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再一次地落在夏藜的戒指上，戒指换了，大概是因为莫柠要出来工作，被人看到她们的戒指是一对不太好。
“祝你们幸福。”方馨装出善意的微笑，像极了一个善良的、给予这对同性恋人支持的姐姐。
party上有不少人都是夏藜认识的，年轻一点的都对夏藜这么久的消失和从夏氏独立表示了好奇，看到戒指又纷纷询问结婚对象的信息，是不是因为结婚而离开夏家并且又消失了这么久。
夏藜随便应付，大家看什么信息都套不到就散了，只留下几个关系特别好的人让夏藜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把对方带过来给她们看看。夏藜又敷衍过去。那些人还没有关系好到让她信任。
过了没多久，夏藜给方馨和她丈夫打了个招呼就离开回家。
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后，这种场合她已经没了心情去应付。
但商场上的事，全靠人际关系打开网络，夏藜只是任性地想回家陪莫柠。她打算的是等莫柠上班后再处理这些应酬。
到家的时候莫柠在书房站在窗前讲电话，身前对着夜幕，身影颀长纤细。她没想到夏藜这么早回来，鼓了鼓眼睛挺惊讶。
对夏藜挥手打招呼后莫柠对电话里的人说：“go on”
莫柠说的是英语，去了外国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只说得很流利而且还是带了当地的口音的。夏藜上学期间放假时经常跑到美国大一点的城市旅游，听出莫柠那是波士顿的口音。莫柠当初当交换生，去的就是波士顿。
夏藜想起波士顿是同意同性结婚的，她又想到她和莫柠需不需要搞本结婚证，不说结婚证了，她们连结婚照都没有。
婚礼什么的太高调，要举行也不能在国内举行，再说了她们也没什么人好请，所以婚礼就算了。结婚照完全可以照，结果她们都是没结过婚的人，没有经验（……），完全忘记了。还有她们也没渡蜜月。结婚证的话还要办遗民，有点麻烦，如果莫柠想的话那办一个也好。不过最近貌似天朝有苗头要同意同性结婚，或许等个几年几十年的就可以在国内办一个。“
夏藜想完这些莫柠已经打完电话，站在她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她，见她回过神来才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夏藜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莫柠的一通电话想了老远，不得不感叹字迹联想能力的强大。
夏藜坐下，把莫柠拉入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我们还没有结婚照，也没渡蜜月呢。”
莫柠瞪大了眼，也才想起来，“我们不只没有结婚照，普通的合影都没有。”
莫柠说得没错，这个认知让两个人都沮丧起来。
“下周你就上班了，要不我们这周末补照？”夏藜提议。
“结婚照太高调了，还要挑婚纱，而且我不喜欢照相。”莫柠说。
夏藜沉吟一下，说：“那大头贴呢？好像现在挺流行照大头贴的。”
“其实我出院后的那段日子就可以当成渡蜜月了。婚后，悠闲，幸福。几个要素都具备了。”莫柠说。
“以后不想把那当蜜月了，还可以补过。那婚礼呢？你想不想要个婚礼？”夏藜问。
“婚礼麻烦又高调，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人好请。”莫柠说。
夏藜开心，“你和我想到一块儿了。”她又问，“想不想领证？”
“你想领？”莫柠反问。
夏藜耸耸肩，“我无所谓，你要是想，我就着手去办。”
莫柠也学着夏藜的样子耸肩，“我也无所谓。”
“那你什么时候想领了给我说。”
“好。”莫柠点头。
现在她们才想起，结婚的步骤除了交换戒指以外什么都没做。就连戒指都是莫柠术后刚刚清醒就给对方戴上的，给夏藜戴上戒指之后莫柠就挡不住疲惫又睡去了。
一点也不浪漫，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们就这样戴上了戒指。
然而她们毫不在意。她们的心经过了千千万万的神圣仪式，走到了这一步，也会一直走下去。没有对未来的胆怯和不确定，她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信心。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她们才得到了这对对方牢不可催的信任于坚定。
那是别的情侣没有经历过的经历，这折磨人的经历将会带给她们一生的幸福。
腿上的莫柠似乎比上个月又重了些，圈住的腰也有了些肉，夏藜顿时觉得欣慰。
莫柠看着她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她想了一下，问道：“刚才是美国那边的电话吗？”
莫柠点头。
“有什么事？”夏藜好奇地问。
她本不是好奇心强盛的人，但是关于莫柠的一切她都想知道。但要是莫柠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追问。
莫柠有些奇怪，“你刚才不是一直都在旁边听呢吗？——哦，你在发呆。”
夏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听到莫柠说：“我在美国有辆车，想卖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美国了我和你一起。”
“再看吧。”如果不是节假日而是普通的周末，夏藜平时工作那么忙，她可不舍得夏藜陪她。
莫柠又说：“我打算把原来的房子租出去，下周末想回去收拾下东西。”
“下周末应该不行。”夏藜皱眉，“下周你刚恢复工作还要适应，肯定很累，周末就休息一下，下下周吧？或者我找人帮你收拾？”
莫柠挑眉，“他们又不知道哪些东西我想要，哪些不想。”
“好吧。”
周六夏藜和莫柠去照大头贴，都不是活泼的人，站在镜头前微笑，像在照证件照。
照了一张看了一下，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让我想想。”夏藜沉思当年自己那些同学的大头贴都是怎么照的，“把嘴巴嘟起来怎么样？”
莫柠看了夏藜一眼，把嘴唇向前撅了撅，放弃了，“不行，嘟不起来。”她也想了想，双手比成v字放在腮边，想象着甜美的微笑勾起嘴角，“这样？”
夏藜看了看，莫柠这样是很可爱没错，但是笑容太僵硬，怎么看怎么怪。“你的笑容能不能放轻松点？”夏藜问。
莫柠调整了下呼吸，又笑。
“更僵硬了。”
莫柠懊恼地皱着眉头。
“要不照接吻？”夏藜又提了个建议。她记得当年她的同学和情侣一起去照大头贴的时候都照过接吻。
莫柠点头，她们这不怕高调，平时也会有不是拉拉的直女和闺蜜照接吻。
她们贴近了一点。出门专门用鞋跟垫平了高度，她们平视着。这样近到可以看轻对方一根根汗毛的距离出奇地没有一点暧昧的感觉。
夏藜离的唇将要贴上莫柠的时，莫柠突然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夏藜疑惑的看着她。
“伸不伸舌头？”莫柠问。
“不伸舌头会不会看起来太假？”夏藜和莫柠认真地讨论起这个问题。
“但是伸了舌头看起来会很□。”莫柠皱眉，这是一个两难的题目。
“可以把嘴张开，偏头对着。”
“一张嘴舌头就会不由自主地伸进去！”莫柠否定了这个意见。
夏藜想到一个办法，“那就不伸舌头了，想象我们很纯情。”
纯情？莫柠撇撇嘴，“好吧。”
夏藜的一只手先按上按钮，另一只手揽住莫柠的腰，嘴唇贴了上去。
“咔嚓”，照好了。
夏藜和莫柠的唇分开，直视对方的眼睛，一秒后她们接吻，这是一个火辣辣的吻，舌头的嬉戏与纠缠带给她们刺激与快乐。
一吻过后，莫柠定了定神，说：“看看刚才那张。”
调出来看了看，那张两人的表情僵硬，眼神认真，是好学生认真做作业的眼神。
夏藜和莫柠无奈了。
“还是算了吧。”夏藜深刻地认识到她和莫柠都不适合照相。但她此时还不知道，就在不远的一个小时后，她的认识被完全推翻了一半。
“不过我们进来这么久，这样就走了不太好吧。”
“那就这两张里面选一张？”
她们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接吻那张，准确来说是亲吻。
大头贴也可以作为照片洗出来，她们要了两张可贴的，要了一张照片。在服务员洗照片的时候又来了一些客人，大概是八岁到十八岁。墙上也贴着以前一些客人的大头贴，莫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夏，你说在我们这个年领大头贴流行应该是你上学的时候吧？”
夏藜想了想，“高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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