。”

    林泉扯开唇角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刀绞般痛了起来。他还记得自己仍然住院那会儿,赵岁安看出了自己有事瞒着他却并没有过多追问。那时候的赵岁安牢牢将林泉抱在怀里,亲吻温柔得如同蝉翼抖动,那双深邃的眼深深望进林泉的眼中,赵岁安对他说,“无论你和谁闹翻,都不会和我闹翻的。”

    曾经这样说过的男人,已经离开了这间他们一同生活的公寓,从那天林泉离开赵家之后,他和赵岁安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大概也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吧,林泉这阵子把经历都用在了带乔碎玉接手林氏制药的工作上。乔碎玉本来就作为乔纳森集团的代表和林氏合作过不短的时间,而且乔纳森集团也是制药公司,对她来说让她熟悉林氏的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自从林泉把乔碎玉带进林氏的工作中之后,公司里就滋生了一些诡异的氛围。本来林氏上上下下都知道那时候林泉和乔碎玉谈恋爱的事,后来林泉却莫名其妙地和一个男性alpha结了婚,没几个月又离了,重新和乔碎玉谈婚论嫁起来。一开始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执行总裁这唱的到底哪出戏,然后就有人通过行运物流出的事来猜测林泉和赵岁安的联姻因为赵家的产业出了岔子而告急,林家急于跟赵家撇清关系,就又搭上了乔碎玉。其实这样的说法还是有蛮多地方逻辑不通顺的,但是八卦的传播从来就不讲逻辑,人们总是乐于挖掘高高在上的人生活中黑暗和不堪的一面,并对此加以最恶意的解读。公司里的人看林泉的目光也渐渐奇怪起来。

    林泉倒不怎么生气,反而将此视为一次绝佳的考察机会。他在这段时间里不光带着乔碎玉把公司各部门、岗位和职能的员工都熟悉了一遍,他自己也顺便借用员工们对自己产生的反应来做进一步的人力评估。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而林氏制药的死活林泉当然不打算在乎。

    下班之后林泉拒绝了乔碎玉共进晚餐的邀约,自己开车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乔碎玉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约他,倒不是想发展什么不伦之恋,只是林玉汝常常叫乔碎玉吃晚饭,似乎是想借机对自己女儿深入了解、增进感情。乔碎玉毕竟是被朱莉娜养大的,就算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将要入主林家这个事实,她对林玉汝的印象却没那么容易改变,也并不情愿和林玉汝多接触,所以每次都试图拉上林泉。林泉才懒得管他们去死,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他完全不想跟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有半点接触。虽然和乔碎玉一起工作算得上省心,并不怎么费脑力精力,但林泉还是觉得跟她呆在一个空间里简直备受折磨。他宁愿早点开车回去,一个人守在赵岁安不会回来的空房子里,承受着孤独的撕扯。

    其实比起本来林泉住的地方,他和赵岁安同居过的那间公寓离公司的距离倒是更远一点,而且现在也没有赵岁安回去给他做饭了,这附近的外卖数量都不如自己那间房子附近多。可林泉就是愿意在这儿呆着,他还记得从赵家回来的第二天,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赵岁安不会回来了,那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林泉还是去了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来,都是赵岁安爱吃爱做的,林泉在脑子里回忆着赵岁安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试着做了一桌子菜。结果糖醋鱼酸得不能入口,豆腐被烧成了豆腐渣,一碗茄子有半碗都是油,这还不算,收拾鱼的时候林泉手上还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他坐在餐桌边上一边嚼着那难以下咽的饭菜,一边设想着如果赵岁安还在,看到他笨手笨脚收拾鱼的样子就会把他赶出厨房,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把手划破?就算他一个不注意把手划破了,赵岁安估计抱着药箱就冲过来了,那男人会神经质一样地给自己上酒精、包扎好,严禁自己再碰水,把自己赶到电视前面不准他进厨房,然后变魔术一样端出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得意地向林泉炫耀自己的好手艺,嫌弃林泉笨手笨脚,还不准他去洗碗,甚至连洗澡都恨不得自己代劳。

    这样的设想对那时候的林泉来说等同于自虐,喉间一阵阵发紧、鼻子一阵阵发酸,眼睛都烫得像是要溢出盐水。可林泉却中毒一样停不下来,甚至甘之若饴,仿佛只有拌着这些对赵岁安的渴望和想念,才能咀嚼得下这一桌子无边无际的苦涩煎熬。

    日子一长,林泉就几乎适应了自己这种自虐一样的活法。他现在习惯于给自己制造出赵岁安还在身边的假象,执拗地生活在已经腐朽了的、曾经有过赵岁安的空气里。踏出这间房门,他还是优雅从容的林氏制药执行总裁;可回到这里关上房门,林泉就变成了一个抛弃了丈夫并为此而心力交瘁的、以回忆为食水的落魄omega。仅仅半年之前林泉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巨大的落差和变化强烈地讽刺着他,他被迫接受现实,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

    车开进地下室之后林泉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时候的林泉已经停好车,准备打开车门上去了。这个电话打进来,一看到来电显示林泉就心里一紧,迅速又把车门落了锁,确认了车窗都已经关得严实了才接起电话。

    “出什么事了吗?”他接起电话就问那一端。

    “有人等在停车场蹲点,应该是针对您的。”

    林泉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车窗外看过去。从他的角度看出去倒是一切正常,但他并不怀疑电话那一端的人。那是林泉通过军方的关系请来的负责自己安保工作的人,是瞿翔鹰专门推荐的人,非常可靠。林泉直接问他:“是照片上的人吗?”

    “是。”那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林泉明白了。他交代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转而又拨出了另外一个号码,电话拨出之后停车场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也是。要是连这种低级错误都会犯,那也就不是他乔恩赐了。

    电话接通得很快,乔恩赐也立刻就猜到了林泉为什么会打给他。

    “看来是被泉哥发现了啊……”乔恩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遗憾,“我还想着这么久没见,跟泉哥好好说说话呢。”

    林泉现在也算是摸清楚了,乔恩赐这混蛋说话装腔作势得让人作呕,而他的语气越是装腔作势,要么就是他越得意、越兴奋,要么就是他着急了。看现在这个情形,十有八|九|是后者。

    “你怎么还没滚?”林泉刻意用最冰冷厌恶的语气开口,“像条狗一样在别人周围打转——我们联盟现在对流浪狗这么宽容了吗?”

    乔恩赐显然没料到林泉一上来就把话说得那么重。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才再次响了起来:“泉哥心情这么差吗?不过是离了个婚,赵岁安那种人,跟他呆久了智商会变低的吧。”

    本来林泉只是刻意表现出自己对乔恩赐的恨意,顺手再把他激怒,想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谁知道乔恩赐一上来就戳了林泉的痛脚。林泉心里一阵钝痛,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现在不用假装都一副厌恶到极点的样子,冷然对电话那头说:“闭上你的狗嘴。从你嘴里说出他的名字你都不配。”

    乔恩赐也被这赤|裸|裸的恶意激怒了,他长这么大,从小就不缺身份地位,就算有人不喜欢他,也很少这么直白的表露出来。对于林泉他其实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算是有兴趣,然而被自己感兴趣的人如此不加掩饰的厌恶着,就算是修养好的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乔恩赐本来就是只披着人皮的野兽。此时他正潜伏在停车场的一角,戴着连帽衫上的帽子窥视着林泉那辆动都不动一下的车,心里怒意大盛。他压低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道:“我真是高估你了,居然被赵岁安那种货色迷得神魂颠倒的。他有什么好?还有我姐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林泉虽然盛怒,但脑袋还相当清醒。乔恩赐这句话让他的雷达一下子高速运转起来,他只怔了半秒钟时间,就立刻开口反击道:“我跟赵岁安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你们家人就算现在立刻死光再投胎出来也比不上赵岁安一根头发!”

    他是故意在反击中完全忽略乔恩赐最后那半句话的,这会让乔恩赐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林泉对那句话毫无反应,如果乔恩赐只是在用这话试探林泉,那么他就会无功而返,甚至打消怀疑。但林泉并不确定这种花招对乔恩赐会不会奏效,只听乔恩赐在电话那头冷笑道:“他再好也没用,现在你还不是得乖乖地跟他一刀两断?我劝你最好别跟赵岁安再有什么瓜葛了,为了他和他们家好。我今天可以用他爸对付他,明天就可以用他妈对付他,你要是和他断不清楚,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后悔。”

    “你这个混蛋……”林泉气得咬牙切齿。乔恩赐阴森的笑声顺着电波传了过来:“不光是赵岁安,你太指望我姐姐也没用。她这个人心最软你,一看就知道对你有愧疚。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种软弱的墙头草,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也保不住你的。”

    这句话说得林泉不寒而栗。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乔恩赐一直针对他、一天好日子都不想让他过。他手指有些颤抖,深吸了口气才尽量平静地问出了这个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你想从我这样的人身上得到什么?”

    乔恩赐再次发出了那种桀桀的笑声,听上去就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让人难受得想要摔电话。

    “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想得太多了,我是想把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扒下来。你的能力、财富、地位、名声,统统都扒下来,最后还有你的衣服——你自己是不会有意识的吧?林泉,你这样高傲自信、骨子里就不把alpha放在眼里的omega,是最适合被一个alpha彻底摧残、揉成一团烂泥的,你总有一天会被我摔得粉身碎骨、扒得一|丝|不|挂,总有一天会……”

    林泉挂断了电话,胸口不断起伏着。

    他感受得到乔恩赐的这些话并不是威胁,而是真心这么想的,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亢奋得声调都不稳了,林泉简直能够想象出乔恩赐带着怎样一副瞳孔放大鼻翼掀动的表情在说这样的话,这让林泉呼吸都不经意地颤抖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正面得知乔恩赐居然抱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他太低估这人的异常了。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就连铃声都吓了林泉一跳。他现在仍有些惊魂未定,被吓了一跳之后怒意瞬间上涌,看也不看地就接通电话骂了过去:“我说了闭上你的狗嘴!跟你这种变态我没有一句话………”

    “林泉?”

    一个意料之外的女性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声音里明显带着惊讶。林泉才是真的吃了一惊,这才把电话拿开看了一眼屏幕。

    居然是石莹。

    林泉反射性地开口想叫妈,但声音还没出来他就想起自己已经和赵岁安离婚了,于是惊惶还没褪去的心脏又被一阵酸楚侵袭。“真是对不起啊阿姨,刚才有个危险的人打电话来骚扰我,我没看清楚。”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