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永恒神殿》分卷阅读44

    安提罗普若有所思地看着巴鲁纳。他想了想微笑道:“好。但是我的旅途是孤独的。不过你可以帮我办一件事情。到底比斯去找一个人。”他向巴鲁纳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通。

    巴鲁纳悄悄潜回村庄为安提罗普找来了一身衣服与胯群。

    在河边,他们开始了各自的旅程。

    无名男子独自一人走在沙漠中。他知道,神的意志就在其中。他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可以解释的原理。他听着风声,感觉着风沙,而这些风沙似乎正在向他透露信息。炙热的黄沙在中午时分如烙铁一般踩在赤x裸脚下,若换做常人早已痛苦不堪。可无名男子此刻却觉得越发有气力。眼前风沙巨大,吹的他的斗篷猎猎作响。他一步一脚印地前行,没有犹豫与彷徨。相反,他感到兴奋,异常的兴奋。有一种力量在他体内苏醒。

    他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看了看天穹。他思索着。他蹲下,用手抓了一把黄沙。他闻了闻黄沙的味道,看向北方。他任凭手中的沙流掉地上,融为沙漠的一部分。高温的天气让地平线看上去不真实。而北方看不到地平线,因为有的是连绵的沙丘。他身上原本淡色的条纹在他第一次食人的时候变的深了。那是罪恶的标记,却也象征着妖怪的生命力。

    男子站了起来。他开始奔跑,不停地奔跑,那

    样的速度就像一头敏捷飞驰的猎豹。

    他翻过了沙丘。而眼前看到的正是他所等待的。一柄权杖正立在黄沙之中。它闪烁着金光,看起来却与黄色的沙漠格格不入。权杖的顶部是一个黑色的球体,上面印着金色的何露丝之眼。黑球之下是莲花状的托底,而那托底却是水蓝色的宝石制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权杖柄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男子走向权杖。他伸出手握住权杖的一瞬间,权杖如发电一般,紫色的光电在黑球四周出现,并延伸到杖柄。

    “出现吧!永恒的波利斯!”

    男子高举权杖,紫色的光从黑球中射出。

    顷刻间,地震了起来。一股黄沙涌向男人的身体。与此同时,男人的正前方的地方正在聚集黄沙。一时间狂风大作,雷云漫天。

    缓缓地,一座建筑拔地而起。

    永恒的波利斯,就此诞生。

    ☆、被蛊惑的人心

    指尖是上好的亚麻布。柔和,舒适,干净。一层一层的缠绕着那些数不清的情愁。

    很久很久以前,盖布的儿子奥西里斯睿智能干,成为了继盖布之后的新法老。他和他聪慧的妻子伊西斯教会了人们从事农业生产,如种地、做面包、酿酒、开矿,给人们带来了幸福。因此,人们很尊敬他,崇拜他,把他视作尼罗河神。盖布和努特一共有五个孩子。奥西里斯是长子。他有一个弟弟叫塞特。他嫉妒奥西里斯的才华,嫉恨人们那么崇拜他。他拥有王位,权力,财富,而且奥西里斯还娶了他心爱的二姐——伊西斯。恶毒的他于是想了一条毒计谋害奥西里斯。

    有一天,塞特请哥哥共进晚餐,还找了许多亲信作陪。进餐时,塞特指着一只美丽的大箱子对大家说:“谁能躺进这个箱子,就把它送给谁。”那个美丽的箱子,是塞特为奥西里斯量身定做的。赛特叫一个眼力极好的人天天监视奥西里斯,把奥西里斯的身形大小准确的目测出。奥西里斯在众人的怂恿下,当着大家的面试了一试。他一躺进去,塞特就关闭了箱子,上了锁,把他扔到尼罗河里去了。

    奥西里斯被害以后,他的妻子女神伊西斯到处寻找,终于在尼罗河下游的一个柳树洞里找到了箱子。打开箱子后,面色苍白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她把奥西里斯的尸体带到偏僻遥远的地方,化身为鸟,吸收了奥西里斯的精气而有孕了。后来,她在图特的帮助下将奥西里斯复活。三个人就在荒郊野外过着清淡却快乐的生活。

    不料,这件事被塞特知道了。他派人将奥西里斯再度杀死,并且把他的尸体剖成48块,扔在不同的地方。伊西斯和何露丝回到家看到惨剧发生失声痛哭。伊西斯,何露丝和妹妹奈芙提斯及侄子阿努比斯(其实是奥西里斯和奈芙提斯的儿子。奈芙提斯是塞特的妻子,但却暗恋奥西里斯,便将其灌醉,生下了阿努比斯)历经艰辛万苦,又从各个不同的地方找到奥西里斯尸体的碎块。可是奥西里斯的□却被尼罗河的鳄鱼吃掉了,没能找回。阿努比斯将奥西里斯的尸体拼起来,制成了木乃伊。在神的帮助下,奥西里斯再度复活,但此时,他成为了阴间的主宰,专门负责对死人的审判,并保护人间的法老。因此,他和家人就此分离了。他的儿子何露丝最终战胜赛特,替父报仇,继承王位,成为优秀的法老统治世界。

    法老是神的儿子,必得神的护佑。此后,每一个埃及法老死后,都要把奥西里斯的神话表演一番。第一步是举行寻尸仪式。第二点是举行洁身

    仪式,也就是把尸体制成木乃伊。第三步是诵念咒法,为“木乃伊”开眼、开鼻、开耳、开口,把食物塞进它的嘴里。据说,这样就能像活人一样呼吸、说话、吃饭了。最后是埋葬仪式,把“木乃伊”装入石棺,送进他们生前为自己经营的“永恒住所”——坟墓里去。

    无名男子用布将刚刚制好的木乃伊轻轻盖住。他走出神庙,波利斯唯一的建筑。此刻正是太阳冉冉上升的时候。从波利斯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在第一天祭祀了神明,第二天就离开波利斯去最近的城市买来了为拉塔默克尸体制作木乃伊所需的材料。

    埃及人在制造木乃伊时,首先从死尸的鼻孔中用铁钩掏出一部分的脑髓并把一些药料注到脑子里去进行清洗。然后,用锋利的石刀,在侧腹上切一个口子,把内脏完全取出来,把腹部弄干净,用椰子酒和捣碎的香料填到里面去,再照原来的样子缝好。这一步做完了之后,便把这个尸体在泡碱粉里放置近两个月的时间,再把尸体洗干净,从头到脚用细麻布做绷带把它包裹起来,外面再涂上通常在埃及代替普通胶水使用的树胶。然后把尸体送给亲属,亲属将它放到特制的人形木盒里,保管在墓室中,靠墙直放着。

    木乃伊已经制好。但是现在还不是下葬的时候。

    而这过去的两个月,他也没闲着。恐怕底比斯城里已经闹翻了天吧?

    “大人。外面有个少年求见。”侍者恭敬地说道。

    “少年?他是祭司打扮吗?”

    “不是。大人,他只是普通少年的样子,没有什么特别。”

    “把他带来给我看看。”那赫弗瑞提想了想同意道。“我在正厅接待他。”

    “您好,大人。我是巴鲁纳,来自底比斯上游的一个村落。”

    那赫弗瑞提正襟危坐,面色从容却也温和。他看了看朴素的少年,问道:“你找我所谓何事?”

    “大人,有人托我给您带话。”

    “哦?你且说来听听。”那赫弗瑞提说道。少年看了看四周的侍者们,又看了看那赫弗瑞提。

    “你们先退下吧。”侍者不约而同地下头恭敬地退下。“说吧,这是图姆,我的心腹。你大可放心说话。”

    少年看了看那赫弗瑞提未再提异。“那位大人说拉塔默克殿下的木乃伊已经制成。他问您是否愿意将站在金色眼睛上的乌鸦射杀。”

    “那位大人是谁?!他在哪里?!”那赫弗瑞提惊讶地问道。他从座位上

    站了起来。

    “大人……”图姆按住,眼睛向外面瞟了一眼。

    那赫弗瑞提会意。“哼,我当你想要说什么呢。大胆狂徒,竟敢在本座面前妄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我从这里出去!”那赫弗瑞提扬了扬下巴。

    图姆上前拉住少年,将他拖了出去。

    “大人!大人!……”少年无奈地叫了两声,硬生生地被拖走了。

    优雅的男子半躺在床榻上。他胸前缠着绷带,暗色的血渍染在上面。男子喝了点酒,闭目养神。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自己的身体欠佳,亦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殿下。”一个武士穿着的男人在远处跪下,匍匐在地。他的兵器都已被侍者带了下去。

    “查清楚了?”

    “死者身份已经查清,都是那些城市村落里的盗贼,歹人。”武士回答道。

    男子并未睁开眼睛。他招呼一边的侍女停止扇羽扇。

    “倒是有意思。何人所为?”

    武士躬□,有些惶恐。“属下失职,并未查到是何人所为。当地人都说似乎看到一个极快的黑影。是不是人都不一定,也许是野兽袭击……”

    “哼。”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冷哼让跪着的武士更是觉得胆战心惊。“属下一定即刻去查明真相,请殿下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啊,别让我等太心急了就好。下去吧。”

    “谢殿下!”武士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王子殿下的笑容,冰冷阴狠。他打了个激灵,匆匆退下。

    王子屏退众侍者,唤出亲信,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接连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人所为。按照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所有的死者都是先被牛筋勒死,然后被取出心脏。从伤口上来看,心脏是被像五叉戟子一样的东西掏出。尸体腔体内部圆滑,没有受创的痕迹,表皮却是被刺穿豁开。这说明凶手的使用工具必然是弯圆的五叉利器。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打探,最近哪里的铁铺作坊做过类似的物品。不过至今毫无所获。属下斗胆一句,按照刚才探子的报告,那身影敏捷迅速,疑心是猛兽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是说,掏心的工具须得是利爪一类的东西。如此说来却是有几分道理。”王子低头思索着。

    “这近两个月来死掉的人一共十一个人。他们的身份各不同,居住地也不同。有底比斯的富豪,有卡纳克的祭司,有附近村落的赌棍,有女仆,有匪徒,有屠夫,书

    记等等。”亲信侍卫停顿了一下。“就譬如说富豪,他的家守卫森严,若是说动物攻击,那门口的侍卫为何毫发无伤?”

    “说下去。”王子抿了一口酒。

    “属下调查之后总结了一下发现了一个线索。”王子抬眼看了看他的亲信。“所有的死者都有一个共性:都是人们所厌恶的人。”

    “你倒是聪明。”王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上肢。“把人们所厌恶的人的尸体悬挂在底比斯的城门上,广场上。我倒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殿下已经知道凶手何人了?”亲信抬头看着王子。“如果这世上有死而复生,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您是说……大王子殿下……?!”

    “他死了很久了。我担心的是另一个。”

    “殿下,这不可能。您将大王子的尸首给了那个祭司。而祭司死的时候尸首都已经剁碎喂狗了。倘若复活,那也必须是大王子啊……”

    “……”王子皱了眉。“你说的的确在理。奥西里斯也没能换来他被鳄鱼要掉的地方,更何况那一堆被瓜分的肉泥。”他负手而立。“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法老虽然不少儿女,可是男嗣只有您和大王子。现在大王子已死。您的叔叔们也死的死,老的老。您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为何,还不……?”

    “这事你无需担忧。我自由分寸。”王子说道。其实他也为这事焦虑。

    “属下担心日子再拖下去……”

    “你且退下吧。”

    多说无益。亲信侍卫看了看王子,行李退下了。

    “拉塔默克,你回来了?”

    “啊!!”宫廷外面一阵吵杂与混乱。

    底比斯的市民们人心惶惶。又是一具被掏心的尸体正挂在宫门上。两个月来十二具尸体让他们后怕不已。

    “这个城市被诅咒了!”

    底比斯人快要崩溃了。

    蛊惑,让人分不清方向。恐惧,让人失去理智,变得慌乱愚钝。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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