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晏昀已经对外宣布从商,但并没有完全接手公司,大多数事情还需要晏母决策,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晏昀并非专科出身,不过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作为继承人来培养,商业管理也是必修课之一。他向来克己认真,只要是自己职责所在的东西,纵然不喜欢,也要做到尽善尽美。
进公司前,晏母带了三位秘书给他,晏昀在其中看到西装革履的景濛,狠狠地惊了把,“你……”
景濛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晏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晏昀茫然地望向晏母,晏母笑道:“小濛是来公司实习的,他是学经济管理的,可以帮到你。”又介绍另外两位,“我把宗雨和雪莉也给你,内事不决问雪莉,外事不决问宗雨。”
景濛默默地想:内事外事被他们俩承包了,那么私事就由我承包吧。
两人皆是黑色的职业套装,宗雨戴着眼镜外型斯文儒雅,雪莉则是成熟御姐。这两人跟了晏母十多年,是她一手□□出来的,精明干练,且忠心耿耿。晏昀对这样的人向来尊敬,于是礼貌地道:“雪莉姐,宗雨哥,以后请多指教。”
“晏总客气了,我们会尽心尽力。”
早上正式与各位股东见面,下午召开了酒会,席见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晏昀与景濛才见识到宗雨与雪莉的厉害,洋的、白的、红的向白开水似的倒入胃中,两人竟然还气定神闲,面色如常。
酒会之后,晏昀就开始了他忙碌的职业生涯。虽说晏母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但还需要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每天看着案头上堆叠如山的需要签字的文件,他都更深的理解到母亲的不易。
好在旁边多了个景濛,两只菜鸟可以先有个商讨,然后再拿商讨后的答案来问宗雨和雪莉是否可行,这样就不会提出太白痴的解决方法。
两人的思维和他们的性格十分相同,对于产业的决策方法,晏昀的通常很稳妥、有前车可鉴,而景濛的方法就跳脱奇诡了。晏母每每看到这都感叹自己的决策太正确了,这两人若能一直联手,必将能纵横商场。
公司里有食堂,员工都在这里吃饭,晏昀和景濛也不例外,每天中午都到这里来吃饭,然而吃了几日后晏昀食量就渐渐减少了。
其实他对食物是很挑剔的,当然并不是说不喜欢的他就不吃,在军队里他可是没得挑的。只是如果不对胃口就吃的少。而且食堂里的大厨是苏州人,做菜都喜欢放点糖,让他很不习惯,他吃过糖之后胃里总会泛酸。
这日又到午饭时候,他正愁着,景濛提两盒便当过来,“趁热吃吧。”
晏昀打开看看,虾、豆腐、酸辣白菜,惊喜道:“这是你做的?”
景濛笑笑,“我看你这几天吃饭吃的很少,想来是不合胃口,正好我也吃不习惯,就自己做了两份。”
晏昀难得不矜持,“我想吃你做的菜想很久了。”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晏昀毫不客气地点菜,“带鱼,茄子,黄豆芽。”
“黄豆芽和茄子都需要大油或炒肉才好行,吃多了腻,换个全素的吧。”
“那就香菇菜心。”
“好。”
“你家吃白菜只吃菜心么?太奢侈了。”食盒里白菜全部不足半寸,火候把握的正好,有点脆脆的,十分美味。
景濛笑了笑,没有回答。
晏昀又问,“你这豆腐是怎么做的?特别鲜。”
景濛得意地道:“这可是我自创的,先将豆腐稍稍煎一下,再切点火腿丁、蒜瓣、红辣椒放在里面,然后加酱油、盐,小火慢炖十分钟,再打个柴鸡蛋,用开水冲下倒入锅里,再炖五分钟,加上香菜葱盛起来。”
“你还会自己研究菜式?”晏昀对他佩服五体投地。
景濛的目光很温柔,“有时候心情好,就会突然有灵感,做出来的菜也特别好吃。……尤其是想到做给你吃的时候。”
晏昀窘迫地垂下头,耳尖微红,“你将来可以开家饭馆。”
景濛笑笑,专注地望着他,“已经开了,而且有了位客人,将来也只需要这位客人。”
这客人是谁不言而喻了,晏昀在这目光下,只觉心跳加速,气息凌乱。
沈老板的脚被他前任小舅子踩骨折了,不过最近他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非年非节的生意不太用操心,每日蜗居在公寓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个免费的俑人可以呼来喝去。
你问然然怎么办?虽然他与老婆离婚了,不过孩子并没有明确地判给谁,反正都在同一个城市,两人轮流着带孩子。这个月然然就轮到跟妈妈一起住。
舒堰于是顺理成章的搬到这间公寓来,做个贤良的□□,洗衣、做饭、打扫房间,还附带给这个懒癌患者按摩,因为躺久了身上疼。
做完这些,晚上还要陪他撸剧撸歌。
歌很好撸,两人跟着曲子对唱几遍就找到感觉了,录完音直接交出去。
录完歌就开始撸剧了,舒堰看看剧本,华贵风流攻倾轲,洒脱大侠受堰期,他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受!受!受!我竟然是受!
第24章 第二十四节
终于明白那时候沈琢言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了,而且这段h戏……舒堰悲愤地吐血三升。
他哭丧着脸问,“我能拒了这个剧么?”
沈琢言笑得像个狐狸,“堰期大人向来一诺千金,难道要为了这段小小的h戏坏了您的侠名么?”
舒堰脸愈发地垮了,“h戏拉灯行么?”
沈琢言摸着下巴诡笑,“一段h而已,堰期大人如此抗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舒堰无奈,“我有没有难言之隐,难道你不知道么?正常点的h不行么,非要这么的……bt?”
沈琢言下巴一扬,女王范儿十足,“在下已经应了,阁下如果逼我反悔的话,就别想再爬上我的床!”哼!趁着我脚不方便,天天将我压得翻不了身,你以为这笔账就这么算了么?想得美!
舒堰的信条是,能不丢人就不丢,如果注定要丢的话,那就彻彻底底的丢,扭扭捏捏实在不大丈夫。于是他勾住沈琢言的下巴,挑衅地道:“不就是十八摸么。”趾高气扬的去拿录音笔了。
剧本是这样写的,在个月高风黑的夜晚,某大侠无意间中了江湖上除迷药、□□之外最常见的那种药,然后和所有狗血剧一样,大侠受落到了风流攻手里。于是被恶劣无节操的小攻变着花样的折腾。
具体的折腾方法就是,——小受自己唱十|八摸,为小攻助兴。
拿着录音笔回来的舒小受已经换上了件宽松的浴袍,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冲沈琢言挑了挑眉,然后压低了声音,喘息着道:“……好……好热啊……嗯……”
沈琢言配合着用华贵风流的声音道:“舒服么?想不想要更多?”
“……啊……嗯……想要……”
沈琢言恶劣地挑|逗,“那么,唱段十|八摸给我听听,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疼爱你。”
舒堰在他的目光下,缓缓地靠在床头上,性感低沉的声音低喘着唱道:“……伸手摸我……胸上旁,……你胸合了我身中……嗯……”手也随着歌声移动,一边不望拿眉眼去勾沈琢言,“……伸手摸我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
沈琢言的声音急促起来,“……是这里么?”
话音刚落,舒堰配合着□□起来,“啊……是……嗯……好舒服……”
沈琢言暧昧低语,“乖,接着唱。”
“……我的屁股大似磨……当中走马又行舟……啊……不行了……”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胸膛划到肚脐上,转了两圈然后微微撩开宽敞的浴袍,伸到若隐若现处,五枝指儿搓上搓。那声音已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低喘,而是生理上的反应。他边动作着,边拿迷离的目光去勾沈琢言,眼睛眉稍俱是风情,“……两面拨开小路中……当中堪塔菜瓜棚……”
沈琢言觉得自己喉咙都要冒火了,他的眼神变得幽暗而灼热,“如你所愿!”言未毕,已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了,等屋里的声音停下来时,地上已落了浅浅的一层。
小区旁就有座古典园林,由此看去,粉墙黛瓦上覆了层浅浅的白,琼枝玉宇煞是好看。江南极少落雪,愈发显得景致难得。
舒堰掀开窗帘看了看,对沈琢言说:“下雪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琢言倦倦地躺下在被屋里,“想看,可是不想动,还是算了吧。”
舒堰笑了笑,替他拿来衣服,“我背你。”
园林就要小区旁,从后门出去穿过条胡同便到。入门便是座太湖石的假山,石白如玉,形状奇诡,石旁一簇绿竹覆雪,碧意盎然。穿过月亮门才可进入园中,月亮门前一株腊梅花悄然怒放,暗香浮动。门后一株雪松姿态虬曲。
舒堰放沈琢言放在梅树下,“我给你拍张照。”给他单拍了张,又觉不够,调成自拍模式,揽着沈琢言的肩膀,将两人定格在同一个画面上。
沈琢言有点挑衅地问,“敢不敢发微博?”
舒堰笑道:“有何不敢?”到底还是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在梅上ps上了腊梅花。两人同时po一张照片,还是在网上炸开了锅。不过游园的两人并没有关心这个。
暮色渐渐地深了,园子里的灯火渐次亮起,挂在琼枝玉宇之上,俱是仿照古代纸糊灯笼做成的,十分别致古意。
舒堰背着沈琢言来到湖上赏鱼亭里,只见对面檐宇栉次鳞比,几株红梅如火,湖面半数已结了层薄薄的冰,一群锦鲤在没有结冰处游动,正是冷凝中一抹活艳。
湖上风大,舒堰解下自己的围巾给沈琢言围上,却见沈琢言解了下来,便道:“别逞强,着了凉可不是好玩的。”
沈琢言将围巾一头围在自己脖子上,一头围在舒堰脖子上,“你要是感冒了还得我照顾,还是你照顾我吧。”
舒堰于是笑了,目光柔柔地看着沈琢言,“好,我照顾你。”
沈琢言听过他唱过无数温柔情深的歌,念过无数温柔深情的句子,却从没有感觉有哪句如这句这般,动人心弦。
两人围着同一条围巾,并立初雪之中,舒堰从后揽住沈琢言的腰,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告诉我,我们曾经有过怎样的芥蒂。”想要认真地待他,哪怕曾经有任何的不愉快,都想要竭力挽回。
沈琢言问,“你知道西蜀么?”
舒堰疑惑摇摇头,“是个地名么?”
沈琢言顿了顿,“嗯,我忽然想去哪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