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斑斑B—J—X—X—W(上)/玉碎斑斑B—J—X—X—W(gl)》分卷阅读28

    “每天都边骑车边笑,真奇怪。”

    管仿辩解说,“没有每天都笑啊,就是今天。因为,因为我觉得很高兴,哈哈哈哈……”

    魏先祀说,“因为我在吗?”

    “是啊是啊。”管仿的高兴是呈阶梯状一档一档上升的,现在已经到五档了。“我好崇拜你啊魏先祀……”

    “不要说这种话。”魏先祀则不高兴。

    “我最崇拜猪了。”管仿虽然身在现实中但是被高兴的情绪展开了一个小分野。尽管分野里什么都没有。分野里有新鲜的空气!那是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

    “不要将我和猪联系在一起。”

    魏先祀踏着脚蹬。管仿的车龙头时而就歪两下,看起来车技不佳。“我可以不说但这是个事实呀!”

    管仿遐想,“为什么你要投胎呢?好奇怪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烦死了。”

    看到魏先祀对于谈论这个问题的反感管仿难过地说,“你不要生气啊,偶像,我想那一定是个很复杂的事情……”

    “不要叫我偶像!你干什么啊!”

    魏先祀十分不快。管仿双手离把,然后马上再抓住,否则车子就得摔了。“你是我的偶像,从今天开始就是了!”管仿紧紧握着车龙头把手,快乐之情溢于言表,“我好喜欢你,我好崇拜你啊!”

    东郊学府的交流团成员在学校里享有明星待遇。有些学生随身带着小本子,看到她们就上去要签名。管仿也买了一个小本子,然后,揣着本子,在校园里晃。但是似乎运气不好,两天都没碰到那帮高级的学生。高级,难道我就低级吗?管仿非常,非常惆怅。

    “我的心情你们是不能理解的。”

    回到宿舍站在二楼楼道上管仿突然对着天空高呼了这么一句。我的心痛,你们能理解吗?我的心寒,你们又能理解吗?

    “楼长,没事不要装逼啊。你这么说一句空气质量都下降了。”

    管仿站在走廊上,握着拳头打阳台,一边不争气地哭。离她不远还有几个人,姜流,王琶弓,颜姬敏,三个人站在一块儿聊天。管仿看了她们一眼,心想,哭就哭了,不要在意那么多……

    “楼长,听说你脑子有动手术的必要。”

    “我此刻的心情真的不是你们能理解的。”

    管仿一字一句地说。三个人笑成——没有一团,大概半团,反正管仿这样子是很戏剧化的,很好笑的。管仿说,“笑吧,笑吧,你们开心就好了,让我一个人不开心。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要有点牺牲精神。”

    “说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啊。看你昨天还很兴奋的今天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我不代表我家里人向你们提出抗议。你们说去吧。”

    管仿拼命敲着比她矮一点的水泥墙。王营新很富有激情地走过来,管仿腿向后一伸,绊了她一跤。

    王营新回过头来指着管仿,“你怎么这样呢楼长?我差点摔到脑袋!”

    “呦,成绩这么好的脑袋我赔不起。”

    “刚才在楼下跟谁说话呢?”

    管仿脸上两条泪痕。王营新说,“你哭了啊?”

    “是的,我正在哭。你看,眼泪都是真的吧。”

    管仿抹一手的眼泪,擦在校服上。王营新说,“你看看你这个人真奇怪,自己因为什么事哭了吧,还管别人的事。”

    “谁让我是楼长呢?是楼长就得管。何况我爸让我姓管,这都是注定好了的事。”

    王营新扮了一个南瓜脸,说,“刚才那是二号,我让她帮我查一具尸体。解剖这具尸体我获得了很多对我有启发的信息,所以论文里写上尸体的名字,不能略掉。”

    “谁叫二号啊?”

    “这不是我们合作嘛,我是一号她是二号。唉,说起那尸体真麻烦,我查了这么些天了,没头绪。”王营新点着脑袋想。“那个钱谢谢啦……哦对了,明天大礼堂的公开演讲楼长你去不去?”

    管仿眼泪哗啦啦哗啦啦像雨季的小溪一样流着,“什么演讲?”

    “这你都不知道,东郊交流团的演讲啊。”

    “什么演讲,我不想去!”管仿凝重地哭得一塌糊涂。王营新看看她说,“有什么毛病就上医院啊?……呃,楼长,你要是不去可不可以把你那个名额(注24)让给我……”

    “你没有名额吗?”

    “呃,有,但我一个朋友没有,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去看……”

    管仿打断王营新的话,“哦,那我明天一定去看演讲。我才不让你心愿得逞呢。”

    王营新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不肯那也没办法。好吧,我笔记做得详细点回来借她抄就是了。”

    注(24):东郊交流团的演讲不是谁都能听的,要有名额。管仿由于成绩好于是有一个,而王营新自己有一个,但是她朋友没有,所以她想让管仿把名额让给她朋友,这样就可以和朋友一起去听演讲了

    第45章 偶像,你是我的偶像!!

    说起东郊学府交流团,她们五个人挤在小小的卫生间里磋商明天演讲的细节。祺象检说,“我们能不能去客厅里说话?干嘛都要呆在这儿?”

    季亘说,“哎不是,我们一开始不是在找有没有放厕纸吗?”

    嗯,最初是衣孝感说了句厕所怎么没纸,然后季亘说不可能吧,接着五个人都跑到厕所里找纸了。找纸的过程中,聊着聊着,聊到演讲上了。季亘说,“都出来,我们正式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演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学校的通知贴在礼堂门口,规定所有老师,所有学生干部,所有宿舍楼的楼长,和上一次考试成绩排名前两百的学生可以到场听演讲,其余学生……不得入内。

    籍此可以判断王营新朋友连全校前两百都排不进,成绩不怎么样。

    管仿突然想到,魏先祀!她不是学生干部,上次考试成绩也不好……她并不在其列。

    实际上魏先祀也想去听听东郊学府的高材生有什么创造性的想法。全国第一肯定是有道理的。或许只要去了就能在下一次考试中大幅度提高成绩呢?

    门咚咚咚敲了三下。魏先祀站起来,“哪位?”

    “是我啊,管仿。”

    管仿自己推开了掩着的门。魏先祀的冷淡和管仿一脸小心的热切很不谐调。

    “哎,我想问你一件事。”管仿把门推到之前的角度,“你明天去听演讲吗?”

    “我去不了。”魏先祀捧起了桌上的书。

    “那是一个提高成绩的好机会。我,我想和你一起去。”

    魏先祀转过头来,“你是楼长可以去,但我不是干部也没有排进全校前两百,明天还是自己看书吧。”

    “太可惜了。”管仿挠着手掌心,“魏先祀,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礼堂那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校方不会发现的。”

    魏先祀将书反摊在桌上。“就算你可以办到这种事,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啊不是这个意思,我真诚地想为你做点事,这和什么人情之类陋俗的都没关系。你完全不用觉得这对你是个负担,真的。”管仿无须镇定,无需掩盖她的想法,“可以吗?”

    “干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管仿哀求着,“你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啊,因为……呃,因为,因为那晚上我亲眼所见的事。”

    魏先祀说,“你让我觉得很失败。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的身份?曾经是猪吗?我可以告诉你,整个猪的族群已经不接受我了。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我得了重病,需要再次投胎获得新生,但是发生了意外,我就成了人。是这么一个很简单的事。”

    管仿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好吧,摆脱她吧,真讨厌。我讨厌有人一直提我的伤心事。更讨厌逼我不得不重复恶心的体验。

    “我已经被抛弃了。不管哪只猪都不会承认我是猪的,但是每个人都将认定我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魏先祀走向管仿,管仿痴痴地望着她。

    “我和你没有任何不同。你不用崇拜我。你崇拜的是猪,就请你调整感情的方向,以无论什么方式,买猪面具也好,供猪画像也好,就是别认为我和猪有什么关系而对我令眼相看。”

    看到管仿好像很有压迫感似地退后了两步魏先祀感到难过,站在卧室中央,“我是一个人,请你明白这个事实。”

    “不,不是事实。”管仿眼睛又亮了一圈。“本质上你是猪。你不是数量多得像虫子一样的普通的人!”

    什么是本质。困扰着魏先祀的问题,像长在心脏里的钻石一样产生疼痛感。因为钻石质地太过坚牢,一生一世都不会消失。

    “就是事实。身份是如何鉴定呢?一个正常人的定义应该是,生下来就是人,在全是人的环境中成长,接受人的教育,拥有人的一套完整的思维方式,那就是正常人。我完全符合这些条件。至于猪,对我来说是上世纪做的梦,即使没有醒来梦也只是梦,何况那时的记忆现在烟消云散。本质,指的不是最初的东西,而是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的,主观意识上最强烈的认同。对于我是人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认同感,毫无疑义。”

    管仿迷茫的眼神中带有倾慕,晕眩的头脑中饱含赞叹。魏先祀对于她这种是非不分的狂热,感到压抑。

    “哇,偶像,你的精神境界太高了,我更加崇拜你了!”管仿不住地捏着指背,“我,我是这么认为的。即,即便你自认为是人,我,我也感到你十分特殊!”

    指着天上的星星。虽然星星很多但由于美丽还是十分特殊!

    哎,特殊又是个啥样的概念呢?

    处在转折点上貌似总是叫人很高兴。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个特别痛苦的时期。通常来说,转折,让人感到振奋,生命出现了新的可能,情不自禁的喜悦,对未来的美好畅想。

    就像一只毛毛虫。“砰”!变成了白天鹅……哦不对,要么把前面改成丑小鸭,要么把后面改成蝴蝶,你自己看着改吧。

    看着魏先祀,管仿激动地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似乎语言虽然人人都会,但完整地,流利地,准确地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是一个需要大量练习才能获得的,很高级的技巧。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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