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走吧。”阿夺落在奕卿身边，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好。”
在一片混乱中，羽军几乎将所有能带出城的人尽数带出，损失惨重。这场双方以前都从未经历过的战斗结束了。
一切风平浪静。
第39章 孤胆少年
蚩族终于在和斑族的对抗中赢回了一局，全军上下无不激动，在斑族全部撤出后，一拥而上将程维高高举起。程维落地后，还在刚才的惊险中没回过神来，被这群人一闹，这才有了些胜利的感觉。
还好结局不错。
整座城都被榴弹炸得面目全非，地上满是两族士兵的尸体，昔日美丽的杜特斯堡如今已经残败不堪。重建大概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
这场仗结束，程维来到战俘营找胡也说话。
“怎么？赢了还哭丧着个脸。”胡也见到他来，没有从床上下来，就这么以抠脚大汉的姿势坐在那。
“将军看到那么多自己手下的士兵死在战场上会开心？”程维坐在桌边。
胡也半天没回答，仰面躺在床上，“这就是战争。”
“两国什么时候才能不开战？”
“当两国变为一国。”
胡也的话倒是对的，什么时候对方向自己臣服，什么时候就一定不会再有战争。
现在胡也和他的部下们都被关在这，而且斑族军队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就算他们想征服对方的**再强烈，短时间内也绝不可能再发起攻击。而这个时候，也许可以让局势发生一些转变。
“据我了解，西南诸国中有很多都对斑族虎视眈眈，为什么你们从不下令攻打他们？”
胡也瞥了一眼程维，道：“无可奉告。”
程维轻笑，“群狼环伺比起病虎在旁更有威慑力，不是吗？”
胡也闭上眼睛，不再回答他。
几日后，程维的住所。
“殿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真的不放心您孤身一人去那，就让我也跟过去吧！”廖生在一旁说道。
“你见过哪个去游说的人身边还带着随从的？”程维笑着说。
“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去敌方游说的啊！”
程维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现在不就算是见过了嘛，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过几日我就回来。”
他想了多日，按照当前的形势，斑族急于要一点点蚕食掉蚩族的原因，无非是趁早扩展自己的疆土，如果最终将蚩族吞并，就可以成为北方霸主，到时候斑族也算有实力的强国，西南就算再有野心，也绝对不敢轻易北进。如果把道理讲清楚的话，奕卿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
而这些事，程维想亲口对他说。
他没有让玖智谙现在就上报给国王和王参，如果最后没有传来休战的消息，而他也没有在约定的半月内返回，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殿下，平安回来。”
临行前，将士们都堵在门口望着他，程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即将要踏上长征路的战士。虽然感动，但是他真的希望这些人不要再用这种看着烈士的眼神看他了。
“放心，等我的好消息。”程维对玖智谙说道。
这个人看起来严肃刚硬，现在却发现他还是个挺细腻的人。
一队十几个人保护着程维，向几公里外的斑族大营进发。沿途都是滚滚黄沙，再配上白色的天空，这风景看多了真的是极其乏味。
程维见身边这几个小兄弟一句话都不说，觉得有些没趣，就自己找话聊。
“兄弟们，这场仗打完你们有什么要去做的事吗？”
“我要帮爹爹卖东西。”
“我要和人去结约。”说这话的小兄弟脸上露出了一点害羞的表情。
程维听了，也跟着笑，他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和他现在也差不多。他马上就可以再见到奕卿了，而且还会和他说好多话。
“殿下，您真的会平安回来吗？”一个人问道。
程维也不确定，如果奕卿还能记起自己，或者他不同意结盟，回来的几率都不大。而前一种是他期望的结果，后一种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了吧。
“当然。”程维答道，转过头看着天上飞过的群雁。
……
“将军，斑族小股敌人出现在距我们不到一公里处！”哨兵进来汇报道。
奕卿在查看战损清单，听到后抬起头，皱眉道：“多少人？”
“不到……二十人。”
奕卿放下手中的册子，走出营帐看向哨兵所指的方向，一行人晃晃悠悠地朝这里走着，不像是来打仗的。
“派人带他们过来。”
“是！”
很快，程维和几个护送的士兵就被斑族的一大群人“请”到了驻地。
老远就看到奕卿站在那往这边看，程维抿嘴绷着笑，他是真的高兴。
等程维张望一阵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这几个兄弟和自己一样被押着，“哎哎哎，把我留下，这几个人放走。”
斑族的士兵们听到他会说斑语，都是愣了一下，但还是坚持了自我，死死按着他们。
这时，奕卿走了过来。
“我是古罗桦。”程维道，“我是来谈判的，留下我，把他们放走吧。”
他相信奕卿会把这几个人放走。
马上，奕卿抬头示意，几个人被押着转过身，向来路走去。
程维偷偷笑了，笑的时候还不忘藏一藏自己的两颗尖牙。还好，他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奕卿。
身后的小兵听说他就是蚩族最近才降世的大殿下，都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个人就跑了。
“带过来。”
程维随着奕卿走入大帐。
“你们退下吧。”奕卿道。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退出营帐。
程维不自觉环视着周围，有一种回到家一样的感觉，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熟悉的样子。
“古罗桦。”奕卿说道，既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
程维抬起头，对上奕卿的视线。
还是程维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想了想，开口道：“将军知道我会说斑语，不觉得奇怪？”
奕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看到奕卿这种假正经的样子，程维倒是不太敢和他对视了，万一不小心笑出来，以后他该多没面子。可是没办法，他自己还得装作一副谈判的正经样子来。
“说来也奇怪，我出生后就已经会说斑语了，父王和爹爹都解释不了，就连大巫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到奕卿明显有些兴趣的表情，程维接着说道：“有人说我未转世之前是斑族人，而且我在原本的日子里没有降生，会带来许多上一世的东西，可能就是这样，我才会说斑语。”
“所以，在我心中，不想与斑族为敌，特别是与你。”
奕卿看着这个人，不自觉地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他一向认为蚩族的人都是狡猾阴险的，可对着这个人，他怎么也无法保持理智。
一定是这个人的什么迷惑术，一定是。
第40章 程大忽悠
程维还想接着说点别的，可这时奕卿突然站了起来。
“桦王子来路奔波，一定累了，来人，带桦王子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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