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客厅的夏藜从电脑上抬眼看了一下莫柠房间的门，皱了皱眉头，不是醒来了，怎么还没起来？不是又晕倒了吧？想到这里，夏藜也忘了自己是如何有气势地甩上门出来的，马上冲过去开开了门，就看到莫柠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她没听到，她没听到……”颇有跳大神的趋势。
“你……你在干什么？”
“啊!”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夏藜，莫柠吓了一大跳，“没事没事！”她连连摇头。
“怎么神叨叨的？是不是胃没大问题了，脑子又坏了。”
“没有没有！”说罢，还象征性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夏藜冷静下来，又想到莫柠刚才那通电话，她那“我爱你”三个字说得是异常地温柔，也罢，自己还在这纠缠什么？挥挥手，“醒来了就起来吧。”
“哦，好。”莫柠马上下了床，床上拖鞋，笔挺地站在夏藜前面。
夏藜微微一扫她，然后就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
酥胸……
16
16、第16章 生日礼物
莫柠吊带的带子滑落，露出了她的雪白。
夏藜只觉得大脑里“轰”得一声，刚刚冷下的心又炙热起来，连带着全身都灼烧般的热。当初她和方馨一起去洗温泉时，面对方馨的身子都没这么大反应，更何况这连个“裸”都算不上。但是她就是激动了、沸腾了,呼吸都沉重起来。
莫柠的脖子一圈以上较黑，大概是因为夏天晒了太阳，但是依旧很白;而略白的脖子以下就白得极为精细了,甚至可以看见皮肤底下的细小血管,那些小小的血管爬上了莫柠挺立的……挺立。
夏藜咽了口口水。
夏藜是激动了，莫柠顺着夏藜的目光看去，倒是面不改色地拉上了带子。莫柠人生中洗澡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公共澡堂里渡过的，把别人看光和被别人看光交相辉映，直到父母去世后才在浴室里安上热水器和浴霸，结束了在众人面前展露她完美身材的光辉历程。所以对莫柠来说，在同性面前论露点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夏藜就悲催了，天知道她禁欲了多久，眼前这个嫩豆腐般的女生，让她的小心肝啊怦怦怦地跳……
罪过罪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夏藜在心中呐喊。
理好吊带后莫柠问：“夏总，我的衣服呢？”
“洗了还没干。”夏藜缓下了几口气才说，“不过快了。”
“那我现在穿什么？”
夏藜又扫了莫柠一眼，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吊带下若隐若现，“你就先穿这个吧。”
“哦。”莫柠又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不用。”夏藜有些走神地想，是今天凌晨呢，我专门在今天凌晨打的电话。“你现在的身体明天去旅行行吗？”她又问。
“我已经向策划部请过假了。”莫柠说了一个夏藜意想不到的答案。
“什么时候？”
“放假前一天。”我又不想去旅行。
莫柠有点忐忑地看着夏藜，她眸子里露出的危险的光让莫柠惶恐，大老板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又要发火了，但是为什么朝我发呢？我又没做错什么，而且今天还是我生日呢。
莫柠感到一阵委屈，而莫柠委屈之后的表现是与众不同的。她的表情慢慢沉淀下来，比夏藜还面瘫；然后用左手紧紧握住了右手手腕。这是她妈妈还在时养成的习惯她,当她妈妈一遍又一地控诉她不爱她的时候，一阵阵地委屈感漫天卷地地袭来，这时候，她的手会止不住地颤抖。到了后来，平时上课有时都会抖一下——那是她抑郁症的症状之一。
手抖、头痛、失眠、自虐,还有厌食症,这都是她曾经经历的。妈妈在她高三的时候变本加厉，因此她只考上了乙大，虽然乙大也是重点大学，但是她本来是可以上清华北大的。
之前对夏藜说的没有好好学习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准确来说是开玩笑，一个没有解释的玩笑而已。莫柠对熟识的人是经常天这种玩笑的。虽然莫柠和夏藜认识不久，但是对于夏藜她是早有耳闻了。
当时知道妈妈一个人辛苦，所以就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挣奖学金、想以后有个好工作。她拥有着和其他上进的贫困孩子一样的梦想，虽然她并不贫困。
看着莫柠的表情，夏藜想起了她帮自己挡酒之后把她的胳膊拉脱臼的那个夜晚，她的脸色也是如此冷凝，只是少了些戾气和不耐烦。是的，不耐烦，那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不耐烦，还有那隐约的戾气，让夏藜对于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但是在下车之后，莫柠又变回了平常的莫柠。
之后夏藜一直都在注意着莫柠，温和的莫柠、犀利尖锐的莫柠、嬉笑的莫柠,还有成熟的莫柠……现在的莫柠眼眶里泛起一阵雾气，只是她的眼神太过冷凝，所以冻结了，像结了一层霜。
夏藜今天为莫柠心疼太多次了。她心里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拉住莫柠的手，“怎么了，不开心？”
莫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莫名其妙地生什么气。不过现在的老板好温柔，她的手好软，连带着我的心都好软。而且温柔起来的老板比平时还漂亮，细长的眉，泛着柔光的眼，挺翘的鼻，还有粉嫩的唇，都温柔得像一片湖。莫柠不合时宜地犯起了花痴，傻傻地笑着，“没事没事。”
莫柠的傻笑也拔掉了夏藜心里的那根刺，所以刚才还心情不好的两人冰释前嫌啦!
然后……皆大欢喜——大概。
夏藜牵着莫柠的手走出房间，喊了一声:“李婶，把饭热一下!”
“诶!”李婶说。
夏藜把莫柠牵到餐厅坐下。莫柠没有在李人面前打量别人房间的习惯，所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夏藜家长得啥样。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双脚踮起，靠在椅子腿上，五指交插放在腿上，背挺得笔直。
夏藜轻笑，“不用那么拘束，放松点。”
“哦。”你不拘束我拘束。莫柠忍不住腹诽。
李婶将稀饭端了上来，又端了几盘小菜。
“你只能吃稀饭。”夏藜对莫柠说。
“为、为什么？”
“医生说的。”夏藜看到莫柠一张“你虐待我”的脸就很不爽。
“哦。”莫柠应了一声。盯着稀饭看了三秒，这稀饭很稀。莫柠端起碗，仰头灌到嘴里。三秒之后放下。碗空了。
夏藜怔住。
莫柠甜甜一笑，“饱了。”然后端着碗拿着筷子走进了厨房，不久就传来洗碗的声音。之后莫柠甩了甩湿手，走了出来。夏藜的饭还没动。
“怎么不吃？”莫柠关心地问。
“啊!”夏藜这才反应过来，连刨了几口。又顿了顿，也一口灌了下去。
“呵呵。”莫柠连声笑起。
夏藜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她学着莫柠收拾了碗筷走进厨房，水池的旁边还放着莫柠的碗筷。
“我不知道碗筷应该放在哪。”莫柠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夏藜说。她把碗筷放进水池，有些懊恼。
“不会？”莫柠在她身后问。
“不会。”夏藜很诚实地摇头，“教我吧。”她请求道。
“这没什么好教的。”莫柠说，“看一遍就会了。”说完站到水池边，夏藜很自觉地让出位置。
夏藜在看着莫柠认真的侧面，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洗个碗都这么认真。她不会因为我不会洗碗就看不起我吧？夏藜有些担心。
“好了。”莫柠微笑，再次甩了甩手，“会了吗？”对于夏藜不会洗碗，她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像这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这就是富家女。
夏藜耸耸肩，不致可否，反正她也没必要自己洗，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而已，就如凌晨给莫柠打电话一样。甚至她怀疑自己喜欢一个人，都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只不过面对莫柠，她的心血来潮多了些。这样不好——这是夏藜的认知。
但是这仅属于理智上的认知，爱情是没有理智的，不过夏藜并不知道。她只不过频繁地“心血来潮”，然后再懊恼自己的行为多么像一个沉溺于爱情的小女生。是的，沉溺。
莫柠的魅力是她没有想到的。即使莫柠的眼是灰蒙蒙的，但是她依然看起来很纯净，大概是因为她皮肤很白的关系吧。莫柠喝酒之后的媚态让人心动不以，还有的犀利尖锐使得她让人觉得坚强可靠……
但是夏藜最在意的不过是事业，她有事业心，并且有野心。
每次见到夏藜对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没有激情，蒙琦琦总是会想起她看的一部美剧，里面的女主角问男主角:“你为什么总是总是跑呢，卡索尔？”男主角说:“因为我还没找到我的真命天女。”她想，夏藜也是这样的，夏藜的感情生活太冷清了。
等到莫柠的衣服干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夏藜想让她留下吃饭，莫柠拒绝了。这附近出租车很少，夏藜开车将莫柠送到了她家楼下，下车前夏藜又叮嘱了莫柠一番。夏藜是不太担心莫柠的胃的，因为李青说莫柠的胃是相当强大，当年她胃出血的时候恢复时间比别人短了20%，这次的胃痛根本不算什么。
夏藜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盒子，那是给莫柠的生日礼物，不过想到莫柠的成年礼物，夏藜还是觉得算了。
那是一条银白色的项链，钻石镶嵌。它夺目逼人的光彩被掩盖在盖子下。
夏藜打开盒子，那条链子的光华迸射。她看着它，想像莫柠戴上的样子，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突然间，夏藜的微笑凝固在嘴角。莫柠是她的情不自禁，可是她不需要这种情不自禁。她只需要事业。事业……以后还是对莫柠疏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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