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清理果盘的碎屑，眼波无澜：“相处久了也是有一点感情，能看到你平安地回来，有点高兴。”
“托你的福，没能死在外面。”
花梨默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过来调查的事，什么时候能结束走人，鄙人屋舍简陋，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到这事，花梨还真遇到瓶颈，微愁，坦诚：“其实我过来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应该去公安局。”
“我试过了，只是她跟我一样，用这种方式存活在人间。”
唔——那还真是麻烦，不过不关我事：“那你慢慢找。”
“为什么不计较刚刚那些事。”花梨忽然问，她耿直到让人气炸：“我刚刚伤害了她。”
我停了脚步，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不解和哀伤自责。不禁扭头看她：“没这个必要，你也不过奉命行事，何苦？”
我又道：“要是你和我还有一点感情，就放过她，怎样？”
“我和你有感情，为什么要放过她？”花梨问。
“因为我爱她。”
——
“世间令人动容的爱情，莫过于历经沧桑磨难之后，仍然镌刻着坚贞。”李念徳举酒碰杯：“啧啧，还真是令人感动，你说不是吗？”
“没感觉。”
李念徳撇嘴，伸出手指叩叩桌面：“大晚上，找我出来干什么？只是为了单纯地喝酒？”
“不是。”花梨低头，摩挲着酒杯外壁，道：“我看到一个女人类的未来。”
“这有什么奇怪？”
“她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等等……这场面怎么有些熟悉呢！不就像半个月前找她喝酒诉说心事顺带借东西的阴差大人吗！李念徳明明是征战四方的女将军，怎么成了情感咨询处？！
“喔。”李念徳没啥兴趣：“然后呢？”
“她喜欢吃我煮的早饭，我做的菜，切的水果冲的花茶，就是不喜欢我。”花梨安静。
李念徳：……
“命中注定的人都是如此吗？”
李念徳：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命中人。
“她未来的某一瞬间，穿着圣洁的婚纱抚摸着阴差大人泪流满面。那时候断定她的喜欢是不幸，原来是我的不幸。”
“我想，我可能喜欢上她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柳絮。”
安安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露出自己不安的眼珠子，她晃了晃熟睡的小柳絮。
“嗯？”小柳絮翻个身，面向她，捏捏她的脸：“怎么了？”
安安趴在她的身上，咬耳朵：“我出大事了。”
“怎么？”小柳絮睁眼：“你又闯祸了？”
“不是。”安安摇头如同拨浪鼓，小柳絮摸着她半长不短的头发，不以为意：“那怎么？”
“我好像——”安安咬唇，一脸难为情，半响都没说出话来，只好拉着她的手，往下摸。
小柳絮的手指触到一片湿漉漉，她眉毛一挑，转脸看向安安惊慌失措的样子，原来是长大了。她的姑娘长大了。
“流血了！”安安惊慌：“好多好多！会不会死啊！”
“傻瓜。”小柳絮蹭她的脑袋：“不知道么？这是初潮。”
“不知道。”安安低头，耳朵变得红红，看得小柳絮心里一动。
“来，我带你去换裤子换卫生巾。”
小柳絮拉着扭捏的安安进了浴室，安安一脸羞赧地问道：“要脱裤子吗？”
“嗯？”小柳絮顾及她的羞耻心，把干净的裤子放在一旁，亲自示范卫生巾的使用方法，摸摸她的脑袋：“知道了吗？”
“嗯！”安安推搡她一把：“你快点出去！”
小柳絮哑然失笑，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丫头。她懒洋洋地靠在墙壁，目光看向她们小升初的毕业合照。
两人靠得很近，靠手指搭在她的肩膀，笑得比阳光还要明媚。小柳絮看得心里一暖。
这时候，安安探头探脑地招呼她：“柳絮，你过来。”
小柳絮歪头：“怎么了？”
“我不会用！”安安皱鼻子：“你不能笑我，我才不笨呢。”
“好。你不笨，一点都不。”
小柳絮脱掉她沾血的裤子，打湿了毛巾擦干净她的大腿，忽然传来一阵颤抖。小柳絮抬眼看去，安安正紧闭眼睛，她笑了笑，指尖摸过，又立马夹紧了大腿。
“柳絮，柳絮。”安安慌张：“好像越来越多了！怎么办！”
“没事。”小柳絮安慰她。
安安急得快要哭出来：“可是我好害怕！会不会死？”
“不会。”柳絮坚定：“我也会呢——”
“真的？”安安渐渐放下心来。
“对了，你告诉你妈妈吗？”
“没有。”安安摇头，这种事她怎么敢告诉她妈妈。小柳絮的嘴角翘起：“那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吗？”
“嗯。”安安点头，又听到她说道：“回家后，记得告诉你妈妈，知道了吗？”
“柳絮，好奇怪的感觉。”安安睁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弯腰替她清理身子的柳絮。
“嗯？什么？”
“就是——”安安词穷，找不到语言来形容。
小柳絮替她穿好裤子，将毛巾丢在垃圾桶里，摸摸她的脑袋：“什么奇怪？该睡午觉。”
安安对那种感觉抱有新鲜感，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惊醒了一旁沉睡的小柳絮。
“怎么了？睡不着？”
“嗯。”安安低低应了一声，又轻轻地喊了一声：“柳絮……”
柳絮摸摸她的头发：“嗯？”
“你摸我的时候——”
“怎么了？”
因为她打断自己的话，安安羞恼不已，一口气堵在心里，又烦又闷。心怀鬼胎的小柳絮在旁边一直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安安不堪其扰，直接吼了出来：“就是那种感觉啦！你好烦啊！”她扑倒小柳絮的怀里，两只耳朵红红，她嘟囔：“明明知道，还问我。”
“我知道什么？”
“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明知故问。”安安见她一脸不解，又问道：“真的不知道吗？”
小柳絮无比认真地点头：“真的。”
“唉。”安安烦躁：“那就算了。”
“嗯。睡觉。”
安安还是睡不着，那种奇异的感觉徘徊在她的心里，弄得她心尖发痒，她偷偷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柳絮。
鼓足勇气，偷偷地伸出脑袋，亲了一口她的嘴唇。安安的嘴角翘起，像果冻一样甜甜软软的味道，她伸出舌头慢慢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