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潮汐》分卷阅读36

    拓永刚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

    成才深吸了一口气,说:“27,咱们实弹射击那天,你向队长挑战,我本来应该拉住你的。以前,我的老部队和老a交过手,那时队长隔着几百米,瞄都不瞄地一枪就把我给毙了,所以那天我知道你提的条件队长肯定能做到。三多也让我拉住你,可我没听他的。对不起!”

    成才郑重地再次道歉,拓永刚也严肃起来,说:“这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向袁朗提出了挑战,愿赌服输,怎么能怪你?”

    成才摇了摇头,说:“可我们是战友,还是室友,我怎么也应该拉你一把。”

    拓永刚拍了一下桌子:“说了和你没关系就是没关系!我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后果自负,哪用得着你扣分来拉我!”

    一直没说话的吴哲这时插了进来:“老拓你又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成才为这事从那天起内疚到现在,你也说过自己当初态度不好,现在大家难得有机会见面,你怎么还是这态度?”

    吴哲的话提醒了拓永刚,他赶紧对成才说:“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对你和42说。那时候39背地里没少劝我,说老a是故意给我们制造心理压力,叫我不要老冲你俩乱发脾气。可那段时间也真邪门了,我也知道那样不好,可心里一股火就是压不住。其实我原来在老部队也不那样,真的……”

    说到这儿,拓永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便有点难为情地住了口。成才笑笑,说:“我明白。特训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特别窝火。”

    吴哲又插进来,一边把他们两人的手拉到一起,一边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手拉手,大家都是好朋友……”

    拓永刚和成才同时抽出手,同时骂了句:“去你的!”骂完之后两人都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吴哲也笑,笑完了他举起杯子说:“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

    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成才和拓永刚放下杯子后相视一笑,笑得畅快;吴哲看着他们微笑,笑得欣慰。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吴哲的手机响了。吴哲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后,对成才和拓永刚打了个手势示意就出去接电话了。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厅里人声喧哗,成才只听到吴哲提高音量叫了声“爸爸”,剩下的话就听不清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哲才回来,有点郁闷地说:“我父亲打来的,让我今晚回家。”

    拓永刚不知道吴哲的家事,便说:“原来你家就在北京啊?是该回去看看。待会儿我和成才去招待所好了,你只管回家吧。”

    吴哲点点头说:“好,那我明早再过来和你们会合,然后带你们去买东西。”见成才的目光里有点担心,吴哲笑起来,又开了句玩笑:“放心,小生杀价的水平也是硕士级的,保证帮你们杀到脚脖子上。”

    拓永刚呵呵地笑起来:“大硕士,难道明天你还打算用外语杀价?”

    吴哲搭着成才的肩,正色说:“杀价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外语?明天咱们先看看哪家店里有小姑娘看店,然后就派41出场,用他的酒窝把小姑娘迷晕……哎哟!”

    拓永刚本来笑着看吴哲和成才打闹,看着看着却突然叹了口气,说:“唉,现在我更后悔那时候不该退出了,要是能和你俩作队友该多有意思啊。”

    吴哲一边架开成才的手还一边伸长腿轻轻踢了拓永刚一脚:“老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但摆脱了烂人的蹂躏,而且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个培训班是什么意思。你快提了吧?”

    拓永刚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吧。要是真的提了我一定请你俩好好喝一顿。”

    吴哲这几年没回过家,他父亲吴奇说怕他找不着家门,所以非要开车来接他。这是成才第一次见到吴哲的家人。从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虽然穿得很休闲,但周身都是气派,举手投足无一不得体。毕竟是父子,即使长年未见,两人的身形气质也还是依稀相似。成才不禁想,等吴哲上了年纪,大概也会是这样一个成熟优雅的男人吧。

    吴奇对儿子的战友很热情,说自己的公司和一家酒店常有来往,最后坚持把成才和拓永刚送到了那家酒店。

    拓永刚的酒劲有点上来了,一进房间就扑到床上,感叹道:“没想到吴哲家这么有钱,雷克萨斯gs460啊!”成才不了解这些车型,只“哦”了一声说:“吴哲说过他爸爸有个公司。”拓永刚摊成一个“大”字还待继续感叹,成才过来拉起他,把他推进了浴室。

    拓永刚洗漱完毕后还和成才聊了不少,连自己这段刚开始的恋爱都趁着酒兴说了。说着说着他没了声音,成才一看,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想到这个以前那么傲慢的人现在心里也会有这样火热的萌动,成才不由得打心眼里为拓永刚高兴。可转念想到自己和吴哲,成才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见到吴哲的父亲后,成才想起自己的父母了,除了想起父母年事渐高,也想起自己抽屉里他们寄来的那叠女孩子的照片。成才又一次试着想象自己回家告诉父母这辈子都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情形,可他又一次不敢想下去了。

    成才之前在席间一直以茶代酒,所以现在更加没有睡意。不知辗转了几番之后,成才看了看表,心想不知吴哲睡了没有,也不知他回家的情况怎么样。拓永刚方才提到的吴哲家有钱的话让成才皱紧了眉头,只觉得自己与吴哲的距离原来比想象的更遥远。

    忧虑、失落、茫然……在成才的心里潮起潮落。下午街角处吴哲的那句话本来犹如一道明媚绚丽的彩虹炫亮了成才的天空,现在这道彩虹却被这股暗夜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最终全没了踪影。

    七十二

    元旦过后轮到三中队战备值勤。今年的春节来得早,所以春节的休假名单也公布得早。名单上,成才、吴哲、猴子等人都榜上有名。吴哲回家后被父亲说服了,所以请了假回家过年。而齐桓因为想多攒些假期去度蜜月,所以特意不休假,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的袁朗今年因此得以休假。

    训练休息时,大家自然都说起了过年回家的事。可以回家的队员都在向不回家的队友们许诺着家乡特产,吴哲还缠着袁朗问他家的地址,说要代表三中队全体队员去登门感谢嫂子割袁朗盲肠的时候不打麻药。

    袁朗正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追得吴哲上窜下跳时,他的对讲机响了。简短的通话之后,袁朗点了洪义和成才的名,让他们立刻去领装备。

    洪义早留意到一辆挂着武警车牌的车子开进了基地,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心里有些眉目,便悄悄地对有点紧张的成才说:“没事,估计是武警那边有了麻烦,所以让我们去支援。”

    果然,那位来a大队借狙击手的武警干部在车上向洪义和成才通报的事态和洪义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一个退伍兵在建筑工地上打工,老板一直拖欠工资。他和工友们一起去找老板讨薪的时候,老板不但不给,还指使手下的打手打人。他一怒之下,重伤了老板和其他几个人跑了。抓捕他的警察也被他伤了几个,有一个被打晕的警察还丢了佩枪。现在武警虽然已经把他藏身的山头包围了,但顾忌到他可能有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来向老a请求支援。

    “……那个兵是侦察兵出身,还评上过‘优秀士官’,我们出动了一个中队也没抓住他,”说到这里,那位武警干部长叹了一声:“可惜了!”

    洪义和成才都不作声,可两人的脸色明显都不好看。那位干部看看他们又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现在我们只围住了那片山,还在对山上喊话,但愿他能出来自首。我们也派了人去他老部队,希望他以前的领导或是战友能来把他劝下山。唉,他也太冲动了,拖欠工资可以去劳动部门投诉嘛,动手伤人是违法的……”

    成才突然开口说:“我们村也有人去打工,被拖欠了工钱之后也去过劳动部门。他们说劳动部门早就被老板买通了,投诉了也拿不到钱。我们邻村有人因为讨工钱还被打了,派出所收了老板的钱,说他们是工地纠纷,还说他们要是再告就把他们抓起来。”

    那位干部看着成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洪义轻轻拍了拍成才,成才长长地呼了口气,扭过头看着窗外。车里尴尬地沉默着。

    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那位干部准备再做做思想工作。洪义打断了他,说:“请放心,我们知道这是任务,也明白自己的职责。狙击手的狙击镜里只有目标!”

    最后一句话,洪义是看着成才说的,成才听后没有说话,只向洪义微微点了点头。

    和武警部队会合后,武警的带队干部向洪义和成才介绍了当前的情况:武警的阵势其实似松实紧,他们一边喊话一边缓慢地推进,现在已经把目标藏身的范围压缩到一小片山地。

    因为天色将晚,怕入夜后抓捕更加困难,所以研究过地形之后,狙击方案很快就确定下来。洪义和成才趁着新一轮喊话开始,悄悄地向选定的狙击点位潜去。

    成才在树上稳住身子,开始用狙击镜仔细搜索,另一个方向的洪义也在一块山石后展开了同样的搜索。良久,耳机里传出洪义冷静的声音:“发现目标。”

    洪义所报的方位从成才的角度看不到,成才因此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洪义,他的心又一紧。好在现场指挥随后传来的指令是让他们继续待命。

    这时几个向这边赶来的人影进入了成才的视野,成才注意到他们中的一个不是武警,而是陆军上尉。他们走到警戒线前,武警拦住了上尉,看起来似乎是在劝说,可那上尉甩开劝阻他的人大步跨进了那片危险区,他的大嗓门隔着老远还传进了成才的耳朵:“怕啥子?老子要是带出了敢向我开枪的兵,吃枪子老子也认了!”

    那上尉大步流星地走到山坡下,叉着腰站住了,叫着目标的名字喊起来,或者说吼起来:“xxx,你当兵的时候是好样的,不当兵的时候也不能尿了!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做缩头乌龟没得用。今天你要是自己站出来,以后我还当你是我的兵;你要是不出来,以后你和我们一连就没得半毛钱关系!”

    这番话喊过之后好一阵静,一时间山上山下只有风过树梢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从一片灌木杂草中站起来,颤颤地叫了声:“连长——”

    成才的枪口职业性地第一时间锁定了目标,他的耳朵还再敏感不过地捕捉到风中飘来的远处的枪栓声。而洪义的声音飞快地响起:“目标未见携有武器!重复一遍:目标未见携有武器!”于是现场指挥也迅速地下令不准开枪。

    成才再次松了口气。这时那连长已经上去勾着目标的脖子把他带下山来,成才百感交集地看着那个曾经的士兵,狙击镜里那张憔悴的面孔上胡子拉碴。他们从成才前方经过时,成才隐隐听到了几句带着哭腔的话语:“……工钱拖了又拖,我弟弟的学费一直交不上,我妈的药费也没着落……”

    成才默默地在狙击镜里注视着他们走向等在一旁的警察。当一副手铐铐上那双也握过枪的手时,成才闭上了眼睛。

    收队的时候,一个武警干部对随队的警察感叹道:“幸亏他没拿那支枪,抢枪可是重罪。听说他老部队准备为他求情,现在顶多判个伤人罪吧?”那警察叹气说:“从他身上搜不到枪就得到其他地方搜,这回麻烦大了。我倒宁愿是他拿走了那把枪……”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背后一阵森冷。他赶紧回头一看,只见洪义正拉着成才转过身去。

    回到基地时已经半夜了。因为心里挂着成才,所以吴哲睡得并不安稳,成才进门的动作虽然已经尽可能地轻,但吴哲还是马上醒来并关切地向成才询问。成才简短地告诉吴哲事件已经和平解决,然后进了浴室。

    今天的任务其实比老a平时的训练还轻松,但成才却觉得身心俱疲。他站在花洒下伸手去拿洗发水,目光正好扫过吴哲放在浴室架上的瓶瓶罐罐。

    成才的洗护用品很简单,就是一瓶洗发水再加一块香皂。许三多就更简单,要不是成才看不下去,买了一瓶洗发水送给他,他能用一块部队发的肥皂从头洗到脚。和他们相比,吴哲实在可以算得上奢侈,他的个人用品是全队最多的,不但有洗发护发产品、洁面洁体产品、剃须系列产品,甚至还有护肤品和古龙水。好些产品成才都是在吴哲这里第一次见到,有些牌子成才连听都没听说过,而且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格不菲。吴哲倒是很大方地一直叫成才随便用,不过成才都借口用不惯而谢绝了。

    以前成才看到吴哲这堆瓶瓶罐罐时最多只是想,大硕士就是不一样;但今天成才却突然想到,那个退伍兵肯定没有用过这些东西。

    蒸腾的水汽中,成才想起了以前钢七连的那些战友,成才后来悄悄打听到他们中的好些人退伍后都去打工了;想起了故乡的那些小伙伴,他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他们外出打工的遭遇;成才甚至还想起了演习时被自己“击毙”的那个班长,不知他后来有没有因此退伍……

    热水迎面洒下,打在成才脸上,打得他的眼睛鼻子一阵酸涩。虽然成才今天始终一枪未发,但他却觉得自己心上好像被射穿了一个大洞。

    成才想,他和吴哲,终究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七十三

    洪义知道袁朗让自己带成才出任务的目的是让成才积累经验,所以到办公室来交任务报告的时候,他也向袁朗详细地汇报了成才昨天的反应。

    袁朗想了想,让洪义去把成才叫来。洪义走后,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齐桓低声骂了句:“我x!”袁朗阴着脸提醒他:“文明用语。”齐桓黑着脸顶了句:“屁的文明用语!”袁朗拉下脸正想训齐桓几句,门敲响了,原来是成才来了。

    袁朗口气很正式地问:“成才,昨天任务执行的情况怎么样?”

    成才立正了回答:“我们坚决执行了现场指挥员的命令,事件最终和平解决。”

    袁朗继续问:“你对这次任务有什么想法?”

    成才流利地回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袁朗微微眯了眼盯着办公桌前军姿挺拔的成才:“成才,我问的不是军人的天职,而是你的想法。”

    成才毫不退缩地迎着袁朗的目光:“我的想法就是——狙击手的狙击镜里只有目标!”

    袁朗和成才对视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

    成才出去后,袁朗的姿势一下子放松下来,又伸手去抓烟盒。齐桓看他那样子也跟着松了口气,说:“现在放心了?”袁朗扫了齐桓一眼,淡淡地说:“你还看不出来?成才一绷起来就说明他不是想通了而是暂时不去想。”

    齐桓皱了皱眉:“这种事咱们谁遇上心里都不会好受。狙击手最怕的就是心不定,成才平时就心事重,我怕他有情绪。”

    可袁朗吐了口烟倒笑了:“不要紧,能把想不通的事暂时放开也是一种办法。成才这人就算心里有再多心事,脚步也不会停。这样也好——山腰看不清的景色等走上了山顶说不定就看清了。”

    “对,”齐桓也笑了:“我忘了你对下榕树的兵特别有信心。”

    “不,”袁朗温和地说:“应该说我对你们都特别有信心。”

    齐桓笑着伸手去拿烟,但眼睛瞟过窗外之后他又把烟盒放下了。袁朗不动声色,等齐桓走出办公室后才踱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齐桓正走向站在花坛边出神的成才。

    齐桓走到成才身边说:“花都谢了,还有啥好看的?”成才笑笑,抬手指点说:“你看,那几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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