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寒梅》分卷阅读30

    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赶紧收拾残局,避免自己心猿意马。

    船里实在是不太方便,萧翎草草地打理了两人身上狼藉,裹上衣物,催动小舟靠岸。

    他弯下腰,背上半睡半醒的谢子寻,一步步走在夕阳下,忽然理解了少男少女为什么那样矫情。

    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生些无谓的气,耗在一起浪费时间。

    可是每时每刻,都很开心。

    夕阳尚在,浅浅的月牙却已经挂上天空,萧翎抬头看了看那抹白,忐忑而迟疑地开口:“子寻,我们……结契吧?”

    没有回答。

    他回头看了看,谢子寻睡着了。

    -

    如大家所见,这篇辣鸡文铺了一个很大的剧情框架,在感情线已经奔到生命终点的时候,剧情线才刚刚出生。

    我不打算带它玩了。

    蛇还没画完,已经支棱出七八个爪子,我继续写下去,也就是继续画爪子而已。而且坦白说,这种正剧并不适合放在红烧区。

    当然根本原因是我太辣鸡,控不住场了,非常抱歉没能给大家更好的体验,如果还有下一篇的话,我会尽量做得更好的。

    正如评论里说的,本文已经越来越甜,而某位声称写论文拒绝更新的不知名人士说,“已经没有人能阻止那对狗男男在一起了”,那我想至少谈情说爱这方面的目标已经勉强达成,再补剧情,就是把本来就糟心的感情戏拖得更糟心了。

    关于一些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比如至今没见到灵台的小翅膀、大师兄的p结局等等,我们可以同时在吃醋番外里见到。

    希望这个番外不会难产。

    感谢你们的喜欢,最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只是饿得不行想割个腿肉,一直到不得不撸出完整的大纲,我都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小可爱对它感兴趣。

    可惜我是个糟糕的文手,剧情也没写好,车也很少,不上不下的,难为你们了。

    非常抱歉。

    最后,有缘再见w

    the end

    我这样应该不算弃坑吧?

    第二十二章 番外一*鹧鸪天

    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子寻不愿回忆祁奕。

    这个孩子是苏子京一手养大,算起来还与他有子侄情分。苏子京对祁奕罚多于宠,更不许他撒娇,所以祁奕小时候逮着机会就往两位师叔那里钻,并且很快摸透了谢子寻外冷内热的脾气,每每央他给自己带些小玩意。

    后来他被魔族带走,经岁迁延,时事变易,他的住室也充作他用,从屋里收拾出来的零零碎碎大半是谢子寻悄悄给他的。

    李青衣心情极复杂,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装成一箱送到苏子京那里。

    苏子京把那些寂寞的玩物拿出来看,摆了一桌子,问谢子寻说:“我是不是对他不好?”

    谢子寻无法回答。

    祁奕是魔皇转世,被人设计好了托生在苏子京青梅腹中,那个温和的女子没多久就身亡,满门覆灭之际,千辛万苦把祁奕送到苏子京手上。

    当年他们以为是缘分,原来,只是个阴谋。

    玄机阁两头卖好,这边知道了魔晶被带上青冥,那头就传信玄象宗,玄象宗虽不至于主动勾结魔族,落井下石倒也毫无愧疚。

    青冥的崩颓便自此而始。

    而祁奕就像是落进污水里的一块海绵,纵然不肯不愿,还是被复苏的魔皇灵识侵蚀殆尽。他对清阳再有多少深情厚谊,也不过一甲子之数,怎能抵挡魔皇千百年的执念,何况堕落与持守比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后来彻底叛离正道,与昔年苏子京等人待他好不好没有半分关系,从他遭逢那块魔晶,缔结在他与青冥之间的联系就不可抗拒地被一点点扯断,眷恋不过徒增痛苦。

    祁奕确实痛苦了很久,师门教诲和长辈恩养时时与心底的恶念相攻伐,杀欲肆虐时,他一边将鲜血染满双手,一边想着清阳的风和雾。

    后来便不敢想了,那些记忆既干净又遥远,如同一盆烈酒泼向他,想洗净他的伤口,可他藏在脓液底下,已经体无完肤。

    于是痛入骨髓。

    苏子京不知道他经历着什么,他也未曾向任何人说。

    说不得也,豺狼虎豹,谁可与言?

    魔皇若果真妙算,不该让他生出神智,做一缕不合意的幽魂,日日在灵海中拉扯争斗,白费魔躯许多力气。

    但他终于还是没争过。

    那只曾经习练青冥剑法的手,握着笔,在地图上轻轻一点,点上华阳的主峰。

    三日后,魔族余孽在清阳叛徒祁奕带领下夜袭华阳,击杀守卫,夺取魔晶,祁奕全身而退。

    陆安然暴怒,一面派人追赶,一面拿着祁奕丢下的佩剑杀上清阳,步步紧逼,要苏子京给出一个说法。

    有什么说法可给呢,苏子京当年收留他时,哪里又能知道他前世是什么人?

    可惜是非公道,并不在人心。

    他不得已将两脉对决之期提前,与陆安然战到晨光熹微,终于落败。

    清阳一脉当天就迁离了。

    那一路倒是风平浪静,魔族默不作声,玄象宗也没有出手截杀,又有以萧氏为首的几支队伍沿途护送,一群年轻弟子的敌人,只有心中的失落和郁怒。

    叶子桓也难过,但他身为长辈,又受苏子京提点安慰,说此行并非绝无利处,只得打起精神来压阵,甚至还收拾出心情与谢子寻谈笑。

    说谈笑也不合适,谢子寻一向寡言少语,神色又难得变动,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句话,倒是萧翎还能与他多说些,就是总拐弯抹角地问他谢子寻的旧事,叶子桓一眼看透他的花花肠子,存心拿他作耍,敲诈了萧氏一笔灵石,倒被谢子寻凉凉地盯了半天。

    萧翎哪能真受他诈,只当是孝敬长辈,收获谢子寻关怀的眼神两枚,乐滋滋地收好了这意外之喜。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清阳虽然暂入困境,但一切都在改善之中。

    未来是很好的,会比现在更好,也比过去更好。

    只有苏子京忧心忡忡,因为还有一块魔晶留在清阳,就护在他身上。

    那是沾了手就甩不脱的隐患,像一颗剧毒的种子,随时准备抽根发芽,将天地捅个对穿。

    现在魔族势力隐隐崛起,谁也不愿接这个烫手山芋,何况清阳再怎样落魄,只要还有一战之力,便不能推卸责任。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上,如今,他们是最高的。

    所以苏子京知道自己早晚会再见到祁奕的,他也知道,他重见的祁奕,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祁奕了。

    那个唤他“师尊”的温润青年,那个为他点灯、为他煮茶、为他在殿外种一树梨花的小徒弟,在黑暗的地宫里受着煎熬,日复一日,面目全非。

    可他并未想过这些,他只知祁奕恢复了魔皇的记忆,正一步步收拢魔族势力,想在一池浑水里当一条毒蛇。

    他便对着梨树设想,再见到祁奕时会是什么景象。

    魔族是会打上山来呢,还是会暗地里偷袭?若是偷袭,会走哪一条路?

    想一想就十分讽刺,祁奕曾经是清阳的首徒,清阳的草木尘泥,哪一处他都了如指掌,若不是清阳换了驻地,苏子京还得费心防着他熟门熟路地摸进来。

    魔物果然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当初设下此计的人何其毒辣,若非魔族内部有了龃龉,使他们迫不及待,提前将祁奕掠走,待到他突破玄境,自己想起了前因后果,天下还有谁能压制他?

    纵是现下,也仍有消息传来,说魔皇已经用了新得的魔晶,修为更增,便是与青冥宗主对阵也有五成胜算了。

    陆安然任了宗主,始终是不肯承认自己看守不严,让魔族轻而易举地抢走魔晶,只说清阳养虎为患,将一个魔皇转世养大成人,还传他功法,险些令他当了清阳之主。

    这倒是句句属实,苏子京没话好说,心道,我若如你一般不谨慎,恐怕还要落一个将魔晶送入虎口的罪名。

    但他还是没想到,谨慎也是没有用的。

    祁奕杀了叶子桓。

    那日魔皇驱使战将率军猛攻,清阳山门前阴云蔽日飞沙走石,苏子京看不清那重重黑影后的人是什么神情,他们面对面望着,似乎对视,然而视线也被血色压碎了。

    过了一会儿,祁奕像是无法面对他,侧了侧身,向身边的下属做了个手势。

    一阵苏子京等人无法读懂的波浪漫过全场,魔军显然得到了什么命令,愈加疯狂地扑上来,清阳弟子渐渐难以抵挡。

    谢子寻与苏子京对视一眼,看到在人海背后躲躲藏藏的祁奕,担心他是调虎离山。

    虽然封存魔晶之处有叶子桓带人守护,但苏子京还是异常忧心,他从山门返回,片刻之间,已经到达封印之处。

    地上满是尸骸,细细一看,全都是清阳服饰。叶子桓赫然躺在祁奕脚边,心口插着自己的剑,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他身边散落着一把传讯符,每一个都是清阳弟子拼尽全力想要发出去,却被祁奕的属下截住的。

    但是所有能喘气的都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祁奕弯着腰研究护佑着魔晶的阵法,像是不知道苏子京的到来。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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