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分卷阅读30

    在夜间视力特别好的菲尔斯负责了大部分的扎营工作,这让他又开始嘀嘀咕咕地抱怨。

    “你是怕拉法齐那家伙又追过来吗?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小心啦。”菲尔斯好像完全忘了自己那一套刺杀的本事对于浑身铁铠的圣殿骑士团毫无威胁的事实,一脸轻松地说,“要是他还敢来,我们就趁机干掉他呗。”

    “他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回去,在没弄明白我为什么能在驱邪圣言的范围之内施法之前,我想他是不敢再轻易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埃文德尔说,“我这么急着上路,只是不想给矿场带来麻烦,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施法追踪我的位置,如果在这个地方停留得太久,他们肯定会联想到这附近唯一的矿场上去。”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在驱邪圣言的范围之内施法的呢?”菲尔斯干脆直接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你想知道吗?正好,我也想再多做一些练习。”埃文德尔对着前圣殿骑士吩咐道,“帕洛斯,用一下你的驱邪圣言。”

    帕洛斯僵硬了一下:“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

    帕洛斯咬了咬嘴唇,说出了这个让他痛苦的事实:“我已经失去圣光之力了。”

    埃文德尔惊讶地说:“这不应该啊……你再试试?”

    “我试过很多遍了,圣光完全没有回应我的祷言。”帕洛斯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可以说失去圣光之力才是最让他难过和不解的一点,甚至超过了导师的背弃和圣殿骑士团的暴行对他的打击,“我毕竟背叛了教会,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圣光抛弃了我。”

    “先不要灰心,经过费斯坦提斯的研究发现,圣光之力也和魔法一样是可以储存在特定的容器里的,就算光明神拒绝给予你力量,你也可以从魔法容器里面获得圣光之力,而我正好有这样一个容器。”法师伸手在他的背包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坠子上缀着许多宝石的项链,“就是这个,把这个护符戴在身上,你就可以像过去一样使用圣光之力了。”

    “……还能这样?”帕洛斯总觉得这和他以往学到的魔法知识有点对不上,不过只是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他听话地接过了护符挂在脖子上,然后拔出剑来将剑尖朝下抵在地面上,双手持着剑柄单膝跪下,做出最标准的祈祷姿势喃喃地默念着驱邪圣言。

    或许是因为他这一次足够认真,又或许是护符确实起了作用,帕洛斯感觉到熟悉的力量渐渐地充盈了他的身体,驱邪圣言终于发挥作用了。

    第44章 追猎者和猎物(十二)

    月溪森林是大陆上面积最大的一片森林,也是精灵族的故乡,这片森林物产丰富、植被茂密,无数生长了几百年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其中比较大的树木好几个人都无法合抱,有的精灵村落就直接建立在树冠之上,房屋以大树的树杈作为地基,互相之间以绳梯相连,在枝叶的遮蔽下,人类即使从下面路过也懵然不知。

    过去,当人类和精灵的关系还没有恶化的时候,曾经留下了许多关于月溪森林的美好传说,那时候在森林中迷路的人往往会得到精灵族的救助,而卫教之战结束后,月溪森林的边缘地带就再也看不见精灵族的踪影了,至于森林的深处,即使最勇敢的猎人和探险家也不敢深入。--《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地理篇》

    ——

    埃文德尔试着对火堆放了一个小法术,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接着他换了一种施法方式,那些刻在他双手上的,平日里完全看不见的金色符文开始发光,一团火焰从火堆里跳出来,飞到了埃文德尔的手上,在他手中像个会跳舞的面团一样被凌空揉捏成各种形状。

    菲尔斯恍然大悟地一锤手心:“原来这就是秘法之轮的作用!”

    “这不对吧?”帕洛斯说,“驱邪圣言是第二次大灾变期间才被发明出来的对付法师的方式,为什么夏尔玛大人在第一次大灾变的时候就拥有了对付驱邪圣言的东西?”

    埃文德尔用尽量让外行容易理解的方式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是凑巧而已,驱邪圣言的作用方式是扰乱环境中的魔法,在魔法本源被污染的如今,法师只能从环境中借用魔力来施法,一旦这个渠道被封死就毫无反击之力了,而秘法之轮就像是蓄水池一样的魔法储存器,一个微型的魔法本源,只要我别一下子用得太过火,它就能够让我拥有取之不竭的魔力,同时也能让驱邪圣言对我失去作用。”

    菲尔斯惊叹:“那你岂不是能像那些传说中毁天灭地的古代**师们一样厉害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不过我还不能很好地掌握它。”

    “储存器……就像这个护符一样吗?”帕洛斯捏着手里那个护符,本来还想问问这是不是可以反复用的,需要怎么补充能量,菲尔斯缺撇撇嘴说:“我总觉得这套路有点熟悉,你就不觉得你好像被骗了吗?”

    帕洛斯困惑地看看黑皮肤的精灵,又疑惑地转头看看法师,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辜:“埃文德尔,你是骗我的?”

    法师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了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血色十字军吗?”

    帕洛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知道一点,但我不确定我知道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那毕竟是一个影响力深远的事件,教会内部对这件事情的描述应该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血色十字军极端又残暴,作恶多端到就连教会也宣布他们是非法组织,就这么一群双手沾满鲜血的偏执狂,却依然能够使用圣光之力,说明这和是不是背叛了教会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也知道拉法齐是个多么残暴的人,像他那样若无其事地杀害无辜村民肯定不符合光明神教的教义,但是他也可以使用圣光之力,说明这和是否违背了光明神的意志也没有关系。”

    “那究竟是和什么有关,为什么我之前用不出驱邪圣言?”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有过这样的设想,毕竟善恶本来就是一件很难评判的事情,圣光之力也许和魔法一样并不分什么善恶,教会说‘必须得到光明神的认可才能使用圣光’什么的都只是控制人心的手段,现在我可以确信这一点了。”埃文德尔说,“你这段时间用不出圣光之力只是因为你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就像魔法一样,法师如果对自己的力量有所怀疑,生怕自己会施法失败,就真的会失败。那个护符只是个装饰品,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不要再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违背了教义,你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使用圣光之力。”

    “竟然是这样,我……我一直以为……”帕洛斯的声音有些颤抖,太多的情绪冲击着他,让他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抱歉,请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菲尔斯莫名其妙地看着帕洛斯独自到树后面的小溪旁边呆着去了,疑惑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对世界的认知受到了冲击,就让他单独待一会儿吧。”埃文德尔从包里拿出了巫妖的头骨。

    巫妖一被拿出来,眼中的鬼火就开始生气地熊熊燃烧:“怎么又是你!不对,等等,是你!你是不是对秘法之轮有什么新的发现?快告诉我!”

    法师抱着骷髅头坐在一边又开始探讨一些魔法上的学术性问题,完全听不懂的菲尔斯和并不感兴趣的阿尔凯只好着手准备晚饭,过了一段时间,帕洛斯也从树后面走出来帮忙。

    在得知自己并不是因为叛教被圣光抛弃之后,帕洛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再也不是过去那副死气沉沉仿佛什么都和自己无关的模样,菲尔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状态,他莫名其妙地问:“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你怎么看上去像捡了钱一样?”

    “捡钱?”帕洛斯摇摇头,“没有啊。”

    “你的幽默感简直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出色。”菲尔斯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解释更多。

    晚饭后,帕洛斯到水边刷了锅子,也给自己洗了个澡,这个季节的溪水已经有些凉了,不过一想到埃文德尔,帕洛斯就觉得皮肤似乎在发烫,他仔细清洗了身体,擦着头发钻进了帐篷。

    反正拖延也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到时候更尴尬,法师总会把他剥光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脱掉衣服躺下了。

    埃文德尔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往毯子上一倒:“哎呀,累死我了,我的胳膊好酸啊,要你帮我捏捏才能好。”

    帕洛斯就坐起来,拿捏着力道帮他按摩胳膊:“这样可以吗?”

    “还可以用力一点,啊……疼!轻一点啊,嗯……舒服,就这样。”埃文德尔一边享受着帕洛斯的按摩,一边发出让后者脸红心跳的声音。

    帕洛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而法师不幸地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于是手指挪动了一下位置,用尾指勾着他的裤子边缘往下一拉,本来就没系上的裤子被轻松地拉了下来,露出了那个已经精神焕发的部位,埃文德尔饶有兴趣地用手指逗弄着它:“哎呀哎呀,这小家伙总是这么迫不及待呢。”

    这下轮到帕洛斯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了:“别……别玩了……这样我没办法给你按摩。”

    埃文德尔又怎么会听他的呢?照旧逗得兴起,只用一只手就让帕洛斯完全硬了起来,当帕洛斯暗暗地期待他再多做一些什么的时候,埃文德尔却又松开手瘫在了毯子上:“不行,果然还是好累啊,我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了。”

    帕洛斯正被撩得不上不下,难受至极的时候,他突然又嫌累不来了,真是让年轻的圣殿骑士无语问苍天,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帕洛斯只能有点忧郁地说:“那……早点睡吧。”

    埃文德尔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拉过他全然不反抗的手覆盖在自己的下身,让他感受到自己同样勃发的**:“你打算让我就这样睡?”

    “可是……你不是累了吗……”帕洛斯只能无辜地看着埃文德尔,不明白法师到底想怎样。

    “你就不能稍微主动一点吗?每次都要我那么费劲,难道你不知道法师的体力很差吗?你这么强壮就应该多照顾我才对。”埃文德尔特别不要脸地说着这样的话,伸手从旁边的包里拿出香油丢给帕洛斯,“自己弄好,坐上来自己动。”

    对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帕洛斯哪还有不懂的道理?但他一贯是被动接受、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的那一个,现在埃文德尔逼迫他自己动手,令他的羞耻感顿时被扩大了好几倍。

    埃文德尔看他低头咬着下唇,迟迟没有动作,手里那个小瓶子都快被他捏碎了,心想这次会不会欺负得狠了点,也许不应该这样急进才对,便叹了口气给了个台阶下:“真的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让我来吧。”

    “不,我……我可以做到的。”帕洛斯简直是视死如归地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看到他那副坚决的样子,埃文德尔刚刚产生的一点点后悔之心又完全被恶趣味替代了,他微笑着催促道:“那就快一点,再拖下去,菲尔斯都要回来了。”

    第45章 月溪森林(一)

    精灵族在七八十岁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基本发育成熟了,就像人类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只会再长高少许,但是直到满一百岁的时候他们才会举行成年礼,从此算是部族当中正式的一员,获得参与部族事物和决策的权力。

    大部分精灵的成年礼是由父母或者在族里的监护人主持的,刚成年的精灵不论男女都会在成年礼的前一天外出打猎,其他的猎手们最多只会在旁保护防止发生意外,但绝不插手,宴会主角靠着自己的力量获得的猎物会在成年礼的宴席上分享给众人,代表着这个精灵已经具备了回馈部族的能力。--《费诺大陆百科全书·风俗篇》

    ——

    第二天他们继续在森林里行进,帕洛斯掰断了一根挡路的树枝让身后的埃文德尔更容易通过,他看着周围越来越密集的树木说:“从这里再往北,可就是月溪森林的地界了。”

    “没错。”埃文德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进了月溪森林,我们就不需要成天戒备了,圣殿骑士团就算知道我们的位置也不敢追进来的。”

    “可是精灵族不会攻击我们吗?”帕洛斯问,“他们对人类可不太友好,对黑暗精灵尤其充满了敌意。”

    菲尔斯再次强调:“我又不是黑暗精灵。”

    “我就怕他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远远地就一箭过来了。”帕洛斯说,“阿尔凯和他们熟吗?”

    “算是吧。”埃文德尔敷衍地说。

    “‘算是吧’算什么意思。”菲尔斯好奇地问。

    “这要说起来可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埃文德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觉得有些无聊的菲尔斯还是想知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呗。”

    “如果阿尔凯同意的话我就说给你们听。”埃文德尔还是觉得需要考虑一下当事人自己的意见,毕竟那样的过往,阿尔凯也未必会希望让其他人知道。

    于是菲尔斯就去缠前面开路的阿尔凯了,阿尔凯被缠得烦不过,冷淡地说了声:“随你。”

    “他同意了!”菲尔斯高兴地回来找埃文德尔。

    “好吧,这个故事要从精灵和黑暗精灵之间的宿怨说起了,你应该知道地底迷宫有一些出口是在月溪森林附近的,黑暗精灵常常趁着夜色从这些出口溜出来,偷袭精灵村落或者截杀落单的精灵,而精灵族的女将军凯娜塞斯常年带队夜巡,抓捕和处死过许多来犯的黑暗精灵,整个幽暗城对她恨之入骨,直到有一次不知怎么的被黑暗精灵知道了她的行踪,设伏抓住了她和她的丈夫……”

    黑暗精灵严酷地拷问了凯娜塞斯夫妻两人,但他们始终不发一言,不论是在她的丈夫面前强暴她,还是在他面前杀害她的丈夫,都没有让这个精灵将军出卖族人。无计可施的黑暗精灵准备将这个战利品活着带回去献祭给蜘蛛女神,而及时发现异常的精灵们找了过来,解救了凯娜塞斯。

    但这不是悲剧的结束,反而是一切的开始,没过多久,凯娜塞斯发现自己怀孕了。

    精灵族由于繁衍艰难,从来没有主动堕胎的先例,况且凯娜塞斯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她丈夫留下的孩子,她只能在备受精神折磨的情况下等待孩子的出生。

    那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有着象牙白的皮肤和像母亲一样的淡金色头发,一切都符合精灵族的血统特征,但是这种如释重负只持续了几天时间,等他第一次睁开眼睛,凯娜塞斯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像黑暗精灵一样的血红色。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阿尔凯。”菲尔斯恍然大悟地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的身世很像你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指的就是阿尔凯吗?”

    “对,我说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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