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分卷阅读19

    郁礼和蒋长封对视一眼,跟在郁振江身后走了。

    郁明空看着蒋长封,“你和他……”

    蒋长封说:“如你所想,只是我没和他说,我等他发现也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你拿我当朋友,我希望你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郁明空不甘心,“文嫣——”

    蒋长封打断他,“我不止一次说过,她是妹妹,仅此而已,文嫣看不开就算了,难道你也是?”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你们家不待见他,我就觉得他很好。”

    ——

    郁礼跟着郁振江在无人的走廊里停下,老爷子背对着他沉默好一阵,才开口:“你太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他那么老了,需要人好好照顾,假如再让他独自住在疗养院,日后若出了事,我们没能第一时间安排好,或者赶不上,这事再后悔也都来不及。”

    “疗养院里虽然有人照顾他,可总归是外人,没有家里人上心。”郁振江叹气,回头看他,“郁礼,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你就劝劝他,哄他回来住吧,这么多年过去,老人家对家里哪有隔夜仇,把他接回郁家,每星期都有医生替他检查身子,保姆每天炖养身的汤药,这些东西,外头的人哪有家里的人做得好呢。”

    郁振江语气平静地将这件事阐述完,郁礼心生动摇。

    为了太爷爷的身体着想,回郁家修养确实比留在疗养院好。

    他看着郁振江,“好,等太爷爷醒来情况稳定后,我就劝他回去住。”

    为了太爷爷,他愿意答应老爷子这次的请求,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让太爷爷的身体好,做什么都一样的。而且太爷爷嘴上说不想和郁家的人说话,其实老人家心里也会偷偷念着,就像郁振江所说,全家人都一心一意为太老爷子好,哪来的隔夜仇呢。

    太老爷子没能和医生所说的那样在两三个小时后清醒,郁礼守着哪里都不去。

    饭点过去,郁振江年纪不小回去休息了,郁明空留在这边似乎很忙,总时不时出去接电话,蒋长封看他那样,就说:“你忙就先去处理事情,这里我陪着他。”

    郁明空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了个转,郁礼的注意力全放在太老爷子身上,没察觉出他和蒋长封间的“汹涌暗流”,只是目前手头里有件紧急的事需要他回公司处理一趟,他看向蒋长封,小声留下一句有什么情况电话通知他便悄声离开。

    郁明空不过走了几步,他突然折回病房,用手指悄悄顶开一条门缝,病房里郁礼守着太老爷子,而蒋长封靠在另一侧墙上安静地看着他,忍下心里的怪异,郁明空抽回手指离开医院。

    晚饭是蒋长封硬拉着郁礼出去吃的,郁礼守了老人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情绪一直低落,蒋长封问他几句,他久久才回答一句,神经就跟脱了线似的,走个路蒋长封都得看着他,怕他一脑袋撞电线杆上。

    “小礼。”

    郁礼低头,直到蒋长封重新叫了几声,郁礼才反应回来,“叔,怎么了?”

    蒋长封指着他面前的汤,“吃饭。”

    “……叔,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不吃饭哪里来的体力照顾太爷爷。”

    郁礼勉强往胃里塞进几口饭菜,食难下咽,“叔,我想回去看太爷爷。”

    蒋长封见他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思,无奈摇头,把服务员招过来让人打包好饭菜带回去。

    郁礼寸步不离地守着老人家,夜里十点过,他看到蒋长封没离开,守着他整整一天,一颗心顿时酸酸胀胀的,像是填满了什么东西,让他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他走到蒋长封身边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说:“叔,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别这样。”

    他心里难过,太爷爷没有醒来,蒋长封又对他这么好,当他以为支撑着他唯一的人倒下时,身边却又出现另一个人真心对他好。

    一边是等待太爷爷醒来的煎熬难过,一边是被人体贴照顾的感动,两种极端情绪交织着在他内心翻搅,郁礼想找个安静无人的角落自己待着,慢慢理清今天的事。

    蒋长封问:“真的要我离开?”

    “嗯!”郁礼看他,“叔你回去休息,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你放心,有事事我一定不瞒你。”说起这,他一拍脑袋,“叔,你能去我那把今天整理的资料发给我们负责人吗?我就暂时不回去了,太爷爷好了我再走。”

    蒋长封答应了,郁礼送他出去时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他,眼睛里充满十足的信任。

    蒋长封上车后让他赶紧回医院,郁礼目送车开走,回医院的路上突然想起今天对方送他来医院时,似乎……亲了他?

    夜里的风凉爽中挟有一丝丝燥意,他怔在原地摸着耳朵和额头,直到想起太爷爷,才拔腿往医院跑,暗骂自己思想龌龊肮脏,居然那样子想对他好给他安慰的叔叔。

    可是,他也没见过有哪个人安慰人家时会亲耳朵和额头呀?难道就只是蒋叔会这么安慰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我的媳妇终于慢慢反应过来了。

    小礼胡思乱想中。

    第21章 目的结婚(捉虫)

    郁礼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太老爷子几天,郁山鸣身体稳定下来后,他找机会和老人提了回郁家的事,开始郁山鸣还不答应,在郁礼一番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同意回去住。

    太老爷子出院当天,郁家派人过来接他回去,原本已经讲好答应回去的郁山鸣却突然使起小性子,郁礼不得不多花了半个小时哄老人家,最后跟个小孩似的地对他挥手说拜拜。

    把老人送走,郁礼才招了辆车赶去疗养院把他太爷爷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带回郁家。

    人老了心里很容易生出感情,不管对人或者物,太老爷子住在疗养院有好些东西用了几年,他如今再回到郁家生活,不带些熟悉的东西回去给他,他怕老人家从环境到心理上不适应。

    车上郁礼接到蒋长封的电话。

    蒋长封的嗓音有点低哑,“已经过去了?”

    “嗯,在路上。”他语气一顿,“叔,你在开车吗?”

    前几天蒋长封说陪他一起把太爷爷的东西送回郁家,这几天却忙到抽不开身。

    郁礼在医院照顾太爷爷时偶尔接到蒋长封的消息,短短几天他飞了几个市,彼此全靠手机联系,几天没有面对面说话,郁礼发觉他挺想对方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对蒋长封产生了依赖。

    身体上的秘密令他对其他人带有防备,他的朋友屈指可数,蒋长封是他为数不多联系频繁的朋友,虽然年纪上他已经算是自己的半个长辈,不过郁礼从没把他当成普通的长辈看待。

    他叮嘱蒋长封,“你在开车的话就别打电话了,我现在过去收拾东西,等会儿疗养院那边见。”

    蒋长封余光瞧见车镜里自己那翘起的嘴角,笑容比外面的阳光灿烂,他自个儿看着都陌生,啧,怎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还有点骚是怎么回事儿?

    他腾出手搓了搓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还别说,在外头几天没看到郁礼,现在过去碰面的心情就跟准备会情郎一样,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还不是呢。

    “行,那一会儿见。”

    郁礼隔着电话没看到蒋长封发骚的笑容,他回到疗养院出示相关证件后开始整理他太爷爷的东西,什么东西该带,什么不必带,他最了解不过。

    有个大木箱放在柜子顶层,他伸手够不着,正准备出去找个梯子搭,背后一阵暖意袭来,一只手臂从他身侧扬高横探到柜子顶层取木箱,他惊讶转身,额头磕到对方的下巴,发出碰撞的响声。

    蒋长封低沉一哼,郁礼赶紧从他胳膊下钻出去,脸颊腾起一丝丝热意,小心翼翼问:“叔,我磕疼你了吗?”

    他的额头还留有被对方下巴上胡茬刺碰到的感觉,一方面窘迫,一方面又担心把蒋长封的嘴巴磕出血,毕竟刚才那声音可不小,磕得肯定挺厉害的。

    蒋长封把木箱轻松取下来,弯下腰把嘴张开给郁礼看,“是有点血腥味。”

    怕郁礼过意不去,蒋长封把木箱递给他,“你先收拾,我进卫生间洗一下。”

    郁礼的目光追随蒋长封进卫生间,手指抚上额头摸了一会儿,才继续整理太爷爷的东西。

    东西不算多,一个木箱足以装满。

    蒋长封主动把装满东西的大木箱提起来,长袖衬衣有些碍事,他就让郁礼帮他把袖子折起来。

    衣袖被郁礼往上折到小臂,对方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是他所没有的。

    郁礼虽然喜欢男人,哪怕眼前是个英俊的大帅哥,却很少往另一方面去想,顶多用欣赏的目光悄悄打量对方。

    看着走在身侧的高大男人,他第一次意识到,属于男人雄性的魅力是这种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动任何歪心思,心跳却会加速,脸颊还会泛热。

    回到车上,郁礼问:“这几天工作顺利吗?”

    蒋长封闲散笑出声,“还成,也算不上什么工作,就是请那几个市里的领导吃了顿饭,磨磨他们耐心。”

    他不想和郁礼谈太多工作上的事,转开话题,“晚上留在那边吃饭吗?”

    “留的。”毕竟太爷爷回去住的第一天,面子要给,而且也要看看老人家适应得怎么样,如果有必要,他还会留在那边陪老人住几天。

    蒋长封余光看他,“我陪你?”

    郁礼轻笑,“他们那么喜欢你,肯定要求你留下来。”

    蒋长封说:“他们我不管,小礼只要记住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就行。”

    蒋长封说得坚定,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细听之下,这话又好像有些越界,然而他们是朋友,朋友间一起搓顿饭,也没什么。

    郁礼只当蒋长封是好朋友,好朋友间再“亲密”的事都发生过,更何况蒋长封对他好得没话说,倘若他独自留在那边面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谢你。”

    郁礼充满感激的目光让蒋长封得寸进尺,占不了小朋友其他方面上的便宜,口头便宜也是蛮爽的,“叫声叔听听?”

    郁礼有点无奈,却也忍不住笑起来。他平日口头上已经下意识喊蒋长封叔叔,总归是随意的,被对方强调刻意叫出来,反倒让他不好意思。

    他想不明白,现在竟然还有人愿意让人把自己往老了认的,“你就那么喜欢让我认你做叔?”

    蒋长封笑笑不说话,他就只让小朋友认他做叔而已,其他人,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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