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他风华绝代》分卷阅读20

    沈青泽唇畔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说废话了。多少钱?”

    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个面具。

    小贩愣了下,没想到这位爷这么爽快,便也笑开,道:“一两银子。”

    倒是挺贵的。

    戴着面具的沈青泽身子一闪,走到一边。手负在背后,舒闲的很。

    小贩:“……爷?”

    怎么叫付钱就跑了呢?

    还未搞明白,就看见那位爷身后的灰衣小厮闪身上前,从自己的腰带中掏出一两雪花银,笑容温和地递给他道:“给。”

    刚和小贩交谈完,青竹转头想要找到自家相爷。只是在人群里打量了许久,也没看见那青色的衣角。

    天色渐昏暗,灯火逐阑珊。

    灰衣小厮神色显然有些怔愣,有些不敢相信付钱的自己就这么被抛下了,呆呆地道:“——爷?”

    小贩掂量着手中的银子,感受到切实的分量,这才抬头,目光怜悯道:“有这么一位爷,你也算是辛苦了。”

    青竹:“……不敢当。”

    ***

    人群之中,戴着玉白色面具的青袍男人独自行走着。

    他手中一把折扇,下唇抿着,偶尔抬头的时候,下巴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来。

    沈青泽唇畔噙着一抹淡笑。

    甩开青竹,是个明智、却又不明智的选择。

    毕竟大部分的钱,相爷嫌麻烦,都交给了灰衣小厮保管。现在他身上所带的银两,恐怕所剩无几。

    说是明智,是因为,一个人行走,总比两个人来的方便。

    夜晚的河川深不见底,颜色较为昏沉。有年轻男女买了烛灯,蹲下身来在河里放游,闭着眼祈求心愿。

    相爷摇着一把扇子,看也不看地从卖灯的小摊前经过。

    他似乎是极为瞧不起这种河神祈愿的,眼角都不曾施舍一分。

    走离了小摊十余步,却是眼角一掀,朝着后面倒退了起来。

    只是没料到人群过于拥挤,不慎踩到了身后人的脚,惹的那女子发出一阵痛呼。

    沈青泽口中发出叠声的抱歉,眼尖地看到那人手中的帕子被自己撞到了地上,伸手就去捡。他捻起那方帕子,因为太过仓促,没分辨出面前的人的容貌,温声道:“姑娘,这帕子是你的罢?”

    等到他站起身来,平视对方的时候,这才惊觉,这大概是个很好看的女子。

    她戴着一张桃红色的面具,也同沈青泽一样,只覆盖了鼻尖以上。露出的一双杏眼,波光流转,欲语还休。

    体态婀娜柔媚,自带一股风流韵味儿,身段也足够纤细。

    只是神色呆愣,似乎不会说话。

    相爷觉得她可能是个哑巴,嗓音又柔了几分,递过去帕子,道:“姑娘?”

    女子身体忽然颤动了下,面色苍白。

    她一言不发,接过他递过去的帕子,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身后跟随的小丫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快步离去,也未曾道谢。

    匆忙的让人心生疑惑。

    相爷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怪人。”

    他的思绪没多久就飞到了旁边的小摊上。纵然方才瞧不上,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卖灯笼的小摊生意意外的很好。沈青泽朝着里面挤了两步,勉强喘了口气,对那面相和蔼的婆婆道:“来一盏灯。”

    老婆子穿着粗布麻衣,双鬓花白,手脚却极其麻利。她微笑着望着沈青泽,嗓音如同用沙砾磨过:“我这里是很多灯。求姻缘的,求仕途的,求平安的,不知道你要哪一种?”

    沈青泽道:“我无父无母,自然是求……”他犹豫了下,把姻缘两字吞进肚子里,“求平安。”

    老婆子又笑了下:“你等着。”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从众多的灯中寻到了一个。那灯透着橘黄色温暖的光芒,用暖色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风吹动的时候,只看见纱布飞叠,漂亮至极。

    沈青泽掏出几两银子,付给了她,便端着这灯笼打算离开。

    衣角却被扯了下,他有些不解地回过头去,老婆子咧开嘴角,递给了他一知墨笔:“请吧。”

    相爷眨了下眼睛。

    老婆子道:“写上你祈愿的人的名字,会灵验的。”

    相爷回了个礼,唇畔带笑:“借您吉言。”

    他将折扇别在腰间,左手提着纸灯,右手拿着墨笔,寻了个人不算太多的地方。

    沈青泽蹲下身来。

    他将手中的纸灯笼平整放好,端着墨笔,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两个字:沐华。

    他不求姻缘,只求这人,一生平安。

    沈青泽对自己写的字还是有几分满意的,拍了拍手,朝后退了几步。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拢着灯,生怕火苗被风给不小心吹灭了。

    一直到走到河边,都不肯松手。

    灯笼慢慢悠悠地被放在河面之上,被风轻轻吹过,然后逐渐远去。

    沈青泽笑吟吟地,哗啦一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

    沐色撩人。

    周遭有心悦的青年男女互诉衷肠,声音听起来尤为悦耳。

    他有些倦了,对那对新人投以善意的目光,然后摇了摇扇坠,准备打道回府。

    今日这么多事,也算是累了。

    几乎同一时刻,对岸人少的地方,有位沉默的青年蹲下身来。

    他放了三盏灯。

    三盏都是平安灯。

    一盏,为阮静安。

    二盏,为自己。

    三盏……为沈青泽。

    身旁有护卫提醒道:“将军,该回了。”

    青年沉默的目光追随着远去的三盏明灯,看它们与其他的灯逐渐合在一起,最后散发出更明亮的光辉。

    他看了许久,最后才缓声道:“走吧。”

    人影顿了下,还是离去。

    ***

    沈青泽离开后不久。

    卖灯笼的老婆子收拾了下剩余的灯盏,眯着眼,借着还残留下来的烛火瞧着过往的来人。

    她年纪大了,有些撑不住了,渐渐想要打瞌睡起来。

    蓦地,一阵香气传来。

    不同于别家姑娘的脂粉香气,而是甜蜜的,芬芳的,让人心动的味道。

    那人桃红色的软鞋走到她跟前,面上也戴着一桃红色的面具,看的出来是个美人。

    老婆子照例笑道:“姑娘求什么?”

    女子咬唇,犹豫了半晌,却还是问了出来,嗓音婉转动人:“我且问你,那青衣男子向你求了什么?”

    老婆子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才嗓音低沉地缓缓道:“穿青衣的太多了,老婆子记不得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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