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妖仙之山有木兮》分卷阅读85

    玉佩碎裂的那一瞬间,黎明的一缕残魂飞出玉佩,化作青烟,消失在风中。

    见那最后一缕残魂消散,璃姝似没了魂魄的空壳,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吼出一字:“爹!”

    璃姝奔上前抓起那碎裂的玉佩,撕心裂肺地喊着:“爹爹……爹爹……”

    三宗弟子趁势缩小包围圈,玉佩碎,残魂散,支撑璃姝活下去的最后一缕力量,散了……

    姜卫七紧紧搂着姜木叶,眼眶中淌出的泪有三分之一是为自己而流,有三分之一为姜木叶,还有三分之一……是为璃姝。

    他们不曾看那老婆子的记忆,也不曾知晓的过往,她本可以与璃明走遍四海,却不想因为一个善举而将自己与璃明的性命葬送与蝶城。

    不能把人性庸俗化,觉得人生在世,只图名利二字,亦不能把人性美好化,认为人人都可以成为存粹的圣人。

    姑娘,有时候……请你不要善良。

    璃姝握着玉佩碎片,浑身颤栗,突然口腔涌血,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淌下,璃姝仰天哭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般对我…”

    喊着喊着,璃姝的眼珠子滚出了眼眶,无数血丝悬吊在眼眶外,黑紫色的血如麻涓涓小溪,不断外涌。

    众人脸色大变,皆凝神盯着璃姝,只见她右眼那股黑紫色的血流之中,有一滴不相融的鲜血慢慢淌出。

    璃姝嘴角带笑,继续大哭:“爹……我来找您了……”

    “爹……您千万要等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

    “爹爹……我害怕……”

    那滴鲜血流出眼眶,璃姝身子前倾,扑倒在地,攥着玉佩的那只手,不曾有一丝松动……

    那滴鲜血滑落,何佑结灵欲夺,流白率先出手,那滴血缓缓飞到流白掌心。

    一些见识稍广的弟子,自知其物,脸上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惋惜,一些弟子不知这物,全程懵逼脸。

    冯康叹惋:“世间泪,千般因,万般由,唯有极善极恶之泪,和以心上血,方能汇成……血泪。”

    璃姝本就是死人,如今灵蝶的灵力消散,她的尸身开始腐烂。

    流白盯着掌心的血泪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合掌,看着璃姝那具腐烂的尸身,抬袖一挥,无数鲜花从璃姝的尸体上冒了出来。

    花朵越生越多,最后这凝香谷变成了一片花海。

    微风一过,清香四溢,流白心道:“下一世……愿你安身。”

    方莱兮逃脱,璃姝已死,如今……只剩这姜卫七兄妹了!

    何佑盼这一刻盼了许久,他是所有人中最兴奋的一个,眉宇间的喜色如那诈尸的棺材板,按都按不住。

    姜卫七自知此劫难逃,抱起姜木叶,缓步走向流白,众弟子纷纷退到两旁,让出一条道。

    来到流白面前,姜卫七一脸呆滞,泣声道:“流白……散仙,先前那番话,请您再说一次……”

    流白面不改色,不说一字。

    “算我求您,您再说一次……再说一次这是误会。”

    “求求您……您再说一次,只要您再说一次这是误会……我就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流白仍旧不言,将脑袋撇到一边,眸子里隐约有了些伤色。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姜卫七像个心急的孩子,泪眼汪汪地等着流白的回答。

    冯康见情势变得微妙,下令道:“来啊,把姜卫七绑回祁山,交由师宗处理!”

    善信宗弟子上前把姜卫七五花大绑,在众人欲带走姜卫七的时候,何佑开口道:“冯师弟,你可能不知道,姜卫七屡次犯事,且条条重罪,此次我们就是奉师宗之命,将其捉拿归案。”

    既然何佑已经请出了江离庸这尊大佛,冯康也不好再同说什么,谁叫江离庸是三宗宗主的老大呢。

    冯康行了一个礼:“那就劳烦你了。”

    何佑亦回了一个礼。

    冯康领着弟子向流白行完礼之后,转身去往西边祁山。

    姜卫七仍旧死死盯着流白,流白亦倔强地不说一字。

    何佑瞪了姜卫七一眼,冷声道:“即刻回璞山!”

    弟子拖着姜卫七往北走,流白迈步,何佑行礼道:“流白散仙,您这是何意?”

    流白瞥了一眼何佑:“难不成我还去不得璞山了?”

    何佑强笑道:“去得,去得。”

    流白迈步追了上去,何佑咬牙甩了甩衣袖,眸中露出一丝狠光,自言道:“自找苦吃,这可……怨不得我了!”

    ……

    ……

    北方魔宫:

    宫中众妖皆变了脸色,个个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本在闭关期间的魔尊黎诛突然破关,风急火燎地去,气急败坏地回,把自个儿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整座寂荒山的生灵都因他爆裂的魔气而瑟瑟发抖。

    黎诛的房间很是素雅,白珠帘,铜烛台,室内以一些简单图纹装饰,里屋摆着一张茶色罗汉床,床上雕有许多忘忧花,□□着上半身的楼凡卿面如死灰,没有一丝生气儿。

    立在床边的黎诛收灵,长长吐出一口气,再一看,楼凡卿胸前的那个大窟窿已然合拢。

    黎诛拉过床内的锦被轻轻盖在楼凡卿身上,侧身坐在楼凡卿身旁,轻抚着他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心头已经想好了千百种方法,预备弄死打伤楼凡卿的姜木叶了。

    那方的何佑等人回到北方璞山,江离庸听闻流白随行,不敢怠慢,领着众弟子来到山脚迎接。

    何佑连同身后弟子见江离庸,纷纷行礼,唤道:“师宗。”

    江离庸则朝流白行了一个礼:“流白散仙。”

    流白微微颔首。

    江离庸瞟了一眼被弟子架起的姜卫七,抬手相迎:“流白散仙,请。”

    流白迈步上阶,众人紧随,善渊宗是三宗之首,这殿室装潢与其他两宗稍有不同。

    善渊宗的殿室更显恢宏,装潢奢华,整体而言,更具傲气,好像急于体现出自己高于其他两宗。

    善渊殿门前,江离庸驻足转身道:“先把他们关进大牢。”

    “是。”几名弟子架着姜家兄妹,应声而去。

    流白以余光瞟了姜卫七一眼,很快转正眼眸。

    两人入殿,弟子奉茶,客套了几句,江离庸便命弟子收拾好房间,送流白下去休息了。

    江离庸愁眉不展,他虽不曾下山,但关于流白与那狐妖的事,他多少也听说了一点,如今流白竟追着他来到了璞山,江离庸仰天自暗:此妖不除,必成大患!

    第二日,流白一早便去到善渊殿,弟子见到不苟言笑的流白散仙,再加上外界对他的不善传言,弟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奉好茶点之后就溜之大吉了。

    一名弟子害怕怠慢了流白,咻地一声溜到江离庸面前,喘声禀告。

    江离庸心中早走打算,不紧不慢地摇向善渊殿,快到殿门口时,他故作匆忙,快步迈进殿内:“哎呀!流白散仙,怠慢了怠慢了!”这头话音还未落,江离庸又转身呵斥弟子。

    流白放下手中白玉茶杯,嘴唇微张,吐出两字:“无碍!”

    江离庸入座,有意用余光瞥了一眼流白,江离庸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流白心中所想,他亦知那两只狐狸不容易灭掉。

    江离庸沉默了一会儿,两指轻轻叩了叩楠木茶桌,最后还是决定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流白,他道:“流白散仙,您近来可好?”

    流白:“好。”

    江离庸嘴角一抽,流白散仙,您就这么直接么?……,江离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就知那定是谣传,流白散仙,您不知道,前些日子呀,妖界竟传白水山遗狐缠上了您……”

    一听到这话,流白转过脸来,打断江离庸,道:“那是谣传。”

    “呵呵呵呵…”江离庸做作地理了理袖口:“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妖精不知死活来纠缠您呢!”

    “他没有纠缠。”江离庸的笑容突然凝固,流白接着道:“我有意带他们同行。”

    “流白散仙,您……”江离庸原以为流白会藏着掖着,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方承认,这出乎他意料。

    流白心知江离庸那不曾说出口的后话,无非就是什么仙妖有殊,妖为祸成患,应及早灭之,天下苍生方可兴焉……

    流白一副‘我说的都是对’的傲娇神色,转眸道:“江宗主可还记得白水山姜氏一族?”

    江离庸点头:“记得。”

    “那妖王姜清统领一方,所辖之地太平清明,比某些地方好太多。”流白故意将‘某些地方’的语气加重,江离庸不知是惭愧还是怨恨,稍稍垂了头,流白接着道:“白水山被屠,姜氏一族只剩下姜卫七与姜木叶两子,姜清临终前将他兄妹两人托付于我,应人之求,必忠于其事。”

    江离庸算是理清了这前后关系,道:“可这姜卫七多次害人性命,于情于理都不能再留……”

    酒吧脸色微变,眸中似藏了一把刀,那凛冽的寒气不禁让江离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流白盯了他好半天,开口道:“姜卫七犯错,一半责任在我,我自请十日鞭魂之刑,至于他……留下性命便可!”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