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分卷阅读31

    “如此,那边搁置此事,不要外扬,且做无事发生。”

    阮辰盈犹豫道:“可是不遣人通报长铭,一旦圣旨到了夏城,那他和顾大人就算作是前功尽弃了,毕竟早有人奏报了皇帝。”

    “但是这只是其一,我和大军长之前寻了借口已经离开了各自地方拦下甘仪的人,可事出偶然,只能一次,我们再有动作,大军长和令军侯府就让人抓了把柄。”

    “难道放任自流?”阮辰盈似乎心有不甘。

    “我知道,这次对于顾大人对于长铭都是一次机遇,但是机遇可得可失,这次若有异动,便是因小失大,只能看希望长铭另有造化了。”

    顾小舞正要出门之时,李长铭恰好来寻她。

    “铁勇已经上钩了,他将我带到守城军军营之中,被我抢走调令,现在正昏睡着,方兴艾在看守他。”说罢将调令递给顾小舞,“大人调查如何了?”

    顾小舞见他手上的调令,赞赏一笑,请他到桌边坐下,缓缓言道:“洛江红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不过查过田契也问过其他证人,谷粱以晴潜入牢中,一并证实那其中就是陆遐,算是水落石出,只等处理沈思贤了,倒是你,去了军营……”

    “大人放心,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我带着,经比对确实是守城军马匹所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小舞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暂且安抚好铁勇,届时开堂审理此案,让他出堂指正。”

    “他会答应的”,长铭幽幽道:“事已至此,回头无岸。他当我对他推心置腹,眼看是情义所致,不过是利益所在而已。”

    顾小舞见他如此,正欲开口,却不想自己顿觉头昏眼花,回神之时,已经和长铭一并摔到地上去了。

    “啪啦!”凳倒桌翻。

    “小心!”

    顾小舞屏息凝视,抬头一看,却是一只箭矢插入房内柱子之中,上面以绢布绑缚,似有人传信而来。

    “到底是谁……”长铭环顾一周,收起天下飞霜,追出门去之时已经寻不到任何踪影,只得折返屋中,顾小舞已经将绢布解下,一目十行地看完。

    “不行,马上行动,甘相令人将此事前因后果奏报给陛下了!”

    长铭一愣,旋即明白其中关窍——如果在顾小舞查清前因后果之前,就有人揭露了真想,那顾小舞便算是毫无作为,但是话虽如此,李长铭却也忧心顾小舞一时情急忘乎所以,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拦下:“大人!此信来的怪异,如果是大军长令人传信,不该如此才是。”

    顾小舞一边起身收拾书桌上的文书,一边滔滔不绝道:“不会是他。若是所料不错,之前他为了救你,已经擅自离开了涧河谷,再有所举动,他便朝不保夕了。而这封信甚是诡异,字迹歪七扭八,不似什么饱读诗书之人所写,但是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左手书写之故,那就是有什么人,担心连自己的字迹都会暴露,所以左手书写。再者,沈思贤是甘标门生,只怕这两兄弟一封信,他就从实招来,甘仪此番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此事为求稳当,速速决断。”

    可是究竟是谁背着甘仪,暗地襄助顾小舞?目的何在?

    长铭满心疑问,奈何顾小舞也说了事情紧迫,他也不再多问,快步出门安排。

    说服铁勇出堂指证并不难,一则有长铭的交情在,二则有涧河谷的前途在,三则他回头无岸,调令已经被长铭抢夺,若是不答应,即便长铭不难为自己,太守若无事,他自己便没有好日子。

    “你之前诉苦,说楚广良……”铁勇鼓起勇气才说出心中疑问。

    长铭狡黠一笑,不做回答,和楚广良一并出门离去。

    洛江红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便将整理好的供词交给铁勇,让他签字画押。

    “事有仓促,但是不可遗漏,封锁消息,严密监视太守府,待谷粱以晴回来,直接将那些人带到太守衙门去。”长铭吩咐道。

    “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洛江红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案了。”

    长铭并未搭话,只是点点头,忽而又听得他小心翼翼问道:“那……以后你可以不用再见那个铁勇了?”

    “结案之后,他的调令不久也会送达,他和我们一同返回涧河谷。”

    洛江红当时气得脸都歪了。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毕竟有功,本官也不能无信。”

    “没有,只是……”他似千言万语,但是偷偷瞄了李长铭那双冰寒刺骨的双眼,又不知该从何道起,只能轻声问:“此事之后,返回王城,下官可以和七营长书信联络吗?”

    长铭心中陡然一跳。

    第二十二章 无妄之灾

    赫连弦轻同赫连轻弦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谷粱以晴火急火燎地推他们两和叶若云快快上车,叶若云还不忘记带上叶徒云一起去。

    赫连轻弦看了天空一眼,问他姐姐道:“我瞎了吗?这月亮都出来了,还开堂审案?”

    赫连弦轻闻言,一起抬头望天,一本正经道:“我也瞎了。”

    “上车!”谷粱以晴显然没时间听他们闲聊瞎扯,看他们这游山玩水的架势,差点就出鞭子,好在赫连姐弟也不多问,乖乖上马车。

    “但是这月黑风高的,城门已经下钥了吧。”叶若云抱着自己小妹妹,挑眉看着车顶。

    还未等姐弟两人答话,便听得谷粱以晴在马车外大喝一声:“驾!——”

    车内四人顿时觉得自己要倒飞出去,撞车顶的撞侧窗的撞前窗的,叮铃哐啷响成一片,甚至差点把赫连轻弦给甩出去,而始作俑者恍若未闻地策马狂奔,不管这四人天昏地暗。

    赫连弦轻好容易缓过气来,便看到那个驾车的小妹妹掀起车帘,将一份文书丢进来:“顾大人准备好的,你们先看看,不要在堂上被抓住了把柄。”

    然后赫连弦轻撞到了赫连轻弦身上。

    “颠簸成这样,如何能看!”

    城门在日落后下钥,但是谷粱以晴今日一路畅通无阻过城门抵达衙门,下车之时,叶徒云已经抱着叶若云死不撒手,叶若云自己也站的脚步轻浮,赫连轻弦额角被磕青了一块,赫连弦轻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一脸惨白。

    以至于长铭出来接人的时候,看他们这样还以为路上遭遇了什么兵荒马乱,但是谷粱以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没事啊,一路很顺利,上了马车就赶过来了。”

    那边四个人看她一眼,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宁武的小姑娘好可怕。

    各城城门在日落之后便下钥,然今晚长铭不但将狱卒摆平,抢出关押在其中的陆遐,更是令守城军打开城门,衙门也一片灯火通明。

    叶若云虽然能证实那牢犯确实是陆遐,奈何他已经因毒而哑,救之不得,只得让叶若云同后来的其他寇匪作证,加以铁勇的指证定罪。

    虽然准备仓促,但是开堂顺利,不消多少时候便将沈思贤定罪。

    “一城太守,不思安民图治,反而抢占百姓良田,付之一炬,伤民之本,罪不容诛!”顾小舞看了长铭一眼,继而道:“让他画押,脱去太守服制,投入大牢,以待天子处置。”

    洛江红正欲将笔录和毛笔一起捧出来,让他画押,却被长铭抢到面前,一把拦下,忽而听得沈思贤大骂道:“大胆!本官乃四品太守,你不过五品的员外郎,怎么敢无辜定罪于本官,更何况投于牢狱!”

    顾小舞冷冷道:“本官身为天子敕使,并未杀你,为免祸患,自然可以如此行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无可辩驳,还不俯首认罪,反而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那又如何!这本就是夏城,本官身为夏城太守,怎么能因为你三言两语便定罪判刑。”

    顾小舞冷哼道:“此事自当上报天子,由天子定夺,等你从牢狱里爬出来再计较不迟。”

    “来人!把这有辱公堂的绛元给我赶出去!”

    回应他的,唯有堂外百姓的窃窃私语,赫连姐弟相视一眼,皆是不解为何无人应答,而叶若云还抱着自己妹妹和照顾神智恍惚的陆遐。

    “困兽之斗,岂不知你已经孤家寡人了。”

    此话一出,沈思贤愣了一愣,才怔怔地看向铁勇和他身后的李长铭。

    “你……”他双目圆瞪,须发颤抖,半响难出一言,许久才道:“你如何将守城军调令交给一个绛元!”

    长铭未发一言,微微皱眉。

    “兴主之外,何以为政!绛元入朝已经罪大恶极,你却助纣为虐,交付军权,届时有何面目往九泉之下见往昔列祖!”

    洛江红蓦然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殷勤,莫非全是因为自己是兴主?回想起来,沈思贤不喜顾小舞和长铭,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忽而察觉背后有一道冷意,让他头皮发麻,回身便看到了顾小舞以眼神示意他,这才后知后觉将沈思贤所言一一记录。

    李长铭已经上前来,抢过他桌案前的笔录,楚广良和方兴艾已经一左一右将沈思贤牢牢制伏,跪于地面。他踱步于前,压低声音道:“本官给你两个选择,一来,你自己签字画押,二来,本官砍下你的双手,找朱砂来印在这笔录上。”

    “你敢!”沈思贤顿时浑身都立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本官敢不敢”,李长铭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届时,即便圣人下旨赦免你,你也只能惋惜双手,以泪洗面了。”

    言罢,将毛笔递给了沈思贤,由他签字画押。

    不过片刻,顾小舞便将书写的奏章交由谷粱以晴,连夜赶往王城上奏皇帝,夏城的城门,这才终于下钥。

    赫连姐弟以为折腾了这些时候,终于可以休息,没想到长铭只是匆匆安排他们在太守府住下,便和顾小舞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云也带着徒云去看望陆遐。

    次日,天色微微明亮,还未可见阳光,就听得太守府门前人声喧哗鼎沸,姐弟两个出门就看到对方将弓弩一并带出来了,正是此时见到一人惊慌失措的跑过,衣着服饰和李长铭相差无几,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人就奔出好远。

    随后李长铭揉着脑袋赶来,手持一封书信,交给赫连姐弟,对他们道:“城门快开了,你们找个斗笠戴好,从太守府后门离开,安定之后,按照这个地址给我写信,待我返回涧河谷打听清楚,自当给你们回信,快走吧。”

    “可门外喧哗,究竟何事?我们或可助力。”

    听得赫连弦轻这么一说,长铭似乎更为头疼,赫连轻弦见他眼下一片乌青,想必彻夜忙碌,所以心力交瘁,没想到长铭开口说的是:“夏城之人听说赫连姐弟来了,都要来见识一番,把太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们要是不想半路上就被堵死,还是赶紧走吧。”

    姐弟两个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神色淡定地收起了弓弩准备离开,留下一脸呆滞的长铭,看他们这举动,显然已经见惯不怪了,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不过一天时间,传旨的侍从已经自王城赶来,天子下令将夏城太守沈思贤罢官免职,永不录用。顾小舞接过圣旨,忧心忡忡对侍从道:“然而一天前,下官已经命人将奏章送往王城,没想到天子圣明,已然洞察一切。”

    侍从为难道:“这是甘相门生弹劾所致,下官也不过是个传旨的差役,不如大人再等候几天如何?”

    “也好。”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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