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到底(星际gl)》分卷阅读50

    紧张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直到完全走出了周瑾房间外的区域,林池才感觉松了口气,她加快了脚步,极快地便走到了走廊尽头,而就在这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虽然只看得到从周瑾房间投射而出的灯光,但单单只看着那束明亮的白光,她都觉得比以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好很多。

    这样发了会儿呆,林池正要朝走廊外走去,却在此时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薄荷香味。

    是薄荷叶清爽的味道,又带了些寻常薄荷所不会有的寒气,与她这些天时时在吃的薄荷糖不一样,是只有周瑾才有的味道。

    昏暗的走廊中,林池将要迈出的脚生生停在了那里,她有些疑惑地转头又看了一眼周瑾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认着这股信息素的味道。

    没错,清爽而冷冽,像是用寒冬储下的雪水养出来的薄荷,既有着薄荷独有的清新香气,又有着白雪独有的冰寒无暇。

    是周瑾。

    仿佛心脏被牵引着,林池循着那股味道往回走了几步,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又很快恢复了清醒。

    再一次顿住了脚步,林池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幽黑的夜色下,她的眼中有温柔的水波在盈盈流转,一下一下地,泛着些柔媚,又夹杂着些许挣扎。

    alpha的信息素一般是不外露的,像这样的情况,林池只在两种情形下见过,一种,是周瑾在战斗,一种,是周瑾在情潮中。

    此时房间中没有任何声响,飞船中也不可能有任何胆敢和帝国元帅正面对上的敌人,那么便不可能是在战斗那便只可能有一种情况。

    周瑾她的发情期到了。

    林池握紧了拳头,又忽而松开,如此一跩一松间,她的心中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走廊这边是封闭的,有一道单独的电子门,除了周瑾和林池有出入的门卡外,其余人是一律不准进出的。这样,即使周瑾的信息素溢满整个走廊,怕也不会引发混乱,更何况即使有溢出,林池相信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顶多是让船上的alpha一直徘徊在周瑾的强大信息素所造成的巨大压力之下,而不会引发omega的发情。

    因为船上除了她之外,便只有alpha和beta,既然没有其他omega,那周瑾便也就不会有给别人带来困扰、甚至引火上身的危险。

    所以她此刻转身就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的。

    而且周瑾处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分出精力去追捕逃走的她,这看起来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

    心中的天平倾斜了一下,朝着写着逃走的那头晃了晃,林池面对周瑾的房间后退了两步,犹豫地看了一眼走廊的电子门,心中又想到了一些东西。

    alpha的发情期与omega类似,一般都是需要与自己的另一半在一起好几天,自然地等情潮消退下来的。这样,对于处在这种特殊时期的alpha或是omega来说,才是最不会损伤身体的做法。

    而比起alpha而言,omega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omega能够使用抑制剂抑制发情期的到来。

    虽说在科技发达的现代,alpha抑制剂也早就被研发出来了,但是比起omega抑制剂来说,alpha抑制剂却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的。早就有数不清的例子证明,alpha抑制剂虽然能够短暂抑制住alpha的发情期,但却会对alpha的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通俗点来说,便是,每一次使用过alpha试剂之后,alpha的身体都会受到破坏,在特殊情况下极少量地注射几次还好,一旦注射得过多,极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害,使得alpha的实力下降一两个档次。

    这在崇尚力量的alpha圈子里,是绝不能忍受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alpha抑制剂早已被当做是最鸡肋的一种试剂,没有任何alpha可以妄想像omega一样靠着抑制剂度过发情期。

    想到这里,林池又不能狠心地离开了。

    以那个女人重视实力的性格,她不可能会注射这种药剂,这便意味着她得在这种情况下煎熬三到四天,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这真的能熬过去么?

    林池不是alpha,但身为omega,她有着不亚于alpha的发情期,过去的每一次发情期里,如果没有抑制剂的帮助,她想她会在那种仿佛会将一切焚烧殆尽的情火中沦陷掉所有的理智,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也不是个不能直面伤痛的人,但在那种仿佛连理智都要吞吃的情潮中,任何坚持到了最后似乎都会化为乌有。

    她经历过没有抑制剂的发情期,正是这样,她才明白发情期的可怕。

    她才明白,如果身边没有喜欢的那个人的陪伴,独自经历一个发情期对于omega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在数次差点被陆子饶标记的恐惧中,她又明白了,如果一个omega被不喜欢的alpha标记,又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你即使再讨厌这个人,再厌恶和她在一起,你也得乖乖跟在她身边,因为你被她标记了。

    你是她的了。

    这就是omega所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即使是法律,也无法拯救这样的omega,因为生物基因上的标记有时候竟比法律还要冷酷。

    除去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令人不快的残酷现实,林池能够想象此时经受着发情期的折磨的周瑾,会是怎样一种备受煎熬的模样,也正因如此,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薄荷香气,林池发现她完全无法抬起胳膊来将门卡凑到感应器上。

    她无法丢下在这种时期的周瑾。

    这与□□无关,只与心中的那份心疼有关。

    她爱着周瑾,那便无法不在意周瑾,那便无法不心疼周瑾。

    “只看一眼,我就只是去看看她好不好,能不能熬过这场发情期。”

    “就一眼。”

    在心中这样想到,林池终于下定了决心,迈开脚步朝着周瑾的房间跑去了。这一次,她跑得极快,不像之前朝着走廊移动时的缓慢。

    仿佛这件事才是她一直想做的,是她迫不及待想做的。

    心口狂跳着推开周瑾的房门,只一眼,林池便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黑发女人,明亮的白炽灯光下,那女人半睁着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仿佛将大片的星光关在了眼帘中,仿佛感应到了林池的出现,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的林池看了一眼,便有璀璨星光落入林池正与她对视的眼睛里,又有一直蕴在周瑾眼中的情火顺着两人相连的视线照进了林池的心里。

    只一眼,林池便被定在了那里。

    为周瑾眼中熟悉的明亮星光,为周瑾眼中陌生的迷离情潮。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一会儿像九天之上不沾凡尘的仙子,一会儿又像是引人心甘情愿地堕落的绝世妖姬,她当然是禁欲的,但那清冷自持背后,又有着基因赋予她的、即便是她也不能躲掉的情火。

    那火也许烧不死周瑾自己,却能轻易将林池烧得滚烫。

    也能轻易将其他任何一人烧得滚烫。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这样的人是她的妻子,她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林池与周瑾对视片刻,眼中除了开始那一瞬间的迷蒙外,又染上了一些忧愁。

    第77章 逃无可逃(中)

    位于沙漠边缘,资城的天气出奇的热。林池循着路标找过去,一路上看见不少光着膀子的男性士兵。他们大多在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常常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是在宽敞地方摔跤,或是沉默地举着沉重的哑铃上上下下。偶尔有枣核从路旁的椰枣树落下,砸到经过的人便又有一场架打。

    虽然见到的很多人都在训练,但却毫无组织感,虽然每个人都在挥洒汗水,但却十分杂乱无章。而还有一小部分士兵叼着烟卷靠在被烈日晒得高热的墙根旁,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林池,在看到林池美丽的脸蛋时,还能从那或凶狠或浑浊的眼神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那种感觉很不好,让林池不自觉的戒备。

    而当林池走到宿舍,听着从里面不断传来的呻吟声,看着凌乱房间里坐在白皙beta少年身上不断动着下身的成熟女人时,林池感到那股从三天前就一直淤积在胸口的闷气快要烧坏她的心。本来轻轻推着门的手,加重了力道,立刻,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在楼道里。

    沉重的合金门被狠狠摔了一下,不住摇晃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那少年吓得一抖,下身那物件软了下来,不能尽兴了,女人舔着下唇意犹未尽的从她身上下来,栗色短发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她紧紧盯着打扰了她好事的林池,目光冰冷的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你谁?”

    “我是林池,刚被分配到这间宿舍的新兵。”林池看着满床狼藉,面无表情道,心中那股郁气还未驱散,她的自我介绍中,常用的“我叫”变成了“我是”,比起前者,后者更像是一种宣示力量的表现。

    “新兵?”栗色头发的女人捏了捏拳头,不在意身上还是半裸,迅速移动到了林池身前,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既然是新兵,就要守新兵的规矩。你们长官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当然,可你不是我的长官,我没必要听你的。”

    “呵,很好。作为前辈,我也有句话要教给你‘谁拳头大,谁是长官’,这就是七连的规矩。”说罢,她扬起手中锋利的军刺刺了过来,对准的不是林池的要害,但是一旦被她刺中,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星期。

    看着林池躲也不躲,女人嘴边划过一丝残忍的弧度,是个绣花枕头啊,打扰她行乐,废她一只眼睛不算过分吧?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林池确实没有躲,因为她直接把女人的手抓住了,军刺就停在距离她左眼一厘米的地方,无论那女人如何用力却都再也无法往前半分。军刺上仿佛还留着迅疾的风声,却更像是无力的哀鸣,林池暮的笑了,极少见的肆意:“谁拳头大,谁是长官?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她手上一用力便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我从不觉得我的拳头小。”

    栗色女人看着滑落在地上的军刺,额前冷汗流出,逐渐染湿了她的利落短发。

    这一天,c区的某栋宿舍楼里不断传来哀嚎,可在打架斗殴时有发生、牵扯人命也不稀奇的七连,没有人会当做一回事。

    资城的夜晚来的有点慢,但太阳一旦落山,浓的化不开的黑色就会立刻笼罩下来,将这座建在边疆的、依靠士兵而繁荣的小城描摹得一片黑暗。而灯光会很快亮起,将世界照的一片通明,甚至比白天还要明亮。

    入夜了,资城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随处可见的脏乱酒吧里,不时有三两士兵抱着□□、妓子离开,又不失有新人补充进去。暧昧的舞池灯光中,身材丰满的舞女扭腰摆臀地诱惑着前来找乐子的人们,酒保不停在吧台转来转去,源源不断地给客人提供着饮料。

    某间这样的酒吧里,林池不太习惯的坐在某个昏暗的角落里,看着对面那个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女人不断往嘴里灌着酒,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

    “七连没有分班,也不像正常连队那样只有一百余人。事实上,虽然被称作‘七连’,但这里几乎有一个营那么多的人,每个人都不是善茬,要么是沾过人命,要么是把上级得罪的狠的刺头,哦,还有一类,那是自愿加入七连的一些不怕死的猛人,就是这类人最不能惹。其他的,基本就是摩擦多,但打一架基本也就了了,比如你今天把我打趴下了,但我不会觉得生气,毕竟有个能力好的战友,在七连就等于多了一份活着的希望。我们不分班,但分成小队行动,小队是固定的,十人制,确定了名单就报上去,直到有队伍死亡才能往里面加人,不能换人也不能退出。我们队伍还缺着三人,因为这事不急,直到上战场都不急,大姐头你刚好可以加进来。”

    这个称呼令林池想起了某一艘飞船上被她勒死的海盗头子,秀致的眉轻轻蹙了起来:“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大姐头’。”

    “唔,好吧,那我该喊你什么?大姐?难听,老大?会不会太男性化?”

    “叫我名字就好,你先好好说完关于七连的事情。”

    “哦,再就是关于训练了。别看我们懒散,但那是因为你进来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上午的训练都完成了,七连就只训练半天,从凌晨四点到十一点,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在自由时间里,不管你是想蒙头大睡还是找个嫩点的乐一乐都没人会管。说到底,这种日子都不知道能过多久,这也算是联邦对我这些注定要去送死的人的一点仁慈了。”

    “你是说,中午十一点以后直到凌晨四点,所有人都是一种自由活动状态,并且可以随意出入军营,去城里消遣?”

    “正解!总之就是这样,敢死队嘛,总有点福利。”

    “敢死队?”

    “你不是吧,连敢死队都不知道?”又灌了一大口酒,栗色女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池。

    “不知道。”

    “敢死队呢,就是以后一旦发生战争,那些最困难的任务、最危险的任务都会落到我们头上,别人上战场,是拿命去挣荣誉,我们这群人上战场呢,就是拿命去换自由了。毕竟七连大部分人,可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死刑犯呢。你都不知道敢死队,又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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