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追惊局》分卷阅读104

    再换苏穆煜去洗完澡回来时,连鸣已经开好酒,搬了把椅子靠在窗边看夜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毛巾擦了一半搭在肩上。暖光给他的五官镀上一层金釉,格外诱人。

    木桌上的收音机里正在放歌,是一首恰恰舞曲。活泼有趣的节奏令人忍不住想跳起来,在这充满了蛊惑与浪漫的夜里。

    连鸣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苏穆煜刚关上门。骤然间,他的眼神变得赤`裸大胆,如恶狼审视着自己的盘中之物。要怪就怪苏穆煜太风情而不自知——好好的浴袍,松松垮垮在腰间一系。腰窄腿长,漂亮地像只妖精。

    两人就这么对视半分钟,看出了对方的风姿,倒是没对自己散发出的荷尔蒙做任何检讨。

    苏穆煜率先咳了一声:“放音乐干什么?”

    连鸣拿起酒瓶对着喝了一口:“阿煜,会不会跳舞?”

    “跳……跳舞?”苏穆煜有些疑惑,“什么类型的。”

    “什么都好,”连鸣站起来,脚下轻点几个节拍,“不用跳得很好,就是随着音乐迈出步子……像这样……”

    连鸣简单走了几个交谊舞的舞步,酒瓶中的液体直晃。

    他忽然伸出手来:“今晚月色这么好,这位先生,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苏穆煜有些措手不及,他愣了愣:“……不过我不会。”

    “嗯哼,”连鸣把酒瓶放在桌上,“连老师手把手教学,跟着感受就行了。”

    苏穆煜搞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大抵如连鸣所说,月色如水,夜晚正好。偶尔感受感受新鲜事物,尝试一下过去没有过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苏穆煜把手伸过去,两人轻轻一握。

    “踩你脚可别喊疼啊。”

    连鸣笑:“我的阿煜可舍不得。”

    事实证明,苏穆煜还真舍得。连鸣从录音机里取出磁带换了首简单的圆舞曲,何小丽不愧是磁带收集爱好者,什么样的曲子都有。

    连鸣揽着苏穆煜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顺畅。苏穆煜很聪明,学什么都挺快,几首曲子下来,他还能玩点花样。

    连鸣建议换一首欢快点的,他找出一盒收录了《hy together》的磁带。一阵嗞嗞的电流声响后,节奏鲜明愉悦的调子立刻充盈室内。

    苏穆煜跳得热,正在喝酒。他眼睛一亮,拿起酒瓶与连鸣相撞。脚下一动,舞步立刻欢腾起来。这首曲子压根不讲究什么步伐,更像是心里压抑已久的欢乐在一瞬间释放。浑身躁动的血液一股脑开始冲撞,在体内涤荡。

    “if i should all you up, i a dime and you say you belong to me, and ease my mind imagine how the world ould be, so very fine so hy together i an“t see me lovin“ nobody but you ”

    连鸣笑着与苏穆煜背靠背扭起了腰,酒瓶在空中闪着幽幽绿光,瓶口还存留两人嘴唇的温热。苏穆煜难得畅怀大笑,汗水顺着鬓角往下趟,汇集在精致的颈窝处。

    连鸣看他鼻尖挂着汗珠,嘴边是快乐的笑意。他心口一动,他的阿煜,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放肆而愉悦了。

    连鸣踩着节奏,跳到尽兴时,抬手脱掉了背心!苏穆煜似受到情绪感染,一把将衣服撩到胸口处,两人袒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互相蹭过,溅起一片火花!

    气氛太好,一连将这盒磁带的六首曲子跳完,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连鸣换磁带时,苏穆煜靠在桌边喝酒。喉结随着液体不断滚动,眼波流转。

    “换、换首舒缓点的。休息一下。”

    连鸣本意如此,接连跳下去可不行:“嗯居然有张国荣的《英雄本色》磁带。还以为何小丽抵触基佬来着。”

    “嗯?有这个?里面有些什么曲子?”

    连鸣把磁带放进录音机,第一首是《迷惑我》。舒缓的音乐慢慢流出,张国荣的歌声依然迷人。只是换了个场景,换了个时代,身处香港再来听这首歌——感觉很不一样。

    连鸣撑在窗口,苏穆煜靠着木桌,一时都在静静听歌,两人无话。

    “燃起爱恋似烈火,愿与你不顾后果。牵起了心中爱恋的旋涡,怕瞬息间会着火。你的肩紧贴着我,谁令我痴痴醉。”

    苏穆煜低头看着脚尖,他忽然有些情动。不知是氛围太好,还是歌词太好。他把瓶内剩下的酒喝完,偏头看向连鸣。

    他只能看到连鸣的侧脸,忍不住回想起两人经历过的种种。苏穆煜把酒瓶放在桌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连鸣。

    连鸣一愣,转过身来轻轻抱住苏穆煜。两人不言不语,很有默契地随着音乐开始曼舞。他们轻轻摇晃着,脚下步子迈得曼妙而旖旎。

    张国荣的声音环绕在他们周围,沉沉地、低低地诉说着爱情。

    片刻,苏穆煜抱着连鸣的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连鸣低声一笑:“我?”

    “我啊……我最喜欢你诱惑我的样子。”

    苏穆煜一怔,笑着踩了他一脚。连鸣嘶一声,不轻不重,好似撒娇。

    这都什么人啊,没个正形。

    苏老板不与他计较,心底倒是甜丝丝的。

    等这盘放完,苏穆煜也有些累了。

    “还跳吗?跳一身汗,澡白洗了。”

    连鸣点点头:“最后一首。”

    歌曲响起的时候,苏穆煜皱着眉听了会儿。

    “这什么歌?”

    连鸣把苏穆煜拉入怀中,好似环抱着世间珍宝。他们在不大的客厅内缓缓移动脚步,男人似说似唱的歌声,轻轻学着鸽子鸣叫。

    “这首是cuurruuru paloma,中文译为鸽子歌。墨西哥民谣,我很喜欢。”

    连鸣的嘴唇擦在苏穆煜耳边,湿热的气流不住撩拨他的敏感地带。

    “你不懂也没关系,我念给你听……”

    悠扬的伴奏在那一霎变得遥远,宛若踏进浩大的空间内。耳边是诗人的沉吟,吟着对爱的诠释。

    “他们说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是哭着走了。他们说他什么都不吃,总是醉着离去。 相信这个天空撼动了,当听到他的泣声,一同为他难过。直到他死前都还在叫着那个女孩子。”

    连鸣就是那个诗人,合着提琴拉动琴弦的声音,一句一句翻译给苏穆煜听。

    “他如何歌唱,他如何叹息,他如何歌唱,他死于致命的激情。”

    苏穆煜听得浑身发麻,从头顶到脚尖无一处不发软。

    连鸣念着念着,竟有些悲伤,他抱着苏穆煜,将头埋在对方肩上。

    沙哑的声音被音乐衬得绝望又诱人。

    这是什么?

    苏穆煜听得心惊,连鸣之于他,竟如冷佩玖之于贺琛。

    他的诗人,在传达着什么,吟诵着——

    “石头永远不会知道,我的鸽子,永远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

    《鸽子歌》,曾被许多电影所用。提琴配上男歌手咕噜咕噜学着鸽子发声,一丝丝哭意和嘶哑,满是无畏与疼痛。

    它诉说着对爱情的义无反顾,不断从头再来,不断头破血流。

    连鸣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就无数次想念给阿煜听。

    无数次。

    他收紧了手臂,箍得苏穆煜的腰有些发疼。苏穆煜似乎听懂了什么,他双手有些颤抖,退开一点。

    连鸣抬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不明。

    音乐即将接近尾声,男歌星诉求的歌声,鸽子咕噜咕噜的鸣叫……苏穆煜突然捏住连鸣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吻有些擦枪走火,完全受不住。今晚酒过三巡,人微醺。脑子里昏昏沉沉,意乱情迷。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苏穆煜急切地用舌尖挑开连鸣的嘴唇,吻得呼吸凌乱,有些站不稳。浓郁的酒味好似绝佳的催情剂,唇齿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连鸣推着苏穆煜往床边走,猛地把阿煜推倒下去。苏穆煜没有停,反而伸手在连鸣腰上摸索着。指尖不住挑动,**在蓬勃,细碎的呻`吟已经掩盖不了对彼此的渴望。

    连鸣死死碾磨苏穆煜的唇,伸手往下一探。

    苏穆煜呜咽一声弓起脊背来,脖子往后一仰,拉出优美的弧线。他不说话,只是抬起眼尾来诱惑:“鸣哥……”尾音发软、发嗲,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苏穆煜眼睛半闭着望向连鸣,有些湿润。

    连鸣指尖灵巧,他挑眉一笑。温热的手逡巡着那具身体,在阿煜的四肢百骸里点燃火焰。苏穆煜眼前一片金色,他不住地迎合起来,所有血液都被聚拢在一起。

    海市蜃楼有,雪域高原有,群山火海有,这世上一切的浩大与快乐,似乎都在连鸣手掌间。

    苏穆煜一口喘息,差点没要了命。他浑身通红,蓦地抓紧床单。

    连鸣轻声问:“还要吗?”

    苏穆煜偏过头,脸上是小猫般餍足又傲娇的神情。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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