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藜轻笑，“好啊！”
她们东扯西扯地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
这是她们之间最轻松的一次对话，之前像是有什么东西横亘在她们之间，无法逾越。莫柠时常会在心里暗暗吐糟为嘛办公室恋情不像里写的那么有爱；夏藜却从来没感觉到她们之间的隔阂，或许她心里仍旧把一部分的莫柠放在下属的位置上。但是莫柠现在不是了，她们开始平起平坐。可是夏藜觉得，莫柠现在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朋友，一点暧昧都不带，李青说过：“莫柠这次回来，大概是打定主意不和你好了。对她来讲，喜欢是一回事，交往时另一回事，她还有可能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然后抽身——她不是不可能。”
夏藜有些心慌，不明白莫柠的心。准确来说，她一直都不明白莫柠的心。
夏藜一大早受到莫柠短信：“夏总，我要是送花，一定被你们大厦保安挡在门外，要是你把花收了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说，我想想还是不送了好。”她一看，马上回了过去：“我还以为你昨天是说着玩的。送花确实不好。”
莫柠：恩，那周天我请你，报答你的花？
夏藜：本身就是你邀请我的，难道还想让我请你？
莫柠看到这条短信，很自然地就想到夏藜挑起一条眉毛的略带点霸道意味的样子。她笑笑，明明夏藜是比她大好多的，但是笑容里竟有点宠溺的意味，“我之前是请你玩，现在连吃饭也一起请了。”
玩吗？感觉这个词好小。夏藜进了自己办公室，给莫柠发过去：“难道你之前请我玩不带吃饭的？让我自己解决？”
夏藜现在连眉毛都开始皱上了吧。莫柠靠在靠背上闭着眼想怎么回答这个有点难缠的祖宗，“之前是不带早饭的，我现在连早饭都请了！”
“这还差不多。”
莫柠再没发来。夏藜收了手机，心想，笑容在脸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叶楠之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莫柠已经到了，暗暗心惊，以前都是她来的最早的，没想到这个上司来的比她还早。她先把自己的办公室打扫了一遍，抬头发现到了上班时间，她敲门进莫柠办公室，给莫柠提醒她今天的工作。莫柠点点头，然后对叶楠之说：“给齐经理说今天下午和业牧的见面我就不去了。”她的目标是夏藜，见夏彧干什么？当时和齐正权说的时候真是脑壳塞毛了，主要是当时太得意，一得意，大脑就出问题了。
叶楠之也没说什么，出了办公室。
这个秘书真是好！莫柠心想，什么都不问，和我做秘书时有一拼了。但是其他方面就及不上我了，我当时给夏彧和夏藜帮了多少忙啊。莫柠洋洋自得。
时间转眼到了星期天。夏藜八点整接到莫柠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夏藜小区门口等她了。她一出小区就看到一辆蓝色保时捷停在路边，亮了两下灯。这是高档小区，这附近是不准鸣笛的。
夏藜疑惑地走过去，车门就开了，莫柠从车里出来，对着夏藜招手。莫柠今天穿着蓝色的上衣，比一年前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坐上车，莫柠发动车子开了出去。夏藜看莫柠的动作极为熟练，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莫柠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大一吧。”
“咦？”夏藜大为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开车？”
莫柠转头看了夏藜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夏藜也不说话了。和莫柠做了那么久的情侣，她连她会开车都不知道。她有些内疚。莫柠身上应该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吧。她又有些失落。
看夏藜的情绪低落了下来，莫柠安慰她：“以前我不是没机会表现么。”
“那你还会什么？”夏藜坐直了身子，看着莫柠。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认真地了解一下莫柠。
“这让我怎么说？”莫柠皱皱眉，随即又展开，“反正当个全能小娘子或者万能大丈夫都没问题。”
“我以前还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自恋。”
莫柠一挑眉，“以前我是你下属，当然要收敛了。”她以前是没有对夏藜做过这么理所当然的表情的。
“可是我们还是情侣不是吗？”夏藜问。
“当然。”莫柠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小巷口停了车，“下车吧，吃饭。”
夏藜下了车，莫柠锁了车，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夏藜的手向巷子走去。夏藜发现巷子里都是卖小吃的，很多人都在这里吃饭，其中不乏西装革履的白领。她听见莫柠说：“但是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还让上司和下属的身份阻隔着我们，我们还没到互相交融的程度。”
“有道理。”夏藜肯定地点点头，虽然莫柠走在前面看不到。她看着莫柠牵着自己的手，现在讨论以前的恋情，还这么坦然地牵手，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种感情了？但是她还是无异地说：“我们以前都不太了解对方。”
莫柠“恩”了一声，心里想我可是了解你的很。但是为了不拂夏藜的面子，还是没说出来。她看着旁边的店铺，突然说：“到了。”
夏藜看到这是一个包子店，还卖些粥。她被莫柠拉到一个座位坐下，莫柠站着递给她菜单，“吃什么？”
夏藜侧着头，“你把我带到这里，肯定有好介绍吧？”
莫柠微笑，“有好吃的包子介绍给你，粥要什么？”
“你要什么，我就要什么。”夏藜也笑。
“怎么办？”莫柠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还想你要什么我要什么的。”
夏藜“嗤”地笑出来，低下头看菜单，“那……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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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朋友与恋人
“你还是要两个包子吗？”
夏藜点头。
“还要什么吗？”
夏藜摇头。
莫柠点头，走到服务台点餐。夏藜看着莫柠的身影，颇为感慨。她从来没有和莫柠这样相处过，以前莫柠一直很温柔，也很被动，还有些淡漠——虽然她的吻一直很激情。果然以前莫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压抑着自己的吗？她现在不想想李青的话了，也不想想莫柠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突然觉得就现在这样也不错，可以看到莫柠，可以和莫柠以起吃饭，这样心也变得满满的，她感到有些满足。现在这样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好像比以前交往的时候感觉还好，就只差个身份而已。
不久，莫柠端了盘子坐下来，盘子上是一盘包子，两碗粥。“吃饭啦！”莫柠笑着说，眼睛亮亮的，像两个小太阳。
夏藜也受到感染，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她先吹了吹包子，咬一口，包子的汤汁流出来，瞬间占满了她的嘴。她瞪大眼睛看着莫柠。包子竟然是酸辣味的！她第一次吃酸辣味的包子。“好吃吗？”看着莫柠期待的眼神，她突然眼睛一红，眼泪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
“怎么了？”莫柠马上慌了神，“你别哭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夏藜流泪。她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给夏藜擦眼泪，夏藜的包子还噙在嘴里。
“没事。”夏藜破涕为笑，“我就是没有心理准备，突然被辣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为什么笑。她想问莫柠为什么对自己还真么好，但是有问不出口。
莫柠狐疑地看着她，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放弃，低下头喝粥。
吃完饭，又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
夏藜这才开始感觉这辆车，“这车是谁的？”
“我的。”莫柠说，她周四的时候把这车从陈彰手上买了下来。
“看来你挣了不少钱。”
“我是一个很标准的暴发户。”莫柠一说自己是暴发户的时候就露出得意的神色。
“好好。”夏藜把这时的莫柠当做一个炫耀自己的玩具的小孩。“我们现在去哪？”
莫柠嘴角上扬，“猜猜看，夏总。”
夏藜不高兴了，“别叫我‘夏总’，叫我的名字！”
“我觉得叫一个字挺别扭的。”莫柠不太情愿。
“你最初的时候怎么没说？”夏藜以为莫柠故意不叫她名字的。
莫柠别扭地扭了扭脖子，“当时就觉得别扭，不过没说。”
“莫柠，”夏藜突然正色道，“当初你是不是挺压抑自己的？”
莫柠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又看路，“有点，觉得我和你不在一个平面上。”
“那现在呢？”
“现在？”莫柠还是认真地看着路，研究措辞，想自己怎么说才显得有自信但是不自大，“现在，”她扭过头又看了夏藜一眼，“现在我一年挣的比你多。”
夏藜一惊，只听到莫柠又说，“当初我姐让你查我的个人财产，现在你也可以查查。”莫柠勾起笑容，那弧度名叫“自信”。
“那你觉得叫我什么好？”
“夏姐吧，夏姐好不好？”
夏藜皱眉，“夏姐”和“藜”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嘛，但是她还是答应了。
不久，到了目的地，夏藜一看，“游乐园？”来着？
“对啊。”莫柠笑嘻嘻地说，“等我，我去买票。”她卖完票回来，和夏藜以前进了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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