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太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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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汹的话, 在秦深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炸弹。不管她表面装的是如何平静, 心里面难免嘀咕, 到底秦汹要对她说什么不好的事？
是秦家发现了她跟陆静渲在一起, 要设法阻止吗？
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
秦深手捏着下巴，思索的很认真。三月在家里绕着餐桌跑, 她的手上套了一双袜子，像举着飞机似的。“坏卷毛, 我们什么时候洗脚？”
三月的话, 让秦深回神。“洗脚？”
“嗯。”
她看了一眼三月套在手上的袜子, 明白了。这个小鬼，为了穿新袜子竟然主动提起洗脚。
“睡前洗。不要在这里乱晃, 快点去写作业, 今天袁老师布置了什么题目？”
“画一张出游图。”
“那你就画嘛。”
“可是我没有到哪里去玩过。”
“那你就想象一下，去别人没有去过的地方。”
“好咧。”
“快点写作业，吃完晚饭要去看你四阿姨。如果你想一个人待在家的话, 我不勉强。”
三月自然不肯独自在家，万一野人婆婆来捉她怎么办？跪在茶几的蒲团上画画去了。
晚饭过后, 秦深带着三月出门。晚上她最厌出门, 有种孤苦凄凉的冷, 何况很是费神，对第二天早起没有好处。
走到半路才想起要给秦汹买点东西送去，人家特意说在医院，空手去总是不好，馒头已卖光, 她转入包子店，买了花卷。
三月又嚷嚷要吃。
“刚吃过晚饭，又吃什么。”
“可是我待会儿会饿。”
“不准。”
“人家没有吃过这个，我现在不饿，可以留到明天早上吃，就买一个好不好？”她撒娇起来真是可怕，摇着秦深的裤管，圆圆的脸仰着，眼睛里充满了动物般的请求，又有哪个能拒绝得了呢？
“好吧，就一个。”
“耶！”小动物立马展颜欢笑，双手比剪刀。得意非凡，让秦深老是后悔心软。
是啊，三月之前没有吃过嘛！秦深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心里又不乏恶狠狠的想着：她没吃过的东西多了，难道什么都买？我是印钞机吗？
带着心里小小的不甘，两人来到医院。
夜晚的医院，透着森森冷气。三月一直躲在秦深身后，怕的要死，总感觉这里比外面还冷。
秦深敲了敲门，心想：“秦汹身边不是一直有保镖站岗的么？人呢？”
“进来。”等门一开，秦汹就在那抱怨，“怎么到现在，饿死我了。”
“……”这节奏不对呀！
“买东西来看我没有？”
三月介绍道：“有长得像花一样的馒头，叫花卷。”
“真的吗？哪里呢？快给我，我都快饿死了，这些保镖只顾着自己吃饭，忘记还有我这个病号，我就睡过去了，醒来，饿的连路都走不动了，你来的正好。”秦汹抢到了秦深手里的花卷，狼吞虎咽，咸的，还是葱花的，上面好像有便宜的菜油。也许饿的太狠，吃的太快，结果就被噎住了，手舞足蹈，说不出话。
保镖刚好进来，见了这个情况，赶紧把刚泡好的奶茶送上，他们可是掐着时间点过来的。
秦汹喝了奶茶，烫的嘴都要起泡了。
蠢货，一群蠢货！奶茶要温的。
秦汹脸上别无异样表情，可跟惯她的保镖能轻易分辨出她的眸光流转，流动的是哪种情绪，似乎让四小姐不大满意了。
大家低头。
良好的态度，容易获得原谅。他们是四小姐的马屁精，是四小姐不怕死的敢死队，是四小姐的马前卒，马后炮，是四小姐……四小姐原谅我们吧！抬头之际，各个泪光闪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在美女前。
“出去看着。”
大特赦！
“是，四小姐。”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出去了。
秦汹吃的差不多了，秦深也等的差不多了。她一直想要晓得秦家打算怎么对付陆静渲，不过越是想知道这一点，也就越需要假装无所谓，要比对方更能沉住气，才可能得到一点真相。
秦汹咂巴着嘴，有个小葱花卡在牙齿缝里了，吐出来不是，不吐出来不是。“老爷子有礼物给你，在那。”秦深发现角落里放了一个巨型物。
“什么？”秦深没有动。
“自己去看。”
三月已提前行动，站在大盒子面前，发现盒子比她还高。上面扎了红丝带，“坏卷毛，快来看，我闻见奶油味了。”
秦深大步走过去，解开红丝带，拿开泡沫盒。
是一座七层大蛋糕，不，是六层。
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水果，坚果之类的装饰品，颜色各异。蛋糕的侧边像绘制的儿童画，艺术与饮食的结合，赏心悦目的前提下，还很好吃。
三月偷偷伸出食指戳了一点来吃，“好吃。”
秦汹道：“老爷子给你的生日礼物，上好的奶油，可不能跟平常的店里比，你要快点吃掉，时间长容易变质。”越是好东西，生存的环境也就越苛刻。
“送你吧。”
秦汹到是想说好，可是她吃的已经进医院了。“不用，这是专门给你的，你给别人吃吧，我不爱吃甜食，至少这个礼拜我不想吃，闻见就腻味了。”
三月道：“可以给我吃的。”
“你再吃，牙齿要出现蚂蚁洞了。”
三月扁嘴。太打击宝宝了！
秦汹道：“还有旁边的箱子，也是送给你的，我没开过，密码是你的生日。”
秦深恶俗的想，不会是一箱子钱吧，秦汹也这样想过，秦家就是把钱当卫生纸用的，一捆一捆。打开后，却有点意外，都是旧有之物，小孩子的衣服，首饰，玩具，照片，许多的日记本。
秦汹躺在床上，隔着远，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一些破烂。”
发黄的照片、衣服，日记本上还有樟脑丸的香气。看着发黄的黑白照，里面有小小孩儿，各色表情，趴着的，打滚的，偷笑的，发呆的……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浓浓的爱，无时无刻都想要记录下关于女儿的心情。
秦深有些为难，这东西丢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是人家女儿，为何要享受别人的东西，怕扔了，真正的秦深找她，东西却拿不出来，棘手。
“我家满了，东西给你。”
“我要它有什么用，你父母留给你的。”
“我父母吗？”秦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不可能！她爸才不会有钱给她拍照呢，人生第一张照片是五岁时拍的，那次她随她妈在地里干活，听见拍照的人吆喝。
她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穿着土黄色的灯笼裤，红色格子的外套，嘴唇用口红擦过，额头还点了胭脂，戴警察帽子，挂红披风，举将棋，威风凛凛。
那时才有彩照不久，能有如此摄像技术，新鲜的不得了。
秦深还记得第一次拍照的激动，拍照的人送了她一个汽水瓶，换到一毛钱，同另一个女生买了一个泡泡糖，两人分了吃，嚼出来是草莓味的，能吹出泡泡来，啪啪的响，黏着嘴唇上，嚼的发苦，发涩，两颊的肌肉有些发酸，才肯吐掉。
秦汹看秦深两眼发呆，不知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小羊，回神了，是不是太感动了。”
秦深微微一笑，“有点儿。”只是感慨于自己命苦罢了。
幸运终究是别人的不是吗？
秦深将箱子封好，等待那个真正的秦深。别人的东西，再好，她也不要。穷呢，是要有志气的。
“静渲的事，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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