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上)/玉碎斑斑B—J—X—X—W(gl)》分卷阅读39

    魏先祀背着书包出来管仿凑上去说,“哦可以放学喽!”

    “答案到底是什么呢?你告诉我的也是错的。”

    管仿的回答:怎样调整心态?应该吃更多的山核桃。因为核桃的果肉里含有大量多元不饱合脂肪酸,能促进血清素的分泌,使人感到快乐。

    “你的答案根本不对,不要骗人了。”

    魏先祀因此很不高兴。车骑得歪歪斜斜的。管仿说,“嗯,我觉得这应该是正确的呀!”

    “别讲了,真烦。答案是什么呢?我明天要借别人的作业看一下。”

    “是呀是呀,这样最方便了。”管仿附和着说。

    “你怎么老是说是呀是呀,对呀对呀,除了这两句你有没有别的说词了?”魏先祀说,“我在跟机器讲话吗?”

    管仿眼圈红了透露出这种机械答话模式的由来,“因为衣孝感打我的时候还要我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我不同意她的论点意见她就要继续打我。虽然有时候就是说一百遍是呀,她也还是打我……我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管仿伤心史,“就这样。”

    “什么人啊。”魏先祀想说管仿怂人一个,还是没出口。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手指戳在她的太阳穴上,“你啊,死命地让人恨铁不成钢。”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呢?……真的,也很可怜。魏先祀想要对管仿说些安慰的话,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害怕。”管仿不怕丢脸地承认,“我恐惧。”什么也比不上恐惧。你要征服一个人最上策是吸引她,如果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打她,用武力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力量,打到她对你产生恐惧,她就算是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了。管仿看着七岁小孩笑脸般的黄昏的天空,“我最害怕衣孝感有一次没有打我,但是把我关进了一个垃圾堆般的地方。那是个地下垃圾室还是啥的,很脏,衣孝感还不停地往下面扔更脏的……反正,那是我最不堪的一次回忆。”

    “哦,你的回忆里有没有可堪的呢?”

    “没有!”管仿泪湿……泪像吃西瓜刨皮时溅出汁水时那样,眼泪四溅。对,就是噗啦,嗞啦,这样地爆出来。没有好一点的回忆!“关于衣孝感的事情全都是肮脏而疼痛难忍的。”

    “你也忍过来了吗。”

    “那一定是老天保祐。”管仿双手合起朝天上望去,“一定是啊,我才逃脱了衣孝感的魔爪。我还是很幸福的。”

    管仿,一个正常人,我们知道,有两只手。而她的自行车,一辆正常自行车,我们知道,有一个把手。有一种骑车技巧叫双放手,对于专门玩自行车特技的人来说易如反掌,对于某些练过的人来说也很容易,但是,管仿显然对此一窍不通。她一时来了情绪,感谢上天保护她现在不用和衣孝感呆在一起了,两手脱把,就没什么步骤地直接地摔地上了啊!

    魏先祀从脚踮住车,“你不是在骑车吗?那手要一直握着车把啊!”

    管仿马上扶起车跨上骑了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膝盖侧面流血了。“说实话,我以前会的呢,双放手。现在不知怎么生疏了。”

    “你脚上有血。”魏先祀看着血往下流,说,“要不要给你用纸巾捂一下?”

    “没事情的。”

    管仿用裤腿擦了擦,“我的抗疼能力很强啊。”

    “那是,被打出来了是吗。”

    摔跤和挨打是不同的。管仿极其有体会。摔跤那是你个人不小心,没事儿嘛!但是挨打你够委屈,眼泪流了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流。如果你六岁,爸爸带你在屋外学习骑车,摔倒了,哇哇地哭,爸爸还会安慰你呢。温柔的好爸爸。不过十六岁,被同学打了,心里想的是,咦,为什么我就不能打她,咦,事情好复杂,咦,我怎么是这样的躺在地上任人打呢。这叫百感交集,委屈控诉。你想,挨打啊!多么屈辱啊!

    “垃圾堆里爬出来你洗澡了吗?”

    两旁的树木,夏天的植物,青郁郁的,那是没学过植物学的魏先祀所不知道名称的树。是杉树喽?槐树喽?柳树喽?不知道哪。管仿说,“我……洗了。”

    “干嘛把你推到垃圾堆里去啊。”魏先祀仍旧淡淡地说。

    一般说起来话来,都是这么一副淡淡的,说的事与已无关的模样。管仿看着她,敬畏地想。别人这样说话就显得很可恶,但是魏先祀就是有气质。“真有气质啊。”管仿嘴溜顺口嚼了出来,“偶像,你这样的态度真酷!”

    “以前不是说我装腔作势吗?”

    “哎呀,不要拿我说过的话堵我的嘴,哎啊,我就是自已抽自己嘴巴嘛!”管仿求饶地说,“我浑蛋我无耻。我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轻重啊!”

    “得了,你怎么这样啊,骂起人来傲到天上,换个姿态就是摇尾乞怜一样。这样太没风骨了,管仿。”魏先祀说。管仿说,“什么叫风骨?”

    “就是不炫已有,不畏已无,始终待人如常。”

    “要不怎么说是偶像呢!说得真好啊真有道理啊!”管仿手舞足蹈地赞美道。魏先祀一股垂暮之气,看了管仿一眼,。“算了!你没希望成为有风骨的人了,真是的……”

    卷五:谁说我不爱你谁去死吧

    第59章 报仇!!!

    放学路上的风景到底好不好呢?反正天黑下之后就有点阴森森的了。不是古木,胜似古木,形状奇特,一瞧令人惊骇。现在,天还亮着。说了不该说的话让魏先祀心烦意乱。何谓不该说的话?就是听了让人心情好不起来的话。

    “夏天快要过去了,因为我闻到了秋天的空气。”管仿说。魏先祀回答,“是吗?”

    “是呀,我很喜欢季节转换,会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深深地呼吸,我想起以前的日子,味道是唤醒记忆的最直接的方式。”

    但是,交揉着战粟的恐惧和浅淡的喜欢,那种心情很难述说。

    “那是去年的秋天,我也沉浸在对于凉爽干净的风的诗意之中。”管仿眼神迷蒙,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魏先祀瞥了她一眼说,“什么啊。”

    “迷茫,我感到迷茫。”管仿也确实一副茫然样子。魏先祀说,“哦。”

    “因为我并不喜欢秋天,而是喜欢从一个季节变到另一个季节的,转变的这种感觉。我想,我只是喜欢发生变化的事物吧。就像毛毛虫变成蝴蝶。如果蝴蝶变成毛毛虫,我也认为很美丽的。东郊的宿舍楼离教学楼没有那么远,所以,大家基本上都不骑自行车。我啊,放学下课之后是走回宿舍的。一路上我闻到桂花的香味,被微风吹着,我好喜欢那个时刻。”

    “被微风一吹你就开心,那要是来了龙卷风你不是得狂喜吗?”

    “不,不是这样的。”管仿很羞愧,“也不是因为风……但是,那一天走在放学路上心情格外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跟之后的事情比起来能平平安安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一个详和的环境里显得那么珍贵吧。”

    越来越珍惜什么东西,皆因为越来越无法留住。

    “衣孝感迎面骑着一辆自行车过来,说要我跟她去一个地方,我不敢不去。她会要干什么呢?就是打我吗?我还以为不过如此呢!我总不能拒绝吧?”

    “为什么不拒绝?”魏先祀问。管仿说,“我想要拒绝来着,可是我从来没有拒绝她过呀!”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管仿低头也没啥好说,“知道,知道……”

    我只是想要安全一点。反抗的话她还是会打我。我想要有规律一点。隔三岔五打一顿也就算了。不能跟她提不行两个字啊,她会愤怒的!

    (以下一段为管仿内心独白)

    为什么害怕别人愤怒,而不害怕自己愤怒,值得研究一下?

    嗨……嗨……你,你好。我是潜藏在你体内的另一个你,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我,我们一直在一起但是没什么机会打交道。其实我,我觉得我们是应该……互相了解。不不不,我可不是居心不良的坏人,我,我只是……

    只是想要交流一下啊,沉痛的反思中。到底哪里出了渗血的问题呢?

    “我被赶进了一个地下室,就是那个像清空完毕的垃圾堆一样的地方。我怀疑那儿肯定什么时候装过垃圾,因为地下很脏,还有股怪味。啊,那个味道就像西瓜汁和走油肉拌在一起的味道,奇怪死了。从地上室爬上去要靠一个梯子,她把梯子拿走了,我就上不去了。她把什么垃圾都往下扔了,我害怕啊,要是被活埋了怎么办?整个房间里都被垃圾装满的话,我就会窒息而死的。而且,我死了都没有人告诉我爸爸妈妈,我感到害怕。”

    感到害怕吗?你活该。什么时候学会反抗就什么时候站起来,永远这样就作好死的准备吧。

    “我穿着短袖校服,大概因为垃圾发酵了产生热量,我又跑来跑去的所以一点都不冷。衣孝感把大便也扔了下来,她去过厕所了!她宁可自己碰这种脏东西也要把我污染掉,我走投无路,有一扇门,但是锁着,我也不知道门外是什么,就用地上捡到的起子撬门。我想出去,地下室除了梯子一条道也应该可以通过门出去。要是没有路,就不会有门了呀对不对?”

    什么是真实的。让我感到幸福的。开心的。血液里的气泡感受到了热情而浮上来,沸腾了。

    “衣孝感欺负我的时候一定会感到爽。所以她才欺负我这就跟瘵疽上瘾一样吧?”

    骑在车上的管仿悄悄转过一点头去看魏先祀。“那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是啊。”魏先祀说,“太没用了。你不会反击吗。我不懂你。”

    “偶像啊,你一定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因为你害怕的时候什么都无法做到啊。我知道你一直很厉害。厉害的人是不会懂我的心的。,”管仿呢喃着,又真心真意地说,“偶像,像你这样的人生就是我崇拜的。我想可以冷静地,不管别人怎么对我都能无动于衷,害怕还是愤怒都太失态了。我想变成一个有气质,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人,那样多好啊!所以我……”

    “你语无伦次啦。”魏先祀转头看了她一眼。管仿,“偶像,你饿吗?好像该吃饭了。”

    “还没有到宿舍呢,怎么吃啊。”魏先祀不以为然地说。然后,胃叫了两声。

    真的,还真的饿了。

    “我也,我也有点饿。哎,六点半已经到了吧。。”管仿太不好意思了,要不要说!呃,说就说吧,来吧!狠狠心,就是想请魏先祀吃饭。“我,我发现你老是吃饼干和泡面。”

    “是吗。”魏先祀说,“我还吃八宝粥。”

    “那个不是不好吃吗。”管仿脸红脖子粗。

    “是啊,不好吃,那你请我下馆子啊。”

    魏先祀随口一句管仿激动得差点手脚一滑从车上摔下来。

    “你是说真的吗?”管仿难以置信,满满当当地兴奋,“我我我……那我们去哪儿吃呢?”

    “哎哎,别把龙头往我这儿转。”

    管仿这一段骑行留下的轨迹跟游动的蛇一样绕来绕去,魏先祀离她远了点,免得两辆自行车一起摔倒。

    黑色的眼睛,闪着黑色的光泽。魏先祀说,“然后呢?”

    “啊?……你说去哪儿吃就去哪儿……我,我个人觉得,那个什么,春,春驹面馆不错……”

    如果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真话就好了。那是一个古老的梦想,不论什么时代,都会有人做着这样的梦又哭又笑。或许梦想就是因为不能到手才显得高贵而辉煌,追逐着梦想的人,心知肚明,崇拜着永远不会从天上降落的夜明珠。清晨的天空像一块印染蓝花布……

    (以上为魏先祀内心独白)

    “不是有人说,所谓垃圾就是放错了地方的有用的东西吗。那么你在一堆有用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觉得自己也很有用,只是没放对地方吗?”魏先祀声音有些飘渺。

    《宅书屋》om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