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永恒神殿》分卷阅读12

    刚才的那些“火”,显然不是明火。没有烧伤烫伤,但绝对是摧残神经了。现在躺在房间里的五个男人各个都在呻吟。轻轻碰触皮肤,也一样会让他们觉得异常疼痛。

    拉塔默克躺在地上。意识开始恢复。刚才……他说了关于玛特的事情……他是谁?为何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温情?为何见到他的时候好想拥抱他?为何看到他的双眼,自己几乎有流泪的冲动?为何,在烈火焚烧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会浮现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场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孟弗图里斯?拉塔默克好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的。

    大概过了三刻钟,大家才缓过来。大家慢慢走出那黑暗的通道,回到了皇宫的走廊里。拉塔默克扳动火把,门被关了起来。他不想任何人误入这里,结果被那个男人所处决。

    “我的真主啊!你们去了哪里?!”一个埃及人跑了过来。“大家都在找你们呢!神像后面的门打开了!”

    顿时,众人眼睛一亮。没来得及解释刚才的遭遇,大家便齐齐奔向了神庙。

    神庙从入口的塔门到内殿,地势逐渐增高,以表示神的尊崇。内殿的神像并非与墙壁相连。相反,它们的身后是一片画着美丽壁画的墙壁。墙壁的中央有一道石门,应该通向其它地方。最有可能就是法老的墓室了。刚才众人用杠杆把石门好不容易撬开了。石门向内倒下,露出一条新的通道。里面很暗,埃及工人门一时做不了主,也就只好等着这些考古学家过来。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清晰地写着兴奋。似乎,又一伟大的发现要到来了。

    众人拿起工具,端起火把,进入了这通道。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

    “王,不要被那些阴险的嘴脸所迷惑。”男人看着众人消失在黑暗隧道的身影,幽幽地站在门口说道。“大意与盲目只会带来灾难。”

    门倒下的地方,有很多象形文字。可是没人看到,因为它们被倒下的石门所掩盖。

    隧道漆黑无比。墙壁上也一样画着一些壁画。都是一些日常场景。天顶似乎被油烟熏过,黑黑的。想必应该是埃及工匠们当年点着火把在这里作画吧?隧道有很多折角,很显然它是通向地下的,并且有向下的楼梯。走了一段路,两壁上没有华丽的壁画了。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墙而已,但却被抹得很光滑。

    “我们点亮这里的火把吧。”一个埃及人建议道。

    “不

    行。这里不是很透风。点太多火把只怕会让我们缺氧中毒。”吉夫阻止道。

    “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拉塔默克说道。这样漫无目的地一直行走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通道渐渐变得狭窄。大家都得弯着腰穿行。黑暗让人恐惧。但拉塔默克现在更怕被困在这里。如果那个男人斩断他们回去的路。他们也许就只能像尸骨一样等待下一次误入的人。如此想来,似乎这里从来没人进入过。没有被盗墓过的坟墓,是令人欣慰的,也是让人雀跃的。想象一下国王谷里被发现的图坦卡蒙墓室……但这会儿,拉塔默克想起内伊诺在赛巴亚说的话。也许打扰亡者并非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走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那么久,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些变化。而此时,他们几乎是在通道中匍匐前进。眼前有一片空地。众人从通道中跳了下来,站到空地中。眼前有三条岔路。每条岔路前都立着一头公牛像。公牛的嘴里含着一个石球。这是在做什么?拉塔默克不由得想起了美国诗人robert frost的一首诗,the road not taken (未选之路)。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im,

    be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and both that m equally y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

    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ome bak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e

    (看下方作者留言的中文版。我比较喜欢的精简翻译。)

    诗人是想让人们知道敢于尝试。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敢于尝试已经做到了,就怕是不归路……也许这时候,选那条the one more traveled by也许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哎,事物总是双面的。亚里士多德提出过“中道”的理论,而东方的孔子也提出“中庸”的原则。若是知道自己怎么做最完美,那人们也就不再是不完美的了。在古埃及人的眼中,只有神是完美的。当人类试图变得完美,那么他们也就破坏了神在世上所设立的法则。因为完美的神设计的就是不完美的人。

    不过现在可不是回忆文学课或是古埃及历史课的时候……现在的问题在于,应该向哪一条路走。

    众人迷茫地站在三岔口那里。三个牛雕像似乎都在寓意神牛阿匹斯。它是孟菲斯地方主神卜塔的圣兽,被供养在神庙里的牡牛,也是卜塔神的牛型化身。以头顶太阳和圣蛇乌拉埃乌斯的牡牛形象出现。它们旁边各自的门上也似乎在给人们暗示。第一个门的门框上写着泰芙努特,第二个写着努特,第三个写着伊西斯。这是三个埃及女神的名字,也都是埃及九神柱中的主要神明。更有趣的是,他们是祖母、妈妈及女儿的关系。仔细看看,牛的身上有图画。第一头牛身上画着莲花。第二头画着一弯上弦月,也许它表示拉神的太阳船也说不定。第三头牛身上画着是蟒蛇。建筑师到底想说明什么呢?那石球又是干什么用的?难不成这是地震仪?拉塔默克不禁将其联想到东方的地震仪。龙吐珠至少有蟾蜍在下面接应。这里的牛嘴下却只是平地。

    “现在怎么办?”埃及人问道。

    “我想应该是

    伊西斯。”赛乌那说道。“伊西斯在九神柱当中是最强大的神,她也常以牛的形象出现,并且掌管着生育,这一点可以从牛身上的蟒蛇图案看出。蟒蛇是强大繁衍力的象征。不管是在埃及还是希腊,甚至是美索不达美亚,蟒蛇都在女神的周围,意欲孕育生命。从这座圣城的建造意义来看,何露丝似乎是这里最为敬重的神。那算选出的女神代表必定要跟何露丝有关,更何况这座城坐落尼罗河西岸,视作为冥城,若是城主代表奥西里斯,那通向墓室就应该走过伊西斯,是伊西斯让奥西里斯复活,并生下新王何露丝,表示着她孕育生命的不朽。”赛乌那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石球,我认为转动它是钥匙。也许转动一下会从牛嘴里拿出来。”

    赛乌那说的不无道理。赛乌那在这方面是权威人士了。不要忘了,要不是他,大家也到不了圣城。他是个博学的人。

    “那我们试试伊西斯的门吧。”一个英国学者说道。

    “等等!”拉塔默克叫道。“我觉得不是伊西斯之门。至少有些东西没有被解释到。首先,努特也经常以牛的形象出现。她负责在早晨化成神牛,驼起太阳船跨过天界。门口的牛雕塑并不能说明什么事情。更何况,母牛在各种文化中也代表着繁殖与生育。有蟒蛇图案不代表什么。第二点,即便这座圣城祭奠冥界的王奥西里斯,或者由何露丝来象征着一种王位继承或是尊贵血统,通向墓室要途经伊西斯并不恰当也似乎没有必要。城主是男人,和繁衍有何相干?至少直接的关系不明显。第三点,我们并没有对整体三道门做出诠释。这座城市的设计者是个天才,他不会无缘无故让我们这么容易猜测,并且放着一些没有解释的线索。这就好像做数学题一样,怎么会有没有用的条件?”

    “那你又认为我们应该走哪一条路?”赛乌那不耐烦地问。

    “努特。”拉塔默克说道。

    神明的尊贵不是由崇拜的多少或是法力的强大所决定。也许这一点,世俗的人类永远无法真切体会。

    作者有话要说:林中两路分,可惜难兼行。

    游子久伫立,极目望一径。

    蜿蜒复曲折,隐于丛林中。

    我选另一途,合理亦公正。

    草密人迹罕,正待人通行。

    足迹踏过处,两路皆相同。

    两路林中伸,落叶无人踪。

    我选一路走,深知路无穷。

    我疑从今后,能否转回程。

    数十年之后,谈起常叹息。

    林中两路分,一路人迹稀。

    我独进此路,境遇乃相异

    ☆、难以言喻的奇观

    “努特?”赛乌那显得有些不屑。

    “还是听听拉塔默克的想法吧。毕竟这可不是选错能重来的。这些隧道通向的,可能是更糟糕的东西,总之要谨慎。”吉夫劝解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好了。”也许赛乌那只是举得面子上挂不住而已。

    “这里刻着三位女神的名字,又前面立着牛的雕像,也许在这里的确有孕育生命掌管分娩的含义。但是看些牛身上的符号,我认为它们叙述了一个概念。莲花,是神圣的花朵。相传,怒恩,尼罗河的化身原本居住于一片混沌之中,后来一日,混沌中生出一朵莲花,而太阳神拉,黎明的太阳卡佩拉便是从那里诞生的。所以莲花象征着混沌的结束,新生命的开始。”

    众人点头。的确,这是个总所周知的事实。阿图姆的确是从莲花中诞生的。莲花形状与阿图姆相联系确没什么好质疑的。

    “月牙形状在这个时候代表着上弦月。而这是跟努特有关的。但在讲述努特之前,有必要看一下泰芙努特的故事。泰芙努特和休是拉神口中吐出来的神。所以不是拉神直接生育出来的。泰芙努特是雨水之神。而雨水则是丰饶的前提条件,至少可以理解成为‘前奏’。现在我们来看看努特。努特和丈夫盖布是休和泰芙努特生下来的,但他们并不是爱情的产物。努特和盖布这对兄妹不被允许结为夫妻。若不是图特和月亮下跳棋,换来五天的闰日时间,他们是不能结合的。他们虽是有性繁殖下的产物,但努特可以被看成是女性生产与爱情结合的始祖。而牛身上的月牙则刚好可以证明这一点。”

    “何以见得?”内伊诺不解。

    “月亮,向来与生死、轮回、生命的孕育所联系。虽然产妇会希望能在满月的时候生产,因为相信满月十分是最圆满的时间,但上弦月表示脱离黑月,新生命的开始。在这里它代表着开始、新生,以及逐步走向辉煌。”

    “说和月亮有关是不是牵强了点?”另一个英国学者说。“毕竟伊西斯也是月神的象征。”

    “你说的的确没错。在古埃及历史中,月亮的女性代表的确有伊西斯。而关于蟒蛇的部分,正如赛乌那所说,的确是在表示伊西斯的神圣性。但如果我们把整个门洞看成一个整体的故事,即我刚才所要说明的概念,那就是泰芙努特代表着黑月,当一切繁殖都不存在,即黑暗。努特代表新月,即一切的开始。而伊西斯则刚好代表圆月,即鼎盛时期。”拉塔默克解释道。

    学者

    善意地提醒了一个漏洞:“你刚才说莲花代表生命的开始,那泰芙努特不是应该代表生命的开始?这似乎有些矛盾。”

    “看上去如此,但其实不然。月亮在历史中有着多面性。泰芙努特与休离开人间回返天界前曾狂降暴雨淹没人间。这代表着黑月的毁灭性与死亡。虽然莲花代表着混沌的结束与生命力,但它的含义在于来源于拉神的光芒,而孕育拉神的时候仍处在黑暗的混沌。即便新的时代到来,在休和泰芙努特的时代,天地还尚未分开,可以说除了有光明和黑暗之分,天地之间万物仍然是没有秩序的。”

    “可那又如何?这一整个概念并没有告诉我们哪条路应该走啊?”赛乌那反问。也许解释合理,开始没有结论啊!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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