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冬日战士不会被一点点小小的困难打倒，史蒂夫说过，只要多制造接触的机会，总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专心致志地给铁面上着药，用的还是他的右手。如果铁面不是交叉骨的话，冬兵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铁面不该抱怨的，尤其不该抱怨——“我让你擦药的地方是后背，你怎么老往我脑袋上摸？”
冬兵强压心中的不爽，冷淡回应，“我没有。”
“妈的……你还没有……”叉骨用手抹了一下头盔的后背，摸出了一手的白色粘稠液体，呈给冬兵看，“那你说这是什么玩意？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他妈还不懂？”
冬兵深吸一口气，继续回应，“我说了我没有，这是失误。我没给人上过药，以前都是我队长帮我弄的，你知足吧。”
“……我知足！？”叉骨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冬兵推开，胡乱套上衣服，“那行了，我知足，药上好了谢谢你，大恩大德我做鬼都不会忘记你，你走吧。”
冬兵很受伤。他坐在床角，一手捏着纱布，一手拿着膏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他需要抱一抱，叉骨抱一抱他才能高兴起来。
叉骨最受不了冬兵这种表情，不过他的立场是坚定的，他没抱他，也没看他，卷了被子干脆侧身睡下。
过了几秒，冬兵的声音才从被子上头传来——“你这样不行，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之前七十年的付出白瞎了，我要去喜欢别人了。”
“嗯。”叉骨闷闷地道，“我说了我不是你队长，你认错了。”
“你这个人好固执，没有好下场的。”冬兵又道。
“我知道，我没要好下场，你滚吧，我要睡了。”叉骨把被子紧了紧。
冬兵也把膏药紧了紧。但他还是忍住了把膏药砸到对方头上的冲动，只是把它狠狠地放在台面上。在出门前淡淡地对床上装死的铁面道——“你等着，我会付钱给钢铁侠，我要他把你转手给我。”
“付钱就行了？你当托尼斯达克是什么人，他还稀罕你——”
可惜交叉骨话还没说完，冬兵就重重地摔门离去。
交叉骨愣了半晌，暗暗地骂了句“妈的逼崽子走了也不知道随手关个灯”，才蹑手蹑脚地跑去把灯关上，又钻回了暖融融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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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上油
本章梗概：
冬兵：我愿意用我一辈子的积蓄，买我下半辈子的幸福。
铁人：你买不起。
叉骨：所以现在你最该做的，就是去撸一管。
美队：你说的有道理。
这是历史性的一天。
那一天史蒂夫一早就起来了，他认认真真地用洗面奶洗脸，又用剃须刀把脸刮干净，还多吃了两个蛋，又喝了三杯牛奶。
面对叉骨诧异的目光，他的解释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可能要消耗大量的蛋白质，所以得先补充一整天。”
叉骨若有所思，而后恍然大悟。他意味深长地摁了摁美国队长的肩膀，诚恳地道——“没事，尽力就好。看到你的斗志，斯达克就已经很满意了。”
史蒂夫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托尼压根没心情去看。
史蒂夫起床的时候托尼还没醒，等他吃完了早餐对方又已经没了影。星期五说先生正待在实验室，昨天的数据已整理完毕，他要今天做完收尾的编程。
史蒂夫端着托盘示意星期五给他开门，所有丰盛的晚宴都要从早上开始筹备，他也打算花费一整天的时间酝酿彼此的温度和情绪。
但星期五冰冷地给玻璃门上了锁，并告诉他——“请不要打扰先生，如果他无法按时完成编码，今天晚上有985%的可能不会回房间睡觉。”
这是非常可怕的数据，史蒂夫又把托盘端回了餐桌。
没有关系，开车这种事要开得猝不及防。只要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压下手闸车速就能飙到二百五。史蒂夫不介意这一点点瑕疵，在上跑道之前，再多的鸡毛蒜皮都不是个事。
不过为什么冬兵就能进机房？
而且前一天晚上冬兵压根没表露出他要找托尼的迹象，也毫无异象地和平时一样，一边瞪着铁面，一边用完了双人份的早饭。然后就在史蒂夫目瞪口呆之下，堂而皇之通过了星期五的拦截，走进了玻璃门后面的电梯。
“他要干什么？”史蒂夫望着冬兵的背影，对正擦着嘴的铁面发问。
“搞他的小手臂吧……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铁面把餐巾纸丢进垃圾桶，又开始收碗的义务。
这是叉骨最不愿意做的活。他堂堂一介佣兵头子，堂堂一个特攻队长，堂堂红骷髅的左膀右臂，堂堂皮尔斯的钦点名将，身后背了不知道多少本字典厚的血债，双手沾满了无数仇敌的脑浆，现在却沦落到斯达克大厦洗盘子。
所以大概斯达克统治世界也是迟早的事，前几天他看了个美剧叫什么杀与操之歌，里面生命力最顽强的就是斯达克家，估计日后这个斯达克也是要座上扎菊花的铁王座的。
这么想来叉骨心里头又有了点安慰，老兵痞总有很多自我开解的方法，何况他压根不想把冬兵去找斯达克的事与昨晚兵崽子撂下的狠话联系在一起。斯达克不是那么看重金钱的人，他相信托尼的人品。
“他不会是和托尼有什么协议吧？”史蒂夫又问。他本想再把托尼不吃的早餐也干掉，但有了烦心事又没多少胃口了，不安地再加问一句，甚至没意识到他原本一点都不想和铁面说话。
正巧了，铁面也不想和美国队长说话，于是耸耸肩，把盘子放在厨房等着午餐和晚餐的盘子积累在一起再洗后，钻进了斯达克的娱乐室。
有期待的事是好事，但期待过盛，就会导致体力过盛。史蒂夫依旧秉承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尽可能在用完早餐后看点时事新闻，但他看了半个小时，只看懂了开头的两行字。
他决定放弃，他需要打拳。于是他又把铁面从游戏室拎了出来，拽进了健身房。
所以当你的身边有个正在热恋或正在失恋的朋友时，最好远离他。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有使不完的体力，却有不上线的智商。他一定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同一水平线上，再用丰富的战斗经验打败你。
当叉骨第三次被美国队长干趴下时，他赶紧缩到角落，摆摆手示意投降。
“你他妈留着体力晚上折腾斯达克，别他妈现在来折腾我。”他气喘吁吁，打开矿泉水喝了两口，又直接从脑袋淋下。
但史蒂夫却大气都没喘，他的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夜晚，他非常紧张，以至于封闭了其他感官，压根不知道疲倦。
他把手套脱了，坐在叉骨的旁边，本来不想开口的，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说你踹我那一脚，到底会不会有影响？”
那一刻叉骨瞬间从发热变成发冷，侧头看了史蒂夫一会，确定对方没有杀气后，如履薄冰地道——“那你……你疼吗？”
史蒂夫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就你踹的时候疼，后来不疼。”
“那没事，”叉骨放下心来，“越打压越坚强，指不定我再踹几回它都能当电钻了。”说完哑哑地笑了几声，发现史蒂夫没跟着笑，又赶紧把笑容收起来。
和美国队长这种人在一起，做事做表情还是小心点好。
史蒂夫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看样子并没有被铁面说服。他摸摸已经被刮得干净得可以溜冰的脸，又不安地道——“那你说我这会不会是……内伤？你知道，有时候外表看不出来，内在已经有了血块。它堵塞了某根血管，所以我……”
叉骨扬手打断了他，对于这类事情他不知道什么血块不血块的问题，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截了当地测试它的机能——“你就告诉我，这两天你撸管了吗？”
史蒂夫非常尴尬地僵了一下，茫然地摇摇头。
交叉骨叹了口气，搂住史蒂夫的肩膀，道，“听我的，你现在回房间掏出你那些画作或者打开电视新闻，看着斯达克先生的脸撸一管，如果成，那说明你没事，今晚放轻松绝对神勇。如果不成——”
看着史蒂夫眼神变得锐利且警惕，叉骨赶紧把后一种可能性抹消，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信誓旦旦地保证——“哪有你美国队长不行的事，相信我，你绝逼没问题。”
所以规劝热恋中和失恋中的朋友，并不需要什么客观的情绪。你只要不断地告诉对方——你没错，你可以的，你不行那是你的错觉，信我的你绝逼永生。
史蒂夫明白了，他虔诚的眼神证明他已经被铁面说服。而交叉骨也刑满释放，在被打进医院之前离开了健身房。
不过史蒂夫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冬兵的问题却还在半空悬着。虽然他已经把自己的请愿向托尼说完，但托尼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别逗我了，你这样逗我，我会笑的。”
“不，我是认真的。”冬兵双手放在膝盖，挺直后背坐在椅子上，对托尼又一次重复——“这关系到我后半生的幸福，我用我全部的积蓄押注。”
“我不是说你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你全部的积蓄也不够我付铁面一个星期的酬劳，你雇不起他，我也不会把他让出去。”
托尼双手盘在胸前，还好他现在只是在等二次数据出来，否则已经让贾维斯把这个一脸死而后已的家伙送出去了。
“我请求你。”冬兵道，“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和他一起保护你的安全。我也可以被你雇佣，然后……”
“然后你就理所应当和他住在一间员工房，理所应当随时随地跟他待在一起，”托尼帮他把后半句说完，无奈地搓了一下眼睛，“老天，我要真雇你，我父亲恐怕要从坟墓里跳出来把我电死。”
还是那句话，原谅与否是活着的人的问题。但牵涉到过去的事，活着的人也要看死去的人的面子。
托尼是不会雇佣冬兵的，即使他内心并不是不想帮交叉骨也实现这一愿望。但冬兵给出的筹码实在是太……
“这样吧，我们来约法三章。”托尼拍了一下手掌，让已经出来的数据稍微等一会。
冬兵立马来了精神，背板挺得更直了。他的眼神热切得几乎能把电路板烧毁，让托尼不由自主地退到桌子后面，以免对方太激动冲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
“首先，我不会降低铁面每日的酬劳，但你可以按小时支付。每天晚上十点之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可以把他让出来，你可以和他作伴。”托尼举起了一根手指，观察冬兵的表情变化。
冬兵急促地点点头。
“其次，你不能碰他的面罩，不能猥亵他，不能qiang///jian他，不能逼他跟你做羞羞的事，也不能对他做出有悖于法律的伤害。”托尼举起了第二根手指，确保铁面不会和冬兵打起来。
冬兵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点点头。
“还有，一旦铁面向我提出异议，我将收回他被让出的时间，一切回归成现在这样，最终解释权归属于托尼斯达克，听明白了吗？”
这一回冬兵没有点头，而是为难地把头低下。他现在脑子里有两个想法，一个是铁面不是叉骨，那所有条件他都可以满足。可万一他就是叉骨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认他，可他了解交叉骨，那是一个死到临头都嘴硬的家伙，如果不来点硬的，恐怕他一辈子也没法得到最终的答案。
“既然你听不明白，那我当你没找过我。你回去吧，我不会向铁面告密的。”托尼说完，转身面对电脑屏幕。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托尼都已经忘了冬兵还静静地坐在身后了，突然，冬兵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我答应你，你是打算要现金还是要转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