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裤下的裙子》分卷阅读5

    这里的职员几乎全是女性,为数不多的几位男同事又经常被派到外面跑腿,阴盛阳衰的地方来了一个颜值不错的男同事,办公室可算是炸开了锅。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郁礼就被好几个女同事以各种理由捏过脸颊蹭过腰摸过屁股,他没有和过多女性相处的经验,交际方面近乎空白。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招架不住,郁礼闷不吭声涨红着脸找机会躲进卫生间,身上都是女同事身上沾染过来的香水味,熏得他头晕脑胀,胸闷眼花。

    身体的缺陷让他不仅惧怕和男性走得太近,女性也一样,毕竟自己这不男不女的怪物万一让其他人察觉出可怎么办?

    阴暗的念头一旦跑出来就止不住了,郁礼在卫生间里躲了十几分钟,直到有同事过来找他,才勉强将负面的情绪牵回。

    他捧起冷水往面上拍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闪烁出挣扎。

    “我不是怪物。”

    ……

    连续上了三天班,郁礼从被女同事捉弄的对象变为孤立的对象。

    一个男人,除非他是个高富帅,否则大家热脸贴着冷屁股,时间一久,得不到预想的回应,就会觉得他这个人装正经,假清高,要么就是阳痿男。

    因此今天起办公室外出跑腿的名额多加了他一个,平日这地方只要交待下来的工作按时完成,上头的人是不会过这边看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办公室里的职员有不少也是关系户,不能惹,也惹不起。

    盛夏七月天,郁礼顶着日头从外面提了一大袋奶茶回来,步行到办公室门外,里面的对话就飘进了他的耳朵。

    “他该不会是个卖屁股的吧。”

    “我觉得像,你看他被撩了几天都没反应,我看啊,这八成不是阳痿就是基佬。”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他像呢,你们想想有哪个男的像他一样白得跟抹了奶油似的,那些店里的少爷不都要化妆么,我哥以前和朋友应酬去过那类地方,说里面那些男的打扮起来,比女人还骚。”

    有人笑出声,“去你的,你才骚。”

    “我说真的,你看这个郁礼,老莫都没提前给我们通知他就突然来了,应该也是走了关系户,不过他来了后老莫也没特别交待大家照顾他,十有**是这项工程哪个投资老板塞进来的。”

    郁礼捏紧手上的塑料袋,曲起手指敲门。

    “你们要的奶茶我带回来了。”

    周围的人一窝蜂涌过来,郁礼被她们挤出去。没几十秒的时间,整袋奶茶就被刮分干净,这袋奶茶的钱是他出的,虽然不多,可看到这群人理所当然的态度,加上刚才那番话,他心里头不太舒服。

    有人朝他瞟了一眼,转头对其他人挤眉弄眼说:“郁礼呀,我今天身上没带零钱,这钱改天再给你咯?”

    郁礼整理桌上的文件,头也没抬,“没事,我刚来没请过大家什么,喝一杯奶茶希望你们别嫌弃。”

    她们笑出声,“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语气中还真的没有一丝客气。

    他沉默地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有人在隔壁敲了敲,郁礼转头,有个女生给他递过钱,小声说:“你别理她们,她们就这样,久了就不会管你了。”

    她笑了一下,看上去害羞,“我叫萧琴。”

    郁礼把钱推回去,“你好。”

    生气是不会的,总归是一群女生,一个办公室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能骂起来。

    萧琴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我,我办公桌就在你隔壁,哎,她们喝完奶茶过来了,我先工作。”

    郁礼对她笑了一下,想着幸好这里还有正常人。

    ——

    下午他出去送了几份文件,气温炎热,一趟跑下来,回到公司时大家都在对着镜子补妆等下班时间,唯独自己大汗淋漓的站在门外。

    郁礼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下班回到公寓楼,他受不了身上的汗味一直在浴室里冲冷水澡。

    每洗一次澡,都叫他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一回,这是他的噩梦,避不开的噩梦。

    他不敢触碰那多出来的地方,冰凉的水流不断冲刷,刺激着他敏感又脆弱的神经。他颤抖着趴在墙上,手指捏得发白,从头到脚染起一层羞耻的红。

    才洗完澡,身子又出了一层汗。

    郁礼裹着睡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乱成一团,一会儿是郁家的人,一会是蒋长封,一会又是公司里的同事。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他却毫无睡意,体内有一股无名燥火急需发泄。

    他猛的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一层隔间。

    隔间里放有十几条裙子,有颜色艳丽的,也有清新文艺的,他缓慢抚过一条又一条的裙子,眼睛透出朦胧痴缠的情意。

    他看着这些裙子,就像在看着他心爱的情人,最后他挑出一条玫瑰红的长裙,接着拿起一顶长卷的假发。

    镜子里的他笑得有些诡异,眼里却燃了火。

    故事中灰姑娘会在午夜时变身,郁礼褪去睡衣,他不是灰姑娘,却迷恋变身的滋味。

    像毒,上瘾。

    第6章 英雄救美

    深夜十二点,马路上格外寂静,橘黄的光线洒在路面,整条道路望去空荡而朦胧。

    一抹高挑的红色身影立在路旁等候,风扬起他的裙摆,红色裙摆之下,隐约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

    郁礼下楼前预定好出租车,在楼下等了约莫十分钟,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

    西城边有条著名的酒吧街,他开口让司机师傅送他到那边时,很快引来对方惊诧的目光。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女儿和他差不多大。他面色古怪地说:“小姑娘,大晚上去那些地方不安全。”

    话是这样说,司机照常启动车子,可在路上,仍试图对他做出劝解,看那手的姿势,只要郁礼说不去,他这方向盘随时打转回头。

    可不是小姑娘呢,郁礼换上一身红色长裙,柔软的布料贴身裹着高挑修长的身子,长卷的发披散在前胸后背,整个人就如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司机师傅虽然都是两个孩子的爸了,出于对美的欣赏,刚才见到郁礼的第一面,那眼睛都是看直了的。

    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单独去酒吧那种地方,不得把狼都招来呀。

    司机师傅忧心忡忡,他好心劝解让郁礼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谢谢大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异装癖,仅少数人有的癖好。

    这层伪装是他的保护色,一旦披上这层伪装色,郁礼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释放出内心的另一面。

    女装的他谁也认不出,他就像绽放在黑夜中的红玫瑰,美丽的,却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他可以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拒绝他厌恶的人,事过之后,谁都找不出他这个人的存在。

    为所欲为,谁不喜欢呢?

    ——

    酒吧格外热闹,灯光闪晃,摇滚乐震耳欲聋,一群年轻人在舞池下贴身拥抱舞动,肆意挥洒荷尔蒙激发出来的热情与汗水。

    郁礼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调酒师给他调酒的时间,就有几个男的往他围拢,问需不需要陪伴。

    长夜漫漫,在这里找乐子的人都是放开了玩的,看对眼,开间房来次一夜情,爽过之后各自拍拍屁股走人,谁也碍不着谁。

    郁礼喝酒归喝酒,他喜欢这种置身在热闹中却又不参与的氛围,吊足别人的心,让这些觊觎他的人垂涎却吃不着,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

    过来勾搭的人又一次被拒绝后,调酒师把酒送到他手边,笑说:“刚才过来的几个人背景都不错,虽然爱玩不过也有自己的规矩,不会有麻烦的。”

    郁礼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他啜得缓慢,故意在酒杯上印下鲜红的唇印,对调酒师抛了个眼神,双眼含笑,压低嗓音说:“看不上他们。”

    他的眼睛笑起来清澈又撩人,嘴角挂着慵懒神秘的笑,就像一只喝醉酒的波斯猫。调酒师被他勾的心里麻痒,情不自禁往前压低身体,暧昧地盯着他,低声说:“你看我怎么样?我的技术不赖,保证让你很舒服。”

    郁礼嗤笑,拂开他的手,前一秒还风情万种,后一秒就冷艳起来,“调你的酒去。”

    调酒师摇头,“真可惜,那请问美丽的小姐还想再喝什么酒,我请你。”

    郁礼笑说:“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把钱包往豪气台上一拍,“来酒。”

    酒是个好东西,穿肠肚却不过人心。

    郁礼断断续续喝到凌晨两点,才起身要回去。他喝得有些多,醉意上头,眼睛像被隔上一层雾,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离开时服务生帮他喊了辆车,他在外头边吹风醒醒脑边等,今天鞋跟穿高了,硌脚,有点疼。他在马路边找了张椅子靠坐,就这会儿,眼前突然一暗,出现几个人影。

    抬头,不久前在酒吧被他拒绝过的三个人居然跟出来了。

    “你们想做什么。”

    他叫的车还没过来,眼前这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脱身,郁礼喝醉了心里烦闷,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其中一个男的哼笑,意味深长说:“我们能干嘛,你说男人和女人能干——什么?”这人说完还故意弯腰对着他吹了一下,一嘴的酒气,“当然是干你啊哈哈——”

    郁礼冷脸以对,声也不吱。

    得不到郁礼回应,三人从嘲笑转为干笑,面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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