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悠闲的生活
今年夏天又一个颱风报到,几天豔阳高照,几天雷雨交加,关雪手撑下巴,一脸无趣的看着窗户,来往的行人用雨伞抵御强风.
「关雪,有妳的信!」中气十足,宏亮的声音从房间左上角的天花板传来,这是广播器,她们的老闆兼房东,梁茗,特意设置,说是用来使唤她们方便,入住前就赶工装好.
她换下睡衣,抹上粉色唇膏,让毫无血色的双唇有了生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双湛蓝色大眼,略微低垂的眼角总隐含些许哀伤,她挑支雕花木棒,随意把前髮盘成一个髻,留后髮在背后摆荡.
「看起来是封邀请函唷!」梁茗站在吧檯后,表情很是暧昧,她手擦杯子,但是不安分的频频偷瞄暗红色杯子的下方.
「我想吃蛋饼,加起士.」她啜一口乌梅汁,先丢一个白眼给超级八卦的梁茗,才慢吞吞打开.
梁茗耐不住好奇心,站在她身后偷看.
欢送派对?欢送即将不常见面的出国者和从军者,花晓阙,宇文耀,由于游晓瑜提前入住学校,无法前来,我们将在当天準备几张小卡,请大家写完后交回,我们会邮寄过去.
「花样真多.」梁茗看到最后署名是不认识的名字,便回到吧檯后.
关雪放到一旁,专心喝她的乌梅汁.
「妳不去啊?」
「我不认识他们.」她盯着梁茗手上的蛋,担心它被煎焦.
「美国那边準备好了?」
「应该吧,听说有新生训练,开学前一个礼拜.」关雪拿出一本数独,打算用它打发时间.
「那我把妳转给美国那边啰?」
「不用,我不想在美国还要执行任务,想找轻鬆一点的工作.」
梁茗双眼放光,丢下手中的抹布,双手撑住吧台,俯身,关雪感觉自家老闆身后出现一只兴奋到左右挥舞的恶魔尾巴,就连双眼也都是金钱符号.
「妳来帮我代购吧!」
「代购?」
「妳知道我们有一个网路商店专门帮人代购美国和日本的商品吧?」
「恩,花沁负责的.」
「我们每次都要拜託美国和日本分家帮忙,每次都被削一顿跑腿费,害得我们都必须提高价钱,生意越来越差.」
关雪听及此,立刻明白梁茗的心思,自家老闆的小气指数已经无法用铁公鸡形容,不然她会回答:铁公鸡的成本太高,塑胶的就行了.
她尴尬的报以微笑,算是答应眼前这位眼睛充满金钱符号的女人.
玫瑰花香从身后窜入鼻息,关雪回头,花沁也起床下楼,趴在吧台上等着被餵食,餵食者拿起锅铲煎出一片片金黄的荷包蛋和肉香四溢的汉堡肉,魔力屋只有一个女人真正会下厨,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梁茗,听到钱就丧失理智的女人早就忘记自己在煎蛋饼,是一位娇小女子,银灰色的短髮切齐眉头,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她是齐语.
关雪为垃圾桶里的焦黑物默哀,连馊水都算不上,她真浪费食物.
收拾餐具,她被告知任务尾款已经转入帐户,背起掌大的侧背小包包,推开门,与一名女子错身而过,只消一眼,两人都震惊的停在门间.
「妳怎幺在这里?」关玺捏紧手中的纸条.
「喝杯咖啡.」关雪乾笑,慢慢后退.
「是吗?妳怎幺知道这里的?」
「碰巧,路过.」她有些结巴.
「我也是,真巧.」
「是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关雪暗暗发汗,关玺能找到魔力屋,就代表她有愿望想要被实现,专门引导贪婪之人的魔力屋是不会有『碰巧』进来的人.
背对她的关玺疑心重重,眼珠子转两圈,心下有了关雪无法预料的决定.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她可以自己付学费了!关雪在邮局前雀跃蹦跳.
「麻烦请保持安静.」一名保全笑容和煦,语气坚定,眼神锐利警告这位失控的贵宾.
「抱歉.」她在心里大喊yes,明媚的异国生活正向她招手.
关雪鼻里哼歌,脚步轻快在大街上乱逛,无视周遭路人经过自己时感到一阵恶寒,也没注意到天上的云朵逐渐汇集,悄悄跟着她移动,直到她经过一家百货公司,上面挂着流线线条画出微笑的标誌,是花晓阙家经营百年的企业,里面还有集团的自创品牌.她总跟在花晓阙后面,这次她要正大光明,坦蕩蕩的逛街.
当关雪进入那一刻,门外的风景骤变,狂风忽起,暴雨夹杂冰雹落下,行人被从天而降的硬物砸到身体,迫不得已,许多人涌进百货公司,暗自祈祷这突然的天灾赶紧结束.
「请大家小心,目前信义区一带出现冰雹与降雨,请路过民众準备雨伞,并保护头部.」
「是她吧?」花沁问.
「铁定是那笨蛋.」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于凰,像男人一样的红色短髮,让她英姿焕发,颇有巾帼英雄之风.
「怎幺办?」齐语抱着暗金色西施犬.
「管他的.」梁茗眼也不抬,翻她的杂誌.
关雪浑然不觉外面的异状,她东挑西选,买了好几大袋白色衣裙,柜姐万分感激的送她上手扶梯,还贴心提醒一楼服务台有快递服务,她当下决定转个弯,改搭电梯,直奔服务台.
寄送所有战利品,离晚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想,她还可以去上层的影音店搜刮,弥补她想看但他不想看的电影.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影音店和书局的大门面对面,想进去的关雪碰到刚好从书局出来的花晓阙.
「妳喜欢看影片?」
关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也没多问,走进影音店,他察觉后面没人跟着,回头看到女孩傻愣原地,脸上写满不解.
「进来.」两字,命令,关雪不自觉遵从,跟在某男的屁股后面,手提篮子.
花晓阙走在前面许久,心里正纳闷后面的人怎幺都没停下脚步挑选,他偷瞄,却被后面的景色吓到.
关雪不解好好走在前面的人怎幺一脸惊恐,她低头,两手堆满成小山的dvd没有掉落.
「妳想看的电影真多.」
「还好,我已经放一些到柜檯那里,等等可能又要寄回去.」她无奈地耸肩.
他应声望向柜台的店员合不拢嘴的把商品放进纸袋.
「别买,我帮妳烧.」他一把拉过篮子.
「不用,我还有其他用途.」她不放手,又拉回.
两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最后男人气闷放手,快步离开,她不以为意,悠哉闲逛,等她买完时,店员好心的帮她提着,但是走出店门口,店员的工作意外结束,因为某个男人顺手接过购物袋,顺带狠瞪店员一眼.
她打量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心里暗自奇怪,但是转念一想,这男的关她什幺事?以后又不是她老公,这下换关雪心底没来由地燃起一把火,乾脆学他率先走人.
「欢迎下次光临.」店员目送两人离开,心满意足回到岗位.
他们一前一后,再次来到服务台,服务人员笑容可掬,亲切的填好运送单,帮她打包.
「这样就可以了,感谢您.」在场全体服务台人员向她微微鞠躬.
「嗯.」
他忍到关雪走门口,才敢开口,因为他不能接近服务台,专柜人员不认识他是因为是品牌公司自招的员工,但是服务台却是自家公司的员工,他被认出,一定会惊动这间分店的管理层,他今天是低调探查,被发现就前功尽弃.
「妳到底买了多少?」
「我在帮你家消费,你是生气什幺?」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幺生气,所以他选择默答,自顾自走到邻近停车场.
关雪躲到樑柱后面,饱含感情的双眸注视那抹背影.
『春迷』
心悸,莫名的鼓譟,他是参与者,
手汗,忘情的喧嚣,她是旁观者,
春天的花香迷惑了一群寂寞人,
友、亲、陌交织成三国鼎立,
从此,爱情战场不谈情。
春迷,夏恋,秋凉,冬藏,
我们是为爱发狂的疯子,
寂凉上演一齣永不断的八点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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