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永恒神殿》分卷阅读10

    “这算什么?!”一些人在怒吼。“为什么?!”嘶喊,听起来居然痛彻心肺一般。那是对于死亡的哀号,对亡者死去的哀悼与愤怒。

    那些受了伤的,那些幸免于难的,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是朝赛乌那及其他考古学家丢掷,砸去。不管是

    出于自卫,还是被惹怒,还是如何如何,被丢掷的人们也暴怒了,回敬着对面的人群。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拉塔默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的事情,就不得已地看着众人混乱的战局。他想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想攻击任何人,可是无眼的乱棍也不会放过他。他想帮助那些痛苦呻吟的人,帮他们处理伤口,可是那些人不是加入了战局就是被战局中的人践踏着,越发的失去生命力。拉塔默克选择逃避,他奔出广场,站在皇宫前的梯级上,无奈地看着下面的骚动。突然,他泪流满面。

    “孟弗图里斯!你快回来吧!”

    这一刻他不在是拉塔默克。人生中的头一次,他隐藏着的灵魂出现了。

    宫殿的屋顶上,正蹲坐着一个人。他就像一只猫一样,纹丝不动地蹲坐在那里。他已经不在意下面发生了什么。死神的棋局已经开始了,又神来决定就好了。他现在却紧紧盯着下面的那个男人。那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

    没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没人知道怨恨堆积了多少。天仍然很暗,可是地平线上已经露出了一丁点的鱼肚白。启明星在那片幽茫的白色中亮着,无关痛痒地在自己的轨迹上放光。新的一天又要到来了。黑夜的第十二点钟女神将指引拉的太阳船离开幽冥。太阳船头是硕大的甲虫——海比拉神。黑暗即将逝去,光明就要来临,太阳船的夜间之旅就要结束。蟒蛇张开嘴,蛇嘴上有十二位女神,每人手里都握着绳索。待太阳船终于跳出东方的地平线,船里僵死的拉神复活。拉神将在一片欢乐的赞颂中、在璀璨的光明中从黑暗走了出来,带领太阳船升至天穹,为人间带来光和热。可是当阳光照射在大地的时候,却也把一切阴暗的丑陋给暴露出来,连死神怕是也不敢多看一眼。

    也许一开始这是法老的诅咒。也许一开始这是亡灵的仇杀。

    但现在,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一具具尸首是最好的证明。

    拉塔默克木然地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当人与人之间相互残杀,就已经不再是智慧的生物了。

    “真是相当悲壮的场面啊……”内伊诺说道,看着拉塔默克从台阶上走下来,并站在他旁边。

    “是吗?”拉塔默克的内心是愤怒的。一个人如何可以这样轻描淡写描述一场悲剧,一场又生命组成的悲剧?

    “幻觉,是个可怕的东西。”

    “幻觉?你在说什么?”拉塔默克

    开始静下来思考内伊诺的话。

    “曼陀罗。我在食物的附近找到了一些粉末。凭经验来看应该是致幻药物。”内伊诺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半根抽到一半的香烟,继续道:“而皇宫的顶层大厅的阳台两侧,刚好有曼陀罗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很多人还没死。等会儿就会醒过来了。他们只是有些幻觉,所以变得格外暴力。不过我想说的是,这里不是只有我们而已。而自相残杀似乎是他准备好的赠礼。”

    “你又知道?”

    “总之要小心你周围的人。他们的背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那你呢?”拉塔默克说道,“你呢?说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我也不得不怀疑你又到底是谁。”

    “哈哈,既然这么聪明,还不如过去看看这些倒霉的家伙儿们怎样了……”内伊诺笑了,甘草香烟的味道散在晨风中。

    拉塔默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紧。

    很显然,内伊诺正在透露着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内伊诺并不是坏人。可是在他周围那怪异的气氛又让他费解。内伊诺到底在暗示什么?难道考古学家们中了什么圈套?皇宫的阳台顶有曼陀罗?拉塔默克并不记得有啊。一夜之间冒出一把曼陀罗……?等下有必要去看看。这座圣城住了别人?那他就是制造这些骚乱的人吗?看来在问题没解决前,内伊诺又给自己丢来了更多的问题。

    在神庙的内殿外,又一个尖角塔楼。远看更像是一个柱子。塔楼里的墙壁上画着很多壁画,也系着很多的铃铛。

    男人对着墙壁,跪坐着。旁边放着埃及圣瑶安涅斯之花。

    突然,男人跪趴在地上,呜咽着,随后双手锤着地,失声痛哭……

    沙漠中的隐士,到底有怎样的秘密?为何如此悲哀?

    ☆、隐士的惊愕(上)

    日上三竿,太阳又火烧一般地在天空中耀武扬威。炙热的沙子怕是连鞋底也要融化。这样的天气,对现下这些人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因蝎毒而中毒死亡的人有7个人,还有4个人是在后来因幻觉殴斗及蝎毒的双重影响下死掉的。第一天进入圣城后跑掉了一些埃及人后,本来还有41人。皇宫内死了9个,神殿内又吊死了6个,加上现在死掉的11个人,使得现在整体人员数为15个。内伊诺的队伍只剩4个人。大英博物馆这边4个,赛乌那那边7个人。简言之,伤亡惨重。大部分的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大家把那些尸体拖去广场的“死亡角落”,沙漠中的热浪让人难以窒息,仿佛剩下的活人也将要被活活勒死一样。

    拉塔默克擦了把汗。现在这个情况很棘手。

    “我们真的应该考虑暂时撤出这里。”内伊诺说道。“这不仅仅是关于能不能完成考察的问题。这里除了很多潜在的危险之外,现在我们的食水供应都非常有限。难道我们应该死在回程的路上?”

    “的确如此啊。”其他人赞同道。

    这些话显然是对赛乌那他们说说的。面对这样的现实,赛乌那也不得不服软。内伊诺说的有道理。拉塔默克觉得惋惜。明明已经到了这里,却必须离开。太多的东西还没有了解,就得暂时割舍了。

    “好吧。我们就再留在这里一天。明天清晨离开。”赛乌那无可奈何地说道。他自己也浑身是伤,半边脸都是淤青。

    拉塔默克走进宫殿的第二层的厅堂中。他并没有在哪里看到曼陀罗。怎么会有曼陀罗呢?内伊诺在那样混乱的场面中怎么又会有空到这里看看曼陀罗?

    “一个人在这座空荡的城市中游走可是非常危险地。”内伊诺在他身后扬声。

    “哈哈,最多就是多加一具尸体。”拉塔默克回答。

    “哈哈哈,葬礼的费用可不少呢。”内伊诺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这是肯定的。我怎么就没看到曼陀罗?”

    “在何露丝之眼所注视的地方。”

    拉塔默克回头,看向墙壁上的何露丝之眼。它静静地看着阳台的窗外。拉塔默克走到阳台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的东西。他感到莫名的紧张。

    他脸色凝重,回头看着内伊诺:“内伊诺,你到底是谁?”

    “内伊诺。”

    “你是杀人凶手对不对?当我站在栏杆边上,你就会把我推下去?”有的时候,人必须相信自己

    的直觉。

    内伊诺皱了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你疑心也太重了。”

    拉塔默克为自己突然鬼使神差地怀疑他感到有些尴尬。

    “我不会杀人的。虽然……啊,看看你的脚下。”

    刻在地板上的是一朵狰狞的花。它完全属于一个全新的艺术风格。就像印度人在屠妖节那天在地上画的花朵一样,形状与埃及刻板的风格迥然不同。这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那边墙壁上的壁画。”内伊诺指着一面墙。墙上画着一个饮宴的场面。主人高高在上,坐在宝座上。对面坐着他的客人,各个身穿亚麻布的衣服,戴着华丽的配饰。侍者在主人的指示下,将一托盘的美丽花朵献给客人。而那美丽花朵形状不一。主人也有一朵花,不过那花却是黑色的。

    曼陀罗。

    最高贵的是黑色的曼陀罗。每朵艳丽的曼陀罗都散发着阴性的神力,让客人感到愉快放松。古埃及人很早以前就会让客人闻一下曼陀罗花,使他们心情愉快,以表主人好客之情。

    “曼陀罗有麻醉的功能,让人放松兴奋。你想说什么?”拉塔默克不解。“还有,这里没有曼陀罗花。”

    “如果曼陀罗的粉混合在釉料当中,并大量涂抹在神殿宫殿建筑与壁画中会如何呢?”

    “这有可能。可那样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很早就开始出现幻听幻觉等症状了吗?”

    “我这只是猜想。但毫无疑问,曼陀罗一定生长在这附近。至少昨晚有人在这里使用过它。如果你没注意,昨晚的风不小。”

    “哎呀,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赛乌那走了进来。

    “看看这里的壁画。”内伊诺答道。“明天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我们去隔壁的内室看看吧。”赛乌那说。“那里似乎有个暗室。”

    “暗室?”

    赛乌那、卡拉特勒特(赛乌那的一个同僚),大英博物馆这边的一个美国人及埃及人,还有拉塔默克和内伊诺正站在皇宫第二层的一个走廊里。

    “这堵墙似乎是空心的。你看,旁边的墙壁都是实心的。”卡拉特勒特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美国人说道。“‘通向未知的门,装饰着嗜酒的狂姿。’这里不是写了吗?”

    的确。门上,或者说是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上画着哈托尔,那个暴力的女神。她据说也相当的贪杯。至少,要不是喜欢

    喝真理之草的酒,她也不至于睡着。

    “怎么把这门撬开?”拉塔默克问道。“似乎没有开关。”

    “火把。转动那个火把。”埃及人说道。门的旁边有一个火把支撑物,和皇宫内大部分器具一样,精雕细琢。“我猜这里是法老们藏酒或者是通向其它地方的密门。也许是喝酒纵乐的地方也说不定。”

    这么说的确没错。哈托尔是舞蹈之神,也是酒神。有时,她又被描绘成奶牛头的女神,象征着生育能力,并且也是保护妇人分娩的女神之一。也许,真的是纵欲的游乐场也说不定。埃及人在享乐方面可是非常高级的。你也许不能想象,但4000多年前的埃及人已经开始遛狗了。

    埃及人转动了那个火把,还真的,石门开了,向上滑动。

    里面黑暗无比。好一会儿,人们才看清楚里面是条通道。通道的两旁也画着壁画。五个人走了进去,赛乌那点燃外面的一个火把带了进去。这下大家才看清壁画上的东西。蟒蛇,月牙,神牛,还有男女追逐打闹的画面。再往里走,这些欢乐的画面被愉悦的性行为所取代。这在古埃及的壁画中是少见的。至少,像这样毫无保留的镜头是少见的。人们不禁困惑了,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当然,在那之前,他们沿着通道拐了几个直角的弯路。眼前是一个房间。房间并不大。五个人在里面显得有点挤。地上正当中有个长方形的长石板。角落里堆着酒罐。这里算什么?四周密不透风,似乎不是挑逗情河蟹欲的好地方。压抑,如果你想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只有这个字了。总不至于是这位法老有虐待情人的倾向吧……拉塔默克暗想。毕竟这类信息在埃及文献中很少,即便古埃及的很多用品其实都有着性玩具的功能。

    突然,风涌入这个窄小的房间,吹着赛乌那手中的火把摇曳不停。风阴冷无比,绝对不是寻常的风。

    “发生了什么事?”赛乌那问道。

    众人欲走出房间,却被无形的墙挡了回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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