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分卷阅读34

    临出门时,看到从旁边缓慢走出来的周颖。

    女人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似乎昨夜一夜都没睡好,整个人身体周围透着沉沉的死气。

    方裘顿时想起骁柏曾和他说的,周颖暗里做过手脚,花钱雇人绑了骁柏,让骁柏辗转睡到了谢采爵的床上。

    走到玄关处的方裘停下来,他对女人没有任何看法,谈不上恶意,可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某些事负责任。

    方裘转过身,对谭耀父母浅笑着道:“……说起来我这里有个事,我想你们也许知道比较好,谢采爵之所以会意外和叶阳在一起,好像都是周颖牵的线,大概是觉得这一来,就可以直接断了谭耀的念头,但似乎看起来,效果不怎么好。”

    “学校一会还有课,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方裘面上的笑完美无瑕,头微低了一点,算作道别,扔了个重磅炸弹,也不管接下来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径直转身,离开了谭家。

    谭父谭母一同往后转身,面色瞬间一变,都非常难看地盯着呆愣住的周颖。

    “……颖颖你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谭父声音里都冒着火气。

    谭母微微摇头,像是对周颖极度失望:“你怎么会把那个人介绍给采爵,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周颖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解释,她知道,她如果再说任何谎言,只要谭耀父母去找谢采爵对证一下,都会立刻穿帮。

    然后她好不容易在他们面前肃立起来的温婉形象酒会彻底崩塌,可若真的什么都不说,就是默认方裘说的话。

    周颖急得额头浸出了汗水,手脚都僵硬得厉害,脸色倏地发白,褪尽所有血色。

    昨天夜里,见过谢采爵后,她就一宿都没睡好,做了个梦,梦魇里自己坠进了一片深海,海水冰冷,越往下,光线越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冷,刺入骨髓里的冷。

    对面两双带着苛责失望的眼睛笔直地看着她,周颖缓慢挪动过去,却是没走两步,身体歪斜,直接在平地上就摔倒了下去。

    咚一声里,周颖扑到地上,微突的肚子,撞到冰冷的地面。

    钝痛当即从腹部传来,周颖蜷缩起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漂亮的脸扭曲到丑陋。

    一看人摔倒了,摔到他们的孙子,谭父谭母心里再多的不瞒,都暂时搁置一边,冲上去,手忙脚乱将周颖扶起来。

    “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谭母抓着周颖手臂,慌张地问。

    周颖嘴唇惨白,她两手都捂着自己肚子,谭母视线往下看,随即见到周颖裙摆上,有殷红的血迹开始散开。

    谭父谭母将周颖紧急送到医院,周颖躺在担架床上进了手术室里,然后手术进行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一名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出来,告诉两老,周颖肚里的孩子有流产征兆,最好现在就引流了,不过就算保下来,将来任何的意外,都会再次滑胎。

    另外医生还说周颖之前就做过多次人流手术,这次堕了小孩,估计以后再怀上的几率会很小很小。

    两老震惊,加难以置信,还是谭父镇定多了,让医生把孩子流了,他们谭家怎么样都不会要这种不洁身自好的媳妇,甚至谭父谭母已经在怀疑,说不定周颖肚里的孩子,不是他们家谭耀的。

    继续待下去等着周颖出来,是不可能了,谭父给周颖父母打过去电话,让他们到医院来,周颖父母得知女儿出事,放下手头的事,匆匆忙忙赶来,还没同谭父他们说上任何话,对方就当着他们的面转脚走了,留下周颖父母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谭耀在屋里,门窗都被死死封上。一夜过去,他下巴上长了一层胡茬,完全没有心思去料理,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骁柏和方裘离去前,说的那一番话。

    结果到头来,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被骁柏戴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

    可笑他竟然还慢慢喜欢上了骁柏。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骁柏耍着玩,他得出去找到骁柏,他谭耀,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愚弄戏耍过。

    午时门外的人定点进来送饭,在输送过对应血型的血液后,谭耀身体就好了大半,他将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抜了下来,用东西包裹着,在来人放下饭菜,准备出去时,把针头呑进了喉咙里,鲜血顷刻间就溢出谭耀嘴巴,他仰躺在床上,看着那人慌忙火急地扑过来掰他嘴巴,谭耀眼底流淌出一抹阴暗疯狂的笑意来。

    谢采爵这人,有着潜在的偏执症,虽然平时不大表现出来,可一旦被触及到,就会变得绝对的执着起来。

    他看上的人,从手里弄丢了,自然要去重新寻找回来。

    能动用的手段很多,只要他吩咐一句话,多的是人给他跑腿。

    人是在医院不见的,谢采爵就着人去调了医院相关的监控,找出骁柏当时是和方裘走的。

    谢采爵有方裘电话,驱车到学校外,联系方裘出校。

    其实话可以在电话里就说清,只是对方都亲自来了,方裘觉得自己还是出去见谢采爵一趟。

    谢采爵半倚在车门边,身高腿长,相貌硬朗帅气,男人味十足。和这座学校里大多数人不同,身上那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不要钱似的随时都在散发着,旁边经过的男男女女,都眼睛不受控地朝他望过去。

    女生多数心里在惊叹,如果有这样的男友就好了,有钱又帅气,简直是人生赢家。

    男生则大部分都艳羡又嫉妒,想着若是自己能有那样俊逸的相貌,和富有的家庭就完美了。

    “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谢采爵一手揣在兜里,一手随意放着,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动作,都俊朗得如同杂志扉页上的男模。

    一个帅哥都足够吸引大家的注目,因着方裘的加入,瞬间变成了两个,两人外形虽有很大差异,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到有些类似,都是那种难以轻易接近的对象,于是有更多是视线注目过去。

    方裘点头,道:“人不在我这里,目前应该和卫崇在一块。”

    “卫崇?”谢采爵没听过这个名字。

    “对,曾经和谭耀有点小过节,在你之前,他就曾因着这点过节,動过叶阳。”方裘神色和语气都一致的冷淡。

    谢采爵眼眸一抬,逼兀的气势直接圧向方裘,方裘没有任何畏惧地与他目光直视。

    “你有他电话吗?”

    “有。”方裘脸皮扯动,不带感情地笑了一瞬。

    “……找到他之后,你要做什么?不是要离开回去吗,会把叶阳一块带上?”方裘在谢采爵转身,去开车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谢采爵拉开车门,随后转头,方裘注视着他,好像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能。”简单的两个字后,谢采爵上车走了。

    谢采爵的车还没有完全从方裘视线中彻底消失,方裘就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这几天小心点,也许会有人过去和你抢人。”

    “谁?”

    “你不认识的,不过对方有点手段,我个人觉得你未必斗得过他,不如直接松手吧。”方裘站在原地,浅淡的笑意从嘴角缓慢爬到眼底。

    “我不是你,明明想要,却顾三虑四。”电话那头的人话语冷嘲道。

    方裘没被激怒,鹬蚌相争,不到最后一刻,获利的还不知道是谁。

    他就站在战场外,看里面几人争斗。

    “那我就预祝你能够获胜吧。”捏着挂断的电话,方裘拧身,返回了学校里。

    接到电话那会卫崇正好到骁柏那里,于是他和方裘说的话,骁柏基本都听到了。

    能让方裘都忌惮的人,想必有点身份背景。

    不会是谭耀,谭耀现在自顾不暇,被禁足,连自己家的大门都出不了。

    那人肯定是骁柏认识的。

    卫崇随即问骁柏,知不知道方裘话里提及的人。

    骁柏端着杯热水在喝,喝了几口,放下手臂。

    “谢采爵。”骁柏用很淡漠的声音说道。

    不是很熟悉的名字,但隐约间又好像在哪里听过,卫崇蹙着眉头思索。

    骁柏将信息范围再次拉小:“谭耀表哥,好像在外地读国防班,这次只是回来一段时间,待不了多久。”

    卫崇面色猛地一震,问出了刚才就想知道的事:“那你是怎么和他认识上的?”

    骁柏身体往后移了点距离,半身倚靠着柔軟的沙发背。

    笑容绽开:“这个啊,还得感谢谭雅的未婚妻。”

    “周颖?”

    “是啊,对方建的桥梁,让我和谢采爵睡了一夜。”骁柏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都看着卫崇。

    卫崇清楚,周颖绝对不可能多喜欢骁柏,而骁柏话说的好像真的是周颖在帮助他,但事实上,截然相反。

    事情是那样的没错,不过怕不是骁柏自愿的,而是被動态。

    那么照这样推下去,这个叫谢采爵的,应该和他一样,是在和骁柏有过接触后,从对他身体有兴趣,到对他这个人有兴趣。

    需要提及的是,面前坐着的男孩,就是有那种令人想抓握在手里的冲動慾望。

    若按常理,这样接二连三的状况,发生在别的人身上,不管对方有多坚强,恐怕心绪上都会受到一定影响和打击。

    但骁柏不同,卫崇几乎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以被称之为负面的情绪。

    仿佛,这具皮囊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皮囊遭遇到的事,无论是什么,都触动不了他,他的灵魂只是一种旁观姿态。

    也或许某天,灵魂厌弃了这具躯壳,就会毫无留恋地离开。

    卫崇是无神论者,这一刻,却是觉得,骁柏不像是个正常人类。

    骁柏微微眯起了眼,卫崇看他的目光很奇怪,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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