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瞄了眼,笑说现在谁的也不是,已经属于黑道了,当初买回来没来得及穿就让黑道占了当猫窝,一直住到现在。
厉害啊,鞋子都没被咬过。
除了我的东西它什么都不咬。
哈哈真的假的,好惨啊。
仙道对此习以为常,只说臭东西这样也好,合宿不担心它破坏室友的东西。
黑道看起来特别高兴,自顾在仙道脚边玩球,自打仙道上大学开始,它就在仙道妈妈家寄养了整整半年,既无流川也无仙道的日子令他很是寂寞,终于能再和主人一块生活的心情几乎快将它淹没,为此甚至乖巧了很长一段时间。
流川在美国的第二年顺利去了北卡,给仙道寄了高中毕业的照片,一群风格迥异的少年里独他仍然穿着校服,刻板的站姿和严肃的表情还跟以前一样一样,仙道刚把照片贴进相册,一通美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流川说他也有了移动电话,让仙道记住他的号码。
你一个人在那里没问题吧?
当然。
你这小子,肯好好学习的话还是可以的嘛。
啰嗦。
我可是在为你担心啊,又不知道你那里还能不能补考。
流川脸一鼓,鼻子出声冷哼,再不吭气。
仙道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情绪,忍不住就笑,幼稚生就连脾气都还是那副德性。
别这么容易生气嘛,不能因为考上了就像以前那样上课睡觉,你不想毕不了业吧。
你好啰嗦。
你真的这么想吗?
…白痴。
你现在在哪里,宿舍安顿好了没有。
嗯。
刚刚搬到那里很累吧,睡一觉比较好,听你好像在打瞌睡。
嗯、嗯?没有。
仙道乐了,去睡觉吧,明天我再打给你。
嗯……
流川刚把电话放下,准备午睡的当头,门突然响了几声。
泽北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地方看见流川,来时只不过是想把妈妈准备太多的点心分给隔壁校友,乍见流川活活吓了一跳,一时竟有些结巴,嗨、嗨!
……
流川也有些懵,差点以为自个儿还在广岛。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泽北荣治!
干嘛说英语。
咦?诶是噢,你也是日本人,突然都忘了。
……
这个!泽北冷不丁想起自己的来意,将点心盒递给流川,我妈妈做的,日本才能吃到的呢!
流川冒俩问号,不明不白。
泽北说他也是刚来报道的新生,第一次孤身离家这么远,也还没认识什么朋友,妈妈担心他会无法融入,替他准备了很多日本的食物带过来,让他可以分享给住得近的校友,打个招呼以后好相处。
可是他们好像都不喜欢……泽北看着袋子里一盒都没送出去的点心,听起来有些失落。
流川没说话,把门开大了些,让他进去坐会。
泽北有些意外,那些失落顷刻就消散在了眼里,谢谢!
不用。
泽北进屋打量了几眼流川的单人宿舍,家具摆设和自己住的差不离,除了不一样的采光让流川的宿舍看起来特别静谧。
想不到我们会住隔壁啊,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去年。
流川扔了瓶矿泉水给他,往他对面一坐。
上次见泽北是两年前了,那个在球场上让湘北尝尽苦头的毛头小子至今没什么变化,就连头发都还仍是广岛时的模样。
这一想流川忽然觉着不对,泽北和仙道一个学年,怎会和他同是新生。
泽北同样觉得奇怪,流川怎么这么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你留级吗。
泽北喷了。
不要这么突然吧!
流川的求知眼神令泽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当初来美国太过匆忙,英语很差,上了一年的语言学校才得以继续学业。
流川了然,没再多问。
这里日本人不多,能看到认识的人真是让我意外,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流川寻思两人何时认识过,比过赛也算吗。
泽北说他就住流川右手边的宿舍,若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他帮忙。
……
那我就先走啦,我的行李还没搞定。
你的东……
全送给你啦!反正他们也不要,泽北站在门口冲他笑笑,大概也就日本人才会想念这些吧。
仙道收到了流川上大学后寄来的第二份照片,上头两个人的合影让他有些好奇,捏着看了半天没认出来站在流川身旁瞅着有点面熟的人是谁,隔天就打了个电话问流川。
那是你认识的新朋友吗?
嗯。
看样子应该也是日本人呀,还是中国?韩国?
是泽北。
咦?北泽?!
都说是泽北了。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
白痴。
仙道突然有些不可思议,曾经打败他的泽北跟想打败他的流川成了朋友,书上有点骗人啊,世界一点也不大。
你们有在一起打球吗?
嗯。
感觉如何!这次你们是队友噢。
……
流川想想还是没说,发源地所拥有的篮球文化远比日本来得精深,在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是不是日本第一高中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山王曾经的远征究竟成不成功也无人关心,他跟泽北在校队至今都还是冷板凳上的常客。
仙道从流川的片刻沉默里隐隐猜到了些苗头,琢磨之后也没说破,尽管他不确定是幼稚生出现了瓶颈,还是那个地方出现了令他无法前行的东西,然而他比谁都明白流川对于篮球的执着,能让流川因此话题失声,那就绝非三言两语的小事。
打起精神来小子!
干嘛。
记得你离开日本时我说过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