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呢，”谢泉瞪了他一眼，摆摆手，继续说道：“反之，如果乐乐不喜欢你了，你也要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之后还要保证，不插手乐乐的私事。”
乐乐根本没有变心、出轨这项技能，韩至想起乐乐的乖巧听话，笑笑，“没问题。”
熟悉乐乐性子的人都知道，小家伙又呆又乖，怎么可能做出劈腿的事。许明山想到这里，脸色又不好看了，继续挑刺，“答应的这么爽快，没诚意。”
韩至真诚望着他，始终贯彻了谦和恭敬的态度，骂不还口。
许明山气急，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谢泉看看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就这，你去陪乐乐吧。”
“谢谢您。”韩至郑重鞠躬，谢泉的成全是他的救赎。
韩至走后，许明山叹了口气，“你太好说话了，儿子养这么大，最后居然要嫁出去？”
“韩至是个固执的人，不答应他能怎么办？”谢泉拍拍他的手，“事到如今，也只能认了。乐乐虽然不通世故，却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左右不了。”
许明山不服气，郁闷了半天，提议，“明天就叫韩至搬到这边来，乐乐肯定要跟我们一起住的。”
谢泉有些心动，又有些顾虑，“不知道韩至愿不愿意？”
许明山臭着脸，狠狠说道：“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咱们能妥协到这一步，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话虽这么说，许明山还是在心里罗列出一二三条方案来。
*
晚饭时候，不等许明山开炮，韩至便提出了搬进来的要求。
许明山脸色好了几分，又说道：“乐乐还小，有些事做不得，知道吗？”
韩至点头，“我明白。”
当事人许乐一脸无辜地看看他们，反应过来之后，高兴说道：“韩至要搬过来，太好了。”
早有心理准备的许如别扭问道：“以什么身份？”
弟媳？妹夫？还是弟夫？
许丞咳了一声，“就当爸妈认了个干儿子吧，叫哥。”
韩至认真盯着她看，想起这个女人的弟控属性，眼里闪烁的光芒带了一丝炫耀的味道。现在，他才是乐乐最亲密的人。
嘁，小人得志，许如瘪瘪嘴，眼珠子转转，怪叫一声，“至哥。”
喊声大且重，有一股戏谑的味道。
韩至笑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至此，他也算是有名分的人了，唔，半个许家人？
谢泉看看兴奋不已的许乐，勉强笑了笑，给韩至夹了一筷子菜，“你的房子也别空着，两边都可以住。”
韩至捧着碗，道了声谢，“谢谢妈。”
对于这位丈母娘，韩至的印象一直不错，大约，天下所有正常的妈妈都是这样温柔细心、善解人意吧？
许明山听了他的称呼，虽有些别扭，却没说什么。
许乐看看韩至，又看看谢泉，小声问道：“以后你也是我哥了？”
韩至摸摸他的头，压低声音笑道：“是哥哥，也是老公。”
“咳咳”许明山夸张咳嗽几声，僵着脸命令道：“吃饭。”
“哦”许乐乖乖应了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歪头，偷偷瞥了韩至一眼，傻兮兮笑了。
韩至成了他的家人，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些满足，有些感动，就像第一次吃到海鲜粥的时候一样，暖暖的。
满脸严肃的许明山瞧见他的笑脸，跟谢泉对视一眼，心里的天平慢慢朝一边倾斜。
有什么事，比让乐乐开心更重要？
*
夜，洗了澡之后，许乐趴在韩至怀里看电视。
电视里的水已嚣张傲娇，却也简单纯情，一面偷偷关注女主，一面毒舌怼她。
韩至摸摸靠在他胸膛的小脑袋，赞道：“你在里面真可爱。”
许乐摇摇头，“我是我，水已是水已。”
韩至轻笑，“这么说，我倒是不用担心你入戏太深了。”
许乐呆呆说道：“水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是乐乐，不是水已。”
韩至亲了亲他的额头，拿过手机，打开邮箱。
下载，安装，绑定……许乐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韩至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我专门找人弄的定位软件，方便我随时随地找到你。只要你开机，我可以清晰准确的看到你的具体位置。”
来了，这就是书中导致韩至跟云菲分手的第一根导火线，许乐呆愣。
韩至在手机上划了几下，小声问道：“你不喜欢？”
许乐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除了不安，还有一丝烦躁。如果装了这个，韩至会安心一些吧，想到这里，他摇头，“没关系。”
韩至神情一松，试探问道：“不觉得我干涉你的自由？”
许乐摇头，要说自由，以前的他根本不敢想象会有现在这么美好的生活。
自由是相对的，不是一个定位系统能否定的。
韩至松了口气，抱着他亲了亲，又掏出一条手链。那是一条复古的链子，牛皮绳上挂着一个带猫眼石的迷你小提琴，配上小小的弦，很可爱，“喜欢吗？”
许乐点头，摸了摸，“喜欢。”
“我给你戴上，”韩至扭开扣子，说道：“这里面也有一个感应器，我不是为了监视你……”
“我知道，”许乐点头，伸手，“你是为了保护我。”
韩至帮他戴好，笑笑，又紧紧抱住他，“乖，这样我会安心一些，我害怕失去你。”
许乐点点头，拍拍韩至的肩膀。原书中，云菲为了这个跟韩至分手，他不明白。
两人抱抱亲亲，腻歪了一阵，韩至便有些按捺不住了，顺势压在许乐身上。
许乐对于韩至的亲密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直到衣服被剥光，仍然只是红着脸呆呆望着韩至，一副信赖模样。
韩至眼里闪过灼热的光芒，抱着他蹭蹭，亲亲，最后，用手帮他释放了一次。
满足后，韩至见躺在他怀里的小家伙面色正常，没有排斥和不适，才算放下心来。
许乐窝在韩至怀里，回味着刚才的冲击，突然有些羞涩起来。
*
《苍生》六月份杀青，档期定在十月份。
六月刚到，云菲主演的《受害者》便上映了。首映当天，许乐收到邀请，拖着韩至去观影。
隐秘的走廊，无人的厕所，空荡的教室，废弃的杂物室……凌辱、欺压、恐吓，整部影片运用了大量长镜头来描绘宋怡宁受到欺凌时的挣扎与恐惧。结尾处，宋怡宁瘦弱脸庞上狰狞的笑慢慢定格。
灯光亮起、掌声响起时，许乐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韩至摸摸他的头，“吓到了？”
许乐摇头，“有些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欺负宋怡宁？”
韩至笑笑，“人的劣根性，有些人习惯在弱小身上找存在感。”
欺软怕硬吗？许乐点头，又问道：“宋怡宁报复了施虐者之后，为什么又变成了施虐者？”
韩至想了想，说道：“宋怡宁的想法很简单，她认为，只有经历和她一样的痛苦之后，别人才能够理解她的痛苦。经历虐待的人更容易去虐待别人，是因为他们在经历虐待后，发现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自己。当他们渴望被人理解时，会更倾向于采用虐待的方式。通过让对方痛苦，来确认‘你理解了我’。”
许乐有些明白了，想到韩至童年及少年时期的特殊经历，问道：“你想让我理解你吗？”
傻瓜，他才不舍得呢，韩至捏捏许乐白净的脸，摇头，“不，那些都不算什么，我现在只需要你的陪伴。”
许乐点头，摸摸他的胳膊，“我会陪着你。”
“永远吗？”
“嗯，到我死亡。”
韩至笑了，乐乐的认真是他所有信任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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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书屋》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