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避的你》分卷阅读4

    “不是的!”

    “咦,是这样吗?”

    明明都已经说不是了,却连学弟也来凑热闹。身材瘦高的学弟,因为外表的缘故,而被护士们取了“火柴棒”的绰号,唯一不知道的只有本人而已。若宫胜志无奈地耸耸肩。

    “那只是在装样子。很遗憾,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又来了!”

    高松医师不认同地反驳说:

    “就甭谦虚,你可是单身女护士和女医师们的共同目标。之前在赏花时,我就不知道被多少人问‘若宫医师没来吗?’了。由此可见,只要你想的话,还怕会没对象吗?”

    高松医师最喜谈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每次聊天总是会扯到这方面的话题。这也是若宫胜志对他敬而远之的原因。实在是让人感到极度厌烦。

    “没那回事啦!”

    “其实你的标准很高吧?”

    拜托,谁快把这个色鬼带走吧……若宫胜志暗自在心中发牢骚,边用手将有点过长的浏海往上拨。

    此刻,突然响起呼叫器的哔哔声,三个人瞬间都停止动作。是若宫胜志的呼叫器,真让他非常感谢。于是若宫胜志便拿起电话话筒,按了几下。是病房那边打来的。讲完电话后,若宫胜志向两人无可奈何地表示:

    “大石先生血压升高,好象还pvc的二段血压,我去看一下状况。”

    “又是那个老头吗……还是老毛病吧?不管吃什么药都没有起色。”

    高松医师觉得可惜般,拍了一下脸,若宫胜志则心存侥幸地离开了休息室。其实没必要那么急,如果严重的话,增加些剂量就行了。其实口头吩咐护士也是可以,但就是想找个能离开的理由。

    若宫胜志朝通往附属医院的走廊走去时,顺便打了个哈欠。用不着高松医师说,若宫胜志自己也很明白。因为单身的缘故,好几次都有女性主动跑来示爱。以前还觉得籍故推脱时满有趣的,但最近实在心情太郁闷了。有段时间,也曾因为对这种事厌恶,而认真考虑过干脆找个对象结婚,但就卡在自己的性癖好上。

    在读国中和高中时,自己完全对女性没兴趣,不过因为课业繁重,也没去多想什么。但到大学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怪怪的。在发觉自己可能“搞不好是……”时,便毫不迷惘地找个女人发生关系,那是个向若宫胜志投怀送抱的女大学生。那柔软的黏膜无法让若宫胜志感到快感,而且对在怀中喘息并发出性感香味的**,也不会感到兴奋。

    接下来,若宫胜志试着和男人发生关系,于是前往传闻中的有很多那种男人聚集的场所,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对象。其实用不着自己去找,就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不知道年纪的对方,绑着一束染成茶色的马尾,穿着不算干净,长相还好,但若宫胜志就是喜欢他那清脆性感的声音,而决定和他一起上宾馆。但若宫胜志光看到一丝不挂的他,就开始勃起,然后陶醉在穿透男人内部和吸吮那玩意儿的乐趣中,甚至忘了戴上随身携带的保险套,就这样沉迷在同性**当中。

    虽然不能和女性发生关系,而确信自己是完完全全的gay,但若宫胜志并没有因此沮丧。之前早就知道有这类人的存在,也不算什么稀有动物。光看外表,人家也不知道,对平常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说来那也不是多体面的事,所以心想还是少说为妙。但让若宫胜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以往对什么事都不曾着迷也可说是冷感的他,没想到会有东西让他可以短暂地沉迷其中。

    由于家里开医院,注定他非得念医学院不可,若宫胜志并不是很想成为医生,只是因为自己也没对什么感兴趣,又懒得跟父母争。所以就乖乖听从父母的指示。

    跟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后,想再次体验那种快感的若宫胜志,便开始常常往那个地方跑。只要有适当的对象,便直接上宾馆。符合了不太胖,不太肮脏而自己当1号的这些条件,就可以。

    不挑对象的若宫胜志,也曾发生过几次关系的对象询问说,要不要当固定的伴侣。但若宫胜志最不喜欢被对方绑住的感觉,所以总是笑笑地婉拒。

    大学时代比较有闲暇,所以还好,但自从上班后,就觉得要去找“男人”很麻烦,所以才决定交个固定的情人。

    之前刚分手的情人是第五个。因为年纪小,再加上个性还算合得来,所以可算是历来情人当中最疼爱的一个,但万万没想到会被那样说背叛就背叛。

    分手后,若宫胜志常会接到无声电话,一定是第五个情人打的没错。人长地老实,应该不会那么想不开才是……虽然感到很烦,但只要搬家时把电话号码换掉就能解决。下次找情人时,还是找个年纪大又不会那么缠人的吧……在医疗大楼的走廊中,若宫胜志茫然地想着这些事。

    本来想早点搬过来的,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留院驻守和紧急手术室等等的原因,而一直拨不出空来,直到公寓租约到期的那一天,才匆匆忙忙搬入新家。

    每次通勤时都会经过的樱花树,曾几何时已长满茂密的绿叶。刚值完班,头昏沉沉地准备要回公寓的若宫胜志,侧目观察那情景。在入口处,若宫胜志和身穿绿色上衣,好象是搬家公司的人擦肩而过。进入屋里一看,发现只剩下两个牛皮纸箱。其他东西都被搬得一干二净。

    寝室中,有一位身穿印了公司名的绿色上衣的50几岁男子,正站在脚凳上试着将天花板上的电灯拆除。

    “辛苦了!”

    若宫胜志出声打招呼后,那男子也回过头对若宫胜志笑着。

    “啊,哪里,马上就好了。我们只是忘了搬这个而已。”

    感觉不错,要是再年轻一点的话,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听到若宫胜志这么说,那男子回过头。

    “不用麻烦,我已经弄好了。”

    那男子慢慢从脚凳上爬下来。

    “那么……我先去新的公寓应该没关系吧,你知道在哪里吗?”

    “是在臣叮那新盖好的公寓吧?我昨天也有去那里,房间号是7吧?”

    “对,麻烦你了。”

    若宫胜志从上衣口袋中取出车钥匙。

    “石井大叔,好了吗?”

    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吧?

    “可以了,只剩下那里的牛皮纸箱而已,你先帮我搬下去。”

    从寝室看过来的男人是工人吧?他将那个不怎么有品位的墨绿色帽子的帽缘往上一拉……

    若宫胜志心想,好象在哪里看过这个人,但就是想不起地点。是病患的家属吗……那男人一看到若宫胜志便睁大双眼,并一副认出对方的惊讶表情。

    “完了……”

    记忆开始苏醒。是那个下雨的夜晚,在沿海道路上偶遇并强迫发生关系的男人。平常不管遇到什么都不为所动的若宫胜志,此刻也脸色发青了。和那惊讶的男人视线交集时,若宫胜志发现他在狠狠瞪着自己,急忙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那我先走了。”

    若宫胜志逃也似地离开房间后,便慌张地跳上车,紧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冒冷汗。那天晚上的事……没留下任何证据,他也不会笨到想公诸于世吧?就算那男人知道自己的地址和职业,也不能做什么。

    若宫胜志心想,干脆谎称有紧急病患,就这样不去新公寓好的。但若是自己不在的话,那么多的家具一定会被随便乱放。想到这一点,若宫胜志就大大叹了口气。

    行李的搬运,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谎称医院有急事而晚到的若宫胜志抵达时,行李已几乎都搬入了公寓,于是便请他们移动大型家具的位置。在这段期间,那男人没有看若宫胜志任何一眼,极不自然地回避若宫胜志的视线。

    付清搬家费后,目送两人离去背影的若宫胜志忍不住叫了一声。

    “你等等!”

    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年轻的那位先生,可以过来一下吗?”

    年长的男子说自己先回车上等,而往电梯那方向走去之时,那男人一动也不动。之后,他露出些许焦虑不安的神情,慢慢往若宫胜志面前走去。若宫胜志对他的慢动作感到有些按耐不住,但在他走到眼前时,才发觉自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你拿去吧!”

    若宫胜志说得像绕口令般快速,并不加思索地塞了几张钞票到男人的上衣口袋。

    “那时候我有点鬼迷心窍,很抱歉……”

    若宫胜志最怕纠缠不清,不管是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一样。没有人会不乐意收到钱,况且要是用这种小钱,就能预防麻烦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男人从刚才刻意回避的眼神,突然变成狠狠怒视的眼神。

    “我没有理由收这些钱,请你拿回去!”

    男人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还给了若宫胜志。他所发出的声音,和那凶狠的眼神不同,显得安稳许多,但若宫胜志仿佛被推入冰水搬,整个人开始发毛。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那件事是……”

    不自觉脱口而出的内心话,让那男人稍稍降低视线。

    “我之后还有工作要做,没时间了。”

    “啊……等等!”

    手心里被男人还回的钞票,若宫胜志搓成一团。男人有点犹豫地将头转向右边后,便慢慢对若宫胜志低头行了个礼。

    “那时候,智美承蒙您照顾了。”

    “什么?”

    在男人消失踪影后,若宫胜志还因为他的话感到错愕不已而久久无法动弹。

    过世病患的病历表,通常会保管五年,冈天智美的病历存档与医事课的仓库里,若宫胜志为了拿到手,还等上一段时间。

    病历表上的监护人,即父亲那一栏写着冈田晋也。今年25岁,而小孩则是6岁,所以可说是很年轻时就生下小孩了。妻子跟他同年,但已经过世,是因同一件交通事故而当场不治身亡。奄奄一息的小孩在经过七天的抢救之后,还是无法战胜死神。主治医生是神医生,他的指导医生是若宫胜志,所以可说等于是若宫胜志负责的。

    病情说明都交给了神医生,而待在被称为icu的集中治疗室内的病患,也有会客的限制,所以只见过她父亲两、三次而已。再加上icu时,为了保持清洁,必须戴帽子和面罩才行,因此只算看过眼睛,之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医生记不起为数众多的病患家属是理所当然的,但对病患的家属而言,医生是唯一能寄托的希望,所以那男人会记得自己的长相和名字,也不算太希奇。

    那个下雨的夜晚,冈田晋也会毫无警戒地坐上车,搞不好就是因为认识。偏偏那时候……若宫胜志紧抱住头。明知道事到如今才来调查,为时已晚。即使这样,那男人是病患的父亲的事实也不会改变。那晚所发生的事,也不能这样一笔勾销。不论自己多么后悔……我也不想这样啊!

    若宫胜志拜托秘书将病历送还给医事课后,正准备走出医师休息室时,电话突然响起。

    倒霉时,坏事总是接二连三发生。刚动过心脏手术的病患并发肺炎而引起呼吸困难,再次被送回集中治疗室,显示发炎的检查数值也越来越高,想说这下糟了。果然今天又轮到自己值班。

    戴上呼吸器,让病患服用镇静剂后,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从傍晚起就忙昏头的若宫胜志,连晚餐都没好好吃。想说随便吃个什么,便叫了外送。整个人趴在沙发上,顺手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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