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上)/玉碎斑斑B—J—X—X—W(gl)》分卷阅读66

    管仿凄厉地惨叫着,魏先祀充耳不闻,努力地将她的手臂往内侧掰。“啊有一点能动了,管仿加油,自己用力啊。”

    “我……疼……非常……死……想死……”

    管仿语无伦次地叫嚣着,魏先祀也深为痛苦。在她的坚持下管仿的手回到了原位!恭喜管仿!向她祝贺!

    管仿“啪”地倒在草地上两手不住抽搐啊啊啊地大叫。“我想去死,疼死了,疼死了……”

    “如果你已经疼死了你就不用再说想去死,这是个病句。”

    魏先祀客观地说。其实吧,她并不是在揶揄管仿,只是想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减少疼痛。魏先祀是好心啊!但管仿显然不理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要……”

    “不痛了,不痛了,不痛了……”

    哼着一个很熟悉的调子,魏先祀把歌词加进旋律里,“哦哦,不痛了,再也不会痛了,我有一个同学管仿,她的手彻底不痛啦……啦啦……”

    “够难听的!”

    管仿冷汗直流,毅然站了起来。比起她身上的疼痛魏先祀的歌声居然更令人痛苦,这真是意想不到。管仿虚弱地魏先祀说,“托你的福,手真的不痛了哎。”

    “哈,那可太好了。”

    魏先祀和管仿对视一眼,然后互相问候了一句,“呸!”

    从两个人各自的角度看对方都很可恶:管仿疼得要命,全是魏先祀害的!而魏先祀呢,她想,要不是你管仿硬要拉我来你的破分野,我怎么会睡在野外!在野外睡了一夜啊!所以她们不约而同地用那个字表达了对对方的不满之情。问题是,这事儿还没完呢!

    “喂,接下去怎么办啊?”魏先祀说,“我累死了!”

    “睡了一夜你还好意思说累!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也不想想我为了给挡雨手都残废成这样了!你个恩将仇报的家伙!”

    “小气,真是小气死了,你。不就是那么儿事吗。谁让你是始作俑者啊。你才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哎呀烦死了!不说了别吵了吗!这么吵吵能解决问题吗!我命令你给我闭嘴!”

    管仿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理亏,但是!嘴上就是不能示弱,吼魏先祀,“闭嘴!再说话把你嘴缝上!”

    魏先祀故意散漫地瞥她,“你是哪位,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啊。来,来缝呀,你有针线吗?”

    看起来真是被气坏了啊,管仿紧紧握着拳头,一副随时扑上来的架势。魏先祀就在那儿我自镇定,看你怎么样——管仿突然饱含痛苦的深情大喊道,“拜托了大姐!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求你了大姐!你合作一点儿吧,眼下是困难的非常时期!”

    她瞪圆的眼睛瘪下来了,管仿彻底认输了,五体投体,真的是五体投地,趴了下来,“拜托了大姐,你就听我一句吧!”

    “大姐?我有那么老吗?”听听怎么都不是味儿,魏先祀说,“你在讽刺我?”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管仿哭着扑到魏先祀身上,“我们要团结一致共渡难关!呜呜呜呜呜呜……”

    “啊不要把鼻涕眼泪抹我衣服上啊!走开走开!”

    她一把推开管仿说,“可以啦!别演戏一样的了!”

    “我有点茫然失措。”管仿擦着眼泪,魏先祀怜悯地望着远方,看到一道黑烟升起。“呀,那是什么?烟囱,我看到烟囱了。”

    “呦,真的是烟囱呢,那儿有个工厂。”管仿吸了吸鼻涕,“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呀?”

    “我想有烟囱就是有人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说不定有‘虚伪形像复原丹’之类的东西卖……”

    “好,那去看看。”

    魏先祀问管仿,“你变回虚伪形像我们就能离开分野啦?”

    “是的,是的……”

    第92章 啊呸,庸俗的想法!

    有时候管仿感到没来由地空虚和生气。比如现在,她看到灰色的被污染的天空就觉得难受。哦,不对,这算是有原因的生气。管仿捂着嘴说她的肺已经变黑了。

    比灰色更灰色的颜色,算是半黑,抬起头,往上的能见度极低。管仿站在城市的街道上,看到身边的人都若无其事地挎着包,牵着同伴,或者打着电话,或者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一个个谁都自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管仿蹲下来咳嗽,这城市里的气体已经不太像空气了。

    “你怎么了啊?”

    魏先祀看着躺在路边的乞丐,管仿使劲咳嗽。“这是什么地方!”

    “工业区。”

    魏先祀指着不远处,现在看起来变得很大了的烟囱说,“有这个东西不断地排出废气,空气质量能好得了吗?不过你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用力地吸了两口空气,魏先祀未觉明显不适。管仿在咳嗽的间隙痛苦地说,“我的肺……大概是水晶做的……不能被污染一点点……”

    管仿站起来头晕目眩地抓着魏先祀的肩膀,“不行了,我快晕倒了。”

    “既然这样,要不要去买个防毒面罩?”

    魏先祀只是随便一说,管仿却认真地回答,“要,肯定要!”

    “啥?”

    管仿已经冲进马路对面的店里了。魏先祀看了看两边的车况。马路上的车子既多,而且大多数开得很快,魏先祀注意着两旁的车子,跑过了马路。身后呼啸而过的车子发出巨大的声音,她背上感受到一股风的力量。

    走进店里,魏先祀看到管仿霸道地两手撑在柜台上,“快点,拿个防毒面罩过来!你们这儿简直是要谋杀呀!”

    店员看着她,眼神就是“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客人”。魏先祀走过去,“你带钱了吗?”

    店员去后面拿防毒面罩了,管仿一脸忍耐,“没带!”

    “白痴啊,没钱怎么买东西。”

    “这是我的分野。”管仿坚决地说,“我买东西还用钱吗!”

    魏先祀看着出口处的两扇电子防盗门。“我不知道啊!你买东西是特殊的不用付钱吗?”

    “当然!”管仿咬住了下唇。

    事实证明买东西要付钱这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的普遍现象。管仿戴上防毒面具,朝店员作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就要走人。店员叫起来了,“这位客人,你还没付钱呢!”

    “什么钱啊?”

    面罩后面传出的声音自我而冷峻。“我不需要付钱。因为你身处的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我是这个分野的创造者,我是你们的主宰,懂吗?”

    店员是选择说“懂”还是“不懂”呢?她选择了大喊保安。管仿使劲拍打着玻璃柜台。“叫屁个保安啊!叫啊,把你们的主管,你们的经理,你们的总经理都给我叫过来!你一个打工的敢……”

    管仿被魏先祀拉住了肩膀上的衣服。“喂,管仿,你在干什么啊!搞半天你就想用这种方法来……抢东西?”

    管仿回头,魏先祀表情为难地看着她,“你居然做这种事?”

    “什么事啊,我说,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分野,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管仿将面罩往上滑露出嘴巴眼睛,嘴巴叽哩骨碌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魏先祀像在质问,“嘿,你不应该站在我这边的吗?”

    “是不是游戏都得按规则来,我知道这一点。而你,明显,正在违反规则。”

    魏先祀指着走近的几个穿西装的人。“你没钱就不要买东西啊!”

    “讨厌,空气质量太差了,我是不会忍受这种无妄之灾的!”管仿咆哮着又把面罩拉下,将魏先祀的手拨下。

    管仿真的变了。本质形像的管仿,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管仿啊……不过跟刚入学时看到的管得宽稍微有那么点像——都是充满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要命地颐指气使,一点无所谓地展现着粗俗无礼的姿态。魏先祀发现店员都冷冰冰地看着她俩,又拉住了管仿的衣服。

    “这位客人,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知道了。要么付钱,要么把东西退还给本店,请您作出一个选……”

    “选择你个头!这儿的人全部不可理喻。我是谁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管仿一个箭步冲过去,魏先祀没拉住,眼睁睁看她撞倒了比她高大的男人。大概是经理吧。管仿掐着经理的脖子激动地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世界就建立在我给你提供的一切基础之上吗!你不知道你不存在吗!你不知道这儿所有一切都是虚幻的吗!你这个蠢货!……”

    客人动手打经理啦,这事儿,保安不能袖手旁观吧,大家都不能袖手旁观吧。一堆人拥上去将管仿从那个男人身上拉开来,魏先祀都挤不进人群,只听到管仿那疯狂的喊声。这人怎么喜欢随时发疯啊。魏先祀发现有几个店员紧盯着她。她朝她们扫视两眼,“别看了,我跟这人不是特别熟。”

    世界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问这家店里所有长着人类的面貌,长着人类的身体的家伙,他们都坚信世界是真实的。然而对于管仿来说讽刺大了去了,世界,分野,两个概念像□□中的蛇缠绕不已。所有的观念对于这些人和对于管仿截然不同。而且重点是似乎这无法妥协和调和。管仿不知道抓着谁的手,用指甲狠命掐着那只手,然后就被打了。防毒面罩当然被他们抢走了,管仿抱着头,悲愤,不甘,“我要嘲笑你们,哈哈,你们这些可笑的人,其实你们都不是人啊……”

    悲伤就像听到了很多年前听过的歌时的感受。悲伤藏在旋律里,语言里。从人脑中诞生的一切多姿多彩的幻觉,都蒙着悲伤的色彩。人类有力地怀疑自己是虚幻的但又疯狂地害怕失去对自身真实的肯定会使心灭亡。好啊,我似乎是适合爆炸的那类人,我是住在分野里的透明人,旁顾无人,旁若无人,与我在一起的,只有那种古老,所有人类共同的哀伤感……

    管仿笑着,不顾一切地想,我喜欢我,毫无疑问,我喜欢把任何话都说出来,希望你们好好听吧。

    “我是这儿唯一真实的人。所以你们打我。我破坏了你们的规则,但我为什么要遵守?规则的适用范围,被圈起来的,家畜一样的东西是你们,并非是我!你们作茧自缚的习性只要加诸已身就可以了,不要来要求我!我跟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笨蛋,懂不懂啊!……啊!别打了!救命啊!”

    出言这么不逊摆明就是找打。管仿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魏先祀窃笑着正听,管仿就怂了开始喊救命,不过还是嘴硬,“放手!混球!有你们这样打创始人的吗!我出去后非把这个分野拆了不可,你们等着!……哎呦!谁打那么重,找死啊!”

    “我看找死的恐怕是你啊……”

    魏先祀觉得不行了。得把管仿拉出来啊!她干什么呢?

    “管仿!”

    管仿头很疼。不知道谁趁乱老打她的太阳穴,疼得像头裂开来了一样。我的头一定是劣质产品,一定是的!管仿在地上打着滚儿想……那些人都用力地打着我……跟我有仇么……

    魏先祀用力挤进人群,将他们推倒,看到他们像丝瓜一样摔在地上,大声喊着,“警察来啦!警察来啦!”拖起管仿就跑。那些被她推倒的人想“嗯?警察来关我们什么事儿?”就见魏先祀拉着管仿往门口逃去。管仿一手捧着流血的头,“啊,疼死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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