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仅此而已。那好感的程度绝没有到要上床的程度。
更何况,对方只是自己忠诚的……随从。
好歹他穿越前也是交过几个男朋友的,也是受过很多年高等教育的,怎么能干出道德底线如此低下的事呢?
醉酒误事啊!
司马弘的心里万马奔腾。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阿荣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
“老爷您醒了?”他如常地说道,“奴才帮您洗漱吧。”
司马弘望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庞,终于没忍住,一把把他拉到了身边。
接着他看到阿荣的脸白了白。
“对不起……”司马弘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歉,“我弄疼你了吗?”
阿荣摇了摇头,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开不了口。
司马弘的心揪住了。
“那个……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弄伤了?你让我看看……”
他说着便要去脱阿荣的裤子,却被阿荣挣开了。
他红着脸:“老爷不用担心,奴才已经自行上过药了,过几日就没事了!”
司马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你想要怎么样都行,我,我会负责任的。”
阿荣抬头看向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司马弘干涩地解释道:“我是说……我昨晚强迫你做了那样的事,委屈你了……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阿荣愣了愣,低下头去,低声开口:“老爷不必放在心上……阿荣是自愿的,不委屈。”
司马弘惊讶地望向他。
见司马弘没有答话,阿荣又开口道:“奴才只求老爷不要赶奴才走,以后老爷需要奴才,奴才也愿意的,若老爷后悔了,奴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不会再提。”
司马弘瞠目结舌。
半晌他终于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问道:“阿荣,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阿荣急忙答道:“奴才不敢!”
司马弘的眼神变了。
阿荣喜欢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他觉得通体舒畅。所以他对自己的忠诚不二,对自己的细致入微,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主人,而是因为,他喜欢他。
被这么纯良的青年喜欢着,司马弘顿时心花怒放。
他怎么早没发现呢?
明明那么在意、那么亲昵,他却统统把那认为是忠诚的表现。现在想来,真的愚蠢至极。
“不,你可以喜欢我,这是你的自由。”司马弘认真地说。
然而阿荣却摇了摇头:
“老爷的家乡……应该离大陈很远吧。”
家乡?司马弘不明白,阿荣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到家乡。
“老爷说过,在您的家乡,是一夫一妻的……阿荣配不上您。”
竟是为了这个!
阿荣继续说:“不瞒老爷,奴才觉得老爷是这世上最特别的人,除了您之外,就算高贵如天子,也赶不上您的一分一毫,您与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司马弘惊呆了。
阿荣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司马弘的表情,只是继续说道:“所以阿荣想,您找一个与您一样的,跟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同的人,才能配得上与您相守。阿荣自问不配,所以,不敢喜欢老爷。”
司马弘慢慢地捂住了嘴巴。
原来能看懂他的不同的,除了秋来,还可以有别的人……原来他求之不得的人,并非是他人之妻,而是就在眼前!
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眼前的青年。
他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瘦弱,开始有了青年的修长和健美;他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懦弱,跟了自己以来,他一直努力地改变自己,现在,已经基本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体面人,说话也十分有条理了。
他曾以为阿荣所有的只有忠诚和妥当,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也是聪明的,善解人意的,也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也是,从他前不久开始学认字,现在就已经可以念书这一点上来看,他的智商就是毋庸置疑的。
自然,他也许没有秋来那么聪明,那么高雅,相貌上也不及秋来那么倾国倾城——但他的眼里,有自己。
司马弘近乎虔诚地站起身来,走向他的小随从,一手揽住他,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注视着自己:
“阿荣,我们交往吧。”
他促狭地看着阿荣茫然地张开了嘴巴,然后准确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第45章 变法
当宋隐再在宫中见到司马弘,发现他有点儿不一样了。
“最近可有什么喜事?”宋隐问道,“看着气色特别好。”
司马弘摸了摸下巴,笑道:“这么明显吗?……说的话,我恋爱了。”
显然宋隐并没有听懂。
司马弘不知道怎么跟一个老古董解释婚前的情爱关系,于是耸了耸肩:“因为我发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宋隐挑了挑眉。
司马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得不说,自从发现了“新大陆”以后,司马弘的心情愈发舒畅,连带着看自己新晋男朋友也越发顺眼了。
在他们那个时代有一句话,是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司马弘现在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他把之前写好的对律法的些许见解递给了宋隐:“写了不少,你先看看,我们再找时间讨论。”
宋隐翻开文稿,边看边说:“现在不行?”
“不行!”司马弘斩钉截铁道,“我急着去约会,不跟你说了!”
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怎么忍心让他男朋友多等?于是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宋隐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
宋隐回到王府,便直接去书房给秋来讲学了。近日只要他在家,秋来就要求他给自己讲学,几乎可以用求知若渴来形容了。
宋隐知道他很急切,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来,他开始十分急切地想要准备好一切,他比以前更加用功,甚至开始熬夜。
宋隐自然能够理解,也很心疼,但,别无他法。
这日宋隐给秋来讲了自己准备安排刑部主持的变法。
待他详细地说完,秋来也从司马弘的文稿前抬起头来。
“变法……也是在为我顺利即位做准备,是吗?”
宋隐点点头:“是,你毕竟横空出世,即使顺利即位,天下也必有不稳之时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律法上、边境上,还有朝堂之上,以保证顺利完成过度。”
秋来缓缓颔首,开口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宋隐深深地叹了口气,答道:“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原想着,你还太柔软,不够强大,想等你准备得更万全些再告诉你。”
秋来望着他:“你那么努力给我灌输一个统治者的观念和锐气,你想把我从一只温顺的猫儿驯养成一头猛虎。你担心在我还太软弱时告诉我真相,我会逃跑。”
宋隐心下一片苦涩,他从前总是庆幸秋来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现在,他的秋来却要因为太过聪明而自苦了。
他艰难开口:“是,说到底,我对得起天下苍生,唯独对你却是自私的……我,不敢给你选择的机会……”
“你太小看我了,”秋来打断他,“从一开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去做……即使我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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