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之路》分卷阅读49

    拿了帕子给南非擦去眼泪,郑闵续道:“当日豆豆的死,你那时候的处境,上官浩淇做过的事,我记着,你二哥记着爹娘也记着,这笔账咱们早晚都要算的,不是只有你个人记着豆豆的事,还有我们也记得,虽说老林王是开国功臣暂时动不得他们上官家,但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循环总有他们偿命的时候,只是在那之前,如果你因为豆豆而提前疯了,那最后我们辛苦做的一切又还剩下多少意义?”

    南非点头,抬了手把脸擦的通红:“我知道,我都知道,上次病了之后我就想得明白了,大哥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我还要等着看他们的下场,以祭豆豆在天之灵!”

    郑闵点头,拍拍南非的肩膀:“那你从现在就得记着,当初给上官浩淇为男妾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南非怔住,有些茫然。

    郑闵只是续道:“你是我郑家三弟,入宫前一直居住乡下,因为自小体弱,所以甚少出门,更不认识林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至于豆豆,那不是你与上官浩淇的孩子,而是你与皇上的长子,是早夭的大皇子”

    乍听这话,南非彻底惊愕了:“这……”

    郑闵只道:“几些时候,皇上已经昭告天下,并让豆豆的灵位入了皇家宗祠,只是因为那时候你一直病者,便没有让人过来打扰你罢了”

    南非彻底怔住:“这怎么可能……皇上他……他……”居然会认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甚至都不曾见过的孩子为自己骨血,还入了皇家宗祠?

    实在难以置信。

    郑闵只是点头:“这是真的,还有,我来也是要告诉你一声,过几日天策王便要回朝了,到时候上官浩淇恐怕也该回来了,那时我将会顶着你的这张脸与他会面,所以到时候你可别太惊讶,不然会出破绽的,知道吗?”

    南非只觉得自己听的雨里雾里。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8章 掖庭陪驾

    豆豆以前的衣物,南非几乎全都烧了,只留下了那张用来包裹豆豆的小棉袄,南非还是没舍得烧,郑闵走时又给南非画了两幅豆豆的画像,一副是豆豆熟睡时的模样,一副是豆豆笑靥盈盈的模样,三幅画都挂在南非的寝殿里面,而那个装着豆豆衣物灰烬的骨灰盒,则是放在这三幅画底下的案桌上。

    能够作为宫中画师,郑闵的画技绝对清湛,只是区区的三幅画,便已经将豆豆的精灵淘气完全的勾勒出来,活灵活现,仿佛像是比药石还灵,南非只要看着,心里的晦暗就会消减不少,尤其是那副豆豆笑靥盈盈的画像,更是让他喜欢,从墨汁干了以后,总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小元在旁着,总忍不住啧啧称奇:“大少爷的画工真是精湛,另人称奇”这豆豆给他画得……像是活了一样……

    最让人称赞的是,他居然只凭南非的口述中便能将豆豆的模样画出来,这种画技有几个人会的?

    “大哥自小便喜爱绘画,弱冠时便已经画的一副好画了,后来多年的四处游历,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高人指点,人看着比以前潮气了,画技更见精湛”指间一一摸过画像上的小人,南非的一双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眼中看见的并不是画,而是自己当初活泼淘气的小豆子一般:“还记得,我没去林王府之前大哥还曾给我画过一副冬景图,那副画也是极好的,雪景甚美,只是有一年子,我跟阮微怄气的时候,那幅画被阮微烧了,原本还想着等大哥什么时候回家了,再让大哥给我画上一幅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唯一一次见得大哥还是上官浩淇陪着自己回家的那一次,若不是想着要避开上官浩淇怕撞上了出什么事,那一次大哥也不会才回家几日,都还没与自己说上什么话,便又匆匆走了……

    小元微叹,拍了拍南非的肩膀:“现在大少爷就在宫中当差,你还想要什么画像都可以直接找他,不怕……再没有时间了……”

    南非长长一叹:“仅这三幅画像,我就已经很喜欢了,其他的都比不了”

    殿门外,宫人将香拿了进来,小元接过,点燃了香后,便双手给南非递上,南非看了一眼,接过香,看着豆豆的画像,默了好半响后,才终是开口:“是爹亲不好,不止没有保护好你,连你仅剩下的骨灰也保护不了,是爹亲对不住你,你放心,他们欠得,爹亲早晚都要让他们尽数归还,只是你……这一世没投到好人家,下一世找个好人家……”这一世的父子情虽然短暂却是永生难忘,如果可以真希望下辈子还能再做父子……

    心里长叹,南非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才朝着豆豆的画像鞠了三个躬,便将香插在骨灰盒前方的香案上,直到此,心里一直哽着的石块似乎才落了地。

    小元在旁陪着,附和道:“豆豆这么可爱,将来不管是投在哪家,一定会备受家人疼爱的,你也别太挂心了”

    南非点头:“之前听的大哥说道,豆豆如今入了皇家宗祠,不管怎么说,也是有牌有位,我自然是安心了”只是不知道,这种大事,皇上怎么就会突然认了,还一点消息都不透给自己……

    想到此,南非就觉得心里尽是狐疑,辗转难解,一整日都是这事。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怎么能为自己做到这步?竟认了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孩子?

    他跟上官无玉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因为上官无玉的话而做到这步……还是说其实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可能吗?

    似乎有些荒谬了吧。

    上官复姓是个忌讳,更何况如今国姓是白……

    那难道是……他用了假名?

    但也不至于吧?

    越想越乱,南非及觉得自己头都晕了。

    入了夜时,南非才刚用了晚膳,便有太监前来传话,传召南侍人于掖庭池伴驾侍寝。

    听得这个,南非怔楞许久,都没回神,最后还是被人催促着才踏上了前来接他的御撵。

    深夜时,前往掖庭池的御撵由四个太监相抬,前后共有六人陪伴,小元随行在侧,许是第一次走夜路离开莲廷宫,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最后忍不住嘀咕道:“这前往掖庭池的路怎么这么僻静啊,怪渗人的”尤其是夜风一阵阵的吹,冻的脸颊异常冰凉。

    四周安静得除了虫鸣,便是众人的脚步声响与御撵晃动的咯吱声响,此番小元嘀咕出声,自是清晰异常。

    负责来接南非的太监名唤曹刚,听得小元的嘀咕,曹刚笑笑道:“现下时日转凉了,这条路夜里走着自然是清冷,奴才们也第一次走这条路,脚下生疏怕滑脚摔了侍人,便行得慢了些”

    御撵上,南非也是心里紧张,掌心全是冷汗,这道口谕来的突然至极毫无征兆不说,南非心里也愈发惦记之前大哥说的那事,心里一时间极为复杂,可是又想向他问清楚豆豆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在突然听的曹刚的话,总想着要转移自己注意不再乱想,便也开口问了:“怎么?皇上平时不是在这里招人陪驾的吗?怎么会是……第一次走呢?”

    曹刚道:“侍人有所不知,皇上召人一般都是的露阊殿召见,这掖庭池是年前才刚修缮完毕的,今个儿还是皇上头一次在这里召侍人陪驾”

    南非点头,没在说话,只不知道是不是在夜里吹了颇久的冷风,这会子只觉得浑身发寒阵阵打颤,忍不住就拉紧了身上的衣衫。

    小元看他拉紧衣衫,几乎把身体都缩成一团,抬手抓了南非的手握住,冷冰冰的触感让小元拧紧了眉,当下便朝曹刚道:“曹公公,能在快些吗?我们侍人身体底子差,夜里受凉容易惹病”

    曹刚还没答话,南非便摇头了:“没事,我还忍得了”

    “还怎么忍呢”小元拧眉:“您这手都冷得像冰一样,要真冻坏了,明个儿准得发烧,一病倒就又得养着好些时日了”

    曹刚听得一愣,忙应着是,催促众人加快脚步。

    来到掖庭池时,远远的,南非便看见了殿门外站在灯笼下的人影,只是夜里似乎冻的太久了些,御撵即将停下之时,南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冻的打颤,有些恨不得赶紧钻了到暖呼呼的被窝里面捂着不肯出来,低头朝着两手里面喝了口气,耳边就听的那有些熟悉的略尖的嗓音突然响起。

    “奴才季长鑫参见南侍人”

    “是你……?”看清楚这人是谁,南非惊诧得睁大双眼。

    季长鑫???

    这个名字,让南非彻底惊愕的扭头看他:“怎么是你?”

    季长鑫只是笑笑,起身朝南非道:“皇上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侍人请入内吧”

    第69章 原来是你

    掖庭池内,光影昏暗,却是每一处都能看的明白,南非刚一进了大门,才刚粗粗看了四周一眼,扑面而来的热流,当即刺激得南非浑身一颤,一声哈欠,便脆生生的打了出来,带了几分回音的在四周回荡着。

    “可是夜里来时,路上受了寒气?”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南非惊诧一跳,猛然回身退步,却因为一脚踩到了身后过长的衣罢而步子踉跄,趔趄着险些朝后栽倒。只没想到,腰间猝然一紧,勾住南非的身子朝前猛然一带,南非整个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对方,而后便整个趴他身前低低惊喘。

    “呵,朕有这么可怕吗?不过便是一句话,就将你吓得这般魂不附体了?”头顶上方再次响起的声音,熟悉得让南非顿时惊住,只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缓缓抬头。

    映入眼中的,先是对方淡淡勾着的嘴角,而后便是那挺拔的鼻翼,再往上才是那双熟悉的凤眼,直入云鬓的剑眉,看着有些冷然,可是眸里隐隐露出的温柔却又让他显尽儒雅风流,昏暗的光影笼罩这人的身上,虽有些熠熠煜煜,却是更添了份镜花水月的朦胧之感,却更是蕴藉。

    这人……却是当日的上官无玉!?

    “怎么是你?”回了神,南非心里除了惊诧之外,之前得紧张不安全都瞬间荡然无存。

    上官无玉垂眸定定看他:“自然是朕,抑或着你希望还是旁人?”

    “你……”南非似乎有些傻住了:“你居然就是皇上?”

    上官无玉没答,只抓了抓南非的手,冰冰凉的感觉让他微微拧眉,忽而扭头朝外吩咐:“季长鑫,吩咐下去,日后南侍人陪驾时都以马车代步,不得再冷了南侍人”

    季长鑫在门外应是。

    上官无玉干脆便让他们都退了下去,而后拉着南非上前走向池边:“看你身体冰冰凉的,还是及早下去泡泡,免得一会该又得病了”

    南非只站在原地,怔怔看他:“上官无玉……大梁新皇……你……你到底是谁?”

    “在以前,无玉是名,而现在,无玉是字”上官无玉看着南非道:“你若问上官无玉,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是前朝皇室的遗孤,若问的是当朝新皇,那朕便是白御城,字无玉”

    南非觉得自己懵了:“你怎么跟前朝皇室又有关系了?”

    上官无玉淡淡一笑:“你若真想知道,朕也可以一一道来”

    “你……你……哈欠!!!”南非脑子忽而就成了一团浆糊,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了半天最后却只是一个重重的喷嚏打了出来。

    上官无玉淡淡蹩眉,抬手摸了摸南非的额头,确定南非并没发烧,遂道:“定是来时受了寒,这池里放了些许的药,于身体有助暖驱寒之效,先下去泡泡,有什么疑问,再一一细问,朕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似乎之前被冷得厉害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南非还没点头,上官无玉便已经将他衣衫剥了,只让他穿着亵衣亵裤,拉了人一同走进了池子里面。

    池中水质温热,包裹住身体的感觉异常舒服,低低呼了口气,南非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可一转头,却看见上官无玉靠在池子边上,身上原本穿着的外衣已经解下,露出的臂膀搭在池子抬上,肤色如若小麦,紧致健壮,胸膛大半都露了出来,池水下的那两点殷虹也是若隐若现水光粼粼。

    好看的人,不论他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衣衫不整,都依旧那么气质不凡,性感撩人。

    此时的上官无玉便是这种模样。

    南非看的面色一窘,背过身去,半响才挤出一句:“你……那你为何骗我?”

    “朕骗了你什么?”上官无玉懒洋洋的靠在池子边上,一双眼盯着南非慢慢红透的后颈:“自与你相识以来,朕何曾骗过你半句?若论身份?白御城只是一个给那些老家伙收拾烂摊子的倒霉鬼一个,江山打下来了,却一个个只想着风流快活,把朕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若论名,我承认的一直都只有上官无玉这个名字,即便现在我只用无玉为字,我也只认这两个字,说我骗你,当初允诺于你,你若拿了玉佩回来寻我,我必为你办一件事,可负你?当日你说你要入宫,我也应你接你入宫,也可负你?而今我到不知这句骗要从何而谈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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