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都这样过来了。”我满不在乎:“等死。”
肖欢提议:“要不然我们来试试?兴许你有感觉呢?”
“嗯?”
说完,她就直接扑倒了我,把我压在卡座上。手里的酒杯甩在地,碎成一片,空气里散发着醇厚的酒味,刺激着人的荷尔蒙。
她跪在在我身旁两侧,冬天里穿得很单薄,微俯的身子隐约看见圆润莹白的弧线,修长的手指撩了撩头发,墨黑色的丹蔻似晶片在闪——我看她不是在开玩笑,是来真的。
正要拒绝。
咔地一声,包厢的房间被人打来,小绵羊温和的声音响起:“老板,我……做了些水果拼盘。”
肖欢霍然扯下自己的披肩,向小绵羊掷去,一声穿云裂石的大吼:“去你的!老娘让你进来了吗!滚蛋!利索一点滚出去!”
娇柔的小绵羊被她一声大吼,眼眶骤红,他安静地放下水果拼盘,始终垂着头,走了出去,还细心地关上门。
真是让人心酸的背影啊。我淡淡地想。
肖欢一下子兴致全无,她从我身上翻了下去,猛灌了两杯酒,伸手扯好自己的衣服,挑眉看我:“你放心,我肖欢就算再怎么饥渴无度,也不会想自己的闺蜜下手。再说了,老娘可是直的……”
啊……真是欲盖弥彰的解释。我淡淡地想。
“喝酒!”
“来,喝酒!”
“继续喝酒!!”
肖欢喝得醉眼朦胧,倒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傻笑:“你放心,我肖欢才不会,想把你灌醉,趁机上了你呢……绝对不会。”
“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
我说着就要上前搀扶她,被肖欢一个横臂直接甩开了我,她拢好披肩,撑桌看我:“老娘没醉!谁先走!谁就考不上中大!”
是,你没考上中大,直接去了国外留学,镀了一层金回来。
闹腾的肖欢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靠她靠得很近,隐约闻到她唇齿间喷洒出酒气:“安安,我告诉你,告诉你一件事。嗯……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每当肖欢醉了,她总是爱说这句话——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算了……不亲就算了。”肖欢挥挥手,视线摇曳出一片水光:“老娘要嘘嘘,嘘嘘。”
我扶着她,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走。
过道昏暗的灯光颜色一点都不讨喜,肖欢傻不拉叽地喊了一声:“巴拉拉能量!变!行了!”她丢了酒瓶,心里高兴:“安安,亮了。”
我连忙哄她:“是,亮了。”
肖欢忽然安静下来,她伸手搂住我的脖颈,埋首在我颈间,她一动不动,传来一阵痒。
我正要掰正她的脑袋,看个究竟,肖欢没抬头,轻声道:“安安,别动。”
过了半晌,肖欢抬起头,伸手捏我的脸蛋,眯着眼睛问我:“你谁啊?干嘛吃我豆腐?”
我是谁?你老娘。
作者有话要说:
肖欢:我要当总攻!
安安:喝醉的你基本就是废。
肖欢:来啊来啊反正有大把的时光,我们一起快活啊!
柳絮:滚。
第12章 第十二章
成为肖欢老妈子的我费力地拖肖欢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弯腰替她脱了裤子,把她摁在马桶上,温声细语地说道说道:“不是说要上厕所吗?”
“嘘不出来。”肖欢撑着下巴在笑,道:“你唱歌给我听。”
“要听什么?”
“随便啦。”
“小星星可不可以?”
肖欢如打瞌睡般点了点头:“好”
我随口哼了两句,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皱眉说道:“不好听,你换一首,要不然我嘘不出来。”
顺从肖欢娘娘的意思,我又换了一首,哼了没两句。肖欢愁眉苦脸地摆摆手:“出去,你出去,你站在这里我嘘嘘不出来。”
我体贴地问道:“要关门吗?”
肖欢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眯眼:“不要啦,待会我怎么出去?”她有些苦恼:“万一有色狼怎么办?”
放心吧,要是有色狼,那个色狼绝对是你。
肖欢不放心说了一句:“你还是站在门口替我把风,万一有色狼进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人吃豆腐。”
听从肖欢娘娘的吩咐,我宛如宫女般恭敬站在门口。
洗手间的灯光很昏暗,将肖欢上厕所的影子照进地砖的缝隙里,不紧不慢地拉扯出不同的形状。我有些无聊地抬头看天花板,安静无人的洗手间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音。
我侧头看去——从我这个角度,是看不见洗手台,只能看见一堵整洁干净的墙壁,白釉色的瓷砖亮如镜子,倒映着女人婀娜纤秀的身材,她扬起的纤细的手臂,撩了撩头发,妩媚性感至极。
鬼屋似的酒吧向来偏僻清净没有客人,是谁会一眼相中这间外观破烂不堪的酒吧?
刚刚小绵羊口中所说的客人?
女人踩着高跟鞋往这边走来,正好这时,肖欢从厕所隔间出来,我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女人的视线——肖欢宛如一个智障,张开双臂,笑得极为纯真:“安安,帮我穿裤子”
要是换了其他人,能骂人吗……穿你麻痹……
我快步走过去,弯腰替肖欢穿好裤子,整理衣服。而一直步步逼近的脚步声,也嗒地一下,没了动静。
进厕所了吗?
我搀扶着肖欢往外走,没有两步,趴在我肩膀的肖欢十分苦恼地说了:“安安,我想吐唉,怎么办?”
哇——
肖欢撑着洗手台,吐得极为畅快。我伸手拍拍她的背,替她顺顺气,担心她的头发被濡湿,而仔细地替她别在耳后。
我扭开水龙头,将污秽物冲洗干净,又把水量调小了一点,掬了一捧水,仔细地清洗她的眉目。
她长得有点好看。我没由来的一想。
肖欢忽然对着镜子傻笑,伸手一指,道:“她是谁啊?怎么站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喜欢她,长得好丑”
“……”
我抬头看去,恰好,她透过镜子看向我。
是那个跟柳絮命中同样出现变数的女人,张楚宁。
她怎么会在这?不是刚出院不久吗?怎么会从寸土寸金的城中跑到穷乡僻壤的城西?
数条疑问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张楚宁还在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她扭头走人的时候,我看见镜子中她的笑容,苦涩而讽刺。
柳絮踩着高跟鞋从洗手间出来,推开包厢的门,杨曼舟有些慌张地收起自己的手机。
柳絮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东西,她不过想拖延一下时间,好再遇到那个女人。
杨曼舟见她要走,不由得站起来,问道:“楚宁,你要走了?不喝酒?难得出来一次?”
柳絮连敷衍这朵白莲花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直接戳破杨曼舟龌鹾的心思:“你是蠢吗?”
“什么?”
“杨曼舟小姐。”柳絮嘴角若有若无的讥诮,像一根针,刺得杨曼舟浑身不自在:“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张楚宁好,就请自觉一点利索一点,滚蛋。”
“有点抱歉,你这副嘴角,真是让人倒胃口。”
一直对她温柔有加的张楚宁何时这样子过?杨曼舟受不住她犹如毒针的言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杨曼舟犹自镇定,温声宽慰:“我看你不开心,才约你出来喝酒,一时忘记了。不好意思……”
喝酒是假,有求于她才是真。张楚宁在她杨曼舟的眼里,也就那么一点价值了吧?
不过无所谓,她柳絮不在乎,她在乎的女人现在正在照顾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