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潮汐》分卷阅读30

    ——这两天吴哲努力和所有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可是心里有一个地方还是空空的;他努力专心致志地照常工作、照常训练,可是一颗心还是没有着落。即使在人群里吴哲也有身边空荡荡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的视线因为找不到那一对儿酒窝而没有落点;一个人的宿舍突然变得很空旷,一个人的夜晚突然变得很寂寞。

    在这个思念再次像潮水一样涌来的晚上,吴哲默默地想:

    原来他的寂寞有清亮的眼,看着他辗转反侧;有深深酒窝,让他的心起伏荡漾……原来他的寂寞啊,名字就叫做成才。

    吴哲实在没心思看书,就顺手拿了成才的瞄准镜从窗户往外瞄。瞄了好一会儿吴哲才突然意识到,这样靠在窗边瞄准本是成才的习惯——原来思念会让一个人下意识地模仿对方的习惯吗?

    吴哲叹了口气,正要放下瞄准镜,却发现远处办公楼有个窗口亮着灯。吴哲把瞄准镜对准那个窗口看了看,想一想就出了门。

    齐桓正在袁朗的办公室里加班,见吴哲进来不禁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吴哲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不想一个人呆在冷冷清清的宿舍里,便开玩笑说:“来陪你呗,谁叫咱俩是八一组合呢?”

    齐桓以前也经常和吴哲搭档加班,当下也没多问,很快就和吴哲分了工,一起干起活来。

    两个高效率的人分工合作的结果就是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吴哲从电脑前站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随口说:“菜刀你不用太感激我,以身相许就免了,等你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之后请兄弟们好好搓一顿就行……你的报告怎么还没批下来?”

    齐桓边收拾东西边说:“谁叫咱是特种兵呢?政审比较严格呗。不过队长说快了,肯定很快就批下来了。”

    吴哲眼珠一转就笑了:“烂人都这样安慰你了,肯定是因为看你急得不行了。哎,我说菜刀,”吴哲凑到齐桓身边,故意压低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急着买了票好上车?”

    齐桓抬手就打,吴哲早有防备,躲过这一拳飞快地窜出门口才探身回来说:“菜刀,难道你不是买好票才上车,而是先上车再补票?”等齐桓气急地吼着冲过来的时候,吴哲早哈哈大笑着逃之夭夭了。

    齐桓收拾好东西又锁好门才下楼。队里大家常常开玩笑,一般笑过也就算了,齐桓当然也不会为刚才的玩笑记恨吴哲。他本以为吴哲早走了,没想到走出办公楼之后发现吴哲还在花坛边出神,便过去叫吴哲一起回宿舍。吴哲回过头,脸上已经没有了片刻前嬉戏的神情,齐桓突然就想起了上次c3说吴哲“扮忧郁”的话。

    两人并肩静静地走了一段路。齐桓忍不住问:“锄头,你有什么心事?”吴哲看齐桓一眼,耸耸肩说:“小生能有什么心事?”

    又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吴哲终于下定决心,问道:“菜刀,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

    齐桓万万想不到吴哲会问这个,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愣了愣才反问道:“你不是硕士吗?爱情的书多了去了,你难道没看过?”

    吴哲底气不足地小声咕哝着:“书当然看过,《大英百科全书》里‘爱情’那个辞条下足足有好几页呢。可我不是没有感性认识才问你吗?”

    齐桓一下就乐了:“敢情你以为翻百科全书就能翻出爱情来?你还是找个姑娘好好谈个恋爱吧,到时你就啥都明白了。”

    吴哲加快脚步把齐桓甩下了。走到操场边的时候,齐桓追上来拉住吴哲说:“这个……爱情嘛,就是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一天能有4时,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想着!”

    齐桓低着头一口气说完,松开手就一溜烟走了,丢下吴哲一个人愣在操场边的路灯下。半晌,吴哲才看着前方那个逃跑似的身影失声大笑,笑得齐桓小跑几步,一转身就拐上了一条没灯光的小路。

    吴哲笑着笑着就突然没了声——“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想着!”这、这……他妈的说谁呢!吴哲简直想一头冲着旁边的路灯杆撞上去。

    吴哲实在不敢让自己静下来,因为一静下来齐桓那句话就在脑海里盘桓不去。于是吴哲把队里人气最旺的几个宿舍全都流窜了一遍,直捱到快熄灯了才回到自己宿舍。

    “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想着!”——身边骤然冷清下来,吴哲烦躁地抓着头,在自己空空的宿舍里转来转去。吴哲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牵肠挂肚意味着什么,他敏锐地看到自己的前方有一个陷阱,然而比陷阱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幻想着,甚至忍不住向往着那种甜蜜的陷落。

    “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想着!”——熄了灯躺在床上,吴哲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尽是一个人的影子。“习惯,习惯而已……”吴哲对自己说。

    每个忙碌的白天过去后,一躺到床上,成才的点点滴滴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吴哲开始还奇怪,为什么明明自己想起的大多只是些细细碎碎的琐事,成才却绵绵密密地占满了自己所有的思绪;后来吴哲不想再探究这个问题,就任由自己把每晚睡前的思念变成了一个新的习惯。

    “不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老想着!”——原来,这就是爱情。

    吴哲一个激灵。不不不,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中,他的爱人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有乌黑的长发,柔软的腰肢,芬芳的嘴唇,当然,最好还有可爱的酒窝……

    吴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同性替代式**。都怪这该死的环境,清一色的和尚庙,哪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受得了?下次一休假我就去找女孩子玩儿……”

    可是找谁?吴哲在脑海中搜了一遍,沮丧地发现自己熟悉的女孩子根本就没几个。一不做二不休,吴哲干脆跳下床到书柜里找出了那本曾经借给成才看过的人体摄影画册。

    小书灯淡淡的灯光下,精美的图片一页页在眼前翻过,可是吴哲再也没有当初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反而走神地想起成才刚看到画册时那副见鬼似的神色。

    想到当时的情景,吴哲差点笑出声,觉得成才的反应真是单纯得可爱。可是笑容很快就冻在脸上,因为吴哲发现自己眼睛看的是图片上柔媚的**,心里想的却是成才刚健的身体。

    两人在同一间宿舍住着,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非常熟悉,训练受伤时为对方上药,疲劳的时候为对方按摩,夏天身上只剩裤衩的时候也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吴哲会像现在这样,仅仅想到对方的身体就已经心动如鼓。

    山地训练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又闪回吴哲脑海,吴哲“啪”的一声合上书,口干脸热地把脸埋在枕头里。良久,他才颓然长叹。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然而这世间哪里才有一枪在手凛如冰雪,回眸一笑就冰消雪化春暖花开的女孩?

    吴哲不知自己是何时才睡着的,天快亮的时候他梦到了久未入梦的母亲。

    吴哲一直记得那一天,妈妈兴冲冲地回到家,拉起书桌前的自己,塞给自己一把崭新的萨克斯。自从妈妈动过那次胃部大手术后,吴哲就变得格外乖巧,极少违拗妈妈。所以他乖乖地接过了萨克斯,按妈妈的意思摆弄着那把金光闪闪的乐器。

    初次拿起的乐器压根儿吹不成调,但妈妈还是看着吴哲两眼放光。她把吴哲拉到穿衣镜前,让吴哲看自己吹萨克斯的样子。“帅吧?简直太帅了!我就知道我儿子吹萨克斯的样子一定很帅,将来肯定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妈妈一脸兴奋地嚷道。

    被妈妈最后一句话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吴哲这才明白妈妈的用意,便“恭维”道:“妈妈,您真是老谋深算,深谋远虑。”

    妈妈还在兴头上,当即就宣布:“我马上替你去找老师,让你从下星期就开始练。”

    吴哲有点不乐意,说:“妈妈,我们现在课程挺紧张的……”

    “时间不就像海绵里的水吗?!”妈妈打断他,斩钉截铁地说。看到儿子不太情愿的表情,妈妈又开了句玩笑:“也像你爸爸的钱,只要我们挤一挤,总会有的。”

    吴哲一下就被逗笑了。妈妈含笑看着快要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突然伸手轻轻抚摸着吴哲的头,叹息道:“哲哲,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我真想看看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啊。”

    对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爱上一个人还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虽然不理解妈妈的感叹,但吴哲后来还是学了萨克斯,一直学到妈妈去世为止。那时他已经可以吹出不少曲目了,其中吹得最熟练的就是那首著名的《回家》。

    这段往事的回忆戛然止于吴哲的梦醒。吴哲睁开眼睛,窗外的微光映入眼帘,原来已是曙光初熹。吴哲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多年前萨克斯婉转悠扬的旋律好像又回荡在耳边。

    这么多年后吴哲才恍然明白,也许妈妈一直都在忧虑自己未必能看到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那一声喟叹里原来是一位母亲放不下的牵挂。

    吴哲看着窗上淡淡的晨曦,想起一个梨窝带笑的人,想得心口都疼。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吴哲闭上眼,在心里说:“妈妈,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六十二

    狙击枪被分解成一个个零件,然后被一一仔细擦拭。成才和师侦营的狙击手们坐在营地一角擦着枪,冬日的太阳斜斜地坠在草原的地平线上,在他们身上抹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成才他们显然在营地里最引人注目,旁边围了不少人,师侦营的其他战士看着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敬佩。

    马小帅一直在成才身边转悠,边看成才擦枪边兴奋地说:“你们狙击手今天真是帅呆了!咱们的装甲车几乎全被你们撂趴下了,可我们连你们的影子都没见着。”

    马小帅的话让师侦营的狙击手们脸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得意之色,成才瞥了他们一眼,对马小帅说:“前些天的反狙击训练主要讲理论,今天才是第一次实地训练,也难怪大家经验不足。再多练几次,以后就不会这样一边倒了。”

    一旁的甘小宁在成才肩上用力一拍,说:“你也太谦虚了,谦虚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难道我应该一直像在七连时那样得瑟?”成才想起从前的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算了,别说了。其实刚才我不是谦虚,狙击手真的没什么了不起,实战里也没那么战无不胜。先别说如果遇上像美军这种财大气粗的对手,他们习惯先用炮火把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方全轰一遍,就说这草原地带,你们可以一线平推决胜千里,我们狙击手要是方位暴露,能有多少机率脱身?所以对狙击手来说,能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胜利。”

    甘小宁执拗地说:“反正今天我是真服了你,死老a就是牛——近千米的距离,你居然一枪就打掉了我们指挥车的天线!”

    成才笑笑:“小宁,其实你的枪法也不错,只要你再平常心一点,开枪的时候心里只有枪和目标就行了。”

    “平常心?”甘小宁笑起来:“上次来的那位吴哲也老这么说,你是跟他学的吧?你们……”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兵跑过来喊道:“成班长!电话!”

    成才用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装好枪,向指挥车跑去,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因他刚才的装枪速度而咋舌不已,顿时议论纷纷:“真快!”“绝对不超过15秒!”“15秒?我打赌12秒!”……

    电话是a大队打来的,说明天有军报记者要采访成才,让成才好好配合。等成才挂了电话,一直站在指挥车旁的高城打了个手势,把成才带到一边,拍着成才的肩夸道:“不错,着实不错,今天你可把这帮小子镇住了。”

    成才笑笑说:“其实是营里以前的反狙击训练开展得少……”

    高城不耐烦地一摆手:“打住打住!你别跟死老a学那些虚头巴脑,我说你不错就是不错!你们今天这场狙击战算是给全营敲了次警钟,提醒了我们大象也得防着小老鼠。而且营里这些狙击手以前都没有在战斗里唱过主角,再优秀也只能算是基层火力配置中的战术狙击手,你除了指导他们技术,还磨着我非要安排一次今天这样的狙击战,也是为了把他们提升到战略层面,培养他们的战略意识。以前你是一把好枪,现在你还成了一把有脑子的枪,所以我才说你‘不错’。”

    成才忙说:“其实他们都是好苗子,只不过师侦营和老a的职能不一样,所以作战方式和思路也不一样。”

    高城几乎有点无奈了,说:“成才,你要是还叫我‘连长’,就别给我整这些客套话。”

    成才不由得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高城看着他叹了口气,两人都沉默了。远处的喧闹声传来,成才的目光转向那边的狙击手们。也许是受了刚才成才装枪那一手的刺激,已经擦好了枪的狙击手们开始练习拆枪装枪,旁边还有人看表计时报数,那一群人的说笑声把整个营地都搅热了。

    高城也看着那边,叫了声“成才”,成才转过脸来,高城却抽着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高城才说:“那个……军报那边都安排好了,明天要拍照,你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

    成才这才明白,连忙说:“谢谢连长!”高城丢下一句“谢什么谢?孬兵!”就大步走了,成才感激地目送着高城的背影。

    采访、拍照、上报纸,说不兴奋是假的,成才按捺着心跳,对自己说:“平常心,平常心……”

    说到“平常心”,成才就不由得想起了吴哲。看着夕阳,成才情不自禁地想起平时这时候自己总是在和吴哲一起照顾着吴家妻妾。吴哲喜欢一边照料他的花草一边和成才聊天开玩笑,成才也喜欢看到花丛中吴哲的笑脸,那是两人一天中最轻松最愉快的时刻。

    夕阳比刚才坠低了一点,堪堪压在地平线上,西天扫上了一抹胭脂红,几颗星星已经在天幕上亮了起来。这个黄昏正和成才第一次读到吴哲来信时的那个黄昏一样,苍茫暮色中余晖暖暖。

    那时成才刚回五班没几天,给养车照例是中午到的,带来了给养、前几天的报纸和一封信。李东好奇地研究了一下落款:“xxxxx部队……班长,这是哪个部队?是不是你去过的那个老a?”

    成才压根儿没想到那封信是给自己的,他当时正忙着签收给养,听到那个番号心里一跳,才一把抢过信看了看。信封上清隽有力的字迹是他在老a时看熟了的——吴哲。

    不理会李东他们好奇的追问,成才把信揣进口袋然后继续收拾那批给养,低头时眼角正好瞥见薛林在他背后对李东他们小声地说着什么。成才知道薛林是怕其他人的追问刺到自己痛处,心里便不禁对薛林多了分感激,却对吴哲的信多了分别扭。

    在当时的成才想来,他与吴哲,水是水,油是油,吴哲那封信不过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安慰而已。所以成才没有马上看信,而是照常训练、值勤,直捱到吃过晚饭,才走到草原上,独自在夕阳下拆开了那封信。

    出乎成才意料的是,吴哲并没有说什么鼓励的话,只说自己在队里种了花,还拜托成才采一点草原上的花种给他。

    看到这里,成才不禁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草原。塞上秋早,秋风已经吹黄了草叶,视野里没有活物,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夕阳沉沉地坠在地平线上,收敛了白天的炽烈,五班那几间房子拖着长长的影子在一轮浑圆的落日下站着,有点破旧,但安详。厨房那边还有淡淡的炊烟升起,竟在草原无边的荒凉里点染出一丝温馨。日暮凉风初起,暮色渐渐从地平线那头漫过来。天苍苍野茫茫,可是那样苍茫的暮色里,最后一抹余晖暖暖地照过来。

    成才在黄昏安静的风声里反复读着吴哲那封信,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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