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狭路争锋》分卷阅读34

    白若暘早已警觉到危险,突然退开两大步,但仍未完全躲过攻击,脖颈处被完美的割出一道血丝,不甚明显的渗着血。如果再迟一秒,气管就会完全被割断,当场丧命。

    下手真狠。白若暘这才真正意识到左夜确实是想杀死他,不由得苦笑。

    然而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左夜已经举刀再攻击过来。白若暘表情一变,竟也认真起来,在闇纹刀直直刺向自己的时候,竟用更快的速度握住左夜的手腕,往侧一转,闇纹刀顿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样夺刀的手法似曾相似,左夜终於知道有什麽地方不对了……

    「你注意到了。」白若暘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你怎麽会知道与谢玄同样夺刀的手法?」左夜几乎不敢相信的问。

    白若暘不以为意,「你知道谢玄的武术其实不怎麽样吗。」

    「怎麽可能。」左夜记得那人身手俐落,几乎与自己不相上下。

    「因为那夜在黑暗中与你对打的那个人是我。」白若暘直视左夜,坦承真相,「後来拿枪那个才是真正的谢玄。」

    白若暘的手还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左夜却没有想到要挣脱。这麽说,当时的白若暘与谢玄就已经串通好,只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想得没错,我与谢玄是朋友。」

    这句话又如同一道惊雷,将左夜整个人震住了。过了一会,左夜终於想起要挣脱自己的手,拳头一握,大力的就往白若暘的脸上打去。

    白若暘明明就躲得过的,竟然也不闪避,就这样结结实实的让左夜揍了一拳,整个人退了数步才停下。他抬手抚过嘴角的血,甚是温柔的问道:「气消了吗?」

    左夜微眯双眼,语气冰冷道:「你故意激怒我。」

    白若暘并不否认,「至少,现在的你比较能够听得进我说的话了。」

    「我并不需要解释,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了。」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带你走。」白若暘依旧固执而坚定的说道。

    「恐怕你做不到。」

    「若真要打的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左夜淡淡应了一句,突然就从身後掏出一只黑色枪管,抵在白若暘的胸前。

    白若暘似是没料到这样的发展,动作瞬间一停,他看了看枪口,又看向左夜,突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真的打算杀我?」

    「你知道我最後一个开枪杀的人是谁吗?」寂寥的黑夜之中,左夜对上他的眼睛,慢慢开口说道:「是我养父。」

    左夜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组织为了测试我的忠诚,而做下的安排。」

    「这就是你往後不再用枪的原因?」白若暘问道。

    左夜点点头,接着道:「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抵触的,甚至只要一拿起枪,就会想到那天的情景,以及那个人死去的表情。但是,习惯这种东西是一种更让人容易疯狂的致命□□,只要一天没有摸到枪,我就开始浑身不对劲。」

    左夜说到这里时微微皱了眉,才又继续道:「之後,我几乎是强迫自己带在身上,就算不使用它。而为了不妨碍任务的进行,我开始改用刀,这对一个长期持枪的人来说,无疑是吃尽了苦头。为了不拖累同伴的後腿,我在私下进行许多体能上的训练,将近有两年的时间,每天从深夜到凌晨都不间断。这段期间,我竟意外发现我从前持枪时的许多破绽,不知该说是因祸得福呢,还是什麽………」

    说到这里,左夜苦笑了下,「後来,道上便开始有人传言我已经无法再拿枪,而那时确实已有一阵子,我不再拿枪杀人。」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白若暘,「於是,我便顺应那些人的期望,做一个无法开枪杀人的杀手。而实际上如何呢,你知道吗?」

    白若暘认真的看着他。

    「其实我早已经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甚至跨越以前无法突破的瓶颈。」左夜讽刺的拿枪抵了抵白若暘,「你可以用你的身体试试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即便白若暘已经猜到,神色仍是平静,「所以……为了不让组织再度对你起疑,宁可做个半调子的杀手是吗。」

    左夜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说你父亲的事,但我曾经怀疑过,像你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怎麽会甘心受人控制呢。与你相处越久,不过越加深了我的怀疑罢了,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彻底铲除魔门的机会。」

    左夜听闻这句话,随即冷冷的瞪视着他,「白若暘,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被我说中了是吗。」白若暘此刻竟似无畏的向前踏出一步,让枪口完全抵在自己的心脏上,「做得到的话,你就开枪吧。」

    那人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左夜皱了眉。他扬了扬手中的枪,再一次警告道:「别动!我真的会……」

    白若暘却无视他的威吓,再一步逼近,竟将他连人带枪给逼得後退。他紧紧盯着左夜,那目光很是复杂,有些无奈,有些明白与了然,还有并未掩饰的感情,而後才轻声道:「我开那一枪,是为了让你顺利脱离魔门。」

    「不可能……」左夜表面上不信,但抵在他胸前的枪已有些微微动摇,「你骗我……你根本没必要这麽做……」

    白若暘盯着他的眼睛,「那你说,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麽要这麽大费周章的设计你,甚至假戏真做。如果只是要搞垮魔门,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不是吗?」

    「……」

    白若暘见他陷入思考,再道:「左夜,我说过总有一天要带你走,不是骗你的。」

    左夜抬眼看他,似乎仍不能明白,「你为什麽……」

    「你还不明白吗?我一直都是认真的。」白若暘说完,突然伸手打掉左夜手上的枪,将人推到墙上,狠狠的吻住他。左夜挣扎几下,全都被压制回去,他侧过头去避开,又被转了回来,被迫接受这近乎狂乱的亲吻。

    白若暘在他的唇间重重吸x吮几下後,突然伸手在左夜背上用力一击。左夜只感觉身体一软,全身无力的倒了下去。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大意了,懊恼着恶狠狠的道:「……我刚刚就应该开枪打死你。」

    「你下不了手。」白若暘轻轻的笑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喷在敏x感的颈侧,「你还是对我动心了,是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

    白若暘顺势将人扛在肩上,轻佻的含着他的耳垂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白若暘带着左夜离开废墟,住进郊区的一间饭店内。

    虽然在废墟中生活了一阵子,左夜身上仍旧乾净整齐,想必他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也能适应良好,只有稍微过长的头发才显现出那麽一点颓废的样子,不过这完全不影响,几乎遮掩视线的浏海反而衬托出下巴至肩颈的美好线条。

    两人走进饭店那时,他乖乖被迫倚靠在白若暘的身上,一点反抗也没有,这才让饭店人员误以为左夜喝醉了,毫无戒心的让两人住了进来。

    白若暘走到浴室去开水,顺手将浑身无力的左夜拉了进去,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将他按在花洒下接吻。

    左夜被压在墙壁上,衬衫完全湿透,薄薄一层布料的贴在训练有素仍旧纤细的骨骼上,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几乎让人发狂。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就被白若暘发了狠的吻着,不时被从头上淋下的水呛咳着,完全出自求生本能的张开了口。

    白若暘一手托住他的後颈,一手去扯两人的衣服,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在贴合的毫无间隙的唇缝中热烈的交换空气。

    左夜难以承受的自喉间呜咽一声,双手抵在白若暘的胸前,敏感的上颚被反覆舔x舐,舌尖被紧紧缠住,被吸得发麻无力。

    白若暘的手顺势伸入已被扯开衣服底下,色x情的抚摸着那人美好的身体,自锁骨而下,胸腹与後腰,反覆摩娑,再流连向上,最後在摸至他左胸前的伤痕时,他明显的顿了一顿,停下接吻的动作,目光朝那处看去。那是被他开枪打中的地方,疤痕已经淡去很多,但仍有些粗糙不平,是伤口反覆的时好时坏所留下的痕迹。

    左夜微微喘着,头脑仍有些发晕,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若暘突然就吻上他的胸前,伸出舌头轻轻舔过。新生的皮肤最是稚嫩敏x感,左夜的身体猛然一颤,握在白若暘肩上的手更加用力,带着轻微的颤抖。

    那样力道相当的软弱无力,白若暘并不觉得痛,反而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征服欲。

    「左夜……」他像是有些苦恼似的轻轻叹息道,声音带上一丝隐忍与痛苦,「不要拒绝我……」

    (中间省略三千字不可描述的部分)

    左夜醒来的时候,白若暘正站在窗前讲电话,声音低低的传来。白若暘见左夜醒来,并没有避讳,又交谈了几句之後,才顺手挂掉,走到床前,「醒了,饿吗?」

    左夜的体力过度透支,头脑还有点昏沉,他坐起身,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终於将憋了一个晚上的话给说出来,「白若暘,我不会与警方合作的。」

    白若暘看了他一会,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似乎也早就料定他会这麽说了,只是慢慢在床边坐下,开口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左夜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算说什麽,却也没有打断。

    「你知道最开始自地狱红萃取出来的东西,原本不是毒品,而是作於治疗忧郁症的医疗用途吗?」

    左夜一听这样的开头,不由得神情一变,抬眼看向白若暘。

    白若暘开始说道:「在大概二十年前的时候,一名植物学家进入一座深山中采集药草,在山中迷了路,转了几天,始终走不出来,他又疲累又灰心,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意外途经一片空旷的草地,说也奇怪,只不过是走过而已,竟然发现精神与体力都好了起来。他觉得好奇,便回头去研究那些开在草地上的红色花朵,这才发现了地狱红。他後来把当时摘取的花拿去分析,发现这种植物有益於刺激大脑,有振奋神经的功效,使人的态度变得正面乐观,便把研究与发现告诉一名信得过的医生,那名医生同样对这种植物感兴趣,便与那名植物学家一同积极的投入研究工作,这一研究便是好几年过去了……」

    「後来,这项研究还没公开,地狱红的消息不知道怎麽传了出去,许多学者也开始投入研究。其中,他们发现红毒虽对人体有益处,但也具备强烈的剧毒,而且能让人成瘾,稍微不慎,就容易致命。研究初期,因为还摸不清楚这种植物特性的关系,据说就已经死了不少人,但这仍不能阻止这批学者的好奇心。他们开始寻找第一个发现这种植物的人,就是那名植物学家,想藉助他的经验来更进一步了解这种植物。然而,当他们找上门时,却发现那名植物学家已经死在自己的研究室内。根据当时的目击者说,植物学家死的时候,手中正巧拿着地狱红。最後法医推断,死者是吸食过多的精神致幻剂而死,而他们推断,导致死者死亡的主因,就是他手中的地狱红。」

    白若暘说到这里时,沉默一会,才又继续道:「这件事发生之後不久,政府这才正视它的危险性,正式将地狱红便被列为特级毒品,品名为红毒,禁止非相关人士研究或者摘取。但因其功效与价值,更胜一般的毒品,所以在黑市里,至今仍有大量的人趋之若鹜,但也因为萃取出红毒的技术有限,量越来越少,渐渐的,红毒交易的价格屡创新高,已经喊到天价。而当初与那名植物学家一起研究的医生,也因提炼毒品的罪名起诉,被关在海上监狱里。」

    白若暘说的这段话看似只是一个故事,然而当他提到海上监狱时,左夜不由得有了其他的猜想。

    白若暘看他的表情,便接道:「你想的没错,在我们闯入海上监狱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目的的,我在破坏监狱的时候放出了一个人,就是那名医生。」

    左夜听见这话,眉头一皱,突然便觉得白若暘的目的似乎并不像他的身份那样简单而已。

    「我当时在黑帝的手里中了招,也是藉由那名医生的帮助,才能平安无事。」

    左夜直接问道:「你跟那名医生是什麽关系?」

    他很清楚,若只是普通交情,一般人不会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他是我父亲的弟弟,亲生的叔叔。」白若暘回答完之後,说出了一句更惊人的话,「而我刚才提到的那名植物学家,是我父亲。」

    左夜讶异的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也能解释为什麽白若暘对红毒如此了若指掌,甚至敢与黑帝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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