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锦all棠同人)【少锦all棠同人】春风恨》分卷阅读30

    袁小棠藏着掖着,剩下的话没有出口。

    前人有唱词,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花道常若能平安,他定是欢喜的。

    “只有长命,才能岁岁相见。”

    只不过,这句话他不能说。

    有时候啊,情爱也由命。

    段云回来后,走至一旁木架拿起薄巾擦了擦手,十指修长如玉。他吩咐了方雨亭一些琐碎事项,方雨亭笑着应了,提起裙角就拔腿出门,屋内一时只剩段云袁小棠二人,相顾无言,静水流深。

    “可好受了些?”

    段云无视沉寂,缓缓走上前来摸了摸少年前额,衣角翻飞颇有魏晋风流,更别提那声音温润而细腻,如烟徐徐钻入耳中去。

    袁小棠红着脸点头,“喝了药好多了。”

    段云点点头,顺手替他拢过散乱的碎发,如春风漾过绿水新池,“这就好。药方我已经给方姑娘了,明日我就得走,她会照顾你。”

    袁小棠霎时两眼睁大,把握分寸琢磨着问了句,“段公子……有事?”

    段云低声一笑,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细嫩脸庞,眸如星曜,又暗沉似墨,“叫我段大哥就好。”

    袁小棠与他对视,好半晌小鹿乱撞地低下头来,薄染飞红缬眼流光憋出了一句,“段、段大哥。”

    段云的笑声清爽如高谷山风,从近在咫尺的胸膛震鼓而来,击溃了他面对这人本就不堪一击的心神。

    “我可不叫段段大哥啊!”

    段云打趣着,言行亲昵自然而温和有礼,丝毫没有昨夜**初歇的尴尬,一举一动都有高山景行的隽士之风。

    仿佛每处细胞都叫嚣着不自然的,仿佛像个傻瓜一样在意的,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袁小棠。

    少年紧张得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心情。

    最后他安慰自己,段云救了他的命,他在意是自然的。

    并无其他。

    段云看着少年忽红忽白的面色,心头通透猜到些许,却未点破,只淡笑应道,“我确是有事……来了些消息,不得不亲自去一趟。”

    “可是……”袁小棠转了转眼珠子,能让段云这般在意的,估计也只有九公主的事了,“有了九公主的行踪?”

    段云撑着下巴沉吟了半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不露声色。

    “阿九确实有了消息……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药花谷一趟。”

    “药花谷?你去那做什么?”

    袁小棠疑惑着,这药花谷他倒是听见过几次,似乎娘的医术便是师从此门。但药花谷的谷主,医圣萧琼早在多年前逝世,此后江湖间便再没了药花谷的消息。

    段云笑了笑,随意挑起的一眼如烁凌凌星光,清冽流辉,蛊惑心神。

    “你真想知道?”

    连刻意压低的声线,也在暮夜下不自知地带上了几分催情意味。

    袁小棠心头一跳,压住浑身泛软的酥麻之意,“你……你说。”

    段云难得地沉默了半晌。

    拍了拍袁小棠的脑袋,他说。

    “金刀佛找到了。”

    不语生死,言简意赅。

    袁小棠未意识过来前面色茫然,而后竟是神情激动地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死死揪着段云的衣角,眼眸明亮盛耀,如承载着一整个浮云白昼,斜晖荡悠悠。

    “你说什么?我爹找到了?!在哪?药花谷?当真?!”

    段云被他攥得一扯,不得已包住少年的手拍了拍,示意慢慢松开,“消息段某会去落实,倒是袁少侠如今行动不便……”他默了默,“还是好生安养,不必多虑。”

    “这怎么行?!”袁小棠脑子轰然发热,整个心神都扑到袁笑之身上,话语冲撞一处都快结巴,却死不同意段云的提议,“我找了爹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怎么能视而不见?!”

    而且……而且他们还刚刚擦肩错过。

    他自责。他不安。

    ……他放不下。

    段云见他这副模样,怔了怔,收回了手,“消息难测,与其让你白跑一趟,不如由我一窥真假,若金刀佛真在药花谷,段某自会将他安好无虞地带回;若消息是假……我也会回京与你道明。”

    那人从来不急不缓,柔如长云清风,就像此时,明明早已把所有的安排都定于心间,可他若不问,那人绝不会开口道出一字。

    袁小棠不明白段云何以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抬起了脸满是不解地望着那人,犹如望着孤垒城池里唯一的一道裂痕。

    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像极了那人望着他时,温柔到极致的眼睛。

    眸底种着春水初生,种着春林初盛,种着春风十里。

    种着光。种着浅浅笑意。

    还种着一个他。

    世间独一无二的袁小棠。

    燥意几乎是在那刻就蓬发席卷了全身,少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药居无法久待,京都虽出了逮捕你的悬赏令,但想必寻得落脚处于少侠而言并非难事。届时段某完事,自会找上门来。不必忧心。”

    段云说着顿住,两指弯曲置于唇前吹了声响亮口哨,叶声沙沙的几下,只见自外头冲进一只胖乎乎的海东青,停在雕花木格的窗台上,却因惯性太强刹不住翅膀,直直从窗台飞速划了过来,啪地一声摔晕在地上。

    傻里傻气的,和段云还真是不一样。

    段云止不住摇头,嘴角却噙着宠溺的笑意,捏住海东青的脖颈将它提起,放在了袁小棠白嫩的掌心。

    “少侠若委实担心,可让他来给我送信。”

    袁小棠怔怔盯着手中沉甸甸的那只笨鸟,半晌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润朝气,“段大哥不如也别叫我少侠了,就叫小棠吧?”

    段云一愣,低低嗯了声,“……小棠。”

    笑意内敛如玉石,莹莹暗亮。

    夜间袁小棠忍了许久,却耐不住情潮生热,颤颤巍巍开口压下羞耻求段云再帮他一次。

    段云思虑了几番,到底还是翻身上榻,只将少年拥入怀中,却未放肆动手。

    袁小棠嗅着乾阳气息,便凑过去手忙脚乱解他衣襟。段云瞧他那焦渴模样,不由轻笑,自行褪去,吧嗒一个吻落在少年额上,“不用急,段某就在这。哪也不去。”

    袁小棠自知猴急失态,只是心头一桩大事有了转机,无言间亲近许多,吐了吐舌便自行摸索下去。

    这夜的段云比上回好撩拨许多,几下便长枪破阵蛟龙戏水如入无人之境。

    少年身子弓起,叫声颤软,亦是觉得爽利,低呼高吟如巫山**攀过嵯峨峦峰一座又一座,涉过澹澹烟水一程又一程。

    段云处处照顾他的感觉,何时快何时慢,何时拔出何时进入,何时撞上穴心何时又顶入结内,全看袁小棠那湿汗遍布满面潮红的脸上神情。

    阳物抽离时,少年两眼水汽盈盈,似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却偏生咬着唇不愿溢出一声低泣,身下少许扭动,并不火热,磨蹭着似一个暗示。

    待再次贯穿时,少年喉结一动,眼仁微眯,漫山遍野的杜鹃花仿似开在了身上,到处都是幽香,到处都是艳色,到处都是绯红。叫声细弱,是男子平时少有的柔软婉转,甫一撞上敏感处,声音便如清弦提拉尖细许多,身子绷紧夹得甬道骤缩,举动随性,媚意却是浑然天成。

    段云知道这是习惯了欢爱的结果,低头吻了吻那人幼嫩的耳垂,眸色微暗没有追问更多。

    让袁小棠落入他人之手,是他的失责。

    他只能从此后保护得更好,那人若是需要,他随时准备奉上自己的元精也无不可。

    可除此外……他没有其他质问的资格。

    师父说,守护者与被守护者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纯粹,看紧一条界限就够了。

    历经这么多代,他们竭尽所能地护佑每一代天机宫传人,维持着一段无法向任何人说出的羁绊。

    那些道理,段云从前是懂的。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就像他的师父,直到明心死了十年多后的如今,犹不时念起那人,浑浊老眼笑得柔和,指着糖人,“她最喜欢吃这个。”

    他们就像个默默守护的影子,关注着旁人的人生,却从不发一言一语,所有的悲欢喜怒都抑于冷淡表面之下,不得接近一分一毫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要藏匿。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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