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夫》分卷阅读18

    “昀儿,你小爹爹的字是出了名的好,你要想学得一二,可是要下苦功夫的!”

    不等宋昀反应,秋来就皱了皱眉对他道:

    “别听你爹爹的,他说着玩呢!我们昀儿的字写得特别好,小爹爹四岁的时候连怎么拿笔都不知道呢!”

    宋隐失笑。

    等到一会儿宋昀被奶娘带去吃点心,宋隐搂住他家小娇妻:

    “我打旸儿你也要拦,现下我对昀儿说句话你都嫌说重了……看来你这是要在孩子们面前扮红脸啊!”

    秋来略略脸红道:“哪有的事……不过是孩子们都特别敬畏王爷,怕王爷不经意地,伤了他们的心。”

    宋隐温柔地望着他。

    他的秋来,在刚嫁进来的时候,就像一只从窝里掉下树来的雏鸟,浑身戒备地蜷缩在角落里,不敢露出一丝真情实感,只睁着大眼睛观察、试探。在他的温柔对待之下,他终于慢慢地从角落里探出头来,轻轻地叫着。

    他很欢喜,自己是那个可以把他拉起来的人。

    只可惜……

    宋隐叹了口气,开口道:“对了,昨晚跟你说的帮忙,还记得吗?”

    秋来立即点头。

    宋隐伸出手:“你随我来。”

    他带着秋来来到藏书阁,从书隔上取下几本书,放到一旁的书案上。

    “前日聊起时,我见你闲来无事也读过几本兵书,不过都是些皮毛,这几本你先念着,以后每隔两日,晚膳后到我书房,我来给你讲讲这些兵书和……朝堂之事。”

    秋来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书籍——《吴起》、《太公六韬》、《尉缭子》……都是兵法!

    这就是宋隐说的让他帮忙的事?

    他抬头望向宋隐。

    宋隐看懂了他的疑问:“是,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的事,至于原因,等时机成熟,我再详细跟你说。”

    秋来只得点头应下。

    “你也知道,我自小习武,学问上一向不精,你还是‘小三元’出身,这方面我是教不了你了,我另外给你找师傅就是。”

    秋来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摩挲着兵书的封皮。不论如何,能再次与书籍为伴,也是件好事吧?他不禁微微笑了。

    宋隐望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对读书很有信心,可别高兴得太早!兵法的思路与寻常学问有异,学得不好,我可是要罚的!”

    秋来抬起头,微笑道:“悉听尊便。”

    他不知道,他那自信的笑容是多么迷人。

    但宋隐知道,他于是更加坚定了心下的想法。

    入夜,刚上任不久的礼部侍郎奉命到摄政王府议事。

    宋隐到前院的书斋与之会面。

    “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礼部侍郎将一份文稿奉上。

    宋隐将那份文稿认真地从头读到尾,似感十分欣慰,问道:

    “这就是李贤的殿试文章?”

    “千真万确。”

    “嗯,值得一用。”宋隐沉吟道,说完便将文稿还给侍郎,叫他离开了。这个礼部侍郎是他的心腹,无需多礼。

    待回到东苑,他叫来影卫:“李贤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李贤此人略有些迂腐,当年确是自请回乡做县官的,与他同期的进士中,有两个曾与他颇为交好,都说他确如传言中所说,是因不屑任职于外戚专权的朝廷而请求回乡的。”

    宋隐满意地点头:“既如此,确实是个可用之人……此人还有什么特点?”

    影卫回答:“据说此人并无特别嗜好,倒十分亲民,常步行于市,探访民情;还有他出身小户人家,父母亡故后,留下一对幼妹,他对两个妹妹十分疼惜,长兄如父。”

    宋隐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他……似乎气质非凡?”

    那影卫有些意外,回答道:“是,据说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那就好办了。”宋隐平静地说。

    到了要给秋来授课的日子,宋隐特意早早地回到府中。秋来正在为宋昀编新的字帖。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时的屋子里已经很凉了,宋隐因怕秋来受凉,早早地便在屋子里支起了炭盆。

    于是他便看见自家小娇妻一脸的红润,穿得十分轻薄,立在书案边写字。那纤柔的衣料把他修长身体的线条包裹得恰到好处,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又……诱人的画面。

    秋来写得认真,并没注意到自家王爷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时如意在门外禀报晚膳已经摆好,秋来便直起身来,想跟自家王爷一同去用晚膳。

    “王爷?”当他瞥到宋隐略有些异样的表情时,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

    宋隐急忙敛了神色,如常道:“走吧。”

    晚膳后,宋隐领着秋来来到书房。把他安置在书案前的椅子上。

    “书读的如何了?”宋隐问。

    秋来拿出第一本《吴起》:“按照王爷的要求,已经读完了前五篇。”

    宋隐点点头,问了关于前几篇的几个问题,秋来对答如流。

    “很好,接着读下五篇,隔两日我再考你,”宋隐颇为满意,放下书接着道,“从今日起,我把我所了解的关于大陈国和周边局势的事情,都一一说给你听。

    “今晚,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今时大陈的朝廷。”

    他说着,拿出一本名册,放到秋来的面前。

    秋来翻开它,竟是一本朝廷官员名录——而且是宋隐的手书。

    “我们从高位讲起,”宋隐说,“首先,如你所知,幼帝年少,尚未亲政,由太后垂帘听政,我和太傅唐玉礼辅政。唐玉礼你还没见过,上次倒与太后有过短暂会面,对她有什么印象?”

    秋来认真想了想,有些迟疑。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宋隐鼓励道。

    秋来点点头,开口道:“我觉得她似乎城府不深……另外,虽然雍容华贵,却似乎并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涵养——在看到我的狼狈模样后,她那一副果然如此的嘲讽表情都快藏不住了。”

    宋隐点头道:“看得很准。至于唐玉礼,则是一个不容易看懂的人。他太过道貌岸然,要不是知道他也干过不少结党专权、暗度陈仓的事,我简直要以为他是个忠臣了……这个人,怕是我们未来路上最大的难题。”

    宋隐走到窗前,意味深长地说:

    “这朝堂之上,就像一个戏台子,生旦净末,一应俱全……有的人装的忠肝义胆,有的人却要装的胸无大志,有的明明是生死之交却要扮出势不两立,有的则貌合神离。

    “所以,不管一个人在朝廷中把什么样的模样呈现给你,你都要剥掉他们的戏服,去探求他们如此表现的目的。”

    秋来用力点头。

    宋隐转过身,继续说:“未免这本名册落入他人之手,我并未在上面标注任何隐秘的内容,我给你讲的时候,你也记在心里就好。”

    秋来再次用力点头。

    “在这朝堂之中,唯一能与宋华和唐玉礼略有抗衡的,就是尚书令朱致远了。他是太妃娘娘朱庭宜的父亲,也就是顾盼公主的外祖父。虽然他身居二品,没有我和太傅的品级高,但因为统掌六部,颇有实权。

    “只是,六部之中,因为唐玉礼出身兵部,所以直至目前为止,兵部的大小事务,并未直接得尚书令大人统率。

    “尚书令大人是一位真正的忠臣,他与祖父是至交。若不是他,这个朝廷大概早就垮了。”

    秋来问道:“王爷与尚书令大人……”

    “我们偶尔会避人来往,”宋隐答道,“当然,见得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高,所以,除非不得已,都不会直接见面。”

    宋隐把名册翻到第二页,用手点了点说:“我们再来看六部尚书……”

    待两人终于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秋来因为怕宋隐问课业的时候露怯,白日里准备了很久,晚上又聚精会神地听他讲了许久朝堂之事,此时觉得十分乏累,净身之后就直接往榻前走去。

    然而他的夫君却坐到房间里的书案前,正在铺纸,像是要写字。于是秋来打起精神走过去,替他研墨。

    可宋隐却叫他习字给他看。

    秋来本来就有些困倦,反应也有些迟钝,不明所以地坐到案前,正要开始写。

    “你站起来,写晚膳前写的那种大字。”宋隐吩咐道。

    秋来乖乖照做了。

    ……

    因为困倦,当他手中的笔被突然抽走,身下的纸张被随意抛到地上时,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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