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分卷阅读24

    章俟海抬头撸毛,秦深嫌弃天气热,就推了板寸,头发毛楂楂的,刺着手心,“傻孩子,别问那么多。”

    “卧槽,孩子个毛线,我不小了。”视线扫了对方下半身一眼,“要不要比比。”

    “……”

    “我觉得我应该比你大。”

    秦深:“……”

    秦深:“你下流了。”

    “你先开始的。”

    “等等。”秦深烦躁的抓了把脑袋,“你在转移话题,不想正面回我的问题。”

    他从领口把一直挂着的项链给拿了出来,一枚形制与章俟海手中一模一样的滴泪状挂坠露了出来,青翠剔透的色泽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看看,一样的,我给了别人时是玻璃的,十几年后拿回来却变成了翡翠的。人家告诉我是老坑玻璃种,老值钱了。”

    “五千多万。”章俟海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啊。”

    “嗯,出钱买它的是我。”

    “等等,让我理一理,脑袋晕,晕死了。”

    秦深把七八年前的事儿又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那段记忆糟糕透顶,他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回忆来着,所以刻意的回避。

    他和张芳子是青梅竹马,同在红叶镇长大、同去市里面上了高中,还没有性向苏醒之前一直想要娶对方当老婆。张芳子长的好看,成绩又好,被大家称为女神,两个人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走的近,学校里面都认为女神是他秦深的女朋友。张芳子也以此自居,双方家长还乐见其成地见过面,还未彻底明白性向意味着什么的秦深规划的未来都有她的身影。

    后来来了个转校生陈凯盛,帅气、成绩好、有钱,后面一项划重点。

    秦深记得陈凯盛过生日邀请了一百来号同学开了个大爬梯,他那天有事去晚了一步,到的时候里面正在进行浪漫的表白,主角陈凯盛和张芳子。

    陈凯盛的浪漫攻击将号称高冷女神的张芳子给击落了,并且赠送给秦深一顶绿色的帽子。

    围观者戏谑的目光和挑事儿的起哄,被双重背叛的愤怒上脑就上前质问,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后以秦深把陈凯盛踢飞出去告终。

    年少不淡定,遇事易冲动,之后想想他顶着那些目光从容的说一声恭喜,说不定更加潇洒。

    但是吧,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冲动过,始终淡定那不是青春。

    对了,秦深陈凯盛一根断掉的肋骨,还从张芳子那儿要回了小时候送给她的信物,那串项链。

    酒店一楼有个大酒吧,被名义上的女朋友和玩得还不错的朋友双重插刀,秦深觉得自己特衰,中二的认为应该喝点儿酒才配得上沧桑。

    一罐看起来是含酒精调味果汁的东西灌了下去,他就彻底断片了,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抱着个长得非常不错的帅哥,还亲上去了……

    后面的事情就记得非常清楚,他光溜溜的从大床中间醒过来,后面很异样,身边没有人。

    听到床边有动静,他从被子里面探出头,看到个体格壮如熊、不苟言笑的刀疤男,那条刀疤从额头划过眼睛一直滑到嘴唇,贯穿了整张右脸,使得男人看起来非常吓人。

    那时秦深成年生日刚过不久,那时他上高三。

    那是个改变命运的一天。

    秦深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之后再看章俟海,眯着眼睛打量他,嘴巴里小声念叨着:“所以,我喝了断片酒之后究竟和什么上了床。”

    章俟海无辜地看着他,声音太小,他没听见。

    “爸爸,可不可以把大白带回家。”

    丢丢的声音打破了两个男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话题也就此告一段落,看着章俟海淡定的摸样,秦深气得牙痒痒,好想扑上去咬一口。

    得不到回应,丢丢费劲地提着大白猫走了过来,他抓着白猫两条前腿的下面,用力诓着胸,猫就拖成了长长的一条,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所以圆圆的毛脸上满是木然的生无可恋。

    长尾巴拖在地上,划拉出内心无法平静的曲线,猫琥珀似的眼睛里好像是在说,给自己找的铲屎官好像不是很靠谱。

    “爸爸,把大白带回家好吗?”

    秦深看着肥猫,吐出一句话,“果然是弹簧做的。”

    第26章 老天爷为秦深爆灯

    离开舍利塔群, 进入侧殿准备出去的时候秦深朝着广智大师的金身拜了拜。

    “爸爸,你为什么要拜拜?”

    秦深牵着丢丢的小手, 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大肥猫, 他说:“就是求个心安, 让他保佑保佑。”

    “保佑什么?”

    “保佑你平安长大,保佑爷爷奶奶健康平安, 保佑某人平顺安然、恢复康健。”

    “某人是谁?”

    “哦。”秦深斜了一眼身边的人,凉凉地说:“我手上这只大胖子。”

    “大白不胖, 它只是重。”

    “……儿子,你真会说话。”

    “喵!”大白猫也附和地叫了一声。

    跨出门槛的时候秦深顿了一下,扭头往后看,章俟海往前走了几步见秦深没有动, 就喊了一声, “秦深。”

    “哦,来了。”秦深拉着儿子往前走,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还在频频回头, 眉头紧皱。

    “怎么了?”

    “感觉一直有人看着自己,从寺里面出来之后。”

    章俟海眉头也皱了起来,“找到人了吗?”

    秦深摇头, 以他的专业素质也找不到人,要么是这个人藏得很深, 要么是他的错觉。“大概是我感觉有误,坐好了,开车了。”

    车子平缓地驶入大道, 热热闹闹的施工现场宝塔寺越来越远,渐渐消失,秦深收回落在后视镜上的视线,问章俟海:“你说你来宝塔寺干啥啊,找人也不认真积极一点,就跟着我在舍利塔那边站着。”

    “我找到了。”

    “咦?”秦深回想了一下,刚才在舍利塔那儿他没有感觉到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的人出现过。

    “跟他说了一会儿话,他跟我说不可强求。”章俟海按着眉心,晒了太阳之后面色也没有红润,反而越发苍白,更显瘦削,整个人竟然散发着迟暮的疲惫。

    秦深心头一痛,故作轻松地问:“你要找这个人干啥啊,指点迷津啊?”

    “算是吧。”过了好一会儿,在秦深以为章俟海不会开口时,他继续说了,“十七八岁是因缘际会得到了这串佛珠,佛珠的主人告诉我,在我遇上困难无法抉择时可以去宝塔寺找广智禅师,请他为我指点迷津。”

    章俟海捻起一颗羊脂玉珠子,平静的看着秦深,“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生死,高估自己了,其实我也就是个普通人。”

    秦深抿紧了嘴唇。

    “快红灯了,注意开车。”

    秦深做了个深呼吸,心随着红灯的读秒慢慢平静下来,“广智大师都过世五十多年了。”

    “嗯。”章俟海无所谓地笑笑,“生死都没有必要了。秦深,家里面有事,我明天就要走,秦老板,客栈我要提前退房了。”

    秦深蓦地握紧方向盘,头扭得太快,整个身子都因为惯性侧了过去,他怒视章俟海,“你这是回避我,死之前谈场恋爱不行啊,年纪大了脑筋就是不清楚,顽固不化。”

    章俟海哭笑不得,“我也不算是年纪很大,才三十六岁而已。”

    秦深也笑了,不过是怒极反笑、皮笑肉不笑,“呵呵,随你,爱咋地咋地,劳资好不容易找个动心的,想试试不行,那就算了。找块难啃的老骨头,我还不如找个鲜嫩的小鲜肉。明天就给我搬走,越早越好,房费不退。”

    章俟海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面上却无多少表情,“嗯,不用退了。”

    “嗤,够大方的。”

    秦深甩头,一点儿都不想理老男人半点,他在积极的想办法为章俟海续命,他倒好,提前退缩!

    气死他了。

    丢丢看看生气的爸爸,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章伯伯,低着头撸了一把大白柔软的长毛。车厢里只有大胖猫喉咙里头发出来的“呼噜”声,没心没肺,还侧头勾爪子让丢丢挠挠别的地方,舒服啊。

    到了酒店,秦深让丢丢他们在车上等自己,省得大热天走出来晒死了,他自己进了酒店找爸妈。

    妈妈打牌的那一桌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人。

    “赌神在世啊,我就没有见她输过。”

    “是根本没有输好不好,都怀疑她是不是作弊出千了,怎么把把都赢的。”

    “你看她的对家,脸都气肿了,输了有好几百了吧,还不肯放弃。”

    “还好我收手快,被赌神支配的恐惧,太可怕了。妈妈我要回家,我坚决保证,一年不摸麻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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