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谷幽兰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开口说道,“张院首,此番,孤请你们几位御医前来,是想诸位帮忙认证一件事情”
“臣等,愿为陛下、太皇效劳”
“嗯”谷幽兰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张院首,麻烦你们看一看,下面躺着的五具尸体,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以张广年为首的几位御医,答应了一声之后,也不矫情,迅速蹲下身子,开始检验。
翻眼皮的翻眼皮,看舌苔的看舌苔,拿银针的拿银针一刻钟后,几人小声攀谈了一番,最后由张广年开口说道,“回禀陛下、太皇,经臣等所有御医亲自检验,这五具尸体均是被毒死的”
被毒死的张御医的话音刚落,殿内百官又是唏嘘一片。
“皇后娘娘不是说,这几个宫女和婆子,是被太皇亲手杀死的吗怎么又成了被毒死的”
“御医的检验还有错说是被毒死的,肯定就是被毒死的,这里可是崇政殿,而且皇上还坐在那呢,想来御医们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嗯,要是这么说,那这几个人的死因,可就耐人寻味了”
“可不是嘛,眼下这事可是闹大了,稍后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更大的事情,我们且看着就是”
亲耳听到御医们的检验结果,又听到大臣们的小声议论,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公西染夏,小脸唰的一下惨白一片,藏在袖口下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谷幽兰会给她来了这么一手,也更加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还有什么后招。
于是,她赶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恐妨被人瞧出端倪。
谷幽兰斜斜的眯了一眼公西染夏,又对着张广年说到,“张院首,你们确定这五具尸体均是被毒死的”
“下官等人确定”
“那张院首可否告知陛下与孤,这五具尸体中的都是什么毒吗”
张院首颔首道,“回禀陛下,太皇,经下官等人鉴定,这五具尸体中的乃是陀罗花毒”
“陀罗花毒”这句话是百里衔殇问的,只见他皱了皱眉,又扫了一眼脸色更加苍白的公西染夏,继续问道,“张院首,那你告诉朕,你方才说的陀罗花,是产自于哪里”
“回陛下,陀罗花产自于西岭山脉西北部的云雾之巅”
一听张广年这话,百里衔殇下意识的看了看谷幽兰,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正当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只听公西染夏冷笑一声,说到。
“陛下,众位大臣,你们可都听到了”说罢,她扯着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继续说到。
“方才,就连张院首都说了,这五具尸体中的毒,乃是产自于西岭山脉西北部云雾之巅的陀罗花。现在满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西岭山脉周边的八个郡县,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方圆整整几百里的地方,都
已经是百里国万民敬仰,人人称颂的太皇”。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过身,傲娇的扬起小下巴,单手指着谷幽兰,“她百里攸澜的封地,那这陀罗花毒呵呵,陛下,各位大臣,想必,也就不需要本宫多言了吧””
话落,她扬了扬眉尖,挑衅的看了看谷幽兰,用唇语说到,“百里攸澜,这次你死定了,看你怎么跟我斗”
谷幽兰抿着唇畔,也回给了她一个邪魅的笑,同样用唇语说到,“鹿死谁手我们静目以待”
哼别高兴的太早,稍后要你好看公西染夏狠狠的瞪了一眼谷幽兰,眼中透出弑血的目光,如果用眼刀能杀死人,恐怕,此刻的谷幽兰已经被她凌迟了千百遍。
望着这样的公西染夏,谷幽兰突然感觉很可笑,如果眼光都能杀死人,那这世间的灵者,为何还要不辞辛苦的修炼为何还要在相互顾盼中,纷纷死在雷劫之下哼,幼稚
与公西染夏进行了一场眼刀的交锋之后,谷幽兰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张广年,“张院首,你方才说这陀罗花,乃是产自于西岭山脉的西北部,那你可知,要怎样将这种花制成有毒的药”
一听这话,张广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弯下腰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了一本古书,快速的翻阅了起来,不多时,他像似找到了答案,随即停止了翻阅,又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
“回禀太皇,关于陀罗花毒,下官之前也只是在这本古书中见过,但记忆不深,所以方才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根据书中记载,陀罗花虽然产自于西岭山脉,但是因为它生长的条件甚为苛刻,花期很短不说,且每一次花期的间隔时间又非常长久,所以,想要将成花的花蕊制成毒药,也要花费数年的光景”
张广年的话,无疑的否定了公西染夏方才的话,更是将她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当大殿上的所有人听到了张广年的科普之后,纷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知道,当听到公西染夏的那番话之后,他们均都为太皇暗自捏了一把汗,不是他们不相信太皇会毒死那几个下人,而是公西染夏的话,的确是太具有煽动性了。
如果没有张广年的科普,太皇很容易就成了草菅人命的女魔头,不仅她的名誉会因此事而损毁,就是百里国也会受到其他诸国的嘲笑。虽然各国皇室都有私下处死下人的例子,但是能明目张胆,又能被拿到朝堂上说事的,百里国肯定是这大陆诸国中的第一个。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所有官员,甚至就连百里衔殇都感到阵阵后怕,一旦太皇的罪名成立,那么她在这一年多来在百姓中建立的名望会消失殆尽不说,百里国也有可能会成为世人的笑柄,更有甚者,会被天下人讨伐,从而上演淳于国被刮分的惨剧。
然
这种后果,谷幽兰怎么会想不到呢她不仅想到了,而且还在第一时间得到公西染夏闹到朝堂一事之后,就立刻制定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反击计划
,虽然这个计划还在进行中,虽然过程有些惊人耳目,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脱她的股掌之外。
事情进展到这里,是公西染夏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以为,她已经胜券在握她以为,她可以经此一事将谷幽兰彻底的拖下太皇之位她以为,从此以后,皇帝陛下的身边只能坐她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剧情来了一个大反转,她由主控的那个人瞬间变成了被控之人。
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她不甘心自己精心策划的剧情,毁之一旦更不愿意看到,她心中的那个贱人,还依然高高在上的坐在陛下的身侧。她可以反击,为何自己就不能这一场本来就是她与自己的较量,至于谁输谁赢,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张广年”想罢,公西染夏略微沉寂下心情,又思忖了一番,道,“你方才说,这陀罗花是产自于西岭山脉,而且又说这花想要制成毒药,也要经过数年光景,是也不是”
本来感觉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的张广年,此刻还在继续翻看着古书,忽然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他怔愣了一下,“皇后娘娘,您在同下官说话吗”
废话,本宫不是在和你说话,难道是在跟一头驴说话吗呼嗒嗒嗒嗒嗒嗒
听到张广年的话,又见到他一脸的诧异,此刻的公西染夏,瞬间感觉,眼前有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彪过,她刚刚沉寂下的心情,差点就被面前的这头蠢驴给弄崩溃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点了点头。
道,“是的,张院首,本宫问你,你方才说,这陀罗花是产自于西岭山脉,而且又说这花想要制成毒药,也要经过数年光景这是,也不是”
“是啊”听到公西染夏的话,又看到她像似强憋着心中的怒气一般,脸上的颜色五彩纷呈,张广年不明所以,满头凌乱的皱了皱眉,“皇后娘娘,下官方才说的不清楚吗要不要,下官再将古书上记载的,再同您详细阐明一番”话落,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张广年又将手中的古书在公西染夏的面前晃了晃,
张广年的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仿佛狠狠的抽了公西染夏几个嘴巴子一般,抽的那叫一个响啊,气的公西染夏,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说的本来就是啊,人家张广年这话说的没毛病啊,只不过他暗指的意思却是,皇后娘娘,您莫不是缺心眼吧不是缺心眼也是聋子吧方才人家明明引经据典说得很明白,此刻,您还非要再次强调一番,知道的是您有话要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身为御医院的院首,欺君罔上呢
还有,您方才问话的那是什么语气什么叫是,也不是难道您还怀疑老张我,说假话不成还是就想要老张我,成心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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