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撩道长[命道行妖]》分卷阅读23

    楚季垂眸看他手臂的衣物上已然红了一半,面色凝重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上带,莫若奈何的用鼻息发出嗯的一声算是回应。

    便将君免白拉到床上坐好,自个则拉起他的手,捋起君免白手臂上的衣物,君免白吃痛,嘶的倒吸一口冷气,楚季看他一眼,不自觉放轻了动作。

    “你可看见了是何人伤你?”楚季轻轻的掀开君免白的衣物,见上面被利爪划开了两道口中,血珠子正不断往外沁,幸而只是看起来吓人,伤口并不是很深。

    君免白后怕的摇摇头,鼻子微抽,“我睡得正熟,突然手臂剧痛,睁眼只见模糊影子,我以为府里进贼,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便见得道长你破门而入了。”

    楚季不疑有他,细心的把袖子卷到君免白的肩胛处,语气带了点愧疚,“是我连累你。”

    君免白静静望着替他查看伤口的楚季,抿了下唇,随即摇头,“道长能来救我,我很高兴。”

    楚季听得心口一刺,君免白非但没有追问他为何会遭遇袭击,也没有追究无缘无故受伤,这般的善解人意,令楚季愧疚更深,想起前两日二人的不欢而散,楚季的自责一下子便尽数涌上心头,望着君免白手臂上的伤口,脸色更沉。

    半晌,认真而坚定道,“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替你讨回来的。”

    君免白心神一动,喜忧参半,他为了让楚季不起疑,不惜抓伤自己谋取楚季同情,但现下见楚季这般自责的模样,反倒有些后悔起来,若有一日楚季知晓了真相,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把人哄回来。

    但君免白只是淡淡一笑,忍着疼,看楚季为他打水擦拭伤口,替他上金疮药,又轻手轻脚的为他包扎,神情极尽认真,尽数落进君免白的眼里,看得他满心欢喜又感动得一塌糊涂。

    若不是他无法窥探楚季的心思,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楚季是否也对他有一丝动情,什么修道之人不可困情,君免白偏要说,天下苍生,三界轮回,谁都逃不过七情六欲四字。

    他是如此,楚季亦是如此。

    因着出了这档事,楚季便又在君府落脚,替君免白处理好伤口后,他挂念小黑狗,又急忙回了客栈一遭。

    令他不解的是,那妖物口口声声为小黑狗而来,但他赶到客栈之时,却见小黑狗依旧窝在房间角落睡得香甜,楚季将他抱起来,他睁着迷迷糊糊的眼嗷嗷叫了两声,便钻进楚季的怀里继续蒙头大睡。

    难不成,其实君免白才是那妖物真正的目标,但又为何要引他去相救——疑点重重,君免白可能陷入危机,楚季自是不可能弃他而去,加之邬都有这般道行高强的妖物,谁都不知道他何时会现身出来害人。

    楚季这一次,纵是想走,也有了借口留下来。

    他这才猛然发觉,其实自个是想要留在邬都的,至于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他的心里也渐渐有了个底,却依旧不敢深究。

    有些事情一旦说破了,便很难假装若无其事,楚季只想维持着当前的局面,其余的,来日再谈。

    楚季便又在君府住了下来,君免白的伤势并不深,但每每想要换药了,便不顾时辰闯进楚季的屋里。

    有一回赶巧遇上楚季在洗澡,君免白毫无防备的闯了进来,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楚道长浑身赤*裸被看了个精光,偏生君公子还嘴欠由衷的夸了一句道长好身材,气得楚季连澡都不洗了,起身穿戴完毕对着君免白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于是那日小黑狗便见得楚季提了剑追着君免白在府里到处跑,一追一赶,闹得君府鸡飞狗跳,绿油油的叶子落了满地。

    楚道长自是没有看见君免白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但小黑狗看得清清楚楚,对着那佯装害怕实则暗自快活的君免白嗷嗷直叫,“我告诉道长你是故意趁他洗澡时进去的。”

    被君免白狠狠一瞪,“今晚抓你熬狗肉汤。”

    小黑狗顿时安静下来,默默找了个角落睡午觉——算了,他的狗命还是很珍贵的,只是可怜了楚道长,被一只大白兔耍得团团转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精分流氓兔!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入冬后,人界所到之处一片寒冷,湖面冷霜缥缈,树木枝叶光秃,连路上的行人都比往常要少了许多,人人都怕寒冷。

    泛着寒气的湖面,一艘小船正摇摇晃晃的飘零着,初冬的天捕鱼不易,船家将渔网撒下,静候一个时辰,收网之时鱼类寥寥无几,渔夫狠狠将桨一丢,长叹一声破天气,何时才又是丰收之时。

    一条巨大的鱼被网上,在船面不住扑腾着 像是要冲破渔网,但失了水渐渐失去了力气,只一双圆鼓鼓的眼盯着水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异界压人,人压万物,难以改变——

    一条鲜活的鱼用力扑腾着,竟从水缸里头蹦了出来,恰好落在了楚季的脚边,溅了楚季一身水,楚季稍做后退,卖鱼的老板已急急忙忙追上来把鱼给捉住。

    今日君免白拉着他出来喝早茶,两人刚从君府出来没多久,楚季便惹了一身腥味,但那老板连连道歉,态度陈恳,楚季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一笑而过不追究了。

    君免白粘上来,问他,“道长,要不晚上让昙婶熬鱼头汤吧。”

    楚季看一眼君免白,这半月君免白以自个手伤未好每天变着法子让昙婶熬补汤,楚季也因此喝了不少。

    只是再好喝的东西,喝多也实在有些怕了,不由蹙眉道,“你的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

    君免白使劲个往他身上靠,攀着他的手,“那也算没好。”

    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到底不成体统,楚季挪了个位子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对君免白一笑,“我看你该吃点猪蹄比较好。”

    君免白又不着痕迹的靠上去,“为什么?”

    “以形补形啊。”楚季忍不住笑了声,见君免白瞪他,心情更是大好。

    其实留在邬都未曾不妥,虽那妖物再没有出现过,君免白和小黑狗也未出现过什么危险,但楚季如若离去必定不会安心,还不如先遵从本心待在此地,等到有一天,楚季能放心下君免白了,也是他离去之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很快到了茶楼,时辰还早,喝早茶的人却不少,大厅是已经满了一半,看起来茶楼的生意很不错。

    君免白走到哪里都是人人识得的,茶楼老板甚至亲自出来接待他,楚季也算沾了君免白好名声的光,老板选了二楼的好位子,带他们上去落座,位子对下去正好是街面,人来人往是上街买菜的人家。

    等君免白点好东西,老板让人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端上来,满脸笑容看着君免白。

    楚季打量着他,位子也坐了,菜也点好了,这老板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很快他便知道缘故了,茶楼老板派人带上来一盆君子兰放在桌面,搓着手笑道,“君公子,今日这顿算我头上,只是不知君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楚季见那君子兰形态萎靡,已近花期却连一颗花苞都没有,不由也好奇的望向君免白。

    君免白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他微微一笑,细细的看着那君子兰,半晌摇头,“你揠苗助长,这花自然是长不好。”

    说得朦胧,连楚季也听得云里雾里,但他是知道君免白天赋异禀,能听懂花语的,便也就继续听君免白怎么讲。

    茶楼老板疑惑得直挠头,“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还往君公子说得再明白些。”

    君免白略一思量,从一旁取了筷子,然后剥开盆里的泥土,露出里头来,楚季放眼望去,只见泥土里似乎有些白沫状的物体,已经融去了一大半,还有一些残留。

    “这肥是何处买的?”君免白将沾了泥的筷子放在桌面,问那茶楼老板。

    楚季静静的看着君免白,他想起初次在君府见君免白之时,他便是这般认真的神情,对于花草,君免白是拿真心实意去对待的,楚季眸色不由柔和许多。

    茶楼老板一拍脑袋,“君公子是说,这肥有问题?”

    君免白颔首,正色道,“这肥过于浓烈,适用于田野,而君子兰养在这小小的盆里,肥料不但没有催生其开花,反倒抑制了他的成长,若再一味施肥,君子兰不堪其重,怕是连花筋都会被腐蚀。”

    茶楼老板大惊失色,却也不得佩服其君免白只是这么一看便看出来端倪,气得跺脚,“那花店的老板害惨了我,我待会便找他算账去。”

    又让君免白和楚季好好用餐,捧着君子兰气冲冲的下楼,想是带着花去讨账了。

    君免白啼笑皆非,回头便见楚季在打量他,面带探究,君免白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又恢复在楚季面前慵懒散漫的模样,对楚季眨眨眼,“道长这么看我,莫不是也被我折服了?”

    楚季没讲话,事实上,认真起来的君免白实在太过于有魅力,这也便是他第一次见君免白被他的外貌唬骗的原因,谁能想到外人眼里风姿卓越的君免白,也是个会撒娇委屈的粘人精。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君免白呢?

    楚季自然是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不动声色的低声问,“方才那君子兰告诉你什么了?”

    君免白提了茶壶给楚季的茶杯满上,龙井清香的茶味萦绕着,楚季抬眼看他,执了茶杯,温热透过瓷器传递到他的指尖,祛除了些初冬的寒意。

    “她说她很痛,”君免白轻轻的说着,楚季抿着茶,注意到君免白的表情淡淡,“却没有人能帮她。”

    不知为何,楚季在君免白的神情里看出了点伤感来,但也只是晃眼,君免白又恢复笑容,面色自然悠闲的喝茶,楚季也不再问——他总觉得,方才的君免白话里话外都带了点缥缈,仿佛痛的是他一般。

    可君免白怎么会痛呢,他又不是花草。

    楚季暗道自己多心,不再多想,等小二将菜品上桌,他便一心一意扑到菜色上去了。

    君免白一道道给他介绍,每介绍一道,便应声用筷子夹到楚季的碗里。

    “这水晶饺,外皮用糯米揉面粉,封进坛子里发酵两个时辰,出坛时切面,再用擀面杖滚上几轮,所处的皮薄而晶莹,是以称为水晶饺。”

    “虾滑羹,取新鲜活虾去肠拍打,拿捏力度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轻,将虾肉拍成团,混入蟹籽搅拌,下锅用盐水烫上一刻钟,再淋上特制麻酱,味香而浓,爽口滑嫩。”

    他说着提袖将虾滑羹沾了酱夹到楚季碗里,见楚季吃得正香,唇角挂上一抹笑意。

    “芋香排骨,这道菜工序稍显复杂,排骨要选精肉去肥,用姜葱蒜腌制上一天一夜,使其入味,芋头则选蒸至软糯,达到筷夹松断之效,继而将腌制好的排骨和芋头混合在一起,再蒸至排骨熟烂,芋头的香气和排骨的咸味混杂,是为芋香排骨。”

    君免白道道菜色点心都叫得出名字,说得出工序,楚季不仅吃得满足,还有人解释,自然是满心愉悦,不由抬眼揶揄,“你把人家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摸清了,让人家做什么生意?”

    “我就当道长你这话是在夸我。”君免白笑笑,放下筷子,然后把被楚季忽略的小碟子推到楚季面前。

    美食当前,楚季没看清这桌面上所有菜色,乍一看那小碟子里装的东西,眼睛一亮,望着君免白,“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栗子?”

    小碟子里的栗子已去了壳,颗颗金黄饱满,看起来便十足美味的模样。

    “其实我很久便知道了,”君免白微微撅了嘴,“上回从戏园子里出来,道长便只挑我手上的栗子吃。”

    楚季准备拿栗子的动作一顿,讶异君免白的细心。

    “后来道长又带了满满两袋栗子回府,我便更加笃定心中想法,”君免白轻轻一哼,有点委屈的模样,“本想等道长伤好带道长出来一饱口福,结果道长你竟闹离家出走,好不容易道长回来了,我却受伤了,这事便拖到了今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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